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己領悟,你們的功力越深,臨敵經驗越豐,這套劍法就能發揮越多,可以說是博大精深,一輩子也受用不盡。”

于是林绛軒和令狐沖二人就在思過崖上跟着風清揚學起了獨孤九劍,說是九劍其實變化繁瑣包羅萬象,擴展開來又何止九十劍,九百劍,學起來着實辛苦。

風清揚不要他二人立時就能融會貫通,先讓他們死記,牢牢地記在心裏,以後憑個人的悟性去修習。

令狐沖天生的記性奇好,過耳不忘,即便是如此,也費了無窮的力氣去背誦;林绛軒就更慘了,但是知道機會難得,這個世界就是靠武力說話的地方,打不贏就要被欺負,況且自己身上又有那麽一個敏感的包袱,‘天生’地招惹禍事,逃跑躲藏并不是萬全之策,不想被人抓去拷問就得自己厲害起來才行,因此也咬緊牙關拿出了頭懸梁錐刺骨的精神,跟着一起背,用了十餘天的時間,死了無數腦細胞後,終于也背了下來。

背完之後竟也自然而然地懂了一部分,水平和比他早兩天背好的令狐沖不相上下,心中十分竊喜,連風清揚也贊道,“我果然沒有看錯,小軒天生的悟性高,很适合練這套劍法,只待你功力慢慢深厚,‘獨孤九劍’在你的手裏也會越來越厲害。”

林绛軒腼腆一笑,“太師叔您過譽了,其實還是大師兄比較厲害。”

他心知自己從小所受的教育乃至學習的方法思路都和令狐沖他們很不一樣,貌似是更加适合練獨孤劍法,所以才能有這般成績,因此并不敢自大。

風清揚點頭微笑,“沖兒也很不錯,沒想到我晚年還能找到你們兩個佳弟子傳授衣缽,‘獨孤九劍’後繼有人,我心甚慰。此刻你二人已得到了門徑,要想多勝少敗,再苦練個二十年,便可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了。”

林绛軒使勁地用了十幾天腦,本就有些頭暈目眩,這時忽聽他說還要練二十年,頓時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倒的大山石上,“還,還要練二十年才能和人争個輸贏?!太師叔,我,我急着用啊!”

風清揚笑出來,“你這小子怎麽總是急?教你武功的時候你趕時間,怎麽這一學會又急着用了,你小小年紀也恁地急躁了些。”

林绛軒苦笑。

令狐沖卻是隐隐明白了風清揚的意思,對林绛軒道,“師弟,太師叔教訓的是,我越學越覺這九劍之中變化無窮,不知要有多少時日,方能探索到其中全部奧秘,咱們倘能在二十年之中,通解獨孤老前輩當年創制這九劍的遺意,那是大喜過望了。”

風清揚道,“你們兩個小子資質都不錯,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說二十年只是個概數,何況當今之世,真有甚麽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嘿嘿,只怕也未必。以後自己好好用功吧,我可要去了。”

令狐沖和林绛軒一齊跳了起來,“太師叔要去哪裏?”

風清揚道,“我本在這後山居住,已住了數十年,日前一時心喜,出洞來授了你們這套劍法,只是盼望獨孤前輩的絕世武功不遭滅絕而已。怎麽還不回去?”

令狐沖喜道,“原來太師叔便在後山居住,那再好沒有了。徒孫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太師叔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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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揚搖頭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見華山派門中之人,連你們也非例外。我昔年立下重誓不再參與江湖紛争,也不再見華山派的弟子,你們心中如有我這樣一個太師叔,今後就別來見我,以至令我為難。”

林绛軒和風清揚相處了幾日,覺得他風趣睿智,灑脫不羁,實是在這裏遇到過的第一看得順眼之人,加上是個慈和長輩,對他很有些慕濡,不舍道,“太師叔,你說不見華山門人,可是這不都已經見過我們了嗎?見一次是見,多見幾次也是見嘛!”

令狐沖心中酸楚,也道:“是啊,太師叔,我們以後去後山拜見你老人家可好?”

風清揚搖搖頭,說道:“不可,你們見到我的事,連對你們師父也不可說起。”說罷轉身下崖。瘦削的背影飄飄而下,在後山隐沒。

令狐沖和林绛軒相顧無言,半晌才道,“他老人家是世外高人,我們能得見一次已是大大的緣分了。”

林绛軒沉默不語,忽然一拍手道,“哎呀,我忘記問太師叔他老人家了,我日後要是退出了華山派,是不是就可以去見他了呢?”

