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漂亮的小哥哥
蘇馥進入餐廳的時候,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邊上位置的宇文慎。
他靠在沙發上，正在點餐。
在蘇馥看到他的時候，宇文慎也注意到他來了, 不過宇文慎并沒有因此停下動作。
“先下單吧。”宇文慎對服務員點頭。
蘇馥朝他走了過去。
宇文慎注視他在位置上坐下, 才把手中的菜單遞給他，說：“你遲到了。”
蘇馥接過菜單，直接把挎包扔到旁邊。
“我塞車了。”蘇馥找借口。
“這個時間段，這條路不塞車吧。”宇文慎戳破他的謊言。
“哎呀，被你知道我在說謊了。”蘇馥笑着承認這件事情, “其實我是在路上和其他帥哥調情，浪費了一些時間, 不過你放心, 那個帥哥對我來說只是過眼雲煙。對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你。”
你和其他兩個人。
蘇馥在心裏補充道。
宇文慎覺得有趣, 他接着回複道：“顧朗琛已經不重要了嗎？”
蘇馥笑而不語。
雖然蘇馥并不知道曲烏栖那天幫他發給顧朗琛的分手信息, 是抱着一種再利用的心思。但是他在宇文慎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 倒是下意識知道，只有繼續對顧朗琛的事情含糊其辭, 才能更好地釣着宇文慎。
除去顧朗琛，剩下的程希柏和林斐汶和宇文慎的接觸絕對不多, 像宇文慎這種類型，不适合單獨攻略。
Advertisement
“我聽我的秘書說，顧朗琛拿着花去學校門口堵你，被你逃走了。”宇文慎用一種普通的語氣, 和蘇馥聊起不久前的鬧劇, “顧朗琛, 哈哈。他在最喜歡阿榭的時候, 也沒有做出這種愚蠢的舉動。你說，他是不是因為工作太多，把腦子搞壞了。”
“我個人是站工作太多，腦子會壞掉的看法。”想到曲烏栖捧着他的電腦之後，必定會出現的渾濁眼神，蘇馥就覺得工作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你的意思是，你的魅力比阿榭還大嗎？”宇文慎看着他莫名變得愉快的嘴臉，就覺得這是一他種炫耀的方式。
“我沒有說這樣的話吧。”蘇馥發現他誤解別人的本事和顧朗琛不相上下，“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就再問我一次。”
宇文慎雖然覺得有問題，但還是聽話地問了他一遍：“你本人是怎麽想的？”
蘇馥聞言，果斷回答：“是的，我比永香榭更有魅力。”
宇文慎笑了：“哈。”
因為他本人的表情不多，語氣變化也不大，蘇馥一時無法判斷他這一聲笑容背後的意義，但是因為聽不懂，所以全部歸為陰陽怪氣算了。
“你點這個了嗎？”蘇馥指着一個招牌烤肉。
“沒有。”宇文慎對美食沒有多大的欲望，“你如果喜歡的話，就加菜吧。”
“好啊。”蘇馥把菜單随意放到桌面上，對他說，“你去幫我點吧。”
“我為什麽要幫你點？”宇文慎覺得好笑，雖然他并沒有為此笑出聲。
“不為什麽。”蘇馥撒嬌，“我就想你幫我點單嘛。”
宇文慎看了他一眼，抿唇，然後按下桌面上的服務鈴。聽到了召喚，服務員立刻就過來了。
“加餐。”宇文慎報上了蘇馥想要的菜式。
“好的，請稍等。”
看着服務員離開，宇文慎的視線重新投落到蘇馥身上。
蘇馥笑眯眯地看着他，給予了贊賞：“做得好哦。”
他的語氣和誇贊把爪子給自己的小狗沒有差別。
宇文慎沒有糾正他這樣的行為。
還真的是個抖啊。
蘇馥多多少少有點驚訝。
“你雖然看起來很任性。”宇文慎說，“但是每次提的要求都在別人可接受的範圍內。”
蘇馥讓人覺得他放縱任性，只是因為在別人精神放松，或者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的時候，會提出一些風牛馬不相及的要求。例如，你在和他聊天，他要你給他買東西。或者上一秒要吃冰淇淋，下一秒要喝熱咖啡。他讓你覺得很煩人，但是如果細想，蘇馥的要求來來去去都不會超過你的能力範圍，更不會觸及你的雷區。對他沒有好感的人，最多也就是覺得這個人很煩。
宇文慎有時候挺佩服他的，到底是怎麽掌握這個度。
