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倒v開始）

18.

一到小區，蘇錦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快步上了樓。

蘇星珩替她拎書包，還算有禮貌地在屋前等了等，等到謝凝下了車才跟她們一起進了院子裏。

謝凝抱着蘇晚坐了一路，什麽都沒抱怨，下車時拉住蘇晚的手，皺眉說：“晚晚，我腿麻。”

蘇晚的手很涼，一碰到謝凝的手就往回縮，可看謝凝連站都站不穩了，她只好主動去扶她，兩只手扶住她一邊胳膊。

“晚晚，”謝凝一踮一踮地往前走，甜甜地跟她說，“你人真好。”

蘇晚面上沒有多的表情，低着頭，跟沒聽到她說什麽似的。

淩叔在後面停好車，将玩偶從副駕駛座上抱下來，跟在她們後面。

謝凝走得很慢，按理說腿麻的話、走兩步就已經好了，可她仍然拉着蘇晚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細胳膊，感慨地說：“晚晚，你真瘦啊，多吃一點好不好？”

蘇晚不習慣和人這麽親近，“嗯”了一聲，不做其他回應。

謝凝又說：“你要是我的妹妹，我一定把你喂的胖胖的。”

蘇晚道：“吃胖了不好。”

“別人胖了不好，你胖了剛剛好。”謝凝這樣說着，低着頭打量起她的胸口，那眼神堂而皇之，就是在明目張膽地觀察她的cup。

蘇晚低頭看了眼自己，确實有點發育不良，連校服都撐不起來。她拉了下外套，可這個動作欲蓋彌彰，讓領口那裏看起來更平坦了。

本來這也沒什麽的，可是她剛才在車上見識到謝凝了的。車子啓動的時候她撞進謝凝懷裏，她外套敞開着，襯衣底下是實打實的肉，絕不是靠文胸撐起來的。

她有點羨慕，暗暗地嘆氣。

她那細小的動作和情緒完全被謝凝看在眼裏，謝凝覺得她可愛，還繼續聊着這個話題，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的話，再胖個十斤、二十斤都不是問題，蘇家的夥食不好，你去我家，我家好吃的多。”

蘇晚尋思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謝凝真如別人說的那樣、萬般喜歡蘇星珩？以至于連她這個不起眼的角色都要讨好？

她有點郁悶，可她只能得出這個解釋……再往深處想，謝凝可能是想拉攏她，以此來對付蘇錦。

如果是這樣，那謝凝倒是個聰明人，看出來了蘇錦和蘇星珩的關系不一般，提前做出防範。

蘇晚不做反應，她不想參與任何鬥争之中，除非有着萬全和必勝的準備。

給人當炮灰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幹的，但她可以揣着明白裝糊塗。

她已經十六歲了，在人情世故方面看的很清楚。

蘇星珩看她們兩在後面咬耳朵，催了一句，“快進屋！都在等呢！”

蘇晚松開謝凝的胳膊，跟在蘇星珩後面快步進了屋，謝凝在後面姍姍而來。

蘇家的客廳正熱鬧着，張姨給他們開門，進屋就看到謝清流和其他小孩坐在沙發上吃東西、看電視，謝凝的父親謝敏賢和蘇星珩的父親蘇遠複則坐在外面的大陽臺上，抽着煙談笑，蘇星珩的舅舅也在其中。

女人們在另一個房間搓麻将。謝凝的繼母江琴也在其中，她抽着煙，見到謝凝只擡頭看了一眼，繼續摸牌，方玲玉就顯得熱情很多，她招呼道：“謝凝，晚晚，你們來了啊，星珩，你先去換個衣服，招呼一下同學們啊。”

蘇星珩當作沒聽見，沖到沙發上跟人玩。

謝凝則是朝她們點了下頭。

一桌子女人，唯獨方玲玉身上有着一股不食煙火的美，與江琴那風塵韻味截然不同。

她穿旗袍的樣子讓謝凝想到了蘇晚三十歲以後的模樣，想到了在那間出租屋裏分別時的親吻……唇齒相觸，如飲甘霖，卻又恍如隔世。

謝凝舔了下嘴唇，心癢癢了。

蘇晚現在還沒出落得出挑，她皮膚黑，五官也不出衆，以至于所有人、包括方玲玉都沒發覺，蘇晚其實是個美人胚子。

她繼承了母親的骨相，冰肌如玉，那眼眸伴随着歲月沉澱，只會越來越清澈明亮，一見傾心。

就連她們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相較于方玲玉的徒有其表，蘇晚身上還有着一股書卷氣，使她看起來更沉穩、秀外慧中。

謝凝須得承認，這世上有些女人，就是越成熟越迷人。

和她這種昙花一現、傾倒衆生的美，是截然不同的。

她盼着蘇晚長大，就像盼着親手種下的玫瑰開出絢麗的花。

她在玄關站了幾秒，淩叔抱着玩偶進來，屋子幾個人“哇”了一聲，一個女孩從沙發上站起來，喊道：“謝凝，這是送我的嗎？”

