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溫泉度假山莊
宇文慎從來到現在, 都是一個性格敏感的人。
他過分敏銳、直覺驚人、不屑于自我欺騙，所以他很清楚，他親愛的表弟, 他當成信仰的摯愛, 永香榭, 其實并不在意自己，但是卻在釣着自己。他似乎不是為了從他的身上得到錢或者什麽資源。如果他想要的只是這些東西, 宇文慎可能會松一口氣。他雖然心眼多，但也在偶爾，渴求一些簡單明了的東西。
請告訴我，你要什麽東西。
或者幹脆告訴我，你不需要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永香榭不管他明說, 還是暗示，依舊不言不語，立于不敗之地。
宇文慎靠在打開的車子窗戶旁，指間夾着一根煙，點燃後, 往遠處望去。
他蒼白消瘦，耍頹廢的時候有一顧血量吸食不足的吸血鬼的即視感。
在他發了信息, 煙抽了半根的時候，他熟悉的學校門口跑出來一個, 正常人見到了都要瞄多幾眼的大美人。
蘇馥今天穿的裙子裙擺大, 而且裏面還塞了一個裙撐，他下樓梯的時候, 必須提着裙子, 然後踩着平底鞋往下走。
宇文慎記得蘇馥以前很喜歡穿高跟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很少穿了。
蘇馥因為走得着急, 沒有拉好鏈子的挎包掉下了東西。
聽到了聲音，蘇馥轉過頭。
瞬間，好幾個剛好在旁邊的男人不約而同地走過去，想要給他撿東西。最後，一個離得近了的人，撿到了蘇馥掉的東西，笑着遞給他。
“謝謝你。”蘇馥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接過他手中的那支筆，朝他笑了笑。
那個男生立刻臉紅了。
宇文慎見到了這一幕，不得不感慨，這一位更是重量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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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宇文慎至少多多少少還能感覺得到永香榭的本性如何，永香榭不是能完全糊弄他。那麽，蘇馥是一個遠超于永香榭的存在。宇文慎既看不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也看不出他想要做什麽。他本以為他是真心喜歡顧朗琛，畢竟他如此忍受顧朗琛的壞脾氣，對他百依百順。眼看顧朗琛确實喜歡上他了，宇文慎在守護永香榭的東西的幼稚小游戲中失敗了，蘇馥對愚蠢的顧朗琛揮一揮手，抽身而退。
你是來幫助顧朗琛脫離他那可怕的表弟的束縛的嗎？如果是的話，拯救名單能不能多他一個人？
“你在耍憂郁嗎？”蘇馥走到宇文慎的面前，出口不遜。
“沒關系吧，反正你也抽煙。”宇文慎這麽說着，将煙掐了。
“不要随便誣陷我。”蘇馥鐵骨铮铮，“我已經戒煙很久了。”
“哈哈。”宇文慎忘不了蘇馥在游戲廳裏點煙翹腿的那一幕。
“除了煙酒，你還沾什麽？”宇文慎擡眼望他，好奇問道。
蘇馥笑了笑，伸出塗着霧霭藍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一下宇文慎的臉頰，如此告訴他：“男人啊。”
宇文慎失笑，然後給他打開車門，說道：“進來吧。”
宇文慎挪到裏面的位置，将拐杖拿走，蘇馥按住裙子，鑽了進去。
“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原本有約嗎？”宇文慎問。
蘇馥說實話：“我只要出門，就沒有穿的不漂亮的時候。”
他是無所謂，但是如果曲烏栖知道他要出門，就算只是出去排隊買個泡芙，曲烏栖都能弄出一套适合他排隊買泡芙的裙子以及配套妝容。
“你不累嗎？”宇文慎因為剛吸了煙，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條口香糖，塞進嘴巴裏，清味道。
“有點。”蘇馥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但是沒有辦法，想要成為一個受歡迎的男人，需要付出的努力很多。”
