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們看起來好配!

賀白很懂事地開口:“我和峰峰布置了一下午, 希望你們喜歡。”

裴清嘴角艱難地,禮貌性地扯出一個弧度。

路炎鳴唇角瘋狂上揚:“謝謝, 我們很喜歡。”

賀白美滋滋地說:“這也算是結婚了對不?”

路炎鳴很上道, 立刻拿出手機,給賀白轉了一千塊:“拿去買糖!”

賀白眉開眼笑:“謝謝路哥,我這就和峰峰出去買喜糖吃, 就不打擾你們了。”

賀白拉着嚴子峰出了門, 又想起什麽,探出個腦袋提醒:“如果不需要我們回來, 把開房錢轉給我就好, 我和峰峰保證不打擾。”

裴清唇微動, 正欲說話——

你們還是回來吧, 他并不打算在寝室做什麽。

“好,錢給你了,別回來了。”路炎鳴已經很豪氣地又給賀白轉了兩千塊。

賀白眉飛色舞:“好嘞!”

把門關好,賀白看着微信餘額,沖嚴子峰晃了晃:“怎麽樣,這個計劃還可以吧。”

“我出的主意, 我買的東西,但場景我們一起布置的, 錢就我們五五分吧, 我九點五, 你零點五。”

嚴子峰:?

“滾吧。”

……

Advertisement

寝室裏頓時只剩下裴清和路炎鳴兩個人。

路炎鳴此刻才顯得有點局促, 看了看寝室, 對裴清說:“我不知道賀白的計劃。”

他很認真地看着裴清, 說:“以後我們還會有更正式盛大的婚禮。”

裴清眼睫輕閃了下, 心中生出的情緒中竟然還有絲奇怪的不安。

他們才談戀愛不久, 從認識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路炎鳴這個人像火,熱烈至極,如果換成以前,裴清會很樂意享受這一切,他只在意當下。

但此刻,裴清眉心輕蹙,一個人不會只有一面,熱烈總和冷漠相對。

裴清坐在床上,卻不小心被什麽東西咯了下,裴清手指撚起一看。

一顆花生,一顆桂圓。

裴清清冷的神色隐隐碎裂。

路炎鳴看見他的臉色,伸手便奪過他手中的花生桂圓:“賀白他們盡亂搞。”

話雖這樣說着,但手悄悄放在身後,把手中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裴清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已經在想結婚的事了嗎?”

路炎鳴不解問他:“不能想嗎?”

“路炎鳴,我們才認識不久,而且你現在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路炎鳴:“我就是想想也不行嗎?”

他很理所當然地說:“我們現在不是正在交往嗎?下一步不是結婚嗎?”

裴清:“如果你大學畢業後還有這樣的想法,我會尊重你。”

路炎鳴頓時明白了,裴清是嫌棄他太小了。

但是他已經成年了,也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帶來的後果,并且願意承擔,他并沒有不成熟,也沒有肆意妄為。

“我也沒有比你小多少。”路炎鳴說。

如果有可能,他願意比裴清大幾歲,這樣裴清就不會覺得他做這些事像在開玩笑。

“這些話,等大學畢業後,我還會再向你說一遍。”

路炎鳴神情很認真,一雙眼黑漆漆的,裏面的真摯很能打動人。

裴清也不想管太長遠的以後了,他發覺自己有些時候的行為總在和初始目标違背,他點頭:“好,我會等你。”

路炎鳴眼睛一下亮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裴清。”

路炎鳴坐在裴清身邊,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裴清被抱得胳膊都有點疼,路炎鳴太興奮了。

裴清鼻尖聞到濃郁的玫瑰花的香味,也不知道賀白在寝室裏噴了多少香水,他揉了揉眉心,說:“現在先把這些收拾收拾。”

路炎鳴還有點不舍:“你不喜歡嗎?”

裴清:“你自己看看這好看嗎?”

滿屋子的紅色,滿滿當當的,看上去擁擠又俗氣。

真不愧是直男寝室,審美也很直。

路炎鳴:“好吧。”

裴清坐着,看着路炎鳴脫掉外套,穿着一件T恤,飛快地收拾起了這一堆的紅色。

他速度快,每一次動作,肌肉都鼓脹成好看的形狀。

寝室不一會兒便恢複了原樣,只剩下最後兩朵玫瑰花,路炎鳴拿着:“可以把它們留下嗎?”