“不是，”謝凝眯着眼，帶着笑容，“誰叫你直接喊我的名字的？”

女孩叫方蔓蔓，七歲，年紀小膽子卻很大，仰着臉天真地問：“什麽意思，不能叫你謝凝嗎？”

謝凝別過頭去，跟正在收拾的張姨說：“晚晚的房間在哪，這是我送她的禮物。”

“謝凝你還帶了禮物啊？”方玲玉在隔壁房間一邊摸牌一邊說，“真好啊謝凝，三條——”

“三條碰！幺雞，我聽牌了……”

張姨給淩叔帶路，方蔓蔓從沙發上跳下來，跟在大人後面，忍不住好奇地去摸玩偶。

謝凝拍了下她的手，呵道：“你有你的，這是蘇晚姐姐的。”

“摸也不能摸嗎？”方蔓蔓說，“我家那個沒這麽大，我喜歡這個！”

“喜歡叫你媽給你買啊！”謝凝做了個鬼臉。

“媽！我想要蘇晚姐姐那樣大的娃娃！”方蔓蔓從客廳一邊跑到另一邊，去吵打麻将的人。

聽牌的人聽不得吵鬧，差點發脾氣，蘇星珩哄她，“蔓蔓，讓蘇晚借給你玩就好了，別吵她們打牌了！”

聽到這話，方蔓蔓開心地往蘇晚房間裏鑽，可一看到蘇晚，她又不敢開口，站在門口幹看着，手裏拿着酸奶呲溜地吸。

謝凝後悔給蘇晚送大娃娃了，她的房間小的可憐，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窗戶只有單扇，采光也不好，天還沒黑屋裏就已經要開燈了。

這原來是個雜物間，臨時改成了卧室。

那只大狗往床上一放，蘇晚連睡覺的地方都少了一半。

“你們家沒有大點的房間了嗎？”謝凝很不滿意，“你就住這麽小的房間？還沒我卧室的廁所大！”

她說話聲音不低，客廳裏的男孩們頓了頓，卻沒人議論。

張姨神情複雜，低聲說：“這個房間方便，在一樓，不用上下跑，而且她喜歡。”

“是她喜歡還是你們覺得她喜歡？”謝凝道，“我不信蘇家上下兩層四百平米的房子，騰不出一個寬敞的卧室給她住？”

張姨低頭無言，蘇晚也不吭聲。

她看謝凝一副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樣子，她覺得很有意思，有點幸災樂禍的想法。

只要不是她主動提出的，怎麽着都可以吧？

謝凝喜歡替她出風頭，想利用她打壓蘇錦，那她也能利用謝凝賺點存在感，應該不虧的。

除非……謝凝是誠心想幫她，不帶任何目的的。

蘇晚摸了摸謝凝送的大狗，她很喜歡，也願意和大狗擠在小房間裏！

還是想勸謝凝不要管，不要趟渾水，謝凝丢下句“我去找伯母說！”，扭頭就走。

出門時差點撞了方蔓蔓，不過小孩也不當回事，跟着跑出來，又爬到沙發上，往蘇星珩懷裏滾。

“我好怕她啊！”方蔓蔓小聲地說。

“怕誰啊？怕謝凝？”謝清流正在剝橘子皮，插了一句。

“謝凝有什麽好怕的，”方蔓蔓嘟着嘴，指了指蘇晚的房間，“怕她……”

提到蘇晚，方蔓蔓的弟弟方宋宋也諱莫如深，小小聲地問：“就是她要趕走錦姐姐啊？”

“不會的，”蘇星珩摸了摸方蔓蔓的頭，“有我在，不會讓你們的錦姐姐離開這裏。”

“不能讓她得逞。”方蔓蔓聽着蘇星珩的話，認真說道。

謝清流若有所思，放下剝得幹幹淨淨的橘子，起身往謝凝這邊走。

“姐姐，那份報告……你打算拿出來嗎？”謝清流小聲問。

“拿出來幹什麽？”

“你已經到分化期了啊，”謝清流拉了拉謝凝的衣角，将她帶到樓梯下面，盡可能地壓低了聲音說，“你看我媽，她等着看你出醜呢。”

麻将房裏，江琴自摸，氣定神閑地攤牌，她的神态看上去成竹在胸。

謝凝道：“和我們謝家定親，是他們蘇家高攀了，如果我分化錯了，那這件事只有可能是蘇家的損失，他蘇星珩、是被我退婚的，懂嗎？”

謝清流不置可否，正要開口，下一秒卻突然僵住。

謝凝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蘇錦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樓梯間，她應該是正要下樓，恰好撞見了謝家兄妹的談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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