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幻視了
之後這一周裏,喻涉和祝輕相安無事,除了需要在同一個教室裏上課的計組課外,兩人沒有再有過接觸,即便上課的路上碰見了,也沒什麽交流。
——主要還是因為祝輕不想交流,喻涉不會交流。
喻涉心裏憋着很多的話,比如“你幹嘛要瞞着我你的身份”“你那天到底為什麽哭”等等,然而澎湃在胸口的感情總是會在看見祝輕無動于衷的模樣後啞火。
結果就是越憋越覺得委屈,心裏越委屈脾氣就越暴躁。莫轍每次聽喻涉在寝室把筆電的鍵盤敲得啪啪響,都默默害怕哪天喻涉心中的情緒爆發出來,把他也當成鍵盤敲。
又是一個喻涉折磨鍵盤的夜晚,莫轍終于忍不住勸道:“大哥大哥,你再這樣敲鍵盤就要去世了,你确定你想花錢買個新鍵盤嗎?”
于是喻涉暫時饒過了鍵盤,沉着臉道:“氣死我了。”
alpha室友歪在床上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怎麽,還有人敢惹大學霸生氣啊。是不是終于被祝輕甩了啊?”
喻涉一聽祝輕的名字被這個臭雜種叫出來,更竄火了,轉頭朝他看過去,冷聲問:“你想打架?”
alpha也是個脾氣不好的,當下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站了起來,嚣張地叫嚷:“來啊,打啊。我早他媽想揍你了!”
莫轍見兩人一副要幹起來的架勢,趕緊沖到陽臺去拿起喻涉用來裝換洗衣物的盆,又沖回到喻涉面前把盆塞他手裏,嘴裏一邊念念叨叨的一邊把喻涉往寝室外面推:“崽啊,你衣服還沒洗呢!快去快去抓緊時間!待會兒水池那邊人就滿了!”
莫轍話音落下的同時,宿舍門也“砰”的一聲在他面前緊緊關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抱着盆的喻涉:“……”
那就去洗衣服吧。
剛才莫轍的勸告喻涉其實還是聽進心裏去了,所以即便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喻涉也盡量溫柔地對待自己的衣服,免得把它們搓爛了還得再花錢買。
等他洗完衣服回到寝室的時候,alpha室友已經不見了。
莫轍道:“他晚上約了個Omega,說是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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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涉“哦”了一聲,反應平淡。
“對了,你聽說了沒?”莫轍開了袋咪咪蝦條,一邊吃一邊說,“最近好幾棟omega宿舍都遭賊了,尤其女生那邊,丢了好多內衣內褲啥的。”
“不是有監控嗎,抓不到人?”喻涉随口問道。
“據說是鑽了監控死角。”莫轍道,“我聽保衛處的老師說他們忙活好幾天了,但還是沒逮到人,現在老師們在呼籲學生們一起幫忙來着。”
他見喻涉還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幹脆直切重點:“抓到有獎金,五千塊。”
喻涉一下子精神了:“這麽多?”雖然就算沒獎金他看到內衣賊也會去抓的。
莫轍哈哈笑着拍拍他肩膀:“不過我覺得既然保衛處逮不到人我們大概也不太可能逮到,我看這事兒還是得讓警察來。”
“說不定呢。”喻涉把這事記在了心裏,抱起盆子打算去陽臺晾衣服。
然而才剛拉開窗簾,他就發現最近令他抓狂不已的罪魁禍首本人正倚在對面樓的陽臺欄杆上喝啤酒。
喻涉看傻了,他明明記得11棟正對他們寝室的那一間是沒人住的,長年黑燈瞎火沒有光亮,怎麽會忽然多出一個這麽大的祝輕來?
“完了莫轍,我好像幻視了……”喻涉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對面樓,祝輕的身影卻并沒有消失。
這次他篤定地說:“我幻視了。”該不會是因為天天糾結自己沒能向祝輕問出口的話、積怨成疾才導致的幻視吧。
對面樓的祝輕也注意到了喻涉,先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然後便捏着易拉罐回房間裏去了,還拉上了窗簾。
喻涉想:就連我幻視看到的祝輕都避着我。
他用手摸了摸心口,有點悶悶的。
這時莫轍才聞聲而至,問:“咋啦,什麽幻視啊?”
喻涉指了指他們正對着的那個房間,說:“我剛看到祝輕在那裏。”
莫轍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摸了摸下巴疑惑地說:“我記得那個寝室沒住人啊。”
“可能是祝輕換寝室了吧。”莫轍撸了撸喻涉的腦袋,“怎麽可能是幻視啦,你對你的身體健康有點信心好不好!”
可是經歷過強行被降智之後,他真的很難對自己的身體健康有自信。
喻涉點點頭,有點喪氣的樣子。
“忽然有點羨慕你不受信息素影響。”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莫轍撓了撓頭,“可是我們beta都很羨慕alpha和omega能夠因為信息素而相互吸引诶。”
“就是……你懂的吧?那種最原始的吸引,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感覺?”
情不自禁。
喻涉默默地把這四個字在自己心中咀嚼了一遍。
“你覺得什麽才叫情不自禁?”他問莫轍。
“好家夥,你個alpha還問起我這個beta來了!”莫轍一挑眉毛,“簡單粗暴點說,就是聞到對方的信息素會有生理反應。”
喻涉道:“那不是叫精 蟲上腦嗎?”
莫轍氣得來回踱步,恨不得當場給他一腳。
于是喻涉換了個詞:“獸性大發?”
莫轍氣哄哄地說:“我有說是下面的反應嗎!我說的生理反應是心跳加速!你懂嗎!就是心髒砰砰砰砰砰!血管咚咚咚咚咚!滿腦子就是對方!忍不住想靠近!”
喻涉一聽,臉都白了。他現在對祝輕可不就是滿腦子都是對方,忍不住想靠近嗎?不過倒是沒有心髒砰砰血管咚咚。
莫轍還在生氣,兇巴巴地瞪他:“處男,你聽懂沒!”
喻涉點點頭:“嗯……懂了吧。”應該,大概,或許。
“喻涉,我覺得你這樣很不健康。”莫轍氣累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把本就老舊的凳子折磨得嘎吱響,“你真的該談次戀愛,好好感受一下人類的感情。”
“你現在真的好像一個莫得感情的AI。”
“謝謝你誇我聰明。”喻涉撂下這句話,晾衣服去了。他忘了把手裏的盆子放下來,就這樣抱了半天,手腕都酸了。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不太會表達。喻涉在心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作者有話說:
#笨蛋處男小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