于是乎，多數人都察覺不到另一個事實，那就是蘇馥其實并不是一個真的任性的人。在安全的範圍內蹦跶，這代表面前的人對自己并沒有那麽大的需求。
蘇馥拿起放在手旁邊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口。
和顧朗琛比起來，宇文慎确實比較難應對啊。
他确實對着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态度。別看他這樣，他還挺讨厭被別人拒絕的。他知道認識的人對自己的忍耐限度在哪裏，不會随便越過雷區。
“我以為你會懂我。”蘇馥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看起來是那種站在那裏，別人就會喜歡我的人嗎？每個受歡迎的人背後，都是付出了很多努力的。”
“只要堅信自己是被愛的，就會覺得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也可以。”宇文慎肯定道。
“所以我不是嘛。”蘇馥淡淡然道。
宇文慎這一次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所以我也清楚，你對我的忍耐程度，也不超過點單了。”蘇馥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宇文慎為自己能抵禦他，而多多少少感到自豪。
“不過沒有關系，我有信心，遲早有一天能讓你在大雨天不穿雨衣，跑出去給我買一瓶汽水。”蘇馥宣戰。
宇文慎雙手抱胸，顯示出防衛的姿态，他冷冷說道：“你還真是自信。”
“還行。”蘇馥給他預告，“順便說一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那麽丢臉的事情，我就要和你停止見面了。”
“放心吧，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的。”宇文慎保證。
在他們聊天到這裏的時候，服務員過來，給他們上前菜。
蘇馥笑着朝宇文慎伸出手，說道：“筷子。”
宇文慎無奈地從放筷子的盒子抽出一雙筷子，放到他的手心。
蘇馥就是喜歡從小事開始折磨別人。
“平常真的有人能忍受你這種瑣碎的要求嗎？據我所知，顧朗琛一開始對着你也是很抓狂的。”宇文慎抱有好奇心。
“別開玩笑了，我也是有人追的，不是我一直追着別人跑。”蘇馥在對話中絕對不認輸。
【以一周二十個人搭讪為例，十個人被你兇跑了，五個人因為說不過你放棄了，四個人有其他情況，一個人就是被你瑣碎的要求給弄煩的】
蘇馥的笑容頓住。
【剛剛把系統登錄了，親愛的，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蘇馥說：我需要你閉嘴。
曲烏栖聞言，便消去了自己的蹤跡。
“追你的人也絕對……”宇文慎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但是本性是這麽任性的人，卻只敢在別人的安全範圍內撒嬌。
看起來似乎過得不怎麽樣。
服務員端着菜上來了。
宇文慎點了挺多盤肉的，炭火燒着，服務員劃好單，表示他們可以開始烤肉了。
炭火在燒，肉擺在桌面上。
蘇馥和宇文慎都沒有動。
時間過去了大概三分鐘。
兩人突然有了不必要的默契，擡頭對視一眼。
“烤啊。”宇文慎不知道他在等什麽。
“夾子就在你手邊，你還需要什麽？”蘇馥問。
話出口，這才知道對方都沒有服務彼此的意識。
“我不會弄這些東西，我是第一次來這種烤肉店。”宇文慎直截了當地告訴蘇馥。
“我其實覺得按照你的身份來說，這裏有點寒碜。”蘇馥無奈地拿起夾子，夾起肉，放到架子上面，“為什麽？你的阿榭值得吃法國菜，我只能吃路邊烤肉是嗎？”
宇文慎說實話：“我聽公司的員工說過好幾次這家店好吃，一直想要嘗試一下。”
“那你和他們一起來吃不就好了。”蘇馥把肉放滿架子。
“員工不會想和老板一起來吃飯。”尤其是他這種看起來不擅交際的老板。
“你說你請客，然後在一旁默默吃就可以了。相信我，如果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在公司的受歡迎程度會上升的。”畢竟，誰不喜歡蹭吃老板的飯呢？