裴清點頭。

得了允許,路炎鳴立刻找出了個空礦泉水瓶,用刀子削去上面一部分,裝滿水,把花插裏面,放在陽臺上。

紅色的玫瑰花瓣上沾了水,顫顫巍巍,以裴清的目光來看,也比剛才順眼了很多。

路炎鳴坐在他身旁,身上有汗水的味道,但并不難聞。

“裴清,今晚我們可以一起睡嗎?”

裴清輕睨他一眼:“你想做?”

裴清是不想在寝室做的,地方太窄,床太硬,他不喜歡委屈自己。

路炎鳴:“睡覺就好了。”

這地方太小,床又硬邦邦的,裴清身上皮膚白又嬌氣,就上次在家裏的沙發上一小會,裴清的膝蓋上都青了一兩天,路炎鳴便再也不用那種姿勢了。

往常在寝室睡覺,要兩人一起睡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裴清床上,因為裴清床鋪挂了床簾,他們在裏面做什麽其他人也不會看見。

當然他們也沒做過什麽,頂多是短暫的親吻。

這次寝室沒人,賀白和嚴子峰專門給他們兩人騰空了,加上原本寝室的布置,還真有一點洞房花燭夜的感覺。

裴清看着路炎鳴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和枕頭,說:“今晚在你床上睡行嗎?”

路炎鳴:“當然可以。”

現在洗澡還是需要去澡堂,據說學校準備在這個暑假給寝室安裝熱水,裴清拿着自己的睡衣,準備出門時,被路炎鳴攔住。

“還是在寝室洗吧。”路炎鳴說,“澡堂裏洗澡的人很多,我不喜歡。”

裴清:“不喜歡嗎?”

路炎鳴點頭,一本正經的樣子:“都沒穿衣服,一起洗澡,感覺很別扭。”

裴清笑了下:“那你還和賀白他們一起泡溫泉?還一起去按摩?”

被揭穿後路炎鳴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發,卻還嘴硬:“那不一樣。”

“我去幫你打水,你在寝室等我就好!”路炎鳴搶過裴清的桶,拎着飛快跑了出來門,生怕下一秒就會被裴清叫回去。

裴清怎麽能和別人一起洗澡呢?

熱水咕嚕咕嚕地放着,路炎鳴皺着眉頭,在寝室沒有通熱水前,還是要少回寝室。

原來裴清都不喜歡去澡堂的啊,怎麽忽然會有這種想法?

澡堂裏那些洗澡的男生身材也比不過他啊,路炎鳴心想,明天早上還是早點起來跑步吧。

把接好的熱水輕松提上去,趁裴清洗澡的時候,路炎鳴爬上自己的床,拿起枕頭小心地聞了下,又嗅了嗅被子。

還好,沒有異味。

他們體院的平時訓練量比較大,出汗也多。

軍訓的時候路炎鳴去查寝,有些寝室的味是真重,不過405在路炎鳴勤快的打掃下,還獲得過整潔寝室的稱號。

只是路炎鳴也不确定他床上有沒有汗味,裴清要睡他床上,他肯定要以最好的一面呈現。

雖然聞了,但路炎鳴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好一陣子沒怎麽回寝室,自然床單也沒有及時換洗。

想到什麽,路炎鳴打開櫃子,拿出上次換洗過的床單,把原本的扯下,飛快換上,又把的舊的全部放在了寝室樓下洗衣機房裏,以飛快的速度做完這一切,裴清剛好洗完澡。

“你去哪兒了?”裴清從衛生間出來,剛好看到推門而進的路炎鳴。

路炎鳴還有點喘,像剛從外面跑着回來。

路炎鳴:“我去洗了衣服。”

裴清不解:“但你還有沒洗澡。”

“我馬上就洗。”

路炎鳴急沖沖地沖進了衛生間,裏面還有裴清沐浴露的香味。

“裴清,我可以用下你的沐浴露嗎?”

