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家
“到了。”靳思闕剎停車。
呂妐婇唔了聲。
靳思闕下了車，繞過車頭替呂妐婇拽開車門，俯身扶她，“我……“
“思闕回來啦？”聲音從鐵門內傳來，郭姨十分意外，立刻把自己手裏的剪刀在一邊，過來挽住靳思闕，“可算回來了！”
靳思闕一愣，被拖拽着往玄關走去，靳思闕回頭看向呂妐婇，着急慌忙道：“郭姨，我還要……”
郭姨哎呀一聲：“我的掃地機器人好像出問題了，你擅長這些，幫我看看……”
呂妐婇則站在原地看着靳思闕離開。
052問：“把人弄回來了，你不跟過去看看？”
呂妐婇想了想，走上駕駛室，發動汽車，揚長離開景灣。
靳思闕聽見車聲，轉頭一看，只看見一個車屁.股飛也似的逃出視野外。
“……“
“我還得回……”靳思闕朝郭姨解釋，“郭姨……”
郭姨抱住靳思闕的手臂，把人往客廳裏帶，“哎，洗衣機好像也壞了，那個油煙機，我總感覺不出煙了，思闕啊，你給郭姨看看，郭姨年級大了……”
靳思闕：“……”
十分鐘後，靳思闕一身連體工具服，半跪在洗衣房修理洗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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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了？一下壞了好幾個。”郭姨蹲在旁邊，“是不是裏面卡住了？”
“好像是……”靳思闕躬身，半個身體鑽進洗衣機滾筒裏，她拆掉內壁，拿出零件，在卡死的位置找到一枚胸針。
呂妐婇的胸針？
郭姨：“哎呀，怎麽是這個？小婇也真是，怎麽不等我來收拾？胸針壞了？”
靳思闕戴着手套，指腹抹過胸針表面的寶石，寶石折射出她的眉眼，她仔細端詳，“沒事。”
“前兩天，洗了一堆羊毛……洗得縮水了。”
“晚上加班回來太晚了，我都睡了，她啊，自己去廚房找吃得，廚房什麽也沒有，自己用微波爐溫牛奶，把微波爐炸了。”
“那個腳的問題，我也說過很多次了，但=就是不想用司機，前兩天家庭醫生過來給她複查，還挨罵了。”
“……”
靳思闕将胸針收好，開始重新組裝洗衣機。
在郭姨絮叨裏，她有些愣然的失神，仿佛在這個環境裏，看到了數天前的呂妐婇正一股腦的将衣服被褥塞進洗衣機，随後洗衣機嘎嘎晃動幾下，撲哧罷工。
又好像看到呂妐婇站在廚房等牛奶，環臂抱胸時，微波爐突然轟響，她下意識擰眉嚴肅的模樣。
廚房。
微波爐的問題是小問題，靳思闕弄得很快，末了将內壁擦拭幹淨，重新試用，微波爐傳來叮一聲。
靳思闕點頭：“好了。”
郭姨探頭張望：“唷，真好了。”
靳思闕笑着問，脫下左右手的手套，詢問：“還有嗎？”
郭姨一拍腦袋，說：“還有狗，狗也壞了！”
靳思闕一愣，“我送給她的禮物？”
三八節那天，靳思闕送了只電子狗給呂妐婇，那是她上學期參見手工課外社的作業，送出去後，她鮮少在家裏看到電子狗的身影，她以為已經被扔進庫房了。
“小王每天都遛。”郭姨笑着說，“小婇吩咐的。”
靳思闕耳上別着一把小型螺絲刀，低頭查看電子狗的腿部，“嗯，零件有些脫節磨損，我重新裝好，擦點油就好了。”
郭姨：“好好，我去做飯了，思闕啊，今晚就住家裏吧。”
“嗯？郭姨，我……”靳思闕猶豫。
郭姨眉頭一斂眉：“不要說不，就當是陪郭姨了，關愛空巢老人，行麽？”
“……”
靳思闕嘆氣，專心維修電子狗。郭姨在廚房門口探頭探腦的，看到靳思闕專心的模樣，心裏終于有了把握，拿出手機給呂妐婇發了消息。
「妥了。」
呂妐婇收到信息，一指将消息劃開，專心開會。
052不滿道：“什麽意思？”
“你和郭姨達成了什麽默契？”052追問，“你不會真的喜歡黑蓮花吧？她可是咱們的仇敵！你——”
呂妐婇早已訓練出了對052的自動屏幕功能，直到會議結束，呂妐婇回到總裁辦公室，方才回答052的話：“不是。”
052：“編、你接着編，死要面子活受罪。”
房門被敲響，總助遞交會議既要，“呂總，華爾街那邊說，稍後能否抽出十分鐘的時間，商量一下，非洲人員的選派人。”
呂妐婇看了眼時間，窗外已趨近傍晚，許多大廈已經點起燈火，“聯系司機，十點開始會議，我會準時上線。”
總助一愣，旋即明白呂妐婇的意思是今天暫時不加班，線上會議的地點會改在的呂妐婇家裏，“是。”
呂妐婇收拾桌面，合上電腦，走出辦公室，頻繁低頭看表，進入電梯時，她給郭姨發了一條消息。
052：“哦，等你吃晚飯，絕了絕了總裁，你真是我見過最舔的女配了。”
