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2)

少不了護國公主。

現在老四體弱,太子剛愎自用,老二只想着如何獨善其身,老三非皇裔,老四體弱多病,老五做事沒有原則,老六跟老三一樣,老七本就是樣子,老八不用提了,小九大周唯一的希望,什麽都好就是晚生了十年。

所以大周朝需要以一個護國公主,需要她在新皇登基之前撐起這個天下,這是身為大周公主的宿命。

現在的大周需要一個監國國公主,這個公主不能夠貪圖富貴喜歡安逸,這個公主不能夠野心勃勃性格無常,這個公主不可以愛慕虛榮不知深淺,這個公主必須老謀深算運籌帷幄,所以只能這樣教育她。

他何嘗不希望女兒過得比誰都好,一個女人要幸福必須嫁得好,所以他要讓她去膠州,繼續和夜無痕守望相助,皇室已經欠了玉家太多,所以身為公主的她就還債,皇室也欠了風家很多,如果玉自寒不能嫁給風滿樓,他會傾盡一切讓風滿樓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所以風滿樓是絕對不能上戰場的,哪怕大周要滅亡。

身為一國之君,誠然他夜風流并不合格,他有了太多的感情,但是就算不做一國之君,他也不會讓大周的烈士絕後。

“長孫無忌戰死了,膠州北齊楚聯軍圍困,朕很迷茫,打算讓你和無痕去守邊城,最近鐘離家動靜莫名,所以朕很不安。”夜風流沉聲說。

“玉家是為了皇室而活的,自寒自當效死,但有個條件,就是絕不幹政。”玉自寒淡漠地說,權利是雙刃刀,割傷別人的同時,自己也不會好受。想起過去自己只能看見那玉府之上的天空,偶爾看見後街的角落裏,那個殘破不堪的小廟裏,擠滿了乞讨的人,人命如草芥,不等于不能珍惜。

“你已經幹政了,傳朕口谕,玉自寒雖為女子,但對大周有不世之功,特冊封為定國夫人,加封正一品銜,代太尉一職,與玄武大将軍夜無痕,一起出征西楚。”夜風流淡淡的說,玉自寒臉色一僵,看來命運不可逃脫。

“難為你了,丫頭,朝中無人,軍中無将,這并非朕的錯誤,這無忌選擇用死來回報大周,朕是最心痛的,西楚之戰,輸了無所謂,但是大周再也沒有長孫無忌。”

夜風流苦笑道,玉自寒沒有說話,因為她了解這個亂世帝王的艱辛,不管他是否已經被偷梁換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再為大周活着。

夜風流嘆了口氣,他覺得沒什麽好對玉自寒隐瞞的,他的母後從鳳城飛帥,到母儀天下,再到冷宮棄後只有短短五個年頭。

他從晉國皇子,到晉國質子,再到大周皇帝,經歷了一生的磨難,也不過二十八年,從四爺變成陛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做了陛下以後,誰會知道一國之君也不是好做的,皇族如果要享樂又不讓百姓造反的方法就是,選一個像奴隸一樣的皇帝,一個為國家而活的人,這些年他就是天下人的奴隸,寧可天下負我,我不負天下。

然而這其中的,嚴寬曲直,他自認把握的還好。就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沿着母後這條路走下去,母後曾經說過: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假如

有一天晉國和周國敵對了,我只求一件事,就是放過晉王,不要殺他,也不要放過他。

她還曾說過:我一共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我放逐出去,讓他自生自滅,一個我嚴加管教,三十年後我死了,且看天下,到底我那個兒子是霸主。

這算是母後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不久母後就把他送到南吳,過了畢生之恥的三年。

——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夜風流打發玉自寒出了乾和宮的門口,夜驚華站在那裏,看着悲喜不驚的玉自寒。

玉自寒覺的這個驚華有點怪異,因為他的眼神帶着一種難言的複雜,如是她靜靜的看向夜驚華,柔柔一笑道:“你還好嗎?最近有沒有想我?”

