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起死回生下

遠遠地從花海中,傳來一陣薔薇的香味,沁人心扉,花叢中有幾只美麗妖嬈的蝴蝶,玉自寒雙目盯着那蝴蝶苦笑道:“逸風,就算此行,兇多吉少,但我想死個明白。”

“玉姑娘你想多了,讓你進宮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因為我就是暗箭的首領之一。暗箭是活死人墓中的一個組織,也就是皇上豢養的死仕。”蕭逸風淡淡一笑說。

玉自寒通過一些資料得知。大周世家的一些秘密,所以有些相信蕭逸風的話。

“這假皇上是皇病危後,自己從活死人墓買的,其人跟你家有些淵源,他正是你失蹤的大堂哥玉知春,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對玉家不利,要不是他壓住所有事,玉家早就蒙難。就連皇後都是你三姐姐玉紫煙假冒的,但這是皇上自己要求的,皇上已經駕崩了。”蕭逸風苦笑道。

“那碗湯到底有毒沒有?”玉自寒冷聲問,蕭逸風不由苦笑。

“有的有,有的沒有。但現在的皇帝,的确是中了毒,玉知春與你父親一向不和,所以才會對你父女不利。所以此次進京,你一定要小心,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蕭逸風一笑道。

“放心什麽?”玉自寒捏了一把冷汗,如今她如何放心?

“這玉知春被風滿樓控制,用道種心魔打發,洗去所有記憶,又灌入大周皇帝的所有記憶,因為風滿樓對皇上說他最喜歡,最倚重的就是六皇子,六皇子是必須登基的。”蕭逸風苦笑道。

“你是說西北一戰,皇上落馬摔傷以後,就沒活多久,現在的一切是皇上一早安排的?”玉自寒倒抽了一口涼氣問。

“沒錯,我也是當年,為玉知春護法之人,那一天十二個高手圍着皇上,力求道種心魔成功,因為這種功法一聲只能用3—5次,而且用過的人不會衰老,也不能長大,過六十年必死。”蕭逸風苦笑道。

“皇上到底死了幾年了?”玉自寒輕問,她感覺到此刻自己的心還在顫悠。

“三年左右了。自寒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問,只會自找麻煩。”蕭逸風警惕的說。

玉自寒有些恐慌的說:“讓我想想再做決定吧。”

玉自寒有些脫力,心中暗道:怪不得。皇上這幾年很殘暴,動不動就想殺人。喜怒無常,把自己的心思都告知朝臣,使得外戚專權,日前還要撤了六爺兵部尚書的職位。

蕭逸風見她這樣彷徨若失,心中暗暗苦笑道:這丫頭終究是涉世未深,那鍋湯的确有毒,但不是每個人碗裏的湯都有毒,目标顯然是奪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的職位,而且這下毒的人只怕就夜萌萌,可夜萌萌如今也死了,那下毒的又是何人?

“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畢竟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膠州是鐘離家的封邑,他們不會棄之的”蕭逸風故意給玉自寒寬心,其實西北的戰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不久就要一觸即發,必須先救西北,這皇上病患要看的好一些,不能給他根除。

因為大表哥玉知春,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要想讓這種聽話,就必須加以牽制,玉自寒想到這裏說道:“皇後是真的嗎?”

“也不是。但皇後和玉妃均是聽玉簫龍的吩咐潛藏在宮裏的,皇後就是你失蹤一年多的三姐,她并沒被洗去記憶,所以她才會幾次三番救你。”蕭逸風苦笑道。

“你為何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難道你是雪家安排在宮裏的內線?你要引蛇出洞。把玉家所有人都脫下水?”玉自寒冷聲問。

“我心了照日月,信不信由你。”蕭逸風冷聲說,玉自寒淡淡一笑,她已經把這件事看的很明白,所以不用再問了,所以六爺的病,必須治好。

她目光游離眼前的秀麗江山中,但見優美蒼翠的竹,山道上輕微的搖擺,晶瑩剔透的薔薇花開的嬌豔迷人。

玉自寒放眼望去,便見林裏風微微浮動。竹林深處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卷葉含翠,清泉波尾漣漣,溪水上飄着含苞待放的白蓮。

“姑娘。這會子不用我再說了吧,宮裏一群人等着您救命。”蕭逸風苦笑道,玉自寒一笑道:“救他倒也不是不能,只是時間比較長,治療方法也比較怪異,這毒蟲在他胃裏已經有些日子,如果用強硬手段,弄不好會出人命,所以要喝五年的湯藥才能除根。”

玉自寒看着那美麗的竹,在風中搖曳着,于是故作輕松的說:“不禁想起一首詩:水墨江山四季翠,煙波浩渺雨微然,不見紅塵繁華處,年年歲歲夢不同。你看這松竹交織的景色多美?”

