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歌迷會籌劃得差不多,已經開始對外售票,說是歌迷會其實更像一場小型演唱會,明明姐給他争取到公司一處live house,可以容納千來人的場地。
這次歌迷會主要是給新專輯做宣傳,樂隊那邊很快就把其中幾首伴奏做出來,林予昕被湯姆森強迫在錄音室把歌錄好,林予昕很久沒那麽用力唱歌,從錄音室出來嗓子都啞得說不出話。明明姐給他潤喉糖,又囑咐他多喝蜂蜜不要吸煙喝酒。
沒想到第二天他扁桃體發炎,嗓子幹得像要冒火,只能不停地幹咳。他這個樣子壓根沒辦法錄歌,明明姐無奈只能放他一天假。林予昕這幾天都在接受魔鬼訓練,一放松就不安分。川森澤給他煮了冰糖沙梨湯,他卻說想吃巧克力雪糕。川森澤沒讓他如願,他就在床上耍賴。後來他發燒到三十九攝氏度,被川森澤強迫帶去醫院挂水。
大熱天的他穿着連衣帽,用帽子把自己的臉遮住大半,自從他要出專輯的消息發出去,他現在出門都會被認出來,有的記者還會拿着錄音筆追他問問題。
川森澤親自開車送他去醫院,林予昕生病整個人都精神不振,連安全帶都是川森澤幫他系。他們并沒有去挂門診,川森澤直接從停車場帶他坐電梯到高層,他在這邊有關系,給林予昕弄了間VIP病房。林予昕很久沒來過醫院,裏面的消毒水味道即使并不明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這讓他忍不住想起車禍醒來時被告知其他人都去世時的絕望和悔恨。
他躺在床上,醫生給他量了體溫,看了他的喉嚨,又跟川森澤說了病狀。川森澤問醫生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才讓醫生出去。林予昕見醫生出去,想起一會要打針,吓得臉刷得一白,問川森澤可不可以不打針。
一會有個年輕的護士端着醫用品進來,林予昕看到上面放着的針筒,扯着川森澤的袖子說他不要打針。女護士長得好看,人也溫柔,見林予昕那麽大的人還害怕打針,就笑了出來,說:“放輕松,打針沒有那麽可怕的,不要給自己不必要的心理壓力。”
林予昕覺得這些都是扯淡,他看着護士拿出尖細的針頭,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護士把藥水弄好回過頭示意他脫褲子,林予昕以往在女人面前的下流勁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磨磨蹭蹭半天都解不開皮帶。川森澤睨他,讓他不要耽誤別人的工作,林予昕不願意,說:“老板我不能耍流氓的!待會吓到女孩子怎麽辦!”
川森澤見他不合作,直接把人拉過去一把将他的褲子扯下來。林予昕被他吓到,伸手就要把褲子扯回來。女護士卻比他快一步,走到他身後大大方方地用沾了酒精的藥棉在穴位處塗抹。林予昕被冰凍的濕物突然接觸,想到那是什麽後整個人都繃緊起來,如臨大敵一般。護士見他肌肉緊繃,讓他放輕松,別一會針頭進去就抽不出來。林予昕臉都是白的,一邊勸着自己要放松,一邊卻更加害怕緊張,他伸出手緊緊抓住川森澤的襯衣角,屁股突然一痛,吓得他就要叫出來。又癢又痛的感覺讓他臉上的表情奇怪,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護士把針頭拔出來,林予昕拎着褲子站起來,腿都在抖。川森澤站在一邊看他,臉上忍着笑意,林予昕覺得委屈,看到護士拿着兩大瓶藥水,頓時又焉了。
最後他躺在床上,無聊地盯着藥水瓶裏時不時冒出來的氣泡。川森澤接了個電話,跟他說他要回公司一趟,問要不要給他帶些什麽。林予昕說他想吃雪糕,他剛才吃了藥,滿嘴巴都是那黑乎乎藥水的惡心味道,他受不了。
川森澤走後林予昕更加無聊,困意上來他把枕頭放平,蓋着被子就睡過去。因為生病,腦子也不舒服,林予昕覺得他又做了噩夢。他夢到自己發行了專輯,在演唱會上唱歌時有歌迷跳出來對他吼:就是他!就是他害死IF其他成員的!他是兇手!然後臺下的歌迷就沖上臺拿着手裏的熒光棒打他,把他轟下臺,要送去派出所。
林予昕被噩夢困住,怎麽都睜不開眼,他眼前一片血紅,看到Jue最後的樣子,他想叫出聲,卻怎麽都開不了口。他伸出手想求救,人群卻把他淹沒,不見一點光明。
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有人握住他的手,溫度傳到他手心,他聽到有人在喊他。林予昕想不出那個人是誰,只能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喊着不要走。
川森澤看着還在夢裏掙紮的林予昕,眉頭緊皺,用力去推他:“林予昕你給我醒醒,雪糕要融化了!”