“想你什麽,想你和六哥聯手殺死我的母妃,想着你幫着六哥取我的血液樣本,讓我失去皇子的身份,讓我這個八爺,成了和七爺一樣的養子,你果然不愧為六哥最有本事的女人,你替他做那麽多不累嗎?”夜驚華冷聲說,真愛容不得背叛。

玉自寒覺的這個時候,她非要說一句:與我無關似乎多餘了,真的多餘了,因為解釋就是掩飾,掩飾沒有價值。

“你要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總之你還是玉自寒的夫君,膠州一行生死未蔔,我便不與你多言了,但自寒之心可照日月。”玉自寒低聲道,大理寺并沒定案蘭妃之罪,但是夜驚華的身份,玉自寒早從宮娥的嘴裏聽過了,蘭妃勾結西楚奸細的事情還在調查,這是一筆糊塗賬,長孫無忌怎麽死的,到底死了沒有都還是一個疑問。

但目下絕對不是大周的末路,只要她玉自寒還有一口氣,就要大周江山永在,雖然說學會文武藝,賣給帝王家俗氣得很,或許她說只為天下狂了些,或者天下人本就容不得,她這個老想站在男人前面挽救天下的女人。

“可照日月,說的多好聽,你若肯今天做我的女人我就信。”夜驚華盯着玉自寒那張臉,她的笑容很淡,也很苦澀。

就好像陽光中一朵盛開的雪蓮,帶着一種妖嬈絕世的清冷,他伸手緊緊地抱住她,未婚女子失節,在大周是要判刑的,在禁宮中與人私會便是死刑,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一起死,沒有恨,也沒有怨氣。

‘嘶’的一聲,那明黃色的菊紋上裳被扯開了,玉自寒臉上滴出一滴清淚,她并沒有躲閃,夜驚華突然停了手,因為一把劍指向他的喉頭。

“你住手,她是大周的命脈,不是你随便玩弄的人。”那優雅絕色的皇後用劍指着夜驚華的喉頭,她要保住玉自寒,因為她已經明白長孫無忌之前說的話。

“皇後母儀天下,身份夠尊貴,怎麽着您要不顧身份殺了我,殺我容易呢,但只怕殺了我,難掩天下悠悠之口”夜驚華冷聲說,他知道蘭妃曾經意圖殺死他,嫁禍玉自寒,他得知自己不是皇子,并且身份不明後,就覺得這大周國土雖然遼闊,但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她是親眼看着燕王妃和蘭妃合謀的人,身為玄心正宗最出色的弟子,她的武功劍術造詣不知比魏淩波高出多少,那一天是同宗弟子暮夜明約她去一處看那驚魂的一幕的。

“皇後,求您放過他吧,他神志不清。”玉自寒柔聲說:“驚華,你等我,縱然你沒了一切,可還有我。”玉自寒一笑道,她如今方發現,自己并不愛夜驚華,愛的還是那個傷她很深的人。

“你覺得我會信嗎?”夜驚華冷聲說:“你不過是內疚,可是誰也改變不了,我被軟禁皇宮的命運。”

玉自寒突地潸然一笑說:“你要下放封邑對吧,你且等着,三日之內,必有消息。”玉自別有深意的看了皇後一眼,皇後放下劍道:“你回京還沒見過父母,你且出宮看看他們吧。”

玉自寒跪下道:“是,謝主子娘娘關心,自寒銘感五內。”、皇後柔聲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本宮會在你不在京師的時候,照顧好玉家所有的人。”

玉自寒三叩首回道:“那,臣去了。”

——

那一天暮夜明對她說:“師叔,你可不能糊塗,你嫁入大周皇室,目的是由南統北,這是咱們玄心正宗和天極宗兩道六派的賭約。如果由北統南,咱們玄心正宗就要臣服于天極道,如果由南統北這天極道就要歸順玄心正宗,一千年前咱們殊途同歸,只不過王道霸道不可相容。但天極道兩道與咱們同源,六派卻是魔道正宗,所以最重要的是保住大周天下。”

她表面上應了,實際上并不相信夜未明說的話,但當她跟蹤燕王妃回到府內,發現鐘離家已經投奔西楚,燕王已經投奔南吳,易無血已經計劃好入秋就攻打大周,到時候裏應外合,直搗黃龍,現在能救大周的只有一個玉自寒,所以長孫無忌才詐死等待時機,

