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句話
蘇馥舉起手, 看着塗好指甲的雙手,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烏漆麻黑的。
曲烏栖打開蘇馥的衣櫃門, 他看着一堆黑白灰的衣服,從裏面拿出了一條領子是白色,裙子本身是黑色的修身裙, 裙子是修女風, 領子和裙身胸口的交界處做了镂空的設計。
“我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情。”曲烏栖拿着裙子,走到蘇馥的身邊。
蘇馥看他拿衣服過來, 正準備接過去。
曲烏栖對他說:“之前我在其他地方,如果你任務失敗了,我還能想辦法把你接走。但是我過來了, 你要是任務失敗了, 我們兩個人就要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蘇馥一愣,随後傻眼問他:“那你為什麽過來啊?”
“還不是因為你鑽空子。”曲烏栖絕對不會突然就出現。
“你整天那麽吵, 就不會直接告訴……”蘇馥想要抱怨。
“好, 擡手。”曲烏栖和他說話。
蘇馥下意識擡起手。
曲烏栖抓住他的裙子下擺,直接幫他脫掉睡裙。
蘇馥愣住。
曲烏栖幫他脫了睡裙,但是沒有看他一眼, 只是直接把衣服塞給他, 轉過身, 把睡裙折好。
蘇馥看了一下,除了本體裙子, 還有一件抹胸打底衣, 是需要扣扣子的。蘇馥把裙子挂在沙發上, 開始研究怎麽穿這件打底衣。
他試着穿了兩次, 都沒有成功穿好, 這件衣服的構造超乎他的知識範疇了。
“你穿好了沒有啊?”曲烏栖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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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馥這才想起曲烏栖,他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
曲烏栖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沒有穿衣服的蘇馥。
他轉身只是因為他的修養,不是因為臉皮,所以蘇馥敢這樣站在他的身後,他就敢看。
“我不會穿這種衣服啊。”蘇馥說。
曲烏栖之前沒有做過服侍人這些事情,但是他既然敢現身,接下管家的工作,自然是學習過基本的工作方法,加上他為人一絲不茍,某種意義上,還真是一個渾然天成的管家。
他拿起那件抹胸打底衣,給蘇馥穿上。
一雙手環過自己的上半身,蘇馥還沒有來得及表達意見,曲烏栖就快速地幫他穿好了打底衣。曲烏栖抖了抖黑裙,然後再給蘇馥套上。
蘇馥因為在思考曲烏栖剛才的話,分神了,所以對曲烏栖的抵抗少了很多。
曲烏栖給他拉裙子背後的拉鏈,一手将他的長發捧着。
“話說,我的頭發是怎麽回事?”蘇馥突然想起來,如果這就是他的身體,他并沒有這麽長的頭發。他偶爾是會懶得剪頭發,導致頭發比起普通男生長,但是再怎麽長,也不可能長到及腰吧。
“小小的技術,不用謝。”曲烏栖笑着從他的背後探頭。
“你看我有感謝你的意思嗎?”
曲烏栖将他的頭發放到側邊,扣上裙子最上方的扣子。
蘇馥穿好裙子後,化妝師進來幫蘇馥化妝和紮頭發。
在化妝師忙活,不需要曲烏栖的時候,他突然掏出一部手提電腦,在一旁的沙發上,戴着眼鏡,面無表情地瘋狂敲擊鍵盤。
化妝師把蘇馥的頭發盤起來,然後給他戴上黑色的發帶。
打扮完畢,蘇馥悄無聲息地走到曲烏栖的身後。
他本來想偷看曲烏栖在做什麽,結果只看到電腦屏幕上無數的數字标語,有些打了叉。
曲烏栖聽到背後的聲音,稍微回過頭。
蘇馥和他對上眼睛。
“很好看,适合你。”曲烏栖說。
他本人是贊美式教育。
蘇馥撇嘴。
宇文慎約蘇馥在海洋館見面,名義上用的借口是還外套,以及為那天的事道歉和道謝。
開車接送蘇馥的人還是陳岩,曲烏栖身為監工,跟着一起去了。
“為什麽約在海洋館?”陳岩忍不住抱怨,他讨厭魚腥的味道。
蘇馥靠在座位後面,随口答話:“應該是因為他喜歡吃海鮮吧。”
他指的他,是宇文慎。
陳岩搖頭,認真告訴蘇馥:“喜歡海裏動物的人,未必喜歡吃海鮮。”
“我喜歡海裏動物,例如章魚什麽的。”曲烏栖在車上,還在工作,不過他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插上一嘴,“但是我也喜歡吃芥末章魚。”
“那你看到活的章魚的時候,在想什麽?”蘇馥覺得他也夠奇怪的。
曲烏栖看向蘇馥的眼睛,笑着說:“好好吃啊。”
果然是變态眼鏡。
蘇馥對于戴眼鏡的人的成見又多了幾分。
不過話說回來,他開始對戴眼鏡的人有偏見,不就是因為這個人開車撞了自己嗎?