“到這個時候,你還有心賞風景,我真的佩服你。”蕭逸風苦笑,這丫頭忽冷忽熱的讓人看不通透。但蕭逸風已經知道,玉自寒心中有了計較。

細雨方歇,遠遠地青山籠罩着一些霧氣。那一團團的霧氣,似雲似雪。山上翠綠的茶林發出陣陣幽香,遠遠看見有窈窕的黎族少女,趕着羊群在茶田中漫步,這一刻此間宛如田園仙境。

“你說的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老太太在世的時候,就一句話常說:能放過,就放過,逞英雄不算本事,能獨善其身的才叫明白人,忍氣吞聲好過一朝喪命。”玉自寒苦笑道。這玉家的老祖宗,是個出名的人物,她早年喪夫,獨自一人撐着家業,是個精明,善心的女人。

這玉家老婦人姓劉,叫做劉三好,十二歲就進宮伺候主子。在宮裏呆到二十五歲變嫁給了玉家公子,同時也為玉帶來針織,刺繡,以及廚藝,玉家主人之所以從一個小地主,變成現在聲名顯赫的一品貴胄,大部分功勞在于這位太夫人。

玉自寒言罷,淡淡一笑說:“要我救人可以,但我有條件,我是個商人,生性涼薄,唯利是圖,且鋒芒鄙陋,早晚是會闖禍的,所以我要和皇上做一個交易。範逸一驚,就見玉自寒柔柔的笑了,那笑容明媚無雙,宛若三月春花,人間秀色,她那身淡紫色的菊紋煙羅裳,包裹着她的身子,更為的窈窕,雙手有些豐腴,細膩而光潤,果然她是個難得的美人。

”那我去回了聖上,咱們稍後再議?“範逸卻不敢妄動,因為他如今已然進退無路,南疆驿站平南大将軍周遠戰死,然而朝廷不知為何把雲城交給臨城四海城,四海城的刺史就是鐘離昧。

”鐘離昧本打算帶自己的親兵來抓捕欽犯,但我還是找了個理由混在其中,沒想到鐘離昧居然是讓我們來絞殺姑娘的。“範逸低聲道,玉自寒聽到這裏,更加确定鐘離昧無才無德,只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玉自寒淺笑道:”此事既然過去了,以後就不要提了,鐘離昧目下還不能死,我還需要一個認證,如今還不是翻開最後一張牌的時候了。“

”那姑娘你說,我們如何做,才能控制目下的局勢?“範逸自打經歷了南疆一戰,他已經對這姑娘佩服的五體投地。

”按兵不動,等待對手出擊,但北上必須加速,這皇上不管真假,這幾年有均是勵精圖治,且此事先皇已經同意,我們沒有理由引火上身,咱們聖上是個懂得制衡的人,絕對不會讓八大家族做大,所以這一次。皇上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怎麽着,還嘀嘀咕咕什麽?”那穿着常服的老太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的說。他穿的雖是常服,圓領廣袖,看起來富态大方,倒有幾分氣度。

“公公莫急,我只是在這些地方,采摘了一些龍蛇果,這也是給皇上治病的一道方子,所以您還是耐心等一等吧?”玉自寒笑道。她一早聽說龍蛇果,是改良脈搏,增強功力的好東西,所以摘了一些,将果實吃掉,将種子收藏起來,一看天色,已經到了上午,一場謀殺因為皇上的親臨而結束。

