第52章 、勾引

池清悅對這種場面其實是無感的,很多魔修在剛進入魔門時,為了不被師兄師姐收保護費,經常做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騷操作來,為的就是讓別人覺得自己腦子有病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能輕易招惹,這麽一次次的蛻變下來,很難有魔修還能像剛入門時那樣單純,除非是一入門時就被長老看重一步登天,不然什麽情況他們都有可能遭遇到。

而池清悅雖然沒有遭遇過這些,卻早已司空見慣了,屠龍者終成惡龍,等後來再看這種畫面,其實內心是很難再升起波瀾的,池清悅聽任筠這麽一說,就能大致猜到是什麽情況,她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熏香球來,驅散周圍的氣味:“好了好了,他們已經死了,別想了,我們回去。”

任筠這種表現,放到任何一個魔修身上都是要被師父罵的,所以池清悅才覺得任筠更适合呆在正道的地盤,因為魔門的地盤确實不是正常人能呆得下去的,弱小的魔門做事惡心或許一開始只是單純的為了保命,但這麽幹久了之後,絕大多數都會真的忘了自己的本性是什麽,真的成了自己塑造出的那種瘋瘋癫癫的人。

所以如果任筠長期呆在魔門的地盤,也許有朝一日,也會變成這樣。

任筠罵罵咧咧的跟池清悅回家了,她心理素質向來極好,總能找到自我調節的方法,這讓她大多數時候看上去都顯得樂觀而開朗,只是今天實在沒胃口吃飯,畢竟她不是什麽甜食黨,而是肉食黨,可現在,她的眼裏又哪裏還容得下血肉?

池清悅有些心疼,很奇怪,明明是放在自己身上習以為常的事,可一旦落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原本不值一提的事業變得重如千斤,這不是感同身受,只是單純因為,經歷這件事的人而已。

她難得的主動與任筠同床共枕。

她的懷抱很有溫度,任筠素質極佳,全然沒有因為恐懼睡不着覺的情況,對她來說,哭過了,也就意味着一切都結束了,想要再攪動她的心緒,那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池清悅有些驚訝她能入睡得這麽快,明明她之前面對這一切時還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現在卻又入睡得與平常沒什麽差別,讓人甚至都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裝的。

不過只稍稍微一想,便知這正常的表現,反而才是最大的反常,因為如果她真的一點事都沒有的話,這會兒就該扮可憐拉着自己做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了。

池清悅毫不懷疑這一點。

她低頭看着任筠,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任筠睡着的樣子她早就看了無數遍了,但盡管如此,她整晚的視線與注意力仍然都停留在她身上,搞得任筠第二天醒來時都沒反應過來。

她很機敏的召喚出了水鏡,本能的看了好幾遍,難道自己睡醒後有眼屎,不然池清悅盯着自己幹什麽?

可她檢查了好幾遍,明明臉上什麽都沒有。

池清悅盯着人看時,實在跟缱绻這個詞搭不上邊,反而會顯得有些嚴肅,讓人懷疑自己哪裏出問題了,任筠也是剛睡醒沒有反應過來,不然不至于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來。

任筠不明所以地看向池清悅:“怎麽了嗎?難道是我掉頭發了?還是我昨天睡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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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視線對接在一起,池清悅看到任筠微微上翹的眼尾猶如一個小勾子一般,輕易便勾住了她,她抿了抿唇,從床-上站起來:“沒什麽。”

任筠心裏虛虛的,她越是這麽說,任筠越是覺得自己做了什麽不可理喻的事,難道她睡覺之後做了春夢把池清悅這樣那樣了?不至于吧,對方實力在她之上,如果真碰上這種事,早跑路了,哪裏輪得到她占便宜?

應該沒有發生這種事吧……

任筠下意識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沉思片刻,最終得出結論,她肯定沒把池清悅扒了,畢竟她衣服還好好穿在身上呢,而且她也沒有夢游的毛病,不至于真的做了什麽。

如果真的做了,那任筠覺得她虧大了,因為她什麽都記不得。

糾結了一下,任筠覺得自己還是裝傻好了,反正池清悅都說了沒什麽,她穿好衣服走出門,池清悅正抱劍站在門外等着,晨間氤氲的霧氣朦朦胧胧的勾勒着她的下颌線,莫名顯出了幾分清冷感,也莫名接了幾分地氣,仿佛不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只是一個生活在古代的普通人。

任筠看了會兒,池清悅忽然轉過了身。

四目相對。

任筠下意識收回了視線,下一秒,又覺得自己這舉動有些莫名其妙,還不等她重新理直氣壯的看回去,池清悅就走了過來,她走路幾乎沒有聲音,卻足以讓人心跳如鼓。

池清悅從儲物戒拿出了件薄披風給她披上,任筠愣了一下,才道:“我不冷啊。”

池清悅:“…………”

任筠也深深感覺,自己說話不過腦子,怎麽會說出這種煞風景的話,于是她撒了個嬌:“姐姐,餓餓,飯飯。”

池清悅:“…………”

她按了按眉骨,有些無奈,“不要總拿奇怪的稱呼叫我。”

任筠閉了閉嘴:“知道了啦。”

她的語氣帶着點不自知的嬌嗔,池清悅伸手揉了揉她,心裏輕嗤一聲,什麽都不會,就會撒嬌。

她以雙臂圈住她,淡聲道:“走了。”

猝不及防突然被人抱住,任筠猶疑地看了池清悅一眼,不是,她咋突然這麽主動,難道她昨晚真的做了什麽,以至于池清悅開竅了,不應該啊,以她那別扭的性格,任筠覺得,她至少能再矜持個十幾章。

然而等任筠回神,才發現她們去的根本不是吃飯的餐廳,而是平常池清悅練劍的後院。

任筠:“…………”高估她了。

她被以很有安全感的姿勢圈着,脊背貼着池清悅的前胸,或許是因為纏了束胸,起伏并不明顯,卻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說話時胸腔帶來的振動。

她能聞到池清悅身上的氣味,是任筠逛街的時候選的香囊的香味,很淡,初聞仿佛很冷,實際卻回味無窮的暖香,池清悅嫌棄得要命,因為修士身上出現标志性的氣味是很要命的,但她在住進宅邸中後,卻時常帶着香囊,香氣夾雜在她的呼吸裏被一點點送到任筠所呼吸的空氣中。

再被她給吸入體內。

任筠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感冒了,不然臉頰怎麽會發熱?

她老實的睡着池清悅的動作揮劍,耳邊時不時響起池清悅解說的聲音,好像是什麽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殺敵的看法,最大限度的能降低人在殺生時的惡心反胃感,可任筠好像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能聽進去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心跳,或許還有池清悅的。

海風溫柔的拂面而過,任筠忽然覺得,她好像有那麽一點,不太懷念自己曾經的故鄉了。

“你有在聽嗎?”池清悅皺眉,她嚴肅道,“你不覺得你的态度很不端正嗎?”

任筠眨了眨眼,她不是春心萌動害羞到不敢見人的小姑娘,她大膽而熾熱,池清悅話音剛落,任筠扭頭便對着池清悅的唇輕而快速的吻了一下,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都怪你勾引我,不然我怎麽會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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