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昨晚的體驗感不是很好

路炎鳴頓時僵住, 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下,下藥?”

裴清低低的嗯了一聲:“應該是喝的那杯酒有問題。”

他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冷, 多了一份沙啞, 輕擰着眉頭,頭靠在路炎鳴胸膛上,柔軟的黑發輕掃過路炎鳴的鎖骨。

路炎鳴整個人都輕顫了下, 好癢。

讓他想起了貓咪的尾巴, 軟軟的,有些調皮, 搖來搖去的, 摸上去手感好得出奇。

裴清的頭發, 手感也應該很好吧。

路炎鳴攬住裴清肩膀的手也不自覺縮緊了, 指尖動了動,勉強克制出忽然生出的欲望。

路炎鳴喉結上下滾動:“那怎麽辦?”

“回家再說。”

路炎鳴僵直着身體不敢動,他覺得身體又開始不聽自己使喚了。

鼻子不聽使喚地聞到了裴清身上的氣息,被夜風吹過之後,酒味淡了,但獨屬于裴清的氣味更清晰了。

眼睛不聽使喚地看向裴清, 裴清臉頰微微紅,眼睛閉得緊緊的, 眼睫漆黑很長, 唇是粉的, 略微有點幹澀, 形狀很漂亮, 很輕易便讓人生出親吻的欲望。

這時, 裴清伸出舌尖, 舔了唇, 又乖乖收回。

路炎鳴頓時耳朵通紅,他迅速收回目光,像做了壞事的小偷被主人當場抓住。

但靠在他懷裏的主人分明閉着眼,對外界的所有無知無覺。

路炎鳴閉着眼,腦海中卻開始回放起剛才那一幕,裴清的舌尖粉粉嫩嫩的,微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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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

身體在不知覺中發生變化,路炎鳴尴尬地,悄悄換了個姿勢,不熟練地架起二郎腿,試圖掩蓋。

只是腦海中的畫面卻很難消失,路炎鳴沒有這麽出糗過,這還是在出租車上!

他覺得自己只要一挨着裴清,腦袋裏的想法都全然不受控制。

唇微動了下,路炎鳴十分克制地,默不作聲地開始背誦《清心咒》

路炎鳴的爺爺信佛,平時喜歡抄抄佛經,小時候路炎鳴跟爺爺生活過一段時間,也學了不少,不知不覺就背了下來,這會終于有用武之地。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

下一句是什麽來着?

是什麽……

裴清的手好軟,又在碰他的胳膊,有點熱,但很舒服。

不對不對。

“虛空甯宓,混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裴清唇好像比更紅了,上面濕漉漉的,是剛才舔的嗎?

錯了錯了。

“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路炎鳴從來沒有背過這麽艱難的《清心咒》

終于在背到「清新治本,直道謀身」這一句時,車停在了裴清家樓下。

路炎鳴付了錢就把裴清帶了出來,裴清軟軟地靠在他身上,路炎鳴直接抱起裴清小跑着到了裴清家。

裴清家裏和他上次來時并無兩樣,裴清也好像終于在此刻清醒了:“我去洗個澡。”

路炎鳴哦了一聲:“這個天氣洗冷水澡可能會比較容易感冒。”

今天降溫了不少,他真的是純粹好意提醒。

裴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誰說我要洗冷水?”

又說:“你也洗一個吧。”

路炎鳴頓時脖頸通紅:“不,不用了,我,我不喜歡洗澡。”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下意識就拒絕了。

洗澡……

和裴清一起洗澡。

光是想想,路炎鳴都覺得自己身上熱得不行。

不能和裴清一起洗澡,他肯定會忍不住的。

裴清歪過頭看他,眨眨眼:“你在說什麽?”

裴清聲音微沙:“原來在寝室不是每天要洗兩次?”

早上起來一次,晚上睡覺之前一次,洗得再勤快不過。

路炎鳴這才發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手尴尬得無處放。

他磕磕絆絆補充:“我,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洗澡。”

裴清彎唇淺笑,眼中波光流轉:“誰說要和你一起洗,我家裏有兩個浴室。”

輕飄飄地說完,裴清轉身離開,進了自己的房間。

路炎鳴站在原地,脖頸的紅已經染到了臉上。

原來裴清,不是想和他一起洗澡。

路炎鳴臉燙得不行,火急火燎地沖進了浴室,打開冷水就往頭頂沖。

他洗這個澡花了平時兩個澡的功夫,正沖着,門咚咚咚被敲響。

這裏只有他和裴清兩個人,那外面只能是裴清了,裴清敲門做什麽?