令狐沖一愣,随即怒道,“林師弟,你說什麽?這種話怎麽可以随便亂講!”

錯失良機

古人尊師重道看得極重,師傅師傅,一日為師,終身是父,林绛軒竟然随口就說會退出華山派,那言下之意不就是不想再認岳不群為師了麽!

令狐沖再想不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會從這個一向溫文的小師弟嘴裏說出來,立時怒斥出口。

林绛軒被他怒喝了一聲,微微一凜,擡頭正色道,“師兄,我沒有随便亂說,我本就準備要離開華山派了的,師傅師娘那日得了田伯光的消息一下山,我就準備也立刻走的,只是想着在師門中的這些日子裏和大師兄你交情還不錯,所以準備走之前再來探望你一下,沒想到好心有好報,機緣巧合,得遇風太師叔傳授了‘獨孤九劍’。如今已經耽擱了這麽多天,我這馬上就要走了。”

令狐沖詫異之極,“師傅師娘一下山,你後腳就準備也走?那就是想悄悄溜走了!為什麽?林師弟,你在華山派中待不下去了麽?又有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咱們禀明師傅,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就是,何必要走?”

林绛軒道,“大師兄,我知道我的想法你九成會不以為然,所以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咱們在一起這麽多天,我敬你心懷俠義,光明磊落,又對小弟我十分照顧,既然你拿我當兄弟看,那我就不瞞你了,說實話,我要離開不為別的,我是信不過師傅,覺得留在華山派太不安全,所以才想逃走的。”

令狐沖冷下臉來,“你信不過師傅什麽?師傅是彬彬君子,他當初好心救你性命,又憐你父母雙亡,将你帶回華山,收你為徒,命小師妹教你華山劍法,你,你不思感恩,竟然還懷疑他老人家!”

林绛軒也沉下臉來,“師兄這話說得不公平,不錯,師傅是從木高峰手中救下了我,可我也救過他的大弟子——大師兄你一次,一命換一命,我并不欠華山派什麽!”

深吸一口氣,幹脆将心裏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況且,當初在福州,若不是我出手誤殺了調戲師姐的青城派餘觀主的兒子,他們青城派又怎能那麽明目張膽地滅我福威镖局滿門?倒是你們華山派欠我林家的才是!”這個是林绛軒聽了岳靈珊說了他家滅門慘案的經過後,最深的感慨,那青城派不管內裏怎麽樣,明面上總是個名門正派,要是沒有個合适的借口,這種滅人滿門的事情做起來肯定要有所顧忌。

令狐沖一愣,“那是意外,師弟你……你何必要耿耿于懷,況且師傅這不是也把你收入華山派以做補償了嗎?”

林绛軒搖搖頭道,“我不是想計較這些,我只是說我并不欠華山派的,我林,林平之是拜入華山派學藝,并不是賣身給了華山派,應該有來去自由的權利!你說師傅是君子,可我這幾個月觀察下來,卻覺得他很是虛僞,裝腔作勢得厲害,并不是一個誠心收我為徒,要教導我武功的樣子,只怕是另有所圖,我手中真的沒有林家的‘辟邪劍譜’,但是相信的人又有幾個,我只怕師傅他也……”

忽然眼前寒光閃動,令狐沖揮長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怒道,“你胡說八道,身為弟子的竟敢這樣毀謗恩師!我,我今天就替師傅他清理了門戶!”

林绛軒沒想到令狐沖如此護着岳不群,自己和他朝夕相處了這麽久,一起喝酒,一起揣摩山洞裏的武功,一起對付田伯光,一起學‘獨孤九劍’,怎麽說也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了,自己既然知道岳不群靠不住,就說出來,也讓他心裏有點數,就算聽着不順耳,最多争辯幾句,反正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吵兩句也不怕,就當離別贈言吧!

不意令狐沖竟會拔劍相向,林绛軒又驚又怕又氣,瞪着令狐沖,見他一反平時潇灑豪邁的神情,滿臉的怒氣。

林绛軒稍稍扭扭脖子,冷聲道,“我還以為大師兄是個多麽磊落的人物呢,看來是我看走眼了,原來也不過如此,和青城派那些個自诩名門正派,骨子裏兇殘歹毒的人沒什麽兩樣,只許人對你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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