蘇馥一邊和他聊天，一邊把薄的肉片翻面。
在烤肉的時候，他發現他的袖子太大了，好幾次差點垂下去和肉接觸。蘇馥不得不先放下夾子，先把袖子撩起來。
蘇馥撩袖子的動作簡單，一步到位。
這時候，他突然響起他第一次和曲烏栖吃飯的時候，他磨叽的動作，他幫蘇馥折袖子，兩邊的袖子居然差不多是一樣長度。
看到肉片熟了，蘇馥夾起肉片，随意遞給宇文慎。
随便照顧一下他好了。
“你的動作很熟練。”宇文慎稱贊他。
蘇馥強顏歡笑，他總不能說自己曾經在烤肉店工作過一段時間吧。
宇文慎拿起筷子，蘸了一下醬料後送進嘴巴裏，滿足地說道：“确實和他們說的那樣好吃。”
“那你就下次約阿榭過來咯。”蘇馥笑他，“顧朗琛也是這樣做的，和我去一家餐廳，吃得不錯，再去約永香榭。”
“我不會帶阿榭來這裏。”宇文慎點語氣不容置疑。
蘇馥在烤肉間隙，專門擡起頭，拇指向下鄙視他。
“不會有些粗鄙嗎？”宇文慎問他。
蘇馥聞言，把其他手指打開，中指和大拇指合在一起，捏了個蘭花指。
宇文慎笑了起來，問：“你很有怨言？”
“沒有啊。”蘇馥不覺得烤個肉就怎麽了。
在他們氣氛和諧地吃着烤肉的時候，曾經屬于這個故事某一個階段的主角，顧朗琛從一家珠寶店裏走出來。
他買了一顆昂貴的藍色寶石，也許比之前他們在慈善會上，宇文慎買下的那顆紅寶石更加昂貴。他吩咐讓店員簡單包裝，力求讓收到寶石的人，可以一下子打開，看到裏面的全貌。
“顧先生，你最近經常早退，不知道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一道冷淡的聲音自顧朗琛的背後傳來。
顧朗琛一愣，随後轉過頭。
永香榭穿着簡潔舒适的套裝，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面，臉上帶笑，悠然地站在街上，他的态度仿佛看戲，欣賞着顧朗琛的窘态。
看到從前喜歡的人，顧朗琛有一瞬間的猶豫。
“其他員工都很擔心你。”永香榭說，“我剛吃完午飯，正想來這邊買點東西，沒有想到會遇到顧先生。你最近是有什麽事情嗎？可以說出來，我會幫忙的。”
“沒有什麽事，我最近和男朋友吵架了，所以過來買份小禮物哄他開心而已。”
“男朋友啊。”永香榭的語氣意味深長。
顧朗琛心情複雜。
他知道自己之前很喜歡永香榭的，那幾乎是一種借由自己心中的某種空虛，然後寄生在永香榭身上的感情。
他因為總是比不過自己的哥哥，所以渴望被選擇、被關注，因此，當永香榭看到他以後，他就愛上了他，他的愛以一種飛躍的速度。但是在愛上永香榭後，他的心卻越來越空虛。他得不到永香榭的關注，那種低落的心情，遠比之前要可怕。
也就是他之前一瞬間的感受，為什麽越愛着你，我就越空虛？
而這種感情，在他改為喜歡上蘇馥後，瞬間被消除。
他痛苦、渴求、甚至在犯愚蠢，但是不再像之前，內裏空空，仿佛一只被挖空了棉花的布偶。
蘇馥說的對，他都不會去愛別人，怎麽就妄圖得到別人的愛。
“可以告訴我，顧先生的男朋友是哪位嗎？”永香榭笑着對他說，“身為公司員工，我們下次為你們舉辦恩愛紀念會。”
想起蘇馥發過來的信息，顧朗琛轉過頭，逃避道：“不用了，謝謝。”
永香榭還想要套一些話，顧朗琛突然就跑了。
永香榭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只是默默目送他離開。
“學長原來喜歡那種類型嗎？”一道聲音傳來。
永香榭往旁邊看去。
珠寶店的門口走出來一個他熟悉的人。
程希柏的手裏拿着一顆寶石戒指，笑着抛給永香榭。
永香榭伸出手接住，然後無奈地看着程希柏：“萬一我沒有接住，那麽該怎麽辦？”
“沒事，沒事，只是個幾萬塊的小玩具而已。”程希柏告訴他，“我剛好在附近玩，看到學長你站在寶石店門口好一會兒，但就是不進去。啊，突然想起學長家裏破産了，也許是想要買寶石，但是現在沒有錢，所以我就從另一個門進去，随便買了個戒指咯。”
他吊兒郎當。
被他說了這樣的話，永香榭也不生氣，他拿起那個戒指，随意往自己的手指套了一下，随後扔回給程希柏：“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尺寸不合适，我就還給你了。”
“啧。”因為他是突然扔過來的，程希柏不能不接，他拿到手後，歡快地跳到永香榭的身邊，和他提建議，“那麽我們現在進去逛逛？幫你選一個适合你的戒指，我會付錢的！”
