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次嗎？
聽到這句話，裴清唇邊漾出一絲笑意。
他看着路炎鳴，對方有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此刻正緊張地盯着他，濕漉漉的。
“你以什麽立場說出這句話呢？”裴清輕聲問道。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搭在了路炎鳴的胳膊上。
男生的肌肉緊實，溫度灼人，被他一碰，微微顫了下，卻固執地不放開，堅硬得像一堵牆。
“你說過，對我有好感。”路炎鳴很認真地強調。
裴清便就着這個姿勢朝他靠近。
路炎鳴身體倏地緊繃得不像話，他看着裴清近在咫尺的臉，心跳在一瞬間快得要命。
裴清的皮膚好白，裴清的睫毛好長，裴清的唇好紅，他聞到裴清身上的味道，好香。
裴清怎麽離他這麽近？
裴清是不是要親他？
他們不應該發展這麽快。按照路炎鳴的設想，他們應該一步一步來，先從牽手做起。
等他學會怎樣當好一個男朋友後再做其他的事情，這樣才不算委屈了裴清。
可是，如果現在裴清要親他，他要怎麽辦？
他還沒刷牙，早知道應該帶幾只口香糖來。
路炎鳴只覺得渾身發熱，背後的T恤已經被汗水微浸濕，目光落在裴清的唇上，身體僵硬得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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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裴清在離他只有大約一厘米的地方停住，輕聲笑道：“路炎鳴，我對你不止是有好感。”
路炎鳴喉結滾動，腦海中在飛速運轉，下一句話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我也喜歡你。
“先去我家吧，這裏不方便說話。”裴清出聲，打斷了路炎鳴還沒說出口的話。
路炎鳴：“好。”
“你可以放開我了。”
路炎鳴手指抖了下，站起身。
裴清說：“我換件衣服。”
路炎鳴站在外面，手都不知往何處放，正緊張時，聽見裴清喊他：“你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鏈，我夠不着。”
路炎鳴手心開始冒汗，随手往褲子上擦了擦，才拉開簾子。
裴清背對着他，拉鏈卡在了最上格。
路炎鳴靠近，剛擦幹的手心又開始潮濕起來，他捏住小小的拉鏈，往下拉。
嘩——
裴清雪白的背便這樣毫不掩飾地呈現在他面前，白而薄的背，肩胛骨凸起的形狀像只蝴蝶，燈光從頭灑下，腰背肩的那道淺淺陰影像勾着人去觸碰。
路炎鳴腦袋裏一片空白，幾乎不知道下一秒該做什麽。
裴清回過頭目光輕掃過他一眼：“還要留在這裏看我脫衣服嗎？”
路炎鳴脖頸瞬間通紅，手忙腳亂地退了出去。
裴清脫下衣服，脖頸上還殘留着剛才路炎鳴手碰過留下的溫度。
滾燙得有些灼人了。
路炎鳴好像很容易激動，身體很容易緊繃發燙。
裴清眨眨眼，更加期待路炎鳴去到他家了。
裴清從更衣室出來時，已經換上了平時的穿着，出門時，路炎鳴便跟在他身後。
背挺直，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個忠實的保镖，但裴清不需要保镖，他故意往後退了一步，走到路炎鳴身邊。
路炎鳴停下腳步，看他。
裴清伸手，抓住了路炎鳴的手掌。
路炎鳴身體瞬間僵直，一動不敢動。
裴清的手和他的好不一樣，比他的軟，比他的滑，他甚至不敢太用力怕弄傷了裴清，只能那樣直愣愣的，任由裴清握住。
裴清歪過頭看他：“不想和我牽手嗎？”
路炎鳴哪是不想，他反應飛快，反握住了裴清的手，緊緊地握住。
裴清輕笑了聲：“第一次嗎？”
路炎鳴沒敢看裴清的目光，低低的嗯了一聲。
第一次和人談戀愛。
他沒說謊了，沒用什麽有過經驗之類的借口來僞裝自己很成熟，兩人在一起就是要坦誠。
路炎鳴手心開始出汗，他覺得裴清的手摸起來好舒服，一點都不像其他男生的。
