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人自己的事情,我不會亂去誤會什麽。我只是覺得咱們兩人男女有別,我這人做事有時又有些粗心,不大會注意避嫌,前些日我們總在一起,我後來想想,那樣的行徑就很容易被人誤會,要是有損了師姐的清譽,那我就太該死了,所以這些天才特意小心一些,并不是故意想要對師姐冷淡,沒有提前和師姐說清楚,是我的不是,這裏給師姐賠罪了。”說着深深一躬。
岳靈珊睜大眼睛看他,“林師弟,你說什麽?怕有損我的名聲,所以就要離我遠些?你,你竟這麽想……”愣了一會兒,忽然怒道,“你,你竟然這麽說!我的清譽我自己有數,用不着你來多管閑事!”說罷掩面飛奔而去。
林绛軒眼睜睜看着她的身影快速轉過一個山角,消失不見。忍不住敲一敲自己的頭,他本該說得再宛轉體貼些的,可是聽到岳靈珊聲稱和大師兄之間只是師兄妹之情時,心裏很是替大師兄抱不平,他剛入華山派的那段時間,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岳靈珊與令狐沖親密無間,絕不是個普通師兄妹的樣子。
岳靈珊如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林绛軒實在為上山飽受相思之苦的大師兄不值。
第二天岳靈珊便開始避開他了,連教林绛軒武功的事情也去向她爹岳不群推掉。
岳不群大為詫異,當即把林绛軒叫了去,私下裏問道,“平之,早上珊兒來和為師說她不願意再教你武功了,要我另找別的弟子替她,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前一陣不是挺好的麽?為什麽事吵架了不成?珊兒是我女兒,她的脾氣我知道,從小被寵壞了的,你不要和她多計較,有什麽委屈說出來,如果是珊兒不對,為師一定替你做主。”
林绛軒很是尴尬,這可怎麽說啊,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岳不群一錘定音,“平之你先回去吧,同門師姐弟,當以友愛和睦為要,過兩日為師會和珊兒說說,你們還是老樣子一起練武吧。”
岳靈珊一甩手不幹,岳不群又不肯換人教他,林绛軒一下子就沒人管了,倒是自由,幹脆去向陸大有讨了送飯的差事,早早地上思過崖去找大師兄。
上崖一看,竟然不見令狐沖的蹤影,心中大奇,思過崖上就這麽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大師兄怎麽不見了呢?
又在山洞口探了探頭,張口欲叫,想高喊兩聲看看,忽見山洞裏的一側石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豁口,裏面隐隐的有絲火光,難到大師兄發現了一個秘道,自己鑽進去探險了?
好奇心起,放下飯籃子,林绛軒也點起一只火把鑽了進去。
一進去就吓得差點叫出來,一具骷髅正頭朝外趴伏在地上,骷髅旁還有一把大斧。
壯起膽子,繼續往裏走,沿着一條窄窄的甬道走了十餘丈,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一處極大的山洞,打眼一看洞裏還橫七豎八的躺着數具人骨。
忽然斜刺裏一把長劍刺了過來,“什麽人?!”正是令狐沖。
林绛軒連忙叫,“大師兄,是我!”
令狐沖收起長劍,“林師弟,你怎麽這麽早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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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正好有空閑,就想早些上來,還費了不少好話,才求得六師兄把給你送飯的活兒讓給我,大師兄,沒想到,你竟在石洞裏發現了秘道,這裏是……?”
