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霍天翊,約嗎?

白茍的憤怒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展露頭角的時候呢,大概是他被莫名其妙的扔進這個世界裏面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在醞釀着這種代表一切負面情緒的憤怒。

憑什麽我好好的要被扔進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我既不愁吃,也不愁穿,我未來安穩,沒有任何抑郁史,我也不缺愛,作為一個寫着當紅作品的作家,有很多讀者對我又愛又恨,我很滿意我的當前生活,但是卻被扔進自己的文裏面。

成為了一個不得不從零再來的人。

在這個世界,只會寫小說是一點作用不起的,面對沒有頭緒的修行,即便是生活在自己寫出來的世界,白茍也倍感艱難。

艱難就算了,還有許多人欲要找他麻煩,得到的一切總是很快就流失,剩下的只有數不盡的惡意和沒有盡頭的失敗。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憤怒,開始不滿的?大概從最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落下了種子,怨與怒埋藏在他那張碎碎叨叨的嘴裏,只有心裏面不斷蔓延的黑洞在逐漸把他吞噬下去。

他不再在意劇情了,因為他的維護顯得如此可笑,在這麽個血淋淋的叢林法則世界,他只有得到力量,才有機會去幹涉他遇到的一切。

至于他的力量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麽樣的變化?

無所謂了,就算天崩地裂,世界毀滅又有何幹系,就算劇情完全走脫,與他原先設定的牛馬不相及,他也無所謂了。

先保命再說吧,然後就是他要報複的時候了。

掩藏多久的負面情緒在不斷的累積下,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炸裂開來,小黑對于感受到白茍這樣的情緒,是非常興奮的,從它身上那不斷開始蔓延的黑氣就能一窺一二。

而白茍面前的敵人——魔蠍已經是無法招架,他在前來的時候是抱着必勝的肯定,但是現在他開始後悔了。

他不想在這裏死去,他還有很多很多的計劃沒有實施,他不想在這裏就結束。

但是這一次,沒有人會聽到他心裏面的掙紮。

我們總說‘人定勝天’,可是事實上,人總是屈從于命運。

魔蠍死了。

死狀比較奇特,大概是白茍的惡趣味使然,他像是耍雜技一般,賣弄自己的刀法,跟先前在沙漠上切那條巨蟹一樣,從頭到腳把這個人削成了一灘薄片。

血水浸濕了地面,沒人敢相信,在前幾秒,這裏還有個活生生的人。

最先發出聲音的是那些家族子弟的嘔吐聲,這實在是大毀白茍的威風,他側過頭,看向那個吐得慘不忍睹的家夥,拿起小黑的手遙遙指向那個人。

“給我一點一點的咽回去,否則你就跟這一個下場。”白茍微笑着沖着那個弟子用着溫柔的語氣說道,他靜靜觀賞着所有人臉上那驚懼的表情,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游戲才剛剛開始,他知道,從現在起,他不再只會面臨一個兩個叫喧着要除掉他的家夥,而是整個月光家族。

嗯,這些應該夠了。

他心裏面冒出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從異次元空間裏面掏出了厄獸的內丹,接着就這麽随随便便的塞進自己那一條一條布條纏着的縫隙裏面,然後再慢悠悠的綁了回去。

在他後面的月晴滿臉複雜的看向白茍的一舉一動,她終于不再選擇了沉默,她問:“你想要幹什麽?”

白茍想自己要不要給這個姑娘解釋,他側過頭,看向姑娘眼裏的複雜,忽然笑了:“小晴晴,你說你跟月叮當是情敵,她因此才會狹私報複,那個讓你們互相厮殺的家夥是誰?”

月晴不明白白茍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是緊接着白茍說出的話卻讓她明白這個瘋子到底有多麽瘋。

“到時候,我就留他一命,當面請教一下此人是怎麽泡妞的。”白茍開了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他也不需要別人的笑聲,他只是在排解自己的壓力。

一種連自己都不知道後果如何的實驗所施加他的壓力。

是的,他先前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做一個實驗。

要是失敗了會怎麽樣?他甚至連這麽想都不敢。

然而月晴的回答卻讓他一瞬間呆滞了。

“我喜歡的人是權勢豪的霍天翊,我勸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月晴的聲音不大,卻在白茍的腦海裏面如同煙花一樣炸開。

白茍猛地側過頭,瞪大眼睛看向月晴。他不敢想像,到底是怎樣的巧合能夠讓他們這樣也能遇到。

真是喝涼水也塞牙,白茍想把被自己纏住的厄獸內丹挖出來,肯定是這顆內丹的原因,所以他才會這麽倒黴到這樣也能遇見自己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我們只有有一種人是不能背後念叨的,比如三國時期的曹操,那句俗語‘說曹操,曹操就到。”流傳至今。