“哈哈，原來在你的認知裏，你是男人啊。”宇文慎曾經一度以為蘇馥有性別認知障礙。
蘇馥聽到他懷疑的話，顯然沒有明白他的點，所以他換了一個詞：“男生？”
宇文慎發現自己和他聊天，很難對上頻道。
“不過你居然會主動找我，很少見啊。”蘇馥笑着拿起手指，朝他的臉晃了晃。
“有什麽稀奇的。”宇文慎瞄了他一眼，“不是一直都是我找你的嗎？你根本沒有主動約過我。”
“啊？”蘇馥突然醒悟，然後學着曲烏栖的樣子，向宇文慎鄭重道歉，“最近見面的人太多了，我免不了有點混亂，所以就忘記了。”
曲烏栖的社畜道歉方式，重點在于鄭重，缺點在于不真誠。
宇文慎看了他一眼，轉過看着窗外，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系，反正我也很忙。”
“那就太好了！”蘇馥眉開眼笑。
宇文慎突然慶幸自己對于蘇馥的好感也就是點到即止，如果真的喜歡上他的話，估計比喜歡上永香榭還辛苦。
“人究竟能喜歡上多少個人？”宇文慎問蘇馥。
宇文慎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早有預想，按照蘇馥的個性，大概會回答他四個五個，或者根本數不清。
蘇馥看了宇文慎一眼，笑了一聲。
他最擅長的就是一鳴驚人。
“一個。”蘇馥肯定道。
宇文慎露出驚訝的表情，猛地擡眼看他。
“哈哈哈，吓到了吧？”蘇馥哈哈大笑。
宇文慎：“……”
總感覺又一次被玩弄了感情。
蘇馥和宇文慎簡單聊天後，從包裏拿出了鏡子，開始整理自己的帽子。
“這個帽子是用bb夾固定的，根本就戴不穩，超級煩人。”蘇馥不耐煩地出聲。
宇文慎挑眉。
他怎麽覺得蘇馥不像是自言自語，也不像是和他對話，似乎是在和第三個人聊天。
但是這裏除了他們，就只有他的司機在。他的司機職業道德高，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個詞來打攪他們。
“你有理想型嗎？”宇文慎決定再一次開啓話題。
“啊，這個啊～”蘇馥調戲他，“你就很好啊。”
看來不是他了。
宇文慎确定了。
蘇馥調整好帽子，問宇文慎：“好看嗎？”
“好看，但是你這一身很像護士。”
“我就是護士。”蘇馥玩上py，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宇文慎的胸口，問他，“你有哪裏不舒服的，需要護士哥哥幫你紮針嗎？”
“哈。”宇文慎覺得真要命啊。
【60了】
聽到曲烏栖的報告，蘇馥雙手捧着臉，高興地問道：“你說我玩那些角色扮演的時候，是不是特別讓人興奮啊？”
宇文慎聽到他的問題，不想回答。
【你問誰呀】
比起一餌兩釣，蘇馥覺得更好玩的事，不管他往哪個魚塘、哪條魚撒網，曲烏栖一定要上當。
【比起調侃我，你還是多注意一點宇文慎要把你帶去哪裏吧，你們走的路要上高速了】
“要上高速了，我們到底要去哪裏？”蘇馥直接問宇文慎。
“我不會賣了你的，放心吧。”宇文慎告訴他，“我在隔壁市有個私人溫泉度假山莊，我一個人去太無聊了，所以想要約你。”
在宇文慎告知答案的時候，他們坐的車已經進入高速了。
蘇馥失笑，他問：“邀請的話，難道不是先告訴我去哪裏，然後問我去不去嗎？我感覺你現在做的事情，和綁架區別不大。”
上了高速才告訴他去隔壁市啊。
那他昨晚吃剩的放在冰箱裏半個蛋糕要怎麽辦，回去肯定就不能吃了。
【我可以吃】
蘇馥說：小烏鴉不能吃。
【為什麽】
蘇馥回答：因為我吃不到，你就不能吃。
【抗議】
抗議無效。
“可是……”蘇馥可憐兮兮地看着宇文慎，“我的衣服沒有帶，化妝品也沒有拿，而且我不會紮頭發，沒有我的管家幫忙，我一定會醜醜的。”
“平常都是你的管家幫你紮頭發和化妝嗎？”宇文慎有點驚訝。
“不全是他，但是也差不多。”因為曲烏栖負責他的形象設計。
“你如果有需要的話，盡管把你的東西發給我，我會讓我的屬下購買，然後拿給你的。”宇文慎覺得這不成問題。
蘇馥抓了一下臉，要完了，他哪裏知道自己需要什麽，就算有了，他也不會化妝。
想得再多也沒有用，因為車子已經走遠了。
“實在不行，你就穿男裝吧，我讓人直接去買一套給你。”宇文慎說。
“啊～不要，你一點都不懂少男心。”蘇馥一臉嫌棄。
宇文慎反駁道：“我怎麽不懂，我就不是從少男過來的嗎？”
“那你快找回初心吧。”蘇馥嗆他。
“我再怎麽找，都不會因為沒有裙子和化妝品，而産生歇斯底裏的心。”宇文慎确定。