這句話對林予昕奏效,他想起剛才他讓川森澤給他帶雪糕,然後他就醒了過來。他睜開眼被白熾燈閃到,眯了眯才看清楚站在他床前的男人。川森澤還穿着黑色西裝,臉色發沉,像尊煞神。林予昕安慰自己,有這麽一尊菩薩壓着,還怕什麽。他擡頭伸手,像川森澤讨吃的,川森澤卻把一沓紙給他。林予昕拿過來看看,這都是他沒來得及錄的歌。他哀嚎一聲,說生病都不放過我。他故意裝出沙啞的聲音,對川森澤說:“老板你看我聲音都這樣了還怎麽唱歌啊,湯姆森肯定不會滿意的!剛才醫生不也說了要我好好休息別亂說話嘛。”
川森澤挑眉,說:“你剛才說你想吃雪糕,我以為你嗓子好了。”
林予昕被這話堵住,只好瞪着眼睛看川森澤在沙發坐下,他帶着筆記本,不知道在看什麽。一會又說:“湯姆森怕你一天不練,把歌譜忘記,讓我帶過來給你溫習的。”
林予昕在心裏默默給湯姆森劃上一筆,最後妥協地看起歌譜來。
川森澤看東西認真,都沒有發出聲響,只是偶爾敲擊幾下鍵盤,發出啪啪的聲音。林予昕記了一會歌詞,偷偷看他。男人認真的樣子很性感,那是他無法裝出來的氣勢,林予昕想不知道等他也像他那麽老的時候會不會也這樣。他看得出神,被川森澤注意到,問他:“你發什麽呆,歌都記住了麽?”
林予昕嘿嘿笑,說:“老板你怎麽就确定我出專輯會有人捧場,你在我身上花那麽多錢,待會虧本了怎麽辦,我可賠不起。”
川森澤不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問他:“你剛才做了什麽噩夢,驚成那個樣子,拉着我的手說不要走。”
林予昕沒想到自己剛才的醜态被對方看到,他自然也不敢說他要求不要走的那個人是他,他摸着鼻子笑道:“我夢到我上臺演出,被以前的歌迷吐槽唱歌難聽,他們要噓我下場。我覺得這個夢是個前兆,說不定我真的要讓公司虧本,老板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個人來唱歌?”
川森澤見他還在說這些話,給他甩了個眼刀子,沉着聲音說:“你還沒唱呢就擔心受怕成這個樣子,我做老板的都不怕虧本,你憂什麽?”
林予昕吐吐舌頭,看了男人一會,又小心翼翼地問:“老板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這個問題似乎為難住川森澤,林予昕看着他的反應,心裏暗自期待,期待對方說因為你是特別的存在。可惜川森澤不讓他滿意,想了一會就說:“我簽了你十年,你不給我創造點經濟效益我不是虧大發?”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林予昕不再說話。藥水很快就在沉默的時間裏滴完,林予昕沒等護士進來,就自己把針頭拔出來,針口滲出的血滴透過紗布在上面顯成一點。他的頭已經沒之前那麽暈,除了嗓子還有點不舒服,完全沒有剛生過病的感覺。他下床伸個懶腰,襯衣上扯露出一截光潔後腰,林予昕把褲子穿緊,走過去抱住川森澤,說他肚子餓了。
川森澤這才合上筆記本,問他要去哪裏吃飯。林予昕說他被關了一天,心裏悶,要去找樂子。川森澤睨他,他又改口:“老板你上次讓我找謝哥補辦會員卡,上次我光顧着和他喝酒,都把這件事忘記,不如今天你陪我一起去吧。”
謝烈看到川森澤,有點意外,他已經快小半年沒見到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他勾住川森澤的肩膀,說他不厚道,占着歌後也不想想兄弟。川森澤笑,說要是他想要下次就安排過來。謝烈拍着他肩膀,又看到在一邊吃水果的林予昕,說:“不愧是好哥們,阿昕你這段日子怎麽也沒來這邊玩了?”
林予昕往自己嘴裏塞着被小姐們削好的蘋果塊,說話含糊:“我最近在錄歌,每天過着地獄生活,連生病都要記歌詞。”
謝烈像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挖了挖耳朵看他:“你要出歌了?你不是說你不會唱歌嗎?”說着又看一眼自己的老朋友,滿臉不解。
林予昕接過旁邊女人遞上來的酒杯,就要往嘴裏倒,川森澤過去拿走酒杯,換成果汁。林予昕不滿地看他一眼,認命地喝光。
謝烈問他要不要抽煙,林予昕擺擺手,說他要戒煙戒酒,謝烈覺得他像是轉性,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出歌。林予昕點頭,說出了之後謝哥要帶着人間天堂的小姐少爺都去捧場。謝烈哈哈笑起來,說你出歌,我馬上讓阿澤把歌拿到我這裏,搞個KTV讓你給我們唱現場。
林予昕也笑,說到時候他出名,就在人間天堂門口挂張簽了名字的大海報吸引顧客。謝烈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還真和他讨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0 0就讓阿昕把以前的錯與失都忘記吧,這本來就是篇治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