——

“你給玉妃看看病,你看她到底是如何了?”夜風流低聲道,他的手微顫,最近他得了一種怪病,就是腹痛難忍,經太醫檢查居然是喜脈,此事震驚朝野,夜風流真的不能面對。

“玉妃娘娘的病倒不是很嚴重,但也不輕,需要慢慢調養,陛下初步看。你的病和娘娘很相似,當卻不同,膠州之事,耽誤不得所以陛下無給你開個方子,泡澡用,再開一個方子內服,田七15克,白靈芝50克,綠豆粉60可,天麻32克,竹茹32克,白芍45克。春季春父子30克,半夏30可,藍罂粟30可,七步蛇血100克。水泡20分鐘用黃酒煮藥服用。這是內服的藥,喝完以後,用着藥渣做誰泡澡,也許就能痊愈,但記住了這七日之內不可用食物,是在挨不住,我這裏有蜂蜜藥餅和付子水一壺,帶我回來再作打算。”玉自寒從包裏拿出一些蜂蜜藥餅,遞給皇上。

“玉自寒你要抗旨嗎?”夜風流苦笑道,

玉自寒苦笑道:“臣不敢,因為君上說過,膠州不在了,臣的腦袋也就沒了,最好的結果就是去軍營,做軍妓,所以我不能從命。君無戲言,我也無戲言,所以了解膠州之事,我會立刻返京,”

夜風流只得允了,這對師徒的個性還真是一般無二,他心裏知道此病很難醫治,若幹年前,神醫龍婆治好了幾例,但是她是三不救的,一不救帝王将相。而不久豪門世族,三不救自身無德。

三日前夜風流減半貧民去投醫,誰知還沒進門,就被那神醫龍婆一拐杖打到身上,他欲殺人滅口,就聽那龍婆說:“君上,你去找我的弟子玉自寒吧,她可以幫助你。我已經不在紅塵內,不接近外客了,您回去吧。”龍婆說完,便閃電般的消失了。而後不管怎麽需找,都再也找不到龍婆。

夏日炎炎,也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碧空如洗,萬裏無雲,泥土中泛出一些芳草味。

——

第二日回到京師,玉自寒回府以後,就進宮給那些皇親國戚看病,但他也不好點破,因為當日

長椿街內還是一片浮華,玉自寒漫步在其內,打算去天字一號茶樓用些茶點。

小兒笑眯眯的在門口候着,見玉自寒玉冠,衣着身份華麗,便很熱情的把她帶到雅間問道:“小哥要些什麽,我們這裏的菜品很豐富,點心做的也好,只是不買酒,小哥若想喝,小的給你打半斤花雕,管教你喝了畢生難忘。”

“不了。我在這裏等個故人,這我是東家,怎麽也要顧及客人面子,你說是不是,這五兩銀子,你先收下,就當我在此占據貴寶地的租賃費,如若等不到人也就罷了,若等到了,我再給你黃金1兩,這個數目也夠我們飽餐一頓。”玉自寒一笑,靠窗坐下,便見一個痞痞樣貌粗狂豁達的少年不問緣由的坐下說:“你在等我嗎?”

玉自寒沒有回答,少年似乎很是不悅的說:“你說等我醒了,讓婆子給我熬制一碗鮑魚粥,可是你都忘了不成?”

“我不認識你,若你是來蹭飯的,送你一鍋鮑魚粥也無妨,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玉自寒一笑道,見這少年,濃眉虎門,很是俊俏,看他神色也不像瘋癫之人,想必是認錯了人,于是說:“我一日見的人,沒有數百,也有上千,我腦子也就一般,就算見過兄弟,怕也認不出來。”

“還大周國第一聰明女子,連個人都不認識,我可是認識你很多年了,四年前你還答應給我做媒,可惜你,自那次以後,你跟閨秀一樣,在家裏呆着,我多次造訪伯父都不讓見,你說吧,怎麽道歉?”少年圓溜溜的虎目調皮的看着她,玉自寒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笑道:“我家的姑娘都被皇上賜婚了,所以只要不是這檔子事,我能打贏的,便會答應。”

“先來一晚羊肉面,聽好了,不是羊雜面。”那少年喊了一聲,‘咕嚕’一聲,他的肚皮就先嘴巴一步報警了。

玉自寒從袖中拿出一個蜂蜜藥餅給這少年說:“吃一個壓壓驚,餓壞了吧,小二上茶,順便上點香酥蘋果,合意餅,芝麻卷。杏仁佛手。茶要兩種一種雪菊芳菲,一壺至尊紅顏。”