“可以。”

裴清用的沐浴露真好聞,路炎鳴自己本想買同款的,但買回來好像都不是那個味道。

路炎鳴洗澡的時候,裴清把頭發擦幹,回想起剛才路炎鳴急急忙忙的樣子,也不像是去洗衣服了。

裴清把目光轉向路炎鳴的床,第一眼還沒發現什麽,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多看幾眼,唇邊便浮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路炎鳴把被子換了。

裴清還沒有睡過路炎鳴在寝室的床,他掀開被子,身體縮了進去,枕頭和被子都有一股暴曬後陽光溫暖的氣息,和路炎鳴給人的感受奇妙的重合。

路炎鳴洗了澡出來時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幕,恍然間他真有一種錯覺,新婚夜,他的小嬌妻躺在床上等他。

雖然很想現在就抱着裴清睡覺,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洗衣服。

路炎鳴喜歡洗了澡之後就順手把衣服給搓了,剛好他看到了裴清換下的衣服,随手也幫裴清給洗了。

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裴清只聽見水聲,他也沒在意,路炎鳴推開陽臺門進來,語氣有點抱歉:“裴清,你衣服洗了下好像有點變形了。”

裴清:“你幫我洗了?”

“你放在那兒,我就一起洗了。”

裴清換下的那件衣服是某大牌的一件羊絨針織衫,當時花了小幾萬,但他不常穿,覺得麻煩,沒想到穿一次就報廢了。

“是不能水洗嗎?”路炎鳴問。

裴清:“随便怎麽洗都行。”

他現在也不想花什麽心思在洗衣服這件事上了,除了路炎鳴,好像也沒有其他人會這樣親手幫他洗衣服了,雖然路炎鳴很多事好像只是随手一做。

裴清:“跟我一起睡覺,我一個人睡好冷。”

路炎鳴臉頰熱了下,他搓了搓手,讓自己掌心變熱一點,之後果斷躺在床上,把裴清抱住。

裴清在第二天收到了昨晚水洗之後報廢的羊絨針織衫,路炎鳴說:“是你的尺碼,應該合身。”

裴清拿起一看,是同一個牌子的,裴清平時商演也能掙不少錢,足夠負擔起自己的生活,但也不會随手一買就是大牌。

他沒問過路炎鳴的家庭,但回憶起平時路炎鳴的行為,路炎鳴家境好像并不普通。

但此刻裴清也沒有多問,他和路炎鳴在一起僅僅是因為路炎鳴這個人。

裴清接過:“謝謝。”

上課的時候路炎鳴像往常一樣去送裴清,往常路炎鳴只會送到教學樓外面,但這次卻不同。

“裴清,我今天可以陪你一起上課嗎?”

裴清:“你不是也有課`楠楓?”

路炎鳴:“我可以請假。”

路炎鳴是個好學生,從不逃課,作業按時完成。

裴清對此感到奇怪,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路炎鳴說:“我們的事在學校論壇上曝光了,你們班上說不定也有人看到了,我和你一起上課,看誰敢說你壞話。”

裴清笑了聲,覺得路炎鳴這樣子很像幼兒園裏幫人出頭保護人的校園一霸。

“不用,這些事我能處理。”他想了想,又說,“要真有人欺負我,我回去告訴你,你幫我揍人?”

路炎鳴一臉嚴肅:“我會運用法律的武器。”

還真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正義公民。

裴清點頭,說:“好。”

裴清去到班上時,班上的人正一小團一小團的聚集着說着什麽,只是他一走進,那些聲音似乎有片刻的靜默,之後又恢複原樣。

裴清面色不變,找了個空位,坐下。

還未到上課時間,學生陸陸續續地走進教室。

裴清擡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向澤,經過圖書館一事後,向澤變化挺大,再沒有以前的高調張揚,對上裴清的目光,只有一瞬的停留,匆匆移開。

幾個女生此時便坐在了裴清後面一排的座位,壓低聲音在讨論什麽。

裴清眉心輕蹙起,聽見一些細碎的詞語,其中便有路炎鳴的名字,裴清想裝做沒聽見,只是這樣明晃晃地被人讨論,還是心中不适,正準備開口——

“裴清。”

裴清轉過頭,看着那幾個女生,他和班上的同學接觸比較少,連名字也記不全。

此時幾個女生眼中很亮,臉上因激動還有點紅撲撲的,其中一個女生鼓起勇氣問:“裴清,你和路炎鳴在談戀愛嗎?”