永香榭笑着看他，終于恢複了他普通時候的樣子，他說：“不要再亂花錢了，你的媽媽會生氣的。”
“她才不會生氣。”程希柏不以為意，“怎麽了，你為什麽跟着顧朗琛。啊！！！學長你不會喜歡的人其實是顧朗琛吧，不要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永香榭說實話：“沒有。”
“那我就安心多了。”程希柏把手中的戒指抛着玩，“只是你為什麽蹲守顧朗琛？”
和外表不一樣，程希柏一點都不天真。
“聽說顧先生有了男朋友了。”永香榭笑。
程希柏聽到這句話，瞬間想到顧朗琛守在他們學校門口，給蘇馥送花的那一幕。
他眯起眼睛笑，并沒有告訴永香榭這件事情。
“看顧先生最近的所作所為，身為一個員工，我有點擔心他被騙了，稍稍關心他。”永香榭說，“這有問題嗎？”
“沒有。”程希柏點頭，并且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棒棒糖，遞給永香榭。
永香榭接過糖果，但是沒有馬上吃。
程希柏自己拆了一個棒棒糖，塞進嘴裏，驚奇地看着永香榭。按道理說，永香榭最多也就大他一兩歲，但是他總是覺得在他的身上看出一股超乎年齡的涵養。
“我去幫學長你打探一下吧！”程希柏頑劣笑道，“但是之後你要給我獎勵哦。”
“你想要什麽？”永香榭是看出來顧朗琛不想和自己聊他那位所謂男朋友的事情了，也許找其他人去打探會是個好辦法。
“還能是什麽，約會啊！”程希柏興高采烈地和他說，“我買了新的摩托，到現在還沒有開出去過。我打算過幾天騎出去，到時候我希望學長是第一位乘客。”
“哈哈。”永香榭撥了一下自己頭發，告訴他，“好啊。”
“OK。”程希柏為了顯示自己是有勞作的，立刻邁步，朝着顧朗琛離開的方向跑過去，“那我去跟蹤顧朗琛，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男朋友。”
永香榭笑了，他的手重新放回口袋，悠然自得地看着他離開。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一只烏鴉立在附近的樹上，借着樹葉掩蓋自己的身影。它藏得嚴嚴實實，眼睛裏倒映着永香榭的身影。
永香榭保持臉上的笑容不變，突然一轉身，和樹上的烏鴉對上視線。
“你要是被我逮住，我真的會把你的翅膀折下來。”
聽到了威脅，烏鴉展翅高飛，離開他的附近範圍。
另外一邊，程希柏跟上了顧朗琛，他本來只是想要随便做個樣子，差不多就跑。反正他知道顧朗琛喜歡的人到底是誰，根本不需要費心做什麽。
不過，是不是有個證據畢竟好啊？
跟上去，拍張照片好了。
程希柏這麽想着，然後看到極具震撼人心的一幕。
顧朗琛接到了一個電話後，立刻往一個地方趕。他開轎車，程希柏開摩托車。顧朗琛現在心急如焚，根本沒有注意到有車跟着自己。
程希柏有點興奮。
他好像是在做跟蹤任務的特工。
按照得到的情報，顧朗琛在一家店門口停車。
他剛從車裏出去，就撞見宇文慎和蘇馥。
“你要回去工作了吧，再見。”蘇馥拿着今天的收獲，宇文慎是2點好感度，準備回家。
雖然今天總體算下來是有所收獲，但是蘇馥不知道為什麽宇文慎一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莫非他其實是個近視眼，然後因為沒有戴眼鏡，所以眼睛酸痛？
蘇馥做了一個可笑的假說，但是沒有人欣賞他的幽默。
于是他在心裏說：喂。
【哈哈，好好笑，小馥你真幽默】
蘇馥現在就想找到曲烏栖，打他一頓，
他在諷刺自己嗎？
“那麽今天就這樣了，有空再約吧。”宇文慎笑着對他說，“下次要不要去游湖？我們可以自己劃船的那種。”
蘇馥明白了，這個少爺是在找自己體驗平民生活。
“你是讓我一個劃船嗎？”就像今天只讓他一個人烤肉一樣。
因為宇文慎的一只腳不方便。
被人這樣暗示了，宇文慎也不生氣，關于這只腳，他已經對任何言論都免疫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小狗，掰了吧。”蘇馥朝他揮手。
“你不喜歡，那就讓我們去做別的事情吧。”宇文慎笑着伸出手，将他拉回來。
“放手！”一道冷峻的聲音傳來。
兩人聽到這個聲音，一起愣住。
顧朗琛關上車門，朝他們走來。