和他們簡單聊完,目的地快要到了。
曲烏栖将電腦收起來,終于有機會做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他伸出手,幫蘇馥整理稍微歪了的裙子,再把他的頭發也梳理整齊。
在他的手橫在自己胸口扯衣服的時候,蘇馥問他:“你知道如果我很介意的話,你這種行為叫什麽嗎?”
曲烏栖知道的:“性騷擾?”
陳岩又在透過鏡子看熱鬧。
曲烏栖先下車,給蘇馥開門。
蘇馥坐在車裏,屁股也不挪,只是擡頭看曲烏栖。
不僅是第一次做系統的工作,也是第一次做管家工作的曲烏栖稍作思考,然後遞一只手給蘇馥。是要扶他出來的意思嗎?
“你擋在車門前了。”蘇馥覺得好笑。
曲烏栖走開一步,蘇馥才拿着黑色的手提包出去。
每當蘇馥覺得曲烏栖就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時候,曲烏栖就會開始展現他熟悉的系統那不靠譜的一面。
“等會你進去,要是宇文慎對海洋動物很感興趣,而你又什麽都不懂,我摘抄了三條萬能金句。”曲烏栖交代他,“不要忘記了,第一句是,這是什麽呀;第二句是,我學到了呀;第三句是,你好厲害呀。記住了嗎?”
蘇馥:“……”
為什麽每句話都要加呀結尾。
蘇馥擡起手,手指擦了一下臉頰邊,然後一下子笑開,雙手交握放在胸前,甜笑着問曲烏栖:“這是什麽呀?”
“糊弄人的萬能金句。”曲烏栖回答。
“我學到了呀!”蘇馥歪頭。
“最重要還是使用。”曲烏栖為他加油鼓氣。
“你好厲害呀~”
曲烏栖滿意了:“只要加上笑容,就看不出什麽敷衍的感覺,很棒。”
蘇馥覺得,看不出是你有問題。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
蘇馥充滿信心地點頭,然後對陳岩說:“幫我把這個人撞死吧呀~”
說完,他轉頭走了。
曲烏栖目送蘇馥走進海洋館,就回到車裏,打開電腦,面無表情地繼續工作。
陳岩看到曲烏栖苦逼工作的樣子,理解地遞給他一支煙,嘆氣道:“這個年頭,只做一份工作,是沒有辦法養活自己的。”
曲烏栖收了陳岩給他的煙,無所謂地笑了笑。
等待蘇馥的時間是未定的,陳岩幹脆出去吸煙了。曲烏栖則是一邊工作,一邊打開一個視頻小窗,上面顯示蘇馥的背影。
他看起來對于這次約會興趣缺缺,提着黑色的包,穿着靴子,随意踩着步伐。
宇文慎倒是比顧朗琛紳士,他人早就到了,拄着拐杖,站在正門的邊上。和顧朗琛不一樣,他不喜歡引人注目,所以經常穿着一身黑長外套。就算打扮得簡單 ,但是衣服又質感,外表俊美,一看就是有錢人。
蘇馥走過去,先發制人,他問:“我的外套呢?”
“我已經讓人洗幹淨帶過來了,放在車上。”宇文慎笑着說,“你不是說你今天很有空,既然如此,我們可以逛逛海洋館,吃個飯,然後我再把衣服給你。”
“唉。”蘇馥嘆氣,因為他真的有點煩這兩個男人了,所以這口氣嘆得尤其真切,“好煩呀~不要用這種幼稚的手段靠近我。”
“你很煩嗎?”宇文慎笑着拿出手機,問他,“那麽為什麽要給我回這樣的信息?”
上面的信息,蘇馥不用看都能背出來。
信息內容是:海洋館嗎?還行吧,人家最近都很有空,也很無聊,都沒有人找我出去玩~如果你一定~一定~一定想要約我的話,我會同意的哦!
這條信息基本上出自曲烏栖的手筆。
曲烏栖是這麽分析這條信息的含量的:首先把這個約會同意了,然後暗示最近顧朗琛冷落他,再來撒嬌一個,可以說是非常完美。
蘇馥不知道完美與否,但是他代入自己,如果他收到這樣的信息,只會想要關機。
但是宇文慎立刻就回信息了,他滿足了蘇馥的需求,着重強調,很想很想和他出去見面。
蘇馥看到他那條信息的時候,非常厭惡。
因為曲烏栖擺出了一副,這些話術真的好有用的表情。
“走吧。”宇文慎紳士地朝蘇馥伸出手,“你不擅長穿有跟的鞋子對吧?”
