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Live house裏已經有工作人員在忙,見到林予昕都向他打招呼,關照他今天好好表現。林予昕一路點頭致意,走近化妝室,明明姐已經等在裏面,在和造型師說着什麽。林予昕跟她打個招呼,造型師回頭看他,林予昕覺得這造型師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倒是造型師認出他,說上次公司周年慶給他化過妝。林予昕突然想起來,說好巧。
明明姐給他介紹,造型師叫Tony,林予昕和他握手,說今天就麻煩你了,Tony讓他別客氣。明明姐吩咐Tony先給林予昕上妝,她出去再和負責人确認行程。
Tony讓他坐到化妝臺前,又跟他說:“看來你運氣不錯,第一次開歌迷會就那麽大排場。”
林予昕想起他以前跟自己說過的話,笑得神秘兮兮的,說他被大老板包養才有的機會。Tony也笑,說這也是個機遇,總比沒人看上的好。林予昕也覺得他何其幸運。
Tony只給他上了層底,林予昕皮膚好,連毛孔都沒有,人長得也白淨,眼睛有神,Tony開玩笑,說:“你這張臉不紅起來都對不起觀衆。”
林予昕也笑,說他就是靠這張臉勾搭上老板的,有了這張臉他吃穿無憂。Tony揶揄他,說:“包養你的富婆不會嫉妒你皮膚比她好麽?”林予昕瞪大眼睛,問:“你怎麽确定包養我的是富婆而不是有錢男人?”
Tony也很驚訝,問他:“你居然是gay麽?”
這個問題問倒林予昕了,他仔細想了想他到底是不是gay,按理說他喜歡川森澤,但他也能對女人産生興趣,他問Tony這算什麽,Tony白他一眼,說他是雙性戀。林予昕摸着自己下巴,說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那麽潮。
一會明明姐回來,策劃說今天要演唱的歌都是輕搖滾,為了應景應該把林予昕的頭發染成黃色。Tony摸了一把林予昕的頭發,是很純粹的黑,他說:“染成黃色會不會太可惜,畢竟那麽自然黑的頭發,染成黃色以後可能都變不回來了。”
明明姐問林予昕的意見,林予昕從來沒染過頭發,一時覺得有趣,說無所謂。Tony說染發會對發質不好,明明姐想到川森澤,要是以後林予昕因為染發有了什麽差池,她肯定第一個遭殃。她打了個顫,問Tony有沒有一次性的染劑,Tony點頭,從他的化妝箱裏把東西翻出來。
Tony又在林予昕腦袋上動了很多心思,林予昕頭發有點長,他拿着剪子在上面修修剪剪。林予昕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撮撮碎發掉落,他有點心疼,捧着自己的頭發矯情,說:“我吃了老板那麽多東西才長那麽長的頭發就被你們這樣剪下來,要是老板心疼怎麽辦?”
明明姐白他一眼,繼續看她的雜志。一個小時過後Tony終于弄好,林予昕睜開眼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原先掩蓋住眼睛的劉海已經被剪短,露出眼睛跟眉毛,他睜大眼,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我眼睛那麽好看。”
Tony收拾自己的東西,說他眼睛本來就好看,只是被劉海掩住很少能注意到。林予昕看向鏡子,他的頭發變短很多,耳郭露出來,白得近透明,斜着的那筆碎長劉海被染劑染成金黃色,他對着自己吹個口哨,說他果然是個帥哥,帥得沒天理。
明明姐這才擡眼去看他,在燈光下林予昕白皙的皮膚像是發光體,上天的确對他很厚愛。但看他得意地要飛起來的樣子她忍不住打擊:“光是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待會上臺唱不出來還不是個草包。”
林予昕被她潑了一盆冷水,頓時焉下來,說:“明明姐你都不會誇獎我,老是打擊我我真的會喪氣的。”
明明姐不理他,從包裏拿出衣服塞給他換,林予昕吐吐舌頭,抱着衣服進更衣室。明明姐給他挑的是牛仔裝,水洗牛仔褲上面有幾個破洞,他露出來的皮膚在空氣中長出雞皮疙瘩。上衣是簡單T恤加牛仔夾克,再穿上短皮靴,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西部牛仔。他走出去給其他人看,Tony見到他眼前一亮,拿出他帶來的牛仔鴨舌帽給他。林予昕很潇灑地将帽子倒扣在自己頭上,Tony看了一會,又把他的劉海弄到外面,感覺滿意便打了個響指。林予昕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自己像是要走爵士路線。