難道想和他一起洗澡嗎?

不不不。

一定是他想歪了,裴清剛才才說了兩個浴室。

路炎鳴輕咳一聲,關掉水,禮貌地問:“有什麽事嗎?”

“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嗎?”

轟——

路炎鳴耳畔像炸開了一朵盛大的煙花,讓他差點以為是自己耳鳴出現了幻聽。

裴清又補充:“我房間浴室的花灑壞了,我們可以一起洗嗎?”

路炎鳴手忙腳亂地拿起浴巾,胡亂擦着自己身體,碰到還沒完全消解的某處,強硬地用手按了下去。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我洗好了。”

“別穿原來的衣服了,浴室裏有浴巾。”裴清聲音傳來,路炎鳴剛拿起衣服的手頓了頓。

裴清是讓他系着浴巾出去嗎?

他這次應該沒有再理解錯了吧。

“我不喜歡洗澡後還穿着原來的衣服。”裴清說。

路炎鳴腦袋好像在某瞬間卡住了,裴清說的是自己,他卻以為裴清不喜歡他,猶豫着放下了衣服,然後拉了拉浴巾,試圖遮住更多裸露的地方。

手握住門把手,狠了下心,擰開。

裴清穿着睡衣,頭發柔軟,睫毛濕潤,臉頰微粉,站在他面前。

看見他,裴清的目光從他臉上滑下,如有形一般,掃過他的脖子,鎖骨,胸膛,最後落在了小腹處。

路炎鳴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體,挺胸收腹。

裴清擡起頭看他,眼中的笑意在燈下淺淺流淌:“你也想的,對吧?”

路炎鳴耳朵噌的紅了起來,他手攥成拳:“我不想。”

裴清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笑他的嘴硬。

他甚至都沒說太明白,路炎鳴立刻懂了。

裴清靠近一步,離路炎鳴很近很近,他的呼吸落在路炎鳴的下巴處。

路炎鳴覺得熱,還有點癢,下意識想躲避,往後悄悄退了一步。

裴清又逼近一步,在路炎鳴還要躲時,手被人抓住。

“很燙。”裴清說,“你的身體很燙。”

裴清說的是事實,路炎鳴耳朵紅着勉強解釋:“天氣熱。”

裴清笑:“比我這個被下藥的人還燙。”

路炎鳴哽了下,注意到裴清比平時更柔更濕潤的眼,像是一彎清澈的水,漾起層層漣漪。

路炎鳴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別開視線,生怕下一瞬就會溺斃在裴清的眼中:“那怎麽辦?”

“你幫我。”

!!

路炎鳴話都說不清楚:“怎,怎麽幫……”

“你想怎樣都可以。”

路炎鳴腦中畫面開始發散,出現的他上網搜索是誤點進的頁面,兩個男生的運動。

而此刻,成了他和裴清的臉。

只是路炎鳴也沒學習更多的知識了,那這樣,怎麽進得去呢?

裴清會疼嗎?

他要怎麽做?

路炎鳴飛快思考,一時之間沒有及時回答,便又聽到裴清的聲音——

“或者,你幫我找個人也行。”

路炎鳴頓時從想象中被拉回現實,臉上的表情是空白的:“什麽?”

裴清語氣平靜:“你不願意就算了,你也拒絕過我一次,我不願勉強,你幫我找個人,要技術好點的。”

路炎鳴睜大了眼睛。

找個人……

技術好點的……

裴清語氣平靜,面色如常,根本不是在說假話的樣子。

路炎鳴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線頓時斷了,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找!我在這裏你還想找誰?!”

他看着裴清。

裴清很好看,這樣的好看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就像今天在酒吧。

當時路炎鳴只想把裴清藏起來,誰都不讓看見。

此刻,腦中血氣上湧,路炎鳴終于把想法付諸行動,彎腰抱起裴清,大步朝卧室走去。

卻還下意識地,放輕暔渢了手勁把裴清放在床上。

欺身壓上去,親上了那一雙出現在他腦海中好多次的唇。

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千百倍。

很軟,很甜,是獨屬于裴清的味道,他像把裴清含在了嘴裏。

路炎鳴沒接過吻,此刻全憑男性的直覺去親吻。

裴清皺着眉頭,手抵着他胸膛,被他啃得唇疼,勉強把人分開,聲音有些喘:“輕一點。”

路炎鳴頓時不會了,裴清的唇好紅,是被他弄的,他是不是讓裴清疼了?

