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樓內的警備人員幾乎全部出動,他們很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但黑澤青并不覺得他們真能把萊伊抓回來,不過能因此長點記性也好——居然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地突破了外圍區域,可見這裏平時的警備有多放松。

用身份認證打開大門之後,黑澤青走過一條走廊,來到了中央控制臺。皮斯克正在那裏等他。

皮斯克旁邊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着萊伊離開大樓的錄像,黑澤青瞥了一眼就不再關心,倒是皮斯克恭敬地問道,“還要讓他們繼續追嗎?”

本來這種事其實沒什麽問的必要,但皮斯克很清楚如果黑澤青真的想要把萊伊留下來的話,對方就絕不會走得那麽輕松。在各行各業,揣測上司的意思都是必修課,尤其前段時間自己還惹上了□□煩,皮斯克實在不敢放松警惕。

“當然要追,而且要不惜一切代價,搞出來的動靜越大越好。”黑澤青随口道,“不然怎麽表現出組織對這件事的憤怒?”

皮斯克微微一愣,但很快便低下頭應道,“明白了。”

他原本以為黑澤青把人放走是不打算揭穿萊伊,畢竟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對于能力足夠出衆的成員,黑澤青的:“寬容”幾乎到了只要不是把組織炸了就可以原諒的程度。

所以這是終于忍不下去了?

但也不用這麽麻煩,要抓人的話剛才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又何必多此一舉。

皮斯克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糾結的情緒,但自家boss的心情實在太難琢磨了,誰知道貿然詢問會不會因此觸怒到他。上次的事件過後,皮斯克就把和黑澤青說話這件事列入了超級危險事項。

他深深領悟到,大抵boss都是喜歡折磨下屬的,只不過方法有所區別。黑澤青不興嚴刑拷打那一套,甚至也說句重話的時候都很少見,但這不是什麽平易近人,這是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

他年紀也一大把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黑澤青在皮斯克的眼裏逐漸妖魔化。

黑澤青注意到了皮斯克的變化,但對方變得畏手畏腳對他來說是件好事,至于他在心裏如何腹诽自己,這些都是次要的問題了。

不過皮斯克把黑澤青的想法猜對了一半,他确實不打算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最初他得到的情報只是說萊伊開始對這片區域起疑,誰都沒料到他已經查到了這幢大樓。要不是自己突然疑心病發作,萊伊這次很有可能會真的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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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損失可就太大了,甚至比直接炸組織基地還要嚴重,畢竟基地裏可沒那麽多機密情報。

“通知所有成員,不管他們身上現在有沒有任務,都必須立刻趕回基地。另外,把例會的時間提前,就說我非常生氣,要徹查這次事件有沒有內鬼幫忙。如果一周內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讓他們自己考慮好後果。”

黑澤青一字一句地說道,臉色是與內容完全不相符的平靜,語氣裏也沒有半點火氣,一直是淡淡的。甚至說完後,黑澤青還很輕地笑了一聲。

皮斯克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就像有人用刀尖抵住了他的脊骨。

“我很好奇他們會給我帶來什麽樣的答案。”

赤井秀一對公路惡魔的了解只是一些很片面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紐約的事件因為公路惡魔的自殺而不了了之,事後他們在現場發現了對方的屍體,但屍體的全身上下都已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唯一能證明的就是公路惡魔确實是男性,而非赤井秀一曾經猜測的女扮男裝。

這件事讓某位和赤井秀一關系不錯的同事一陣唏噓,因為他的推理極少有失誤的時候。

公路惡魔的死亡也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首先就是對方自殺的理由雖然勉勉強強确實也能說得通,但并不充分。可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公路惡魔是假死,那他又是怎麽離開fbi的包圍圈的?

為了以防萬一,赤井秀一讓那天晚上各個區域的值守人員列出了所有的進出記錄。雖然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卻幾乎沒有異常的記錄。

fbi那幾天的人事調動也很頻繁,可這塊偏偏是最不好查的,因為實在太多了,恐怕連人事部的那群家夥都不一定能搞得清楚。

赤井秀一本來都不打算繼續查下去了。一來公路惡魔在記錄上已經被标注死亡,這意味着他的上司認為這個人沒有繼續往下查的價值。二來,公路惡魔留下來的線索的極少,各方面都無從查起。

思考片刻後,赤井秀一撥通了卡邁爾的電話。

對方很快接起電話。

“我申請查看關于公路惡魔的所有卷宗。”

“又?”卡邁爾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見赤井秀一提出申請了,“那幾份卷宗你都快看得倒背如流了,但不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不,準确的來說,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想從這個人身上查到什麽。那只是一個已經死去的罪犯,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這一點才對。”

赤井秀一不緊不慢地嗯了一聲,但卡邁爾知道這表示對方又一次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很可能是突破組織的關鍵點。”赤井秀一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但這只是你的猜測。”卡邁爾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組裏那些人因為你一直執着于這件事而說些什麽嗎?”

“我就像個陷入熱戀的少年?”赤井秀一說話時的語氣頗有點事不關己的味道,“茱蒂和我說過這些。”

面對赤井秀一的油鹽不進。卡邁爾顯然沒有比妥協更好的選擇,“知道了,我會去幫你申請的。不過你至少得告訴我具體的理由,我記得你之前明明都打算放棄了。”

赤井秀一思考着怎麽說才不會讓自己這位同僚覺得自己被:“戀愛”沖昏了頭腦。

“就在不久前,我好像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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