這個洞是令狐沖前些天就發現的,不過裏面藏着很多秘密,他不想給別人知道,想等見到師傅師娘的時候先禀報給他二人,因此每天算準時間,陸大有和林绛軒上來時,就把洞口用碎石塞住,沒想到今天林绛軒早來,發現了此洞。
“我也不太清楚,此處是我前些天才發現的,本想不告訴你們,要先禀報給師傅知道,請他老人家定奪,不過現在既然被你自己闖進來看到了,那你就看看吧,這裏這些人,我估計應該是我五岳劍派的敵人。”
“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麽還這麽死板,這麽有意思的地方,你怎麽就能忍住不告訴我和六師兄,非要先禀報師傅呢,師傅也是人,不見得他老人家做的決定都不會出錯,我和六師兄兩人和你多麽親厚,難道還會害你……”林绛軒一邊抱怨,一邊居高手中的火把,細細看去。
石洞探秘(下)
林绛軒舉高了火把,在山洞中細看了一會兒,不禁毛骨悚然。
從石壁上刻的一些劍拔弩張,充滿怨氣的字句來看,這裏幾具屍骨的主人應該是生前在此處與五岳劍派的人比武來着,比贏之後卻被五岳劍派使計暗算,困死在了此處。
“大師兄,你有聽說過這場大比武嗎?看屍骨的樣子至少應該是幾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令狐沖搖搖頭,“從來沒有聽說過,石壁上這些話都是這些人的一面之詞,不可随意相信,只怕這些人是被我五岳劍派擒住了囚禁在此,滿腔氣憤,無可發洩,便在石壁上刻些罵人的話,這等行徑才是卑鄙無恥,雖然不知這些是甚麽人?但是既與五岳劍派為敵,自不是甚麽好人。”
林绛軒瞪他一眼,對這位大師兄親近有之,不過實在是敬佩不起來。
因為知道令狐沖為人正派,很有俠義之氣,不會随意欺負人,所以說話也不客氣,“你胡說什麽!什麽叫‘既與五岳劍派為敵,自不是甚麽好人’!這種糊塗話也說得出來!五岳劍派又不是神仙劍派,只要是凡人就自然有愛憎喜怒,恩怨糾葛,人多了也難免良莠不齊,自然有可能幹壞事!你現在如果沒有确鑿證據證實這些人刻在石壁上的是假話,就不要亂說,這裏這幾人的死法已經夠慘的了!師兄你總該有些公正憐憫之心才是!”
令狐沖被他噎得夠嗆,“林師弟!你身為五岳劍派中的弟子,怎麽可以懷疑自己門派中的前輩會行這種無恥之事!”
“不分青紅皂白,只知盲目偏袒自己門派,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林绛軒一點都不客氣。
頂撞得令狐沖瞠目結舌之後又扭頭細細去看石壁上的東西,費了老半天勁兒,終于看明白了個大概。
驚喜道,“大師兄,原來這石壁上留下的都是一些高深劍法呢,有五岳劍派各家的絕招,還有破解之法,這可太好了,你有沒有試着練過?管不管用,我這麽大概看看倒是覺得挺靠譜的呢!大師兄?大師兄?”
不見令狐沖回話,一看,其人竟然還在皺眉沉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師兄?你怎麽了?我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你不高興了?別這樣啊,做男人的應該心胸寬廣,海納百川,好話壞話都聽得進,才能進步,別不理人,我那說法你要是覺得不對,盡可以反駁。”
令狐沖舒口氣,忽然出手,一劍直刺林绛軒的面門。
林绛軒大吃一驚,急揮手中的火把去擋,不想令狐沖這是一下虛招,半途回手,劍鋒一轉攻向林绛軒左肩,林绛軒吓得驚呼一聲,往後仰倒,卻聽啪的一聲,腰上一震,原來令狐沖後面那一下還是虛招,真正攻擊的是他的左腰處,不過卻沒有意料中利刃加身的疼痛。
連忙舉起雙手,也不管令狐沖看不看得懂,先做一個投降狀,然後顫巍巍慢慢地将目光下移,向下看到左腰處,卻原來是令狐沖臨時手腕一擰,避過劍鋒只将劍的側面拍在了他的腰上,差點暈倒,“你,你幹什麽?!這種玩笑可不好亂開,要吓死人的!”
“你可真夠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師兄,你張口就敢教訓我!”令狐沖哼了一聲,收回長劍,“這個就是岩壁上所刻的一招,你來之前我才學的,你自己說管不管用?”
原來是一不小心得罪人了,此處的大師兄可是很有威嚴的,不比自己學校裏那些高年級的師兄們。
林绛軒幹笑幾聲,“大師兄,我和你說話經常口沒遮攔,你千萬別介意,主要因為大師兄你是咱們華山派中最心胸寬廣之人,我這才敢有話就說的,而且,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不是,是拔劍相向,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有以大欺小之嫌啊,嘿嘿……”
令狐沖将長劍沿着林绛軒身側劃一個圓弧收了回去,背過手自己又去研究石壁上的招數,悠然道,“師傅才是君子,我身為他老人家的弟子,自然要比他差些,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绛軒幹笑,看來自己又犯了老虎不發威,就把他當成病貓的錯誤,如今惹得老虎不耐煩,忽然發威了。擦一把後脖頸的冷汗,這位大師兄風度還算不錯,沒有真教訓他,光是吓唬了一下而已。
遂轉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