“啊～～～”蘇馥抓着臉，突然彎腰大叫。
他才不管宇文慎，他只是哀嚎自己沒有了化妝，就是普通的男孩子啊！
宇文慎顯然不知道他的煩惱，車子一路直行，往他的溫泉度假山莊去。
雖然宇文慎說，他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告訴他，他會派人去買，但是蘇馥甄的想不到自己應該購買什麽。于是乎，他向曲烏栖求助，讓他把需要的東西整理成一條信息，發給自己。
【這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了，無需擔心】
既然曲烏栖那麽說了，蘇馥就放心，把心思都放在攻略宇文慎上了。
“你去度假，為什麽不找你的阿榭，來找我。”蘇馥笑嘻嘻地問他，并且自問自答，“我知道了，你移情別戀，愛上我了。”
“我是先邀請阿榭的，但是他說他最近在忙。他們最近租住的房子，似乎經常會有烏鴉來騷擾。他擔心烏鴉會傷害他的父母，所以最近都在捕殺，沒有空出遠門。”
“诶～好過分。”蘇馥擺出憐憫的表情。
“烏鴉嗎？”
“阿榭啊，烏鴉那麽可愛，怎麽可以殺掉烏鴉。”蘇馥誇張地抱怨。
“烏鴉可愛嗎？”宇文慎覺得他的愛好很奇怪。
“小烏鴉～很可愛～”蘇馥嘴角上揚。
宇文慎又有那種，他似乎并不是在和自己對話的感覺。
感覺真實，但是真相荒謬。
宇文慎并沒有把自己的感想說出來，他只是說：“不要趁機說阿榭的壞話。”
蘇馥撇嘴，不悅道：“這就是說他的壞話啦。”
“說壞話，總是有個開頭和鋪墊，你剛才就是在鋪墊。”宇文慎可不傻。
“你好好哦，雖然阿榭總是拒絕你，但是你還會每次都維護他。”蘇馥擡起手，假裝擦了擦淚水，似乎被宇文慎所感動，“不像我，每次你這樣我都好心酸，我好心疼哦～”
“你說話一定要加語氣詞嗎？”宇文慎不為所動。
“不，我也可以只疊詞，心疼疼，小慎慎。”蘇馥笑嘻嘻。
宇文慎往窗口外面望，他在考慮，如果把蘇馥送回去，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看着車越走越遠，天色漸漸變黑，宇文慎不得不放棄把蘇馥送回去的想法。
車子在晚上7點多的時候，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一座豪華的度假山莊。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蘇馥知道曲烏栖百分百關機下班了。
啊，沒有良心的烏鴉，怪不得會被這個世界的主角捕殺。
蘇馥故意在心裏罵曲烏栖，依舊沒有得到回應，他就知道，曲烏栖是真的下班了。
不對呀，不是說好了，他下班，自己也要下班的嗎？
蘇馥趴在窗口，考慮着，如果自己在這裏叫車回家，需要多長時間。
“不用擔心，我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麽。”宇文慎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蘇馥憂心忡忡的臉，開口安慰道，“這附近沒有什麽車，但是到了明天，我會盡職地送你回家的。”
好了，宇文慎不經意的一句話，讓蘇馥自己打車回家的念頭煙消雲散。
“宇文先生，蘇先生，可以下車了。”司機提醒他們。
宇文慎拿起拐杖，打開車門。
蘇馥從另外一邊出去。
等車門都關上後，司機開車離開了。
蘇馥目送車子駛離，心情五味雜陳。
宇文慎不知道他那是渴求下班的眼神，疑惑不解地看着蘇馥。
“沒事，我很少聽到別人喊我蘇先生，感到稀奇。”蘇馥說。
“那你的管家平常叫你什麽？”宇文慎不解。
蘇馥說：“他喊我少爺。”
宇文慎立刻皺眉。
什麽時代了？
“他偶爾犯賤，會喊我大小姐。”蘇馥現在對曲烏栖有怨念。
“你可以辭了他。”宇文慎一邊建議，一邊撐着拐杖，往別墅裏面走。
“為什麽？”蘇馥跟了上去。
“你不是讨厭他調侃你嗎？”
“沒有啊。”蘇馥雙手背在身後，蹦蹦跳跳，“小烏鴉挺好的。”
“小烏鴉？”宇文慎皺眉。
蘇馥聞言，立刻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他深吸一口氣，告訴宇文慎：“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小管家。”
小烏鴉和小管家的差別也太大了，不過宇文慎依舊是懶得追究。