而霍天翊似乎也有這樣的特質。

在白茍已經不管不顧打算撒開退跑路的時候,他被人攔住了。

在月光家族眼裏,這個人在市場裏搗亂,擾亂家族治安,并當衆斬殺長老,可謂是罪大惡極,不管誰先動手,總之他殺了魔蠍,那麽就得要用他的命來償。

這一次,那些長老們再也不用費勁心思的去琢磨一個理由了,他們最充分的理由已經倒在了菜市場的門口,甚至連答應魔蠍的那些要求也不用給了,算是喜笑顏開,當時就召集人馬去找白茍的場子。

而霍天翊正好就在此時族長家做客,看着族長帶着一大幫人出去,迎面正好遇見,族長想要拉攏這個權勢豪的一代天驕,于是下了邀請。

邀請的理由無非就是某某某欺人太甚,無故闖入月光家族,還當衆用殘忍的手法殺害的某位長老,我深感痛心,邀少俠一道除惡揚善。

這種橋段在若幹小說情節裏面都用過,此時也是百用不膩,族長一臉深惡痛絕,除了眼底的興奮,其他的表演都還算合格。

正正好,霍天翊覺得有點意思,于是也跟着去了,他們實在是速度很快。

白茍當時正往回走,迎面就跟這些要來找他麻煩的一種長老撞了個對面。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白茍屁都不作一聲,轉頭就走。

“哪裏走!”戴高帽的長老大喝一身,非常霸氣,吼聲響破雲霄,可惜他除了大吼一聲外,一步都沒有往前邁。

這個能夠殺掉魔蠍的年輕人自然不會是好對付的,由于突發情況過于緊急,沒有時間給長老團們想出幾個陰謀詭計,可是真要正面對抗的話,那麽到底誰先上呢?

誰都不想第一個上。

于是族長發話了:“狂徒!”他一揮手:“衆位長老與我一起把這賊子拿下。”

還是族長最不要臉,他一揮手,咱也別管誰先誰後了,一起吧,一點也不覺得幾個長老圍攻一個年輕後輩有什麽丢臉之處。

霍天翊這麽久都沒說話,是因為他覺得面前這個年輕卻溢滿血腥氣的青年人是那麽陌生,使得他怔怔的看着這個人,沒辦法把他和腦海裏面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他們自下黑群落一別,也過了一兩個月的日子。

一兩個月真的不長,但是霍天翊卻已經不敢再拿以前的目光去看待這個師兄了。

但是眼看着自己身邊的那群長老們嘴裏說着一起,卻各自醞釀着陰招想要趁着白茍沒轉身的功夫下手的時候,他還是站了出來。

“等等!”

白茍停住了。

月晴被他落在先前的集市那兒,他一個人落荒而逃的結果卻是:根本就沒有逃過去。

大概他也知道現在怎麽也逃不過去了,他轉過身,看着這個他不想見卻又最想見的人。

“霍天翊。”白茍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們站着的距離不遠,甚至能夠模糊的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麽他們幾乎就是在眉目傳情。

之所以用幾乎,那是由于旁觀群衆并沒有給他們繼續深情對視的機會,族長并不管這位英雄才俊到底跟那個殺魔蠍的小子認識不認識。

難得真理站在他這一邊,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朝着白茍放了一招。

常人難以反映的陰險術法卻被小黑擋了下來,白茍看了族長一眼,忽然想:逃什麽呢?

時至今日,你還要再逃嗎?

他憤怒了,直接就扛起了小黑突然快步沖了回來,他的速度很快,也非常出人意料,而小黑的力量就在這個時候猛地爆發出來。

很突兀的,先前一直很老實的它,這個時候就好像被某種存在激發了自己本身的面目,這把本身就詭異無比的刀,釋放出一種陰森的,讓人膽懼的黑霧。

族長驚呼:“魔修!魔修!”他神色在‘除魔衛道’和‘猖惶逃竄’之間搖擺,正好看到一直猶豫不決的霍天翊。

“霍天翊!你身為正派弟子,難到要助纣為虐嗎!!”他臨時起意,拉人下水的大吼卻叫醒了發愣的霍天翊。

然而很可惜,從始至終,霍天翊就不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他看了族長一眼。

白玉小劍随風而起,輕而易舉的挑飛了族長的一顆腦袋。

“月光家族族長月裏堂勾結魔修,證據确鑿,已被我斬殺。”霍天翊沖着族長倒下的屍體說了這樣一句話,他側過頭,看向有些茫然的白茍,“還傻愣着幹嘛?跑啊!”

小黑釋放的黑霧已經快要觸及到霍天翊,而霍天翊卻仍舊是一副完全不防備的樣子。

憤怒中的白茍就在那一瞬間,突然間後怕起來,他仿佛看到荒大帝的那一幕又要在此處上演。

千鈞一發之際,白茍大吼一聲:“霍天翊!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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