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裴清,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

路炎鳴身體僵住, 表情空白,有點傻地重複了一遍剛才裴清說過的話:“我父母不給我生活費了……”

裴清為什麽要這樣說?

他父母為什麽要不給他生活費?

完全沒有這回事啊, 他爸都是一次性給一年的生活費, 現在還有超過接近七位數的錢在他銀行卡裏。

裴清伸手,溫熱細膩的掌心按住路炎鳴的手背,像是一種無聲安慰:“無論發生什麽事, 我都會陪你。”

路炎鳴看向裴清。

裴清眼中清澈透亮, 像月光下的一灘明淨的水。

路炎鳴喉結滾動,一片空白的腦海在霎那間引發出一場山崩海嘯。

他好像驟然間明白了。

裴清是以為他父母不給他生活費了吧, 所以最近幾周才會頻繁地出去商演掙錢。

裴清原來, 想要養他啊……

路炎鳴心中有什麽情緒在翻湧, 像是被從天而降的彩蛋砸中, 他一時有點頭暈眼花。

“別擔心了。”

路炎鳴猛地伸出手,緊緊抱住裴清,激動得手臂都有些顫抖。

原來裴清這麽喜歡他啊!

“裴清。”路炎鳴叫了好幾聲他的名字,最後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微低下頭,一個勁地親着裴清, 從耳朵到臉頰再到嘴唇。

裴清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熱情的大狗狗拼命地舔,有點癢, 他喉嚨中逸出一兩絲笑, 迫不得己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別親了。”

再親得爛臉了, 哪有人這樣親吻的, 跟狗啃似的。

路炎鳴只是笑:“裴清我太高興了。”

裴清眨眨眼:“有錢了是應該高興。”

“你以後別只買一塊錢的水給自己喝了, 而且我也不需要太貴的水。”

裴清說:“我沒那麽嬌氣。”

路炎鳴又笑了兩聲, 手按在他的臉頰上, 像是控制不住地輕輕揉了兩下。

“我最開心的是, 原來你也在想我們的以後。”

裴清也彎了唇,但他很快意識到兩個人這樣面對面笑有點傻,便開口:“你把卡放好,別一直拿在手上炫。”

路炎鳴嗯了一聲,然後拿出自己的錢包,把自己的銀行卡也遞給裴清:“我的給你。”

裴清接過,心想這也算是交換財富吧,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他并不在意裏面的數額有多少。

“裏面應該有幾千萬。”

裴清:?

路炎鳴解釋道:“是我家裏人給的錢。”

裴清皺眉:“他們沒有凍結你的銀行卡?”

路炎鳴輕咳一聲,拼命壓住笑意,努力用一種很平靜的口吻說:“裴清,我得告訴你一些事情。”

“比如,我父母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他們也沒有不給我生活費,他們還鼓勵我多花錢,我其實也不窮。”

程司宜說的,談戀愛哪有不花錢的,喜歡一個人就是要給他花錢啊。

裴清眉心擰緊,還有些不相信:“那你為什麽賣掉你的球星卡?你不是很喜歡嗎?”

路炎鳴很誠實地回答:“當時是喜歡買盲盒,并不是很喜歡收集卡片。”

裴清眉心皺得更緊:“那你為什麽只喝一塊錢的水?”

路炎鳴臉微熱,沒想到這樣的細節裴清都注意到了,裴清真的好喜歡他。

“我覺得幾塊錢的水沒有差別,就買便宜一點的了,我不是沒有錢。”

裴清:“那你為什麽開始看金融書籍了?你原來不是不喜歡嗎?”

路炎鳴:“我想掙錢。”

“這跟我有沒有錢沒關,我只是想有掙錢的能力,以後我們一起生活也可以給你好的生活。”

裴清愣了好幾秒,才問:“那為什麽當時你明明接的是你媽媽的電話,你卻告訴我是簡川的?”

因為這一個電話,裴清才漸漸以為路炎鳴父母反對他們的交往。

路炎鳴:“那是因為我媽媽想見你,你不想和他們見面,我怕你有壓力!”

