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才被人看到,徹底炸毛,他從房光霁懷裏掙脫出來,差點要跳窗逃生。

房光霁一把攔住花才,一邊說:“自己人,自己人,別怕。”一邊瘋狂沖任飛使眼色。

任飛也是人精,臨場反應了得,當即就拍着胸脯保證、豎着手指對天發誓,就差沒放血明志表态“是自己人”了。而花才則有一種被抓奸在床的感覺,臉忽然就紅了,像壞脾氣的貓一樣藏在窗簾後面,不肯出來。

房光霁說:“老任,回避回避回避,我哄媳婦呢。”

任飛一肚子感嘆號疑問號省略號沒處發洩,但他識時務地閉上了嘴,收到房光霁揮手趕人的小信號,姑且先撤退到卧室門外去。

咔噠一聲,門關上,花才從窗簾後面跳出來,高度緊張地說:“那人是誰,可信嗎,多少錢能封住他的嘴?”

房光霁說:“我經紀人,可信,月薪一萬加豐厚年終獎就可以封住他的嘴。他早就知道我和鄉下的青梅竹馬私定終身了,他剛剛那個驚訝的樣子,完全是被你吓到的——我請你放下手中的花瓶,不至于,花哥,咱真不至于為了這事就把人滅口。”

房光霁臉上帶着笑,看着陰陽怪氣的,明顯就是調侃花才,還覺得很有意思。

花才嘴巴哆嗦着,反應有點奇怪,但他還是依言放下花瓶,只是條件反射一般地再三确認,要房光霁保證任飛是可信的。

房光霁不厭其煩地解釋,直到花才終于鎮定下來。

任飛在門外聽動靜,感覺裏頭差不多談妥了,于是開始哐哐敲大門:“光哥,要開會了,給各位董事一個面子行不行。再不準備出門鐵定遲到,北二環堵成什麽樣你心裏沒數啊——”

花才忽然冷靜下來,帶着驚人的鎮定,說:“哦,你還要工作。那快去。”

工作像是花才頭上的某個開關,只要你啪地按一下,就能讓花切切換到六親不認工作狂模式。

房光霁嘴角抽搐:“什麽?連你也要趕我去工作?”

花才的手機适時的響起來電鈴聲,聽起來還很應景,只聽甜美女生不帶喘氣地聲情并茂道:“早安!打工人!晚安!打工人!努力工作!打工人!加油!打工人!”

房光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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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才接通電話,朱穆朗說:“人呢,喝斷片被人賣到緬甸挖礦去了是不是?找你半天了。遠哥已被我處以極刑,你趕緊回來工作,小組會議就差你一個人了。”

花才把電話往兜裏一揣,披上外套就要走,房光霁攔都攔不住,最後被花才踹了一腳,捂着雞兒,退到一邊,花才徑自走了。

……

目睹這一切的任飛扶着掉到地板上的下巴走進來,說:“光哥,他就是你那個鄉下媳婦兒?”

房光霁擠出一個陰險的表情,雖然在他捂着雞兒的行為下顯得略微沒有殺傷力。房光霁說:“人還是挺好的,就是脾氣差,動不動就撓人。”

“但是,他是一位熱愛工作的好同志。”任飛忽然接話道,表情還顯得有被感動到。

房光霁:……?

鬼知道任飛在胡說八道什麽。

房光霁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着他。

只見任飛從自己兜裏也拿出手機,按了一下。

“早安!打工人!晚安!打工人!努力工作!打工人!加油!打工人!”

又是那個甜美女聲在中氣十足的進行詩朗誦。

房光霁:……

就這樣,房光霁口中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鄉下媳婦兒,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兩個人在往公司趕的路上,任飛一邊開車一邊說:“光哥,你媳婦怎麽看起來年紀不大——和你差了得十歲吧?”

房光霁從後視鏡裏看見經紀人一臉想憋笑的表情,怒道:“我媳婦欺負我就算了,你蹬鼻子上臉看我不削你。”

他和任飛關系确實好,私底下其實是朋友。

任飛說:“得,不開玩笑了,但是哥,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事兒?那些狗仔可天天跟在咱屁股後面呢?你這回沒被他們拍到都算運氣好,物業剛給業主換了新通行證,那群人搞不到證,這才沒跟到別墅區裏來。過兩天——可不好說咯。”

“暫時不會公開。”房光霁說。

就瞧着剛剛花才被任飛撞倒的那個反應,房光霁就已經下定決心,暫時不公開他和花才的關系(花才:關系?我和你有什麽關系?)。

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到,任飛明顯舒了口氣。

作為經紀人,當然是最不希望自己手裏的明星在本該大紅大紫瘋狂撈錢的全盛時期突然退居二線去追逐愛情。

別問,問就是經紀人都沒有心。

“但是,找個時間我們仨一起吃頓便飯。”房光霁說:“總得正式讓你們認識一下。”

任飛開的車忽然颠了一颠,房光霁皺眉道:“怎麽開的,撞飛了咱倆命都交代在這,交通安全第一。”

“嗨,這不是被哥你剛剛那句話感動的嗎。”任飛說:“着實把我當自己人看啊。”

房光霁聳聳肩,沒再說話,低頭去處理手機裏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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