他一點不想放開，只是，裴清會不會嫌棄他手心出汗？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裴清，裴清唇角微彎，很愉悅的樣子。
裴清心情的确是很好的，這一切都順利得出乎了他的意料，放在他電腦裏的片子今天終于可以重見天日了。
希望路炎鳴會喜歡吧。
這時還并不晚，雖然這條路上人煙稀少，但遠處還是走來一兩個行人，裴清下意識便要松開路炎鳴的手。
但路炎鳴緊緊握住，在他想要解脫時，巋然不動。
兩個男生手牽手還是挺奇怪，行人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與他們擦肩而過。
裴清淡淡地斂下睫毛，原本的好心情消失了些許。
路炎鳴說：“別怕，我們兩人光明正大。”
這句話聽上去，好像他才是被路炎鳴掰彎的那個人。
路炎鳴比他想象中的更好，這好，但也不好。
這是路炎鳴第二次來裴清家，和上次相比，他們的關系完全不一樣了，路炎鳴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待會要和裴清好好聊聊。
他們以後就是談戀愛了，但做事要循序漸進。
他對談戀愛這件事一知半解，甚至沒有什麽時間去學習，他給自己時間太短，裴清也是。
以後，他就努力一點，把東西學好之後，再運用到裴清身上。
“我們看部電影吧。”裴清說。
于是，路炎鳴腦海中醞釀着要說出的話全部灰飛煙滅，他說：“好，看電影。”
裴清選中了那部他看過但沒看完的，偏含蓄的電影。
路炎鳴正襟危坐，目光盯着屏幕，但心思卻全部落在了裴清身上。
裴清坐在他身邊，離他很近，近到他好像微低下頭，就能親吻他，手稍微一動就能擁抱他。
但路炎鳴克制住了這樣的想法，他現在還什麽都沒學，包括怎麽接吻，怎麽擁抱。
他想給裴清最好的體驗。
路炎鳴努力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他以為這是一部普通的電影，普通的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故事。
但是看到一個主角把另一個在昏黃的傍晚帶進了破舊的屋子裏時，路炎鳴開始覺得這并不普通了。
從牽手到擁抱，從欲拒還迎但主動親吻，衣服一件一件褪下，直到只剩下內褲，而電影中的兩個男主角還在互相撫摸。
路炎鳴坐不住了，他僵硬地轉過頭看裴清，咽了咽口水，才說：“裴清，要不要換部電影？”
裴清扭過頭看他，眉眼溫軟，唇紅齒白，像古籍中吸人精血的妖魅：“我以為你會喜歡。”
路炎鳴擰着眉頭：“尺度，好像有點大。”
電影中的聲已經四散，路炎鳴脖頸越來越紅，開始閃躲不肯接觸裴清的目光。
裴清回過頭去，繼續看電影，聲音幽幽傳來：“但是，男生和男生之間就是這樣的，如果在現實中，還更激烈更暴力，路炎鳴，如果你連這都接受不了，怎麽接受我呢？”
路炎鳴手緊攥成拳，很艱難地開口：“我們一步一步來，這……太早了。”
他還什麽都沒學。
裴清皺了下眉頭：“不會早，我們也會做這些事。”
路炎鳴的耳朵已經燙得不像話了，聲音都被這滾燙的溫度燒得有些含糊：“我們，現在牽手，就可以了。”
裴清指尖顫了下，他轉過頭，盯着路炎鳴的眼睛。
路炎鳴有些閃躲，裴清卻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路炎鳴終于肯看向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眸中，有慌亂有緊張還有欲望。
路炎鳴對他也有欲望。
這讓裴清好受了一些，他很認真地說：“路炎鳴，我說過對你有好感。”
“那我現在再說清楚一點，我對你這個人，對你的身體都有好感，所以，你現在要不要和我做？”
作者有話說：
路路：我以為我們是談戀愛，先從牽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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