裴清看着他的樣子,眼瞳漆黑又帶着微微的濕潤,像個委屈的小孩。

他無聲嘆了口氣,路炎鳴未免太純了些。

“輕輕的。”裴清說,然後主動吻上了路炎鳴的唇。

路炎鳴身體僵住,任他動作。

裴清的确是輕輕的,唇試探性地碰上,舌尖滑過,路炎鳴整個人仿佛過電一般,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舌尖經過之處。

其實裴清自己也沒接過吻,但好歹不像路炎鳴那樣愣頭青。

只是他都累了,路炎鳴卻食髓知味,學習着他的樣子,捉弄舔舐,這次進步飛速。

裴清的手便落在路炎鳴的腰腹上,指尖滑過,染上熱度,終于親手感知路炎鳴肌肉的力量。

指尖挑開,浴巾順勢落下,裴清手随即覆了上去。

唔。

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堅硬,更難把控一些,裴清覺得或許今晚自己會有些難捱。

但又更期待一些。

路炎鳴終于停下了舔他唇的動作,直勾勾地盯着裴清,眼睛似乎都有點發紅。

裴清手上微用力,笑:“接下來呢?”

路炎鳴臉很燙,不消說他也知道接下來怎麽做,這是男性的本能。

只是……

路炎鳴渾身發疼,手握成拳死死抵在裴清身側,憑着僅有的意志力:“我先看看男生和男生之間怎麽做。”

裴清垂眸,看了一眼路炎鳴。

都這樣了,還要去哪裏看?

他擡起手,圈住路炎鳴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聲音低低:“別看了,我教你。”

……

的确如裴清想的那樣,很難捱。

他臉頰被枕頭壓得有些紅,眼睛濕潤,最後擰着眉頭,把頭埋進枕頭裏,壓住喉嚨裏逸出的聲音。

不過結束得比他想象中的快,裴清輕松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啞。

“結束了嗎?”

話音剛落,邊察覺到了什麽。

他臉色微變。

路炎鳴低頭,親着他的耳朵:“還沒有。”

還很漫長。

裴清身體從來不弱,他只是皮膚白,看上去瘦,但舞蹈系的學生,長期練舞,體力也不錯。

所以,裴清從沒想過自己會暈過去。

昏睡得毫無知覺。

第二天裴清醒來時,身體被人擁得很緊,全然被人扣在懷裏,像一個被人抱着睡覺的布娃娃。

身體很清爽,應該是路炎鳴帶他洗了澡,但現在裴清也記不得什麽了。

腦海中僅剩的記憶便是,他已經說不出話,路炎鳴還安慰他說很快,但最後也沒有快。

身體的酸疼在蘇醒後慢慢傳到了大腦,下達了指令,裴清皺着眉頭,試着推開路炎鳴的手。

路炎鳴毫無知覺,反而抱着他更緊,喃喃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然後,裴清察覺到自己的腰被什麽東西抵住,越來越硬。

實在受不了了,昨晚都這麽久,現在還能硬?

裴清皺着眉頭,使勁掐了一把路炎鳴的小臂。

肌肉很結實,這費力的一掐不确定能不能給人帶來什麽傷害。

路炎鳴這才慢慢轉醒,下巴在裴清頭上蹭了蹭,聲音沙啞,像醉人的酒,一股子渣男味,喊着他的名字:“裴清。”

裴清嗯了一聲。

路炎鳴終于慢慢醒來。

滿懷的溫軟滑膩,聞到的全是裴清的味道,以及,空氣中的石楠花氣息。

路炎鳴耳朵尖紅了下:“裴清,你醒了。”

“疼嗎?”猶猶豫豫地問了一聲。

裴清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路炎鳴立刻有些無措:“那,要不要去醫院。”

裴清看了他一眼:“你好意思去醫院?”