小兒一聽這點菜的有些來頭,就笑道:“主材要什麽,那些點心倒好說,煎炸一下就好,主菜可是有點慢。”

“也要四養,你點吧,一兩道給我就行,我就喜歡這裏的獨孤一味。”玉自寒笑道,今個出來是給六爺看風聲的,西楚已經開始招兵買馬,可是朝廷內絲毫沒有出兵的意思。

“那我也要一份獨孤一味,一道木耳雞絲,剩下的給你。”少年一笑道,面容中透出幾分苦澀。

他一生戎馬,卻出身貧賤,從來沒人關心他的死活,他是家族的一顆棋子,還是過河的卒子,生死不可知。

他薛讓不曾打過一次敗仗,可是大王一味的封賞薛家,卻對他不聞不問,他為南吳立下汗馬功勞可是什麽都沒得到,吳王只會聽他父親大丞相薛舉的話,一方面塗炭生靈。另一方面以戰養戰,他殺了很多人,本以為自己是對的,誰知錯的離譜。

他在大周潛伏三個月受了重傷,被大周人救助,這期間有人給他找工作,也有人給送衣服食物,絲毫不懷疑他有異心,對此事薛讓內疚非常。

這些日子以來大周人的熱情款待,薛讓有些不想回去,但軍令如山,不可不從,今日他的原意本想找一個王孫公子打扮的人欺負一下,惹出禍端,讓衙門貼告示抓人,他也就有一個不辭而別的理由,怎知這人溫文爾雅,容色絕美,雖然相貌雌雄莫辯,但氣度不妨,且但待人卻是極好的,比之南吳那些世家子弟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位兄臺,你祖籍何處,為何來此,想過長居大周嗎?”玉自寒一笑道,

“不我只是來游學的,在下關東人士,姓薛,名展,字東樓,因為出身低賤,所以無谥號。”薛讓淺笑道。

“在下姓玉,祖籍雲城,字如風,號天樞居室,實乃一個閑散之人,今日見到兄臺也是三生有幸,我們共飲三杯如何?”玉自寒豪邁的一笑,薛讓的神情有些複雜。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薛讓笑道,那雙如同夜色一樣黝黑的眼睛泛出一種複雜,他已經确定此人就是玉自寒,但不知為何,他下不了手,也許他是想給自己留一個後路。

原因有三點:第一點,義父自幼對他不好,過去在他年幼之時,日日給他吃馬槽裏的黑豆,不小心就會被馬一腳踢開。

第二點,清平公主,為了退婚,狀告他,酒後失态調戲清平公主,一旦南吳得到天下,他薛讓必然被國主殺死死。因為他和太子有嫌忌。

第三點,他是大周人,不是吳人,玉自寒一招反間計,就讓多疑的吳王抓捕了,雲鷹和易無血的家人,如今易無血和雲鷹的家人已經被斬殺,送去南吳大營。

如今真沒辦呢?真的讓那個權謀利害,不會打仗的宰相領兵出戰?

現下的南吳百姓過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西楚雖然人口多,土地少,但是西楚大王卻是一個可以做到勵精圖治,從善如流,雷厲風行,縱橫天下君主。

“我要一份炸雞腿。一份烤羊腿,一份蜜汁鵝肝。一份花生蓮藕來一壺上好的陳年花雕,有勞你了。”玉自寒淡淡一笑道。

“不如咱們加兩個素菜換換味,就要一碟白灼油麥,再來一碟酸辣筍絲。玉公子,你可記得我?”薛讓故意問,直視玉自寒,他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玉自寒苦笑道“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小兒,快些上菜。”小二應了,便匆忙而去。玉自寒有些尴尬,而後她笑道:“我好像想起來了,你是我的同窗,後來我跟家人去了盛京,而你和去了洛城,這幾年你過得好?你還記得我嗎?東樓?”就見薛讓暗中挑了一個大拇指,玉自寒果然名不虛傳,既沒有世家子弟的驕傲。也沒有貴族小姐的刁蠻。這玉家小姐的确如傳聞中喊那般周全豁達,對然謙厚有理,她明知道自己是個吃白食的,依舊以禮相待,可見氣度不亞于男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