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我教你吧
路炎鳴登時反應過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站起身,一手捂住了賀白的嘴巴, 咬着牙道:“你胡說什麽!”
但他忘記了還有一個嚴子峰。
嚴子峰一臉嚴肅又帶着淡淡的悲哀和不贊同, 對裴清說:“路子他身體有點問題,某方面能力有所欠缺,但他拒絕看醫生, 同樣拒絕吃藥。”
“裴清。”嚴子峰一臉希冀地看着他, 仿佛把他當成了救世主,眼睛都在發光,“你能勸勸他嗎?”
裴清也罕見地怔愣了:“什麽?”
他當然聽明白了嚴子峰的言下之意, 但是他親身體會過, 路炎鳴那方面确實是沒問題的。
如果要挑刺, 那只能是時間太久了,體力太充沛,他體力已經算好的,卻也兩次都跟不上。
但,嚴子峰說的應該不是這方面的事吧。
裴清怔住了,看向路炎鳴。
路炎鳴手緊緊捂住賀白的嘴, 手背上青筋盡現,他脖頸通紅, 一臉羞憤。
“嚴子峰, 你他媽在說什麽!”
一向不愛說髒話的人都被逼得說出了含M量的話。
賀白在他手下, 拼命掙紮, 使了老大的勁才掰開路炎鳴的手。
“路子, 我說你也不至于殺人滅口吧, 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嗯……或許也算見不得人。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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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白補充:“我們是室友, 是一家人, 我們是為你了你好,總不能看你一直……憋屈吧。”
路炎鳴想殺了賀白的心都有了,目光兇狠:“我!沒!有!”
路炎鳴顧得上這頭顧不上那頭,嚴子峰語氣悲涼:“路子不是談戀愛了嗎?但和女朋友上/床之後,被人嫌棄了,路子難過了好久,那幾天都食不下咽的。”
嚴子峰恨鐵不成鋼:“你說路子年紀輕輕又身強體壯的,怎麽就攤上這個病了……唉。”
“我們勸他他不聽,裴清這只能靠你了。”
賀白也火上澆油,告狀道:“我還花了一千塊給路子買藥呢,那藥效果可好了,路子他不領情,還說扔掉了。”
裴清終于明白了什麽,他看向路炎鳴。
對方死命地躲避着他的視線,整個人僵硬得像機器人,手緊攥成拳頭,好像下一瞬就要打人,但克制着手臂都輕微發顫,足已見此時的羞憤。
“女朋友……買藥?”他輕聲問,似乎笑了下,眼中波光流轉,煞是好看。
路炎鳴匆匆避開眼,從喉嚨裏逼出幾個字:“你別聽他們瞎說!”
他現在就想刀了賀白和嚴子峰這兩個人!
怎麽能在裴清面前說這樣的話!
裴清誤會了怎麽辦?
裴清會不會多想?以為他真的吃藥了?
裴清會不會更嫌棄他了?本來他們在這事上相處就不是很融洽。
靠,他的清白都毀在了賀白和嚴子峰這兩個狗東西身上!
裴清唇角很難壓抑地輕輕勾起,像是遇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只一秒便恢複成原狀,他聲音仍然是溫和的,語氣中添了些鄭重,是很讓人放心的語氣:“我知道了,我會勸路炎鳴的,你們不用擔心。”
路炎鳴:?
勸他什麽?
他不需要去看醫生!
他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
他下巴緊繃着,看着裴清。
裴清朝他眨了眨眼,目光澄澈,有點調皮。
路炎鳴心尖像被什麽撓過一樣,他覺得裴清,好可愛。
賀白這時一手勾住裴清脖子,語氣豪邁,十分放心:“裴清就靠你了,來,喝酒。”
說着,還給裴清添上一杯,态度十分爽快:“我先幹了!”
看到這一幕的路炎鳴頓時覺得好刺眼。賀白那胳膊,賀白那姿勢,賀白還靠裴清那麽近!
他冷着臉,提起賀白的手:“你喝醉了。”
賀白挺直胸膛:“我哪兒醉了?我才喝兩杯怎麽會醉!”
賀白手揮舞着,還想繼續勾着裴清。
路炎鳴黑着張臉,擠在了賀白和裴清中間,冷酷無情地把賀白往另一邊推去。
賀白靠着牆壁,強調:“我沒醉!”
嚴子峰頓時無語,好不容易解決了路子的問題,賀白又來了,有酒量這麽差的人嗎?
“把他給弄在床上去,下次別讓賀白碰酒了。”
路炎鳴獰笑:“我來。”
他一步走近,彎腰拖起賀白的胳膊,一用力就把人甩在了床上。
砰的一聲。
嚴子峰看見了,手指顫了顫,沒動。
罷了,路子今晚被揭穿了,心情肯定不好,就讓賀白多擔待了吧。
這樣還沒完。
路炎鳴拿出賀白的被子,嚴嚴實實給賀白蓋住,然後又找出一床羽絨被,一并給搭在了上面,還貼心地掖好了角,最後還拿出賀白的羽絨服,一起蓋在賀白身上,搭得像座小山。
嚴子峰目瞪口呆。
雖說最近降溫了,但蓋一床被子綽綽有餘,這兩床,人都得熱出毛病吧。
路炎鳴,好狠一人,好狠的一顆心。
怕被連累,嚴子峰趕緊站起身:“我去洗澡。”
溜走是王道。
轉眼間,寝室裏就剩下路炎鳴和裴清了,當然,喝醉了,毫無知覺的賀白不算人。
裴清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粉嫩的唇被潤澤得很好看。
路炎鳴克制地收回目光,同樣克制地提醒:“這酒,容易醉。”
裴清輕笑:“我又不是賀白。”
他又喝了一小口,忽然問:“你和我做之前,吃藥了?”