昨日長孫無忌對她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另有飛鷹,飛鷹雖兇,不及利箭。玉自寒就是我們大周對付飛鷹的利箭。

皇後有些心疼,長孫無忌和玉簫龍合謀的這場炸死背後的意味她很明白,但她不确定是否有用,因為張翼臣幫助大周,是因為玉自寒,有玉自寒在南疆是穩固的,可如果守護南疆的變成長孫無忌,這就不好說了。

“主子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個身穿紫色宮裝,帶着蝴蝶釵的絕色宮娥低聲道,皇後一笑道:“我這就過去。”

她繞過回廊,進入乾和殿,就見夜風流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長孫無忌和玉簫龍,他眼中閃出一絲怒氣,拍着龍案說:“你們為何要欺君?”

“因為無忌的身形很像和張翼臣的謀士陳然很相似,老臣已經派人把這陳然抓住,壓在活死人墓,再讓整形大師給無忌整形,這樣無忌就可以,以陳先生的身份回到銀都,到時候張翼臣的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玉簫龍淡淡一笑。

“你們何以讓那些人相信他是陳然?”夜風流本欲教訓一下玉簫龍,但是玉簫龍的話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然原名并不叫陳然,他原本是逃獄出去的一個死刑犯,是我多番調查得知,如是我便冒充雲州府尹和陳然結交,讓他随我入京改戶籍和名字,後爾我帶陳然進入活死人墓,讓他享盡富貴之後跟他做了一筆交易,便是借他十五年的命。”玉簫龍一笑道。

夜風流淡淡一笑,瑩白的陽光折射在和田玉做成的九龍戲珠案幾上,他緩緩地笑道:“陳然為何會同意無忌冒充他?”

“因為他是一個受了一輩子苦的聰明人,在活死人墓中,沒有他想要卻沒有的東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微臣,長孫無忌,和陳然曾經是八百之交的兄弟,當年就是無忌冒死把他放了的。”玉簫龍苦笑道,夜風流一驚說道:“難道她是…?”

夜風流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那是一個永遠不可說的秘密,這個秘密毫無疑問是他做傀儡皇子就有的秘密,他也是幫兇之一,所以他相信,那個人調教出來的人不至于謀逆。

“就這麽辦吧,朕累了,那個張翼臣朕要用,所以朕要活着,無忌你要保重,大周會永遠記住你。”夜風流說完,便和二人談了去雲城的所有計劃,之後就打發二人出宮了。

——

玉自寒去找皇上,請旨下放封邑的時候很不小心的聽到一些事,突然覺的很累,玉夫人見女兒如此疲憊,卻也沒有好的方法,

“你三叔公給你從宮裏拿了一些補藥,你喝過也許精神可以好一些。”玉夫人淺笑道,她那張美麗如初的容顏已經有了一些皺紋。

玉自寒看着冒着熱氣的碗實在咽不下去,端在手裏,不小心‘啪’的一聲青玉瓷碗碎在地上,湯藥的味道溢滿暖閣,玉夫人不禁有些不安。

她看着女兒,心裏不是滋味,玉自寒一笑說:“寰珠把東西收了,過會兒子我要出京,便不知三爺會不會來接我。”

“三爺和六爺一早派了車讓小姐乘坐,可是偏生讓你都沒到。”寰珠看了一眼錦繡,規規正正的說。

玉自寒淺淺一笑,自打重生,這閨閣也就的病那幾日,目下再看這閣樓,精致秀雅着實有些留戀。

“他們既然不願意來接我,那我就自行貯備車馬出城好了。”玉自寒有些生氣,他們本就應該都來接她,可是卻只是派了一輛車,她心中很是郁悶,于是就打算誰也不理,自己立刻啓程趕往膠州。

好歹她也會些武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是玉自寒不可否認的是,自己真的給慣壞了,行兵打仗,黨政籌謀多少她是懂一些的,可是這衣食住行,均要自己照顧,怕是有點難度,誰讓她是嬌生慣養慣了的。

便是奇怪那個六爺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只可惜性格古怪,倒還是風滿樓最是貼心,可是想到自己與他為敵,栽倒她手中她的心就沒辦法平複。