蘇馥見狀，嘆了一口氣，他在顧朗琛走過來之前，問宇文慎：“介意我利用一下你嗎？”
“不介意。”宇文慎樂意至極。
蘇馥立刻伸出手，抓起宇文慎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後他看着顧朗琛，冷漠說道：“你喜歡優先級是你的人吧，我現在移情別戀，你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了。”
這樣夠渣了吧，是人都不能忍了吧？
蘇馥向宇文慎尋求認同感。
宇文慎只是笑了笑，并不說話。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會把我放在你心中第一位才喜歡你，我只是喜歡你而已。”顧朗琛并沒有像蘇馥想象中那樣，被破除了他的幻想後，就失望離去，他拿出抓在手裏的盒子，遞給蘇馥，“你喜歡的寶石。”
蘇馥愣住。
“我真的不能再有一個擁有你的機會嗎？”顧朗琛卑微地問他。
蘇馥為難地嘆了一口氣。
就在蘇馥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一下子把顧朗琛打開的盒子蓋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三人都傻眼了。
“哇，你們是在玩什麽有趣的游戲嗎？”程希柏壞笑着出現，“我一開始以為只有顧朗琛犯蠢了，沒有想到宇文表哥你也這樣啊。”
程希柏決定給這個修羅場添加一些更加有趣的元素。
“你那麽受歡迎啊！”程希柏看着蘇馥，“我喜歡，既然如此，約會的人裏面要不要再加一個我？”
蘇馥眨了一下眼睛。
程希柏提出來的概念過于新穎，不僅是蘇馥，其餘兩個人都目瞪口呆。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蘇馥，他笑着朝他歪頭，說：“好啊。”
“嘿嘿，果然有趣。”程希柏笑着拍手掌。
這一下，情況混亂到顧朗琛的問題不成問題的地步了。
今天就在熱鬧且詭異的一幕中結束。
回到了家裏，蘇馥打開衣櫃門，鑽進去，從壓底的地方，抽出了一套男裝。他從曲烏栖那裏拿到了錢，當然可以自己去買衣服。
他套上寬松的牛仔褲，簡單的白色打底衣，還有白色的夾克衫外套。簡簡單單的搭配，最後把頭發綁起來，戴上鴨舌帽。
蘇馥早就把妝卸了，他看了一眼鏡子。
現在看自己這副樣子，反而有點不習慣。
他撓了一下腦袋，随後趁曲烏栖不注意，溜了出去。蘇馥為了不被發現，特意騎的是上次的電動車。
幾分鐘前，他給顧朗琛發了信息：要出來聊聊嗎？
顧朗琛不多考慮就答應了。
蘇馥一邊覺得好煩啊，一邊風馳電掣地趕過去了。
顧朗琛在約定的地方等着，他四處張望，沒有看到熟悉的陳岩的那部車。
突然，一輛電動車直直朝他駛來。
顧朗琛一愣。
電動車在他的面前停下，來人熟練地打下剎車，然後擡起頭看他。
“蘇馥？”顧朗琛此時收到的驚喜啊，和那天在游樂園被甩了的震驚有得比較。
蘇馥的女裝可以以假亂真，男裝的時候一點柔軟的感覺都沒有，看上去就是一個漂亮且清爽的少年。
“我說你啊，是不是真的被騙太久了，所以産生了什麽誤會。”蘇馥擺出了屬于他本人，或者是符合他本性的表情，漠不關心的姿态，有點高傲且厭世的眼神，“你現在能有所感悟，我很感動。”
蘇馥說了很感動，但是一點觸動都沒有。
“我為了你的幡然醒悟，好心來讓你醒醒。顧老板啊，你一開始就被壞男人騙了，所以差不多就好了。我知道我很迷人，但是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子。”蘇馥眯起眼睛，兇神惡煞道，“簡單來說，別來找我了。”
顧朗琛看着他，呆了一會兒，然後突然笑了，他說：“你确實和我想象中不一樣，甚至比我想象的更好。”
蘇馥能現在這樣來見他，就是驗證他剛才那句話的表現。
蘇馥聞言，大翻白眼，然後腳打剎車，“懶得理你，以後不要來找我就對了，妨礙我營業。”
說完，他開車，毫不留戀地走了。
蘇馥開着電動車，在路過某一個路口的時候，有一個人朝他招手。
“好心的漂亮小哥哥，可以載我一程嗎？”曲烏栖笑着說。
蘇馥見狀，默默轉過頭。
還是被逮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