路炎鳴瞪大了眼睛:“沒有!”
“我們做之前,賀白還沒有把藥給我。”他很用力地捍衛自己的清白,“我不用吃藥!”
裴清笑了,靠近路炎鳴。
路炎鳴身體倏地緊繃。
“你怎麽告訴賀白他們的?”
一提起這事,路炎鳴就有吐不完的槽,雖然在賀白的幫助下,他的理論知識豐富了,但同時名聲也不好了。
都讓他別告訴裴清了,還告訴裴清!
“他們誤會了。”路炎鳴強調,“我沒有女朋友,我也沒有身體不行。”
裴清手撐着下巴,看着路炎鳴費力地解釋。
路炎鳴很怕他誤會吧。
裴清伸出手,捂住了路炎鳴的唇,也捂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直起身,靠近了路炎鳴的耳朵,捂住路炎鳴唇的手心,被柔軟的唇瓣碰了下,又很快地克制地收回。
裴清問:“被我說技術差,你很難過嗎?”
所以賀白會說,路炎鳴難過了好久,他也沒在寝室,自然也不知道。
路炎鳴耳朵很燙,他悶悶的嗯了一聲,含糊的聲音透過裴清的指縫傳出:“你說的是事實。”
所以,裴清不用覺得抱歉什麽,本來就是他自己的緣故。
路炎鳴低眉,眼尾下垂,有點可憐,委屈巴巴的。
他的确是太缺乏經驗了,可能連自己動手解決都很少。
這是裴清自己的選擇,他對此有點潔癖,不喜歡太髒的人,但二者不可能同時獲得。
“那,我教你吧。”
他軟下腰,頭輕靠在路炎鳴肩膀上。
路炎鳴身體僵住。
教他……怎麽教他?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發散。
裴清靠在他的肩膀上,頭發軟軟的,味道也很好聞,路炎鳴手癢酥酥,很想握住什麽。
于是,他遵從了身體的指令,悄悄地在桌下,握住了裴清的手。
碰到的那一瞬間,心跳仿佛都快了一拍。
他們在寝室,賀白在旁邊睡覺,只有他們。
路炎鳴覺得靠在他肩膀上的裴清好乖好乖,像一只不讓人碰但很誘惑人去撸的貓,一直驕矜地蜷縮在自己的地盤,現在終于停在他身邊。
呼吸清淺溫潤,毛發柔軟,很乖的樣子。
可惜,這一切并未持續太久,在澡堂洗完澡的嚴子峰推門而進。
路炎鳴眯着眼擡頭,但手卻未松開。
嚴子峰沒有多想:“裴清也喝醉了嗎?路子你要不也把他弄在床上。”
路炎鳴把裴清抱起,裴清閉着眼,的确是睡着了,他最近練舞也很累吧。
路炎鳴把人輕手輕腳放在床上。
嚴子峰看見了,啧啧兩聲,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賀白,只覺得賀白可憐。
路炎鳴把裴清的鞋子脫下,然後在陽臺打濕毛巾,給裴清擦臉。
目睹這一切的嚴子峰覺得有點不對了,路子對裴清也太好了吧。
路炎鳴擡頭,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你負責賀白。”
嚴子峰悟了,路炎鳴這意思是,他幫裴清擦臉。
然後賀白交給他?
嚴子峰有些嫌棄,裴清幹幹淨淨,清清爽爽,賀白是酒鬼。
路炎鳴可真會撿便宜。
他學着路炎鳴的樣子,也随便給賀白抹了抹臉,最後還把被子給掖得更嚴實了。
賀白啊,明天醒來去找路炎鳴吧,路炎鳴才是罪魁禍首!
時隔好久,路炎鳴終于再次和裴清睡在了一起。
雖然在兩張床,但是他們頭挨着頭,靠得很近,跟一直睡也沒有什麽區別了,路炎鳴心滿意足。
裴清也睡了一次好覺,他其實酒量并不差,只是最近為了市裏比賽自己獨自練習了很多次,有些疲累,今天的酒更像是導火線,把睡意點燃。
裴清醒來時,眼睛适應黑暗,幾秒後才想起,他回了寝室。
只是現在躺在床上,是路炎鳴幫他的嗎?
記憶只有模糊的片段,他靠在路炎鳴肩膀上,路炎鳴身上的氣息幹淨清爽,很讓人喜歡。
裴清很安靜地想着,接着聽到了另一張床上,發出輕微響聲,路炎鳴應該翻了個身。
裴清試探性的,壓低聲音問:“路炎鳴,你睡着了嗎?”
兩秒後,那頭傳來聲音:“沒有。”
裴清唇角微彎,手掀開了床簾,碰到了路炎鳴的頭發,短短的,有點紮手。
“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睡?”
作者有話說:
雙更了!站起來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