呂妐婇坐上後座，司機欠身替她合上車門，“不過是些夢，缺乏真實性。”
“我可是幫你預言過黑蓮花行動的人，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接受現實？”052氣絕，簡直恨鐵不成鋼，“好，那我今天開始一句話也不說了，你總要吃點苦頭，才能意識這一切的真實性。”
呂妐婇：“嗯。”
052：“……”
”你別到時候哭着來求我！”250大喊。
呂妐婇頭也不擡：“不會。”
052：“……”
“靠！”052破防大罵。
“回來了？”聽見車聲，靳思闕已經習慣性的等在玄關位置。
呂妐婇嗯了聲，神色冷峻。
靳思闕替她拿出換鞋，繼而遞給呂妐婇擦手的帕子，替她摘下外套，抖開挂起，抑或是交給郭姨，考慮是不是要熨燙或清洗。
靳思闕有些茫然，好像一旦進入有呂妐婇的空間，她總會不自覺的代入一個妻子的角色，一個為alphaa而生的omega。
呂妐婇走向客廳，意識到靳思闕沒跟上來，轉頭問：“怎麽了？”
靳思闕搖頭，“沒什麽，吃飯嗎？”
飯菜已經擺好了，郭姨不在，靳思闕便随手做着些替呂妐婇夾菜挪碗的活，“你……“
手機響起，呂妐婇擡手示意稍等，走到窗邊接聽工作電話。
靳思闕的目光落在那口還沒吃完的剩菜上，她等了幾分鐘，不見呂妐婇電話有結束的跡象，便放筷子專心等她。
微信彈出消息框，是白天加的那個女孩。
靳思闕點進聊天框，上一條是女孩失望大哭的表情包，再上一條是呂妐婇替她回複的『我已婚」的回複。
靳思闕目光沉斂，嘴角扯出譏諷一笑。開始琢磨這個女孩的新消息。
「我不信。」
靳思闕回複：「不信什麽？」
這像是一個訊號，仿佛是靳思闕游走在暧昧邊緣，往前一步是灰，往後一步是白，她這句話給足了對面繼續深聊的暗示。
果然，女孩非常興奮。
［你肯定沒有結婚，看起來最多二十歲，比我還小。］
靳思闕撐着下巴，頗有些無聊的點開這個人的朋友圈，有自拍，模樣還可以，但更多的內容是罵誰誰誰的代碼寫得像坨屎，誰誰誰只會生産bug。
是個程序員？和呂妐婇和LE公司有什麽關系？
靳思闕不谙此行，只能猜測。
呂妐婇挂斷電話，問：“怎麽不吃？”
“你聊完了？”靳思闕問，繼而放下手機，“我在等你。”
呂妐婇一愣，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拿起筷子給靳思闕夾了菜，“吃吧。”
靳思闕嗯了聲，看着呂妐婇将碗裏自己剛才給她夾的菜吃幹淨，才開始動筷子。
“今晚我回房間睡。”晚餐結束時，呂妐婇撚着紙巾擦嘴，朝靳思闕說。
靳思闕一愣，看着她離開餐桌朝房間走去。
信號麽？
靳思闕站起身，沒頭沒腦的收拾碗筷，她覺得大腦昏漲，沒料想她們是否還應該維持肉/體關系。
為什麽？
她都決定遠離呂妐婇，讓自己逐漸脫敏了。可為什麽？呂妐婇又總是給她一種在主動朝自己靠近的錯覺？
靳思闕沉眉，把碗筷收進洗碗櫃，洗碗櫃光潔的壁面映出她稍顯難看的眉眼，靳思闕思忖了一會，用力将其關上。
她揉眉，調整表情方才上樓。
呂妐婇已經洗好了澡，正穿着浴袍站在鏡子前吹頭發。靳思闕敲門進來，問：“我幫你嗎？”
“不用。”呂妐婇淡淡道。
靳思闕點頭，将懷裏的睡衣放在淋浴外置衣架上，空氣中漂浮着的硝煙味信息素令她産生了些微的暈眩感。
“浴缸裏放好水了。”呂妐婇說，放下吹風機，掩上門出了浴室。
靳思闕這才緩慢放松了下來，她摘下後頸的阻隔貼扔進垃圾桶，踩進淋浴間沖洗片刻，再泡進浴缸裏放松。
呂妐婇似乎在電話，聊着有關工作的話題，靳思闕将頭發朝後捋，露出水濕後的眉眼，她看着天花板沉思。手機震動，依舊是那個不依不饒的女孩。
［你的擇偶選項裏有beta嗎？］
靳思闕失笑出聲，她想說，一旦一個omega嘗過alpha的滋味，那她自然很難接受一個平平無奇的beta。
［當然了。］靳思闕回複。
［愛情無關性別。］
靳思闕泡了很久的澡，微博論壇逛了好半天，直到門外呂妐婇挂斷電話。
她才從浴缸裏起身，水流順着她的動作嘩啦下流，長發如退潮後的海藻般黏在身體上。靳思闕撥弄着頭發，擰了把，水淅淅瀝瀝砸在地板上。
十點整，呂妐婇打開電腦切進會議室。
“阿婇？”
呂妐婇回頭，只看了一眼，便火速将電腦屏幕朝下一扣。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04 14:24:52~2023-03-05 14:0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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