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我經紀人，沒有實習期
楚桑一直就知道，陳璐璐花五十萬再把她請回來當替身演員，是迫不得已的。
只是具體原因并不清楚，直到當天晚上，她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發了那麽多的名片，又在微博上發了“求職”信息，楚桑一看到陌生號碼，下意識的覺得是“工作來敲門”了。
她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楚桑是嗎？”電話那頭響起了陌生的成年男性的聲音，“我是陳璐璐的經紀人，楊成。”
一聽到“陳璐璐”三個字，楚桑剛還熱情的聲音立馬就冷下來了，“什麽事？”
她白天剛怼了陳璐璐，晚上她經紀人就來找自己麻煩了？
“璐璐說你沒有出道的想法，但我看你昨天發的微博，也是有入圈的意思了，楚桑，我知道你連着上了兩次熱搜，現在聯系你的經濟公司肯定不少，但我是在你第一次來劇組還沒有熱度時就看好你想簽你了，而且璐璐應該也給你介紹清楚了，我們‘風代’娛樂是數一數二的藝人經紀公司，別說素人，許多藝人也是擠破腦袋想跟我們簽約的。”
楚桑消化吸收着他這一長段話裏表達的意思。
官方的說辭說完，楊成開始拿出感情牌，繼續勸道：“既然你都決定要出道了，你和璐璐又是好朋友，簽約一家公司共同發展總比簽約不同公司成為競争對手要好，那樣多傷感情，你說是不是？”
“……”她跟陳璐璐哪來的感情？
“我不知道別家給你開了什麽條件，但別家開得起的，我們‘風代’娛樂一樣能。這樣吧，你把想要的條件理一理，我們見個面談一談，你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跟我提，我們‘風代’娛樂，是非常尊重旗下每一位藝人的想法的。”
聽到這裏，楚桑也就明白了。
楊成想簽她，是陳璐璐願意花錢繼續請她來當替身的原因之一吧。
楚桑回憶起第二次來片場，陳璐璐挽着她的手，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直到聽到助理梨子說了一句“成哥走了”才停止了表演。
而關于楊成想簽她這件事，陳璐璐只字未提，楚桑理順了思路，估摸着陳璐璐就是不想吳成直接聯系自己，一口應承了勸她簽約的事，轉背卻跟楊成說自己沒有出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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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璐璐一定沒有想到，楊成會不放棄的聯系她。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接連上熱搜，楊成在聽到陳璐璐的轉達後，根本不會再聯系楚桑。
娛樂圈從不缺漂亮好看的人，缺的是流量、熱度和話題。
久久沒聽到楚桑的聲音，楊成問道：“喂？楚桑，你有在聽嗎？”
“在的。”楚桑回道：“抱歉，剛知道楊先生想簽我很詫異，一時沒有回過神。”
“剛知道？”楊成揚聲，“怎麽會呢？璐璐沒跟你提過？”
“嗯，沒提過。”楚桑頓了下，補充道：“不知道楊先生之前聽到的是什麽版本，但現在應該也明白了，我跟陳璐璐并不是什麽好朋友。”
陳璐璐撒的謊，楚桑沒有義務給她圓。
楚桑：“謝謝楊先生這麽欣賞我，只是我跟‘風代’娛樂無緣。”
和陳璐璐待在一個經濟公司，想想都糟心。
她可沒心情天天跟陳璐璐過招。
電話那頭的楊成長久的沉默，良久才出聲道：“不急，你好好考慮下，改變主意的話随時聯系我。”
挂了電話，又解開了一個疑惑的楚桑心情舒爽，想到陳璐璐接下來要應對楊成估計不怎麽好過，肯定騰不出空來找茬就更愉悅了。
然而半個小時後，原以為要消停一陣的陳璐璐打來了電話。
楚桑很無語的按了接聽。
陳璐璐的聲音搶先傳來，“楚桑，多少錢你可以銷毀手上的證據，不報警，也不簽‘風代’娛樂？”
“陳璐璐，你是來自爆的嗎？”
看樣子自己和王統籌的談話內容陳璐璐已經知道了，讓自己不要報警，也就是承認一切都是她做的咯？
“我再給你五十萬可以嗎？你現在又沒受傷，還有了熱度，五十萬很多了。楚桑，要不是我給你機會，你這輩子能不能賺到一百萬都說不定，無論我做了什麽，總歸你也是受益者。”
“本末倒置了吧，難不成我現在還要感謝你買通爆破師來害我？”楚桑笑道：“陳璐璐，不管我有沒有受傷，怕事情鬧大的人是你，現在是你有求于我，你态度可要放端正啊。”