裴清的表情罕見地怔愣住。

“裴清。”路炎鳴的聲音響起。

“你別怕,我父母人都很好,他們都很喜歡你,去年過年我說要去找你,那時候我爸媽就答應了。”

裴清:“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确定關系吧……”

路炎鳴有些不好意思:“是。”

裴清看他:“那時候你父母就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路炎鳴立即說:“我跟他們說了我喜歡你,他們很支持。”

裴清手捏緊,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

那時候路炎鳴的父母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了,還想見他。

那會路炎鳴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在想什麽?

哦,是覺得會被路炎米的父母看出來,所以拒絕了。

原來根本不用怕被看出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那這段時間路炎鳴的父母會怎麽想他?

想和兒子的交往對象見一面,結果對方一直不願意?

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自己兒子是不是被人玩了,所以不想見家長不想負責。

路炎鳴父母會這樣想嗎?

“裴清,我真的很高興。”路炎鳴的聲音響起,那是低低的,很迷人,像緩緩流淌的月色。

他高興時說話很清朗,壓低聲音時又很渣男。

“原來你已經想好了我們的以後,原來你最近這麽忙是為了我們的生活在賺錢。”

“裴清,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

“閉嘴!”裴清打斷,他惡狠狠地看向路炎鳴,“不許說了。”

路炎鳴發現裴清臉頰紅了,耳朵也跟着紅了,一雙眼像是冒着怒火很亮。

他覺得此刻的裴清好像一只虛張聲勢的貓貓,明明已經害羞得不行,還渾身炸毛,沖人叫,好可愛。

路炎鳴伸手就抱住裴清。

“裴清,我好喜歡你。”

唇貼在裴清的臉頰上,又開始小雞啄米般地親他:“最喜歡裴清。”

“不許親我!”裴清伸出手擋住。

又被路炎鳴拉下去,繼續親,幹燥溫暖的親吻一個接一個落在他的臉頰上,像在畫畫。

路炎鳴聲音有些喘:“裴清,我想做。”

他眼睛濕漉漉的,眼瞳黑漆漆,很期待地看着他。

裴清冷笑:“那你想吧。”

他撥開路炎鳴的手,站起,但身體剛才已經被親出了生理變化,只是表情是高不可攀的高冷。

“你慢慢想吧。”

路炎鳴拉住他的手:“我想什麽啊。”

裴清:“想你哪裏做錯了!”

這個世紀難題。

路炎鳴拉着裴清的手不放,很努力地思考:“我不應該親你。”

裴清居高臨下看他,沒說話,眼角剛才被他親出了一抹紅,是緋色的豔麗,明明很欲,卻做出一副清冷的模樣。

“我不應該誤會你。”

裴清啓唇,聲音微啞:“誤會我什麽?”

“我不知道你最近為什麽這樣忙,原來是擔心我沒有錢用,所以在努力掙錢。”

“你還說!”裴清瞪他,眼下的小痣紅的越發生動鮮活。

路炎鳴喉結滾動,看向裴清的眼中多了一絲其他。

裴清眉心皺得緊緊,最終問:“那你父母會怎麽想我?”

“他們這麽早就知道我們的關系,還想見我,但我一直拒絕,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很難相處?”

裴清原來從來沒有這樣顧慮,別人的看法對他不會産生絲毫影響,他從來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相處的人。

但那是路炎鳴的父母,他是第一次由衷地想和他們和諧相處的。

“不會。”路炎鳴說,“他們都很喜歡你。”

裴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沒騙我?”