裴清不動聲色,一雙眼中透出其他神色,語氣淡淡:“嗯。”

幾個女生看起來更激動了。

裴清手指微蜷縮着,指骨凸起,輕敲過桌面,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你們看起來好配!”

裴清錯愕:“謝謝。”

上課鈴聲打響,老師走進教室,裴清思緒還有點不甚明朗。

好像從他和路炎鳴的關系曝光後,身邊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而此刻,坐在他後排的幾個女生聲音低的不能再低。

“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是一對吧,當初路炎鳴背裴清來教室我就猜到了,哪有室友這麽基的。”

“但裴清看上去也挺直啊,我文新那朋友還托我要他聯系方式呢,幸好我沒給。”

“剛才裴清說謝謝的時候,臉好像紅了,磕死我了!”

……

裴清上午有一節大課,和二班的一起上,杜哲依然沒有回來,同學幾乎都知道杜哲犯的什麽事了,最熱鬧的讨論期已經過去,但偶爾幾個說起的,都是一臉嫌惡的口吻。

還在讀書就做出這種事,以後肯定是社會的蛀蟲。

裴清終于上學校論壇看的時候,發現關于他和路炎鳴那個帖子已經删除了,挂在第一個的是管理員發的帖子,說xxid惡意造謠,已經進行封號删帖處理。

裴清略一思考就能猜出是誰做的,這樣的做法倒也很符合正義小公民。

而此刻裴清心中的正義小公民正在問賀白要告杜哲那男生的聯系方式。

賀白挺奇怪:“你要這個幹什麽?”

路炎鳴坦白:“杜哲就是在論壇裏匿名發帖說我和裴清壞話那個。”

賀白一臉震驚:“這你都知道了?”

“但是你會不會把我想得太神通廣大了,這麽隐私的事情我怎麽知道。”

路炎鳴皺眉,腦海中已經在思考其他辦法。

賀白:“不過路子,你別沖動啊,別犯法!”

本來賀白對路炎鳴是很放心的,但學校論壇的管理員幾乎是不怎麽出現的,也不知道路子用了什麽方法才把帖子删了并且還讓管理員把人給挂了出來。

路炎鳴:“我知道。”

他不過是在靈活運用法律武器維護自身利益,哪裏犯法了?

路炎鳴在圈子裏玩得好的朋友就簡川一個,但是都處在這個圈層裏,一些旁人眼中很難的事情,打個電話就能解決。

路炎鳴這才了解了杜哲這件事的詳細過程,就是俗套的缺錢的學生在酒吧兼職,結果被人下藥侵犯,就連報警,也因為缺錢最後準備拿錢私下和解。

杜哲給的錢也不多,十萬塊就能買到一次私下和解很劃算了。

但路炎鳴不準備這樣輕易放過杜哲。

缺錢是嗎?借給你。

裴清對此并不了解,他挺煩杜哲,那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但同學間私下裏流傳的消息,裴清也有所耳聞,大概杜哲要來學校了。

裴清覺得杜哲那人挺惡心。

所以學校的公告欄上的通報就顯得很大快人心。

當裴清得知杜哲因為違反法律被學校開除了這個消息時,湧上腦海中的第一念頭是這下再也不用在學校裏見到這個人了。

但裴清也不是什麽傻白甜,流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消息忽然就成假了,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他看向正跟着網上視頻步驟把哈密瓜削成小豬的路炎鳴,問:“杜哲被開除了,和你有關嗎?”

路炎鳴一驚,豬耳朵就削去了一半。

裴清怎麽知道是他做的了?

他尋思自己做的還算比較隐蔽啊。

但是面對裴清的詢問,路炎鳴很誠實地坦白了。

最後還補充道:“我沒做違法的事,我還幫助人了!”

裴清眉心輕蹙,光聽路炎鳴的訴說,他就知道路炎鳴的家庭比他想過的更龐大,背景更深厚。

“裴清,你別生氣。”路炎鳴讨好地把挖成球的哈密瓜丸子放在裴清面前。

裴清:“我沒生氣。”

他只是有點擔心。

裴清知道,這些豪門望族對繼承人另一半的要求都很高的。

作者有話說:

家裏停電,更新晚了;

已經快要熱死遼QAQ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