裴清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也沒有到去醫院的程度。

只是可能昨晚的記憶太深刻,他身體裏現在好像都還留有那樣的形狀記憶。

不過好在很幹淨。

“沒什麽不好意思。”路炎鳴說,“到時候我跟醫生說就好,你不用出聲。”

裴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見路炎鳴表情分外認真還有幾分緊張,才道:“不用去醫院。”

路炎鳴還是緊張地看着他。

“我口渴了。”裴清道。

路炎鳴立刻站起身,随手系上浴巾出門給他倒水。

只是回來的時候,目光瞥到垃圾桶裏的,以及昨晚他換下随手扔在房間裏的床單,頓時有點臉熱。

把水杯遞給裴清,路炎鳴便開始飛快地收拾起了房間。

裴清懶懶地靠在床上,看着路炎鳴彎腰撿起床單,由于只系着浴巾,他彎腰時,勁瘦的腰肢便格外凸顯,腿部的肌肉線條很漂亮。

他身上的肌肉是實打實的,壘塊分明,卻又不過分的粗壯,只讓人覺得恰好。

裴清昨晚用手一寸一寸感受過那樣的力量和溫度。

看到路炎鳴做家務,也覺得賞心悅目。

單從外表這一塊來看,路炎鳴的确讓他很滿意。

路炎鳴把床單拿去洗,把垃圾倒掉,把他落在地上的衣服放進了髒衣簍,然後一并拿進了洗衣房。

房間裏很快煥然一新,只是氣味還沒這麽快散開。

裴清眨眨眼,路炎鳴做家務也很利落,好像沒有什麽能讓人不滿意的地方。

只是……

他沒想到路炎鳴活能這麽差。

裴清往下縮去,重新蓋上被子,又趴在床上。

現在身體的每一寸還在隐隐作痛,尤其是身後,他只消低頭,便看見肌膚上的痕跡,大多是路炎鳴親出來的。

器物傲人,時間持久。

但活也真的爛。

裴清想,他可能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和路炎鳴維持這樣的關系了。

他也不想太遭罪。

洗衣機在洗着床單,路炎鳴穿上了昨晚洗過現在半幹的衣服。

他拿出裴清的睡衣,上面也沾染了些白色液體,路炎鳴耳朵有點發燙,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他把裴清的睡衣放進盆裏,倒上洗衣液,用手搓。

只是一邊洗又一邊想着,裴清原來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想和他做,可以陪他。

他當時拒絕了,後面又有些後悔。

裴清太受歡迎了,太多人喜歡他。

就像昨晚的酒吧裏,裴清被太多人目光包圍,而且……

那個男生說,不約來這裏做什麽?

裴清去酒吧,也是想約嗎?

後面裴清還說,他要是不願意,就去找別人。

如果是別人,也會對裴清做這樣的事嗎?

也會親吻裴清,然後抱着裴清睡覺嗎?

嘶——

一聲脆響,路炎鳴手僵住。

低頭看着手裏剛才因為太過用力而不小心撕爛的裴清的睡衣。

表情僵硬一秒,然後掩耳盜鈴般試着拼湊好,只是口子太明顯了。

路炎鳴頓了好幾秒,最後認命般站起身,輕敲響了裴清的房間門。

“裴清,你家有針線嗎?”

裴清疑惑地看着他:“你要做什麽?”

路炎鳴手縮緊:“我縫下衣服……剛才洗衣服不小心撕爛了,你的睡衣。”

裴清:路炎鳴:“我縫好再給你!”

裴清:“不用了,扔掉吧。”

原來剛才路炎鳴在外面幫他洗衣服,裴清自己的衣服都是全交給的洗衣機,沒想到路炎鳴會做這樣的事。

路炎鳴悶悶的應了聲,再次退出了房間,只是他沒有把衣服扔掉,而是擰幹收好,準備帶回寝室,自己去買針線縫好。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路炎鳴已經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想清楚了,他不能接受裴清和其他人在一起。

如果裴清只想和他發展身體上的關系,他可以陪裴清,這樣裴清就不會找其他人了。

路炎鳴再次走進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裴清聽見聲音,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懶懶地閉上了眼。

路炎鳴深吸了一口氣:“裴清,你原來說過的話了,還作數嗎?”

裴清聲音有點啞:“什麽話?”

“你說,想和我做。”

裴清沉默。

路炎鳴立刻說:“我同意的!但你只能和我,有了我就不能有別人。”

裴清手撐着床,半躺着,看着路炎鳴,輕聲開口:“我想考慮一下。”

路炎鳴頓時睜大了眼睛,幾步走近,直勾勾地盯着裴清,表情有幾分緊張:“你要考慮什麽?”

“昨晚我們都,都……”

他表情羞憤,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看上去像個被人欺負不被負責的小姑娘。

裴清:“正是因為這樣。”

裴清眼睛很幹淨,表情也很認真:“路炎鳴,我昨晚的體驗感不是很好。”

作者有話說:

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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