“你最近和什麽人約會？程希柏嗎？”
“有少少見面啦～”
“啦～”宇文慎模仿他的語氣。
蘇馥發現他在故意學自己說話，發出了不停的笑聲。
宇文慎本來是板着臉的，他走着走着，突然也跟着笑了。
聽到宇文慎要來，度假村力度工作人員早早就準備好了晚餐。蘇馥他們一坐下，就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蘇馥坐在宇文慎的隔壁，動作優雅地吃飯。
“随便點吧。”宇文慎解開了外套，把衣服交給傭人。
“你不懂一個美少年的苦惱。”雖然現在沒有曲烏栖的監督，但是蘇馥總有一種，如果自己粗魯地吃飯，曲烏栖就會跳出來叽叽喳喳的感覺。
蘇馥将這樣的應激反應，稱之為，陰影。
宇文慎随便他，并且問道：“你想喝一點酒嗎？”
蘇馥聞言，瘋狂搖頭，告訴他：“其實我戒酒有一點時間了。”
“戒煙戒酒。”宇文慎好奇地看着他，“你之前為什麽吸煙喝酒？”
“之前有段時間壓力大。”蘇馥承認，“我偶爾聽別人說，吸煙可以解壓，所以有段時間就迷上了吸煙。然後，很自然地也學會了喝酒。後面，因為喝酒似乎攻擊了好心的路人，我剛好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那樣下去了，所以就戒了酒，順便把煙也戒了。”
“你有什麽壓力大的？”宇文慎覺得自己在這樣說話很沒有禮貌，但是他太詫異了，蘇馥有什麽壓力？
蘇馥擡頭，瞄了他一眼，不願意說話。
他這副警惕的肉食動物樣子，才是宇文慎想要看見的。
他笑了一聲，難得放松下來，他一邊吃晚餐，一邊先和蘇馥坦誠道：“我是我家裏的獨生子，因為我的母親身體不好，所以生下我後，就再也不考慮懷孕了。因為她生我的時候，健康不達标，所以我從小，也不是一個健全活潑的小孩。”
“我也是獨生子。”蘇馥說，“不過我小時候，似乎是一個調皮到讓大人頭疼的小孩，不過我的父母很寵愛我，所以我就變成了不好的性格。”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宇文慎誇他，然後繼續說，“我應該和你說過，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我的父母又過分擔心我，所以不允許我随便走動，把我關在家裏。我的性格扭曲，源自于我似乎從來都無法走出一個牢籠。更可怕的是，我的父母都是真的愛我，我扭曲的心就無法對着他們宣洩。他們真的愛我嗎？我有時候也會想，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麽卻只把我不需要的東西給我，卻不給我去見證外面世界的自由。”
他真正的心理牢籠，來自于他的家庭。
他只有一直腳有問題，他的父母才能安心，因為這樣他就不會拖着孱弱的身體走多遠。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宇文慎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但是童年陰影揮之不去。
和永香榭一起，為他營造出了如今的困境。
“我們是要比慘嗎？”蘇馥撇嘴。
“請。”宇文慎請他發言。
蘇馥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我的爸爸在我十歲的時候離開了家……”
他巧妙地用一些替換詞，模糊他本來的經歷和人物的設定。
“在那之後，我跟着媽媽，過得很辛苦。”不止是錢方面的問題，而是他的媽媽，一個原本的富家少奶奶，沒有一點點活下去的能力，也沒有那樣的意志力。蘇馥不曾怪她，人們用錯誤的方式撫養她長大，把她培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你知道的，被留下的一個人，總是辛苦的，所以免不了，她會把自己承受不了的一些痛苦，想要讓我分擔。”
蘇馥張開嘴巴，把食物大口送進嘴裏。
“她和我說過，想要回到以前的屋子，想要以前的生活，我答應了她，一定會實現的，所以後面把自己逼得太過了。不過估計我不太靠譜，她有了新的依靠。也很正常，為什麽男人總能轉身去找別的男人，女人也一樣，而且她的對象會給我一點生活費。按照我媽媽的說法，這樣對大家都好。但是……”
但是他是個傻瓜。