化妝室外面突然熱鬧起來,有人敲門,明明姐去給開門,工作人員說來了記者,要給林予昕拍照。明明姐知道有這個安排,便讓放一小部分進來,然後又對林予昕說一會有記者來拍照,讓他盡量自然點,不要當衆出醜,免得雜志亂寫。林予昕有點小緊張,搓着自己的手說他好久沒正面面對過記者的照相機,怕一會找不到好角度。明明姐讓他放輕松,表情不要那麽僵硬就行。
沒一會就有人敲門進來,記者拿着話筒,攝像師舉着相機跟進來,一時小小的化妝室裏就擠滿了人。林予昕被圍在人群中間,被一只只話筒指着,他擡眼看到攝像頭,突然就裂開嘴笑,露出有點尖的小虎牙,配合他這個造型看起來像是個沒長大的頑皮少年。Tony拉着明明姐說他還挺上相,估計會有好評,以後還可以走治愈的鄰家少年路線,保證一堆歐巴桑飯。明明姐冷冷說:“他還治愈呢,整天上八卦頭條制造負面新聞。”Tony不附和她的看法,要她透過現象看本質。
記者們都想挖出一些有用特別的料,用來奪人眼光,問向林予昕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林予昕很久沒有過這種待遇,被問得一愣一愣的。
記者A:請問你從香港YH簽到京城AK的契機是什麽?
記者B:你覺得YH跟AK哪個公司更合适你的發展,為什麽你跟YH解約到AK後一直沒有發歌,是因為被雪藏了麽?如果YH要再簽回你,你還會回香港發展麽?
記者C:以後你的音樂風格還會保持原來在IF時的樣子麽?對于以前的歌迷你想對她們說些什麽呢?
……
看着林予昕手足無措的樣子,明明姐微微嘆氣,果然他太久沒出現在公衆面前,連應付記者的經驗都沒有。林予昕卻覺得還好,幸好他們沒有問當年的車禍,不然他真的會說出真相。
他深呼吸一下,笑着說:“我從YH解約後因為樂隊的不幸一度消沉,曾經想過就這樣退出演藝圈,簽約AK是因為那段時間沒有其他公司簽我,而我除了音樂一無所長,後來在那邊遇到AK的老板,他問我是不是還想站到舞臺上,然後我就簽了AK。至于那麽多年沒有出過歌,主要是因為我個人問題,我一直寫不出好作品,所以才會拖了三年時間。我覺得YH跟AK各有所長,我跟AK簽了十年約,至于會不會再簽回YH這不好預言,說不定到時候我都已經隐退。香港是我起步的地方,那邊有一直在默默支持這IF,支持着我的歌迷,為了她們我也會回去看看。順便透露一下,新專輯還是延續IF的風格,是三語版專輯,希望大家能喜歡,我想要跟歌迷說的,都寫在自己的歌裏,希望你們能細細體會,謝謝你們一路的支持。”
明明姐沒想到林予昕會有這麽一手,他說的話用的詞措都老練得像大牌明星,這下她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了。
但她還沒放下心,又有記者抛出一個犀利問題:“聽說你簽約AK是和AK的董事長有關,有人見過你和川董同進同出過,請問你們是什麽關系?”
林予昕一時被問倒,他倒想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們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系,這樣全國人都知道他是川森澤的,但他不敢。他可以拿自己的前途和聲譽換取川森澤的關注,但他不能毀了川森澤的名聲,于是他只能笑笑,繼續說:“我跟川董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又在同一棟大樓工作,同進同出不算很特別吧?打個比方,您在報社工作,上班的時候遇到自己老板,那別人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們倆關系暧昧?”
明明姐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她都不知道林予昕是這樣牙尖嘴利的。那個記者被他堵住,一時說不出話,默默地隐進人堆。其他記者笑了笑,又繼續提問。
等記者們心滿意足出去,林予昕才放松下來,他額上有汗,要擦的時候被Tony攔住,又把他推到化妝臺前補妝,他動動臉上的肌肉,剛才笑得都要抽搐。明明姐給他倒一杯溫水讓他潤喉,誇他:“想不到你對付記者有一手,以後我都不用擔心你被記者為難了。”
林予昕卻哭喪着臉,說記者們太恐怖了,照這種問法,他有一天說不定連祖宗十八代都能上報,到時候他就要變成林家不肖子孫。
作者有話要說: 過兩天我就要恢複一天一更了QAQ寫到後面卡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