字字句句，陳璐璐都無法反駁。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腸子都要悔青了，在醫院就不該去招惹楚桑，現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楚桑真是個心機深重的人，第一次和爆破師聊天竟然還錄音！
還拿着證據找到劇組，說要報警。
她開始焦慮了，如果成為了污點藝人，她好不容易拿到的資源全部要泡湯。
加上她剛接到楊成的電話，指責她陽奉陰違，她才知道楊成為了簽下楚桑，已經主動跟楚桑聯系上了。
無論窮瘋了楚桑問她要多少錢，她都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這樣想着，陳璐璐問道：“楚桑，你直接開個價吧，只要不太離譜，我可以答應你。”
楚桑的腦子裏，突然就亮了一盞燈。
她好像有了徹底甩掉陳璐璐這張狗皮膏藥的辦法了。
楚桑咧唇笑道：“這可不止是錢的問題，陳璐璐，你要有誠意，我們就面談，把條件談妥，簽個協議，白紙黑字，大家都放心。”
陳璐璐沒有猶豫，“好，那就明天晚上七點。”
“成，地址我選好發給你。”
結束了和陳璐璐的電話，楚桑給楊成發了條消息：楊先生明晚有空面談嗎？
之前不清楚陳璐璐和經紀人是什麽相處模式，今天看來，陳璐璐是有些忌憚楊成的，大概還是不夠紅。
順利的話，明天過後，陳璐璐就再也不會來煩她了。
楚桑心情大好，查看微信，知道方琪兒已經下班離開公司了，于是打開了外賣APP，點了一堆方琪兒愛吃的。
把奶茶、炸雞、水果一一擺好，方琪兒也到家了。
聞着食物的香味，方琪兒拖着疲憊的身子換了鞋子走過來，揉了揉眼睛，看看桌子上的食物，再看看楚桑，“你沒吃晚飯啊？”
“吃了，但是想請你吃宵夜。”
方琪兒往沙發上一趟，一臉抗拒， “不行，我不能吃，這麽晚了，要長胖的。”
楚桑給奶茶插上吸管遞到方琪兒嘴邊，“你加班了，多吃一頓沒關系的。”
方琪兒小弧度的搖着頭，可當嘴唇接觸到吸管時，還是沒忍住連吸了好幾口。
喜歡的味道消滅了一大半的疲憊，方琪兒坐起身，伸手探向桌子上的炸雞，一邊嘟囔着埋怨道：“桑桑，你這興致一來就投喂人的癖好能不能改一改，我覺得我要過勞肥了。”
認識楚桑起她就這樣，開心的時候就買一堆吃的，然後……全塞到好朋友肚子裏。
方琪兒啃着炸雞哀怨道：“嗚嗚嗚，我不想長胖，可是好餓好累，成年人的世界好難，我什麽時候才能轉正啊……”
楚桑瞅着方琪兒勞累了一天有些松散的丸子頭，“要不，換個工作吧？”
方琪兒每天早出晚歸，加班是常态，偏偏實習期的工資還不到兩千。
“工作很難找的，再換一個，也要實習，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轉正，哎——還是讀書好啊。”
“唔，琪兒。”
“嗯。”
“要不要來當我的經紀人？”楚桑輕輕揪了揪方琪兒的丸子頭，“當我經紀人，沒有實習期。”
方琪兒咽下炸雞，“啥？你昨天不還跟我說，就打算先當着替身演員，等找到下一份工作麽？當個替身演員還要經紀人？”
“晚上陳璐璐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說想簽我當藝人，我突然覺得出道當藝人也不錯。”
尤其是在看到方琪兒這麽辛苦的現在。
方琪兒幫了她很多，友誼是相互的，她也很想回饋方琪兒。
“不是吧？你要跟陳璐璐簽一個公司？以後得多糟心啊。”
“不，我當然不會跟她一家公司。”楚桑解釋道：“只是因為他這樣說，我去看了看我的微博私信，發現很多要簽我的公司，我覺得當藝人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但是也不能讓我當經紀人吧？我連經紀人要幹什麽都不知道，而且要當經紀人要考證的吧？”
“那就換個稱呼，‘私人助理’？”
“……”
楚桑不想太過煽情，故作輕松的口吻說道：“反正我也是第一次當藝人，我們就一起摸索，共同進步呗。”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姐妹，我很害怕，你出道後要是不火，我去給你當助理，是不是相當于兩個人都失業了？”
楚桑：？？？
方琪兒眸光閃爍，拍了拍楚桑的手背，嘆息道：“姐妹，在你火起來之前，我會好好努力工作的，你要是掙不到錢，我養你。”
楚桑：……
楚桑又氣又……感動。
真正的朋友，是彼此的後盾。
她會掙很多很多錢的。
她一定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