“我為了回到那個屋子，做了傻事。後面他們覺得無法也不想為我的決定善後，所以一起離開了，後面和我的唯一聯系，就是我每個月收到了生活費。”蘇馥覺得自己把故事替換得七七八八，“之後的發展，我喜歡上女裝，也喜歡上男人，她就覺得我這是一種想要奪回她注意力的方式。那時候我才十五歲，沒有辦法和她解釋太多，到了現在基本上再也沒有見面過了。”
差不多就這樣了。
宇文慎愣住，看向他。
他好像是聽說過，蘇家夫妻關系不好，早就各自有各自的情人，不管自己的兒子了。
“我天天住着沒有人的大宅子裏，情人節還要聽到情侶在我的別墅外面自拍嘻嘻哈哈。”蘇馥的手一用力，幸好他現在手裏拿着的是鋼制叉子，否則的話，可能就要遭到他的摧殘了，“死情侶，小心我看一對拆一對！”
宇文慎：“……”
蘇馥一臉兇惡地吃飯。
宇文慎覺得這才是他靠近顧朗琛和自己的原因吧！
身體力行地成為fff團成員。
吃完飯，這個山莊有許多游戲可以玩，還有附帶的浴衣。
蘇馥在其他人的幫助下穿上了浴衣，然後興高采烈地跑到宇文慎的面前，問他：“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注意一點，小心走光。”宇文慎好心告誡，他換上了男裝浴衣。
蘇馥在一家打氣球的小攤前面停下，他的嘴裏叼着一根糖，舉起槍，連續射擊。他彈無虛發，贏下了一個熊的布偶玩具。
“送給你。”蘇馥羞澀地把熊玩偶塞到宇文慎的手裏。
宇文慎：“……”
這是他的度假山莊，而且你玩打氣球還不需要給錢。
蘇馥是玩游戲的老手，不管是撈金魚，還是玩踩格子，就沒有他不成功的。
雖然宇文慎一開始覺得，如果蘇馥有什麽要的直接去拿就可以了，但是蘇馥顯然就算不直接去拿，用實力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蘇馥抱了一大堆勝利獎品，心滿意足。
“好了，去泡溫泉吧。”他說。
宇文慎覺得也是時候了。
蘇馥似乎想到了什麽，他惡劣一笑，轉身看宇文慎，然後故意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問他：“要一起泡溫泉嗎？”
“你如果想的話。”宇文慎鄙視他。
不管他穿多少女裝，脫下衣服也是男的。
“诶，人家會害羞～”蘇馥造作。
“那你就不該提建議。”宇文慎撐着拐杖，拿着小熊玩偶，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裏。
蘇馥連忙向店鋪老板要了一個袋子，提着一大堆東西，才跟上了宇文慎。宇文慎本來想要幫忙的，但是蘇馥力大無窮，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他們各自的房間裏就有溫泉。
宇文慎沒有收到蘇馥要什麽東西的清單，所以讓人給他送了齊全的化妝品和卸妝用品。衣服的話，暫且用度假山莊的衣服。
蘇馥回到房間，卸妝後綁起頭發，随後把纏在腰間的腰帶解開，随意脫下了浴衣，扔在沙發上。
他直接裸/着身體，走進了陽臺上的溫泉。
反正這裏沒有人能看得見他。
溫度适中的溫泉水浸染了身體，蘇馥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沾濕後放到臉上。
好舒服啊。
他在中途，放下毛巾，仰望天空。
今天晚上，黑夜裏的天空，肉眼可以看見的只有零星幾顆星星。這裏安靜，偶爾有鳥鳴，除了之外，幾乎可以說是寂靜。
蘇馥慶幸自己沒有回去。
他坐下去，完全靠在石壁上，重新把毛巾放到臉上。
此時，房間門被打開。
蘇馥估計是送水果盤的，他說：“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不用送進來。”
來人聞言，微微一笑，把門關上。
他走進這間屋子，先把帶來旅行大包放下，再把另一只手端着的水果盤依言放在客廳的桌面上。他稍微在不遠處的水龍頭洗了個手，擦幹淨後，拿了水果盤上的一顆草莓，走向蘇馥。
他的腳步輕盈，讓人不察。
但是蘇馥能感覺有人朝自己靠近，他立刻把臉上的毛巾放下，皺眉看去。
“小馥，是草莓耶。”一只拿着草莓的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還沒有看到來人的臉，就聽到他熟悉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