蘇馥确實不擅長穿高跟鞋,但是今天他穿的只是靴子,而且是低跟鞋。
宇文慎倒是比顧朗琛會撩男人,可惜他撩撥的對象是蘇馥,蘇馥雖然确實喜歡男人,但是他覺得認識他的人好像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誤會。
想到此,他上前,直接主動挎着宇文慎的手。
“還是我來扶你吧。”蘇馥笑着說,“雖然我的學習成績不怎麽樣,但是我小學就知道要照顧老弱病殘。”
“老弱病殘?”宇文慎品味着四個字,覺得很好笑,“我是哪個?”
“啊?老弱病殘啊。”四個字都是說你。
“你對我,好像沒有那麽友好。”宇文慎說。
“你誤會了。”他對誰都不友好,沒有對你比較不友好,“我還扶你,毀掉了我的一件衣服。”
“我幫你洗幹淨了。”宇文慎再告訴他一次。
“除非是你本人洗幹淨的,不然不用邀功了。”蘇馥再一次發出男人好煩呀的感慨。
宇文慎說不過他,于是只好說:“我們進去吧。”
他們走進海洋館。
顧朗琛和宇文慎兩個人都是從小就有錢的少爺,之後是成功人士的設定,但是顧朗琛紳士的暴發戶設定比較濃烈一些,宇文慎則比較平和。
蘇馥驚訝發現,他居然沒有作出顧朗琛那種“這裏我包了”的豪氣行為,也沒有購買通道票,而是普通地逛海洋館。
蘇馥之前的生活奔波于上課和打零工,鮮少逛什麽海洋館,他看着奇奇怪怪的魚,越走越近,然後幹脆趴在玻璃上。
無數的水母變換色彩,斑斓耀眼。
巨大的鯊鯨甩着尾巴,優美地轉身往深處游去。
宇文慎的手被蘇馥挽着,不得不一起貼着玻璃,他突然感慨道:“好想被鯊魚吃掉啊。”
“一口,還是分幾口?”蘇馥下意識接話。
他的問題讓宇文慎有了異常血腥的想象。
如果真的遇到鯊魚,沒有被一口咬下去,而是一口咬斷了手腳、或者什麽不至于馬上死亡的部位,還真是可怕。
宇文慎應該确實是比較喜歡海洋動物的,在看到一些稀有的動物時,他都能說上道。
蘇馥聽着他的講解,半天沒有插上嘴,最後,他不得不屈辱地開口道:“那是什麽呀?”
“那是一種章魚,叫做太平洋巨型章魚,這只大概有5米。在這個品種裏,不算是特別大的。”宇文慎認真地科普。
蘇馥接話:“學到了呀~”
“你居然敢興趣?”宇文慎覺得蘇馥蘇馥出現在這裏,露出過最渴望的眼神,是在問一只章魚能不能做生鮮。
蘇馥說出第三句神句:“就是覺得你好厲害呀。”
無靈魂,但是帶了笑容。
蘇馥在笑完後,莫名覺得,如果曲烏栖要是看到他的表現,一定又會偷偷嘲笑自己。
【還好啦,總感覺小馥把我想成了很壞的人】
沉默了許多的曲烏栖終于在蘇馥的腦海裏說話。
蘇馥聽到這個聲音,吓得差點沒有站穩。
“小心。”宇文慎眼疾手快,用力扯住蘇馥。
蘇馥吓得瞪圓了眼睛。
【要小心,海洋館的地板水很多,地板很滑】
蘇馥吐槽:我是被水滑倒的嗎?我是被你吓到的。
【呵呵】
“你走累了嗎?”宇文慎問蘇馥。
蘇馥點了點頭。
“我們走了很久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在這裏預約了一個餐廳座位吃飯。”宇文慎笑着說,“我們先去吧。”
【他倒是比顧朗琛紳士一點】
系統在蘇馥感慨之前,先把那句話說出來。
但就算宇文慎對自己很友好,但是蘇馥不會忘記他的根本設定。
——一個瘋批。
等到了預定的包房吃飯。
蘇馥就感受到了宇文慎的病态之處。
“你居然在海洋館吃海鮮。”蘇馥感慨,“你好有問題的。”
“有什麽問題?”宇文慎被他逗笑了,“你去海邊玩,不也會吃海鮮嗎?”
他說的有道理,但是蘇馥已經對他有先入為主的印象了。
“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海洋動物,結果你轉頭就吃海鮮,你說你是不是變态?”
聽到蘇馥的說法,宇文慎居然覺得多多少少都有道理。
控訴完宇文慎,蘇馥自己先大快朵頤。
“你和顧朗琛一起吃飯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宇文慎提醒他。
蘇馥聞言,笑了一聲,他腰一扭,歪着坐,翹起腳,然後用筷子,夾起了一小塊肉,放進嘴巴裏,細細品味後,掩口而笑,道:“味道一般。”
宇文慎笑了。
“你玩得開心嗎?”宇文慎問他。
“開心~”他說笑就能笑,也是一種本事,“你呢?”