眼中波光潋滟,像斂着璀璨的光,就這樣看一眼,都能在人的心上撩起波瀾。

路炎鳴盯着他:“沒有。”

裴清的感知力在這一刻有些鈍化,不然他能發現路炎鳴此刻的壓抑和難掩的欲色,裴清現在只想着路炎鳴的父母了,他手指捏緊了又松開,最後說:“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只是這句話說出口,裴清便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理取鬧了。

路炎鳴一開始想帶他回家時,他什麽都沒問就拒絕了,之後路炎鳴也說過相同的話,他也從來都是拒絕,還說了自己不想見任何人的父母。

路炎鳴是不想給他壓力才沒說的吧。

裴清發覺自己好像有點亂耍性子了,他原來不是這樣的性格,從來都是冷靜然後思考解決辦法的。

“對不——”

“嗯,是我的錯。”路炎鳴在他開口道歉之前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以後有什麽事我一定第一時間坦白地告訴你。”

裴清心情有點微妙,這種明知是自己的錯誤,卻也無限度地被人包容的感覺好奇妙。

他看向路炎鳴,高傲地輕點了下頭:“好。”

路炎鳴盯着他,活像一只狼盯盯住了小兔子:“裴清,你不用擔心我爸媽那邊,我有辦法的。”

裴清:“什麽辦法?”

路炎鳴:“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裴清眉梢微挑,完全沒想到路炎鳴會說這種話。

他按住路炎鳴肩膀,彎腰,親了他一下,而後撤離,挨他很近,鼻尖幾乎相觸:“現在可以說了。”

路炎鳴呼吸很燙,又很重,眼中壓抑着欲望的東西裂開了一條縫,随後鋪天蓋地的全部湧上,占據整個眼眸,眼底被燒得有些紅。

路炎鳴按住裴清的腰,一下把人扯下坐在自己身上,不管不顧地親了過去。

不像是剛才那種小狗舔人般的純粹激動和喜悅,這個親吻中包括了太多成年人間的來勢洶洶不容阻擋的欲望。

裴清有些喘不過氣,手抓住路炎鳴的頭發,但太短,又從指尖溜走。

唇被親得有些疼了,被迫張着的嘴也有些酸疼,路炎鳴才挪開,額頭相抵,氣息又粗又重:“裴清,我想要你。”

裴清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想就做。”

……

第二天晚上裴清才緩緩醒來,身體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算睡了十個小時,但身體并沒有恢複什麽。

在昨晚的一些瞬間,裴清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那根骨頭,路炎鳴這只狗不僅吃掉了骨頭,還是一口一口嚼碎了咽下的,他覺得自己快壞掉了。

他甚至在想,原來路炎鳴對他是有所保留的嗎?怎麽會這麽兇。

門輕輕一聲響,被打開。

裴清扭過頭,看見手中端着白色瓷碗走進來的路炎鳴。

路炎鳴神采奕奕,看上去沒有絲毫不适,甚至眉眼間還透露出十足意味的餍足。

明明昨天晚上是路炎鳴出力更多,一滴一滴汗水落在他身上,又被舔舐幹淨,怎麽這會起不來床的人是他?

“裴清,我煮了粥。”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運動,裴清肚子自然也餓了,只是他不想這麽順路炎鳴的意。

眉梢微挑:“我不喝粥。”

“我要喝水。”

聲音一出,才知道有多沙啞。

路炎鳴:“我去倒水。”

不多時後,一杯溫度正好的水遞在了裴清面前,饒是以裴清故意想找茬的目光來看,這杯水也沒有什麽可挑剔的地方。

他喝了半杯,又說:“我不想喝粥,我想吃面。”

路炎鳴說好,出去後不到三十秒,就端進來一碗面,清湯的,裏面青菜煮的綠油油。

“我也煮了面。”路炎鳴說。

裴清:“我要吃辣的。”

路炎鳴有點糾結:“你這幾天吃清淡點身體會好受一些。”

裴清瞪他:“那你也不許吃辣。”

路炎鳴口味比他重一些,和賀白他們在一起時,經常是無辣不歡的。

路炎鳴說:“當然,我陪你喝粥。”

裴清輕輕哼了一聲:“喂我。”

他現在手也沒有什麽力氣,整個人像剛從桑拿房裏走出來,渾身無力,身上還緋紅。

路炎鳴現在很聽他話,他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跟昨晚那股兇猛的好像能把人吃下去的勁完全不一樣。

一碗面吃完,裴清才想起了什麽,問:“你昨天說的有辦法是什麽?”

路炎鳴:“很久之前,我問過簡川,他說……”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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