“還行吧。”宇文慎笑容看似真誠,但是嘴巴裏吐出來的語言卻不是那麽一回事。
“和你一起我很開心哦。”蘇馥捧着臉,陷入陶醉。
“哦。”
“我呀,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蘇馥眯起眼睛,拿着叉子,他這句話本來只是随便的臺詞,但是細想後,他糟糕地發現,自己确實沒有什麽特別愛好,“就是喜歡和帥哥在一起,特別是一起走的時候,路人都會看着我。诶嘿~”
宇文慎明白了:“這就是你喜歡和顧朗琛在一起的原因嗎?”
“你吃醋啦?”蘇馥決定把宇文慎暗戀自己的設定貫徹到底。
“一點點。”宇文慎靠在沙發後面,開始承認一些事情,“我是知道了你和顧朗琛頻繁見面了很多次,我才會去那裏撞見你們的。”
“诶。”蘇馥雙手放在下巴上,黑色的指甲油引人矚目,他一臉驚訝地看着宇文慎,“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宇文慎瞄了他一眼,重複那句話:“我不希望你搶走顧朗琛……”
說了這句話後,他停頓了一下。
蘇馥張開嘴巴。
就在宇文慎以為他會如同往常自戀的時候,蘇馥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大跌眼鏡。
蘇馥說:“該不會,你喜歡的人其實是顧朗琛吧?”
他的懷疑并非空穴來風,因為宇文慎在蘇馥的面前提顧朗琛名字的次數,好像更多。
面對他的造謠,宇文慎也不生氣。
“顧朗琛已經是你的囊中物了吧。”宇文慎說。
“你不是知道了,他只是拿我做練手玩具嗎?”蘇馥幹脆承認了。
宇文慎問:“你不介意嗎?”
蘇馥擺手。
根本不。
要不是有個人很在意,他本來決定那條路走到黑的。
宇文慎是真心這麽覺得:“我好像會和你很合得來。”
蘇馥繼續擺手。
不可能,不可能。
“我能理解,不管用什麽身份,只要能留在喜歡的人的身邊就可以的決定。”一直笑臉迎人的宇文慎突然陰了一張臉。
蘇馥就知道宇文慎遲早會爆發的。
宇文慎說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慢慢走到蘇馥的身邊。
蘇馥還沒有轉過頭去看他,他先彎下腰,一只手搭在蘇馥的肩膀上。
蘇馥透過對面的鏡子,發現宇文慎用一種瘋狂的眼神看着自己:“你成功搶走了他的東西,讓我回憶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比如說,他曾經眼睜睜看着永香榭的東西在他的面前被拿走,而他無力地拄着拐杖的場景。
“你喜歡和好看的男人一起走在街上嗎?”宇文慎在他的耳邊問道,“你覺得我怎麽樣呢?”
蘇馥轉過頭,打量他一眼。
宇文慎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啊。
普通人看到帥哥的臉扭曲到這種程度,應該要落荒而逃了。
蘇馥卻只是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臉蛋,微微一笑道:“還行哦。”
“呵。”
他們兩個人聊得非常愉快,在海洋館玩了一天。
離開的時候,宇文慎把蘇馥的外套還給他,遞給他一個袋子。
蘇馥看了一眼,裏面除了他的外套,還有一套衣服。
“送給你的,我說我會賠償。”宇文慎說完,然後就在來接他的仆人攙扶下,慢慢走開了。
蘇馥提着袋子,沒有提前通知陳岩或者曲烏栖,直接走到了停車的地方。他走到車子前面的時候,發現陳岩不在駕駛位,曲烏栖坐在後座,保持他離開前的姿勢,坐在那裏工作。
蘇馥敲了敲車窗。
曲烏栖聽到聲音,立刻轉過頭。
他确實氣質高雅。
蘇馥打開車門,把宇文慎給他的袋子随意扔在副駕駛上。
“陳岩去洗手間了,稍等一下。”曲烏栖收起電腦,從車裏出來。
他一動,原本随意放着的,陳岩給他的煙掉了出來。
蘇馥撿起那根煙,叼在嘴裏,然後向曲烏栖要打火機。
“你不是戒煙了嗎?”曲烏栖看着他。
“你知道的事情真的有很多诶。”嘴裏咬着香煙,蘇馥挑釁地看着曲烏栖。
“雇傭人員之前,做基本的背景調查,才是合格的雇傭者。”曲烏栖笑着把煙從他的嘴裏抽走,“好的,沒收。”
“啧!”
當陳岩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蘇馥穿着裙子蹲在車子旁邊,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
“看!是海鹽味道的!”曲烏栖從一大袋棒棒糖裏面,翻到了一個味道,興高采烈地遞給蘇馥。
蘇馥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