最讓玉自寒傷神的還是驚華,她不知道六爺何故揭露驚華身世之謎,好在聖上仁德并沒有追究驚華,反而被封做木王,封邑估計是廣州這種中原地帶,所以玉自寒很是欣慰。

六爺這一回的做法,玉自寒心中是贊同的,因為驚華除了失去了一個皇裔身份以外,并沒有失去別的東西,這就已經是萬幸了。

“小姐,你就随便上一輛馬車好了,這樣咱們可以盡情的游山玩水,要不然咱們從來沒有北上過這怕是會迷路。”暮夜明低聲道,她自幼長在盛京的上陽郡,的确沒有出過遠門,所以想到過了西寧城就是蟠龍山,山道縱橫憂九十五條,是大周的龍脈所在之地。

玉自寒苦笑,這的确對于她這個半路癡有些困難,所以玉自寒的手不由顫了一下道:“火鳳,你認識去膠州的路嗎?”

那靠在梧桐樹上的巨鳥懶洋洋地調侃着說:“我是路癡,但我相公青鸾認識去膠州的路,你還用我們帶路呀,外面不是有兩個等你嗎?主子,你幹脆兩個一起娶了吧,二位爺在馬車裏裝閨秀呢。”

“休得胡言,就算你是一只鳥獸也不可以诋毀別人的清譽,否則我連鳥類都不能放過。”玉自寒用手捏了一把火鳳,火鳳吃痛的扇動翅膀,飛到梧桐樹的頂端,火紅的翠羽如同裂錦般妖豔。那順滑如絲般的鴻羽美豔無雙。落下幾片美不勝收,如瑪瑙般經營潤滑。

“主子,我不說就是了,青鸾我是路癡,你出來帶路吧。”火鳳苦笑着說,很顯然已經懷孕了,青鸾從半空中飛來,清嘯一生說:“鳳兒,你還是長不大,兒女都飛到對面的鳳翔大陸了。可你還是不知道東南西北。”

“你便會揶揄與我,早知道,嫁給帝凰。”火鳳那雙宛如藍寶石珠子的眼眸中散發出幾分嬌羞,若非身體龐大,玉自寒就覺得她就像一只美麗的鹦鹉。

“帝凰早就死在鳳翔大陸,帝凰的兒子,明玉倒是來了,明玉天生異象,有觀人只能,也可預測未來,但是他和帝凰一樣身有頑疾,只能活六百年,它是來跟我們求親的。”青鸾一笑道,玉自寒心中暗道:做人還真不如做鳳凰,六百年看盡風月。做人就麻煩多了,嫁給王孫貴胄一輩子擔驚受怕,嫁給這販夫走卒,就一輩子辛苦勞累。

總之沒有半分安逸,就像現在惱人的三人行,雖然她對三爺并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她對三爺雖然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他對三爺,已經有了那種似是兄妹的感情。再也抹不去,這皇宮規矩頗多,三爺為人嚴謹,可是不知為何有一種沒有來的親近。

然而六爺如今依舊是她夢裏的人,午夜夢回,她會想要接近六爺,然而她又在六爺和風滿樓之間難以取舍,都有一種言不由衷的心動,只不過六爺較為精貴刁蠻一些,貴族公子氣太濃,回頭看倒真的是不及風滿樓城府深,六爺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帶着一些個輕狂。

大理寺至今沒有審判蘭妃一案,怕的就是北方有變,所以北上是必須的事情,西寧距離膠州最近,西寧就是定北侯的封邑,如果定北侯兵變會選何時呢?應該是一個特別卻恰到好處的時機。

“青鸾,去膠州一趟,來回最快多少時間?”玉自寒苦笑着問,她用手攥住佛珠,心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指望不要有良善白骨,不介意做長夜孤燈。

“一個時辰,我的飛翔速度是風速,來回調查清楚一切,只要一個時辰,主子若給我半日,我就能勘察到一切的異動,其實如果要出奇制勝,倒也不是全無辦法,主子要繪制一副地形圖,就應該知道,拿住膠州,就等于掌控了戰局的命脈,長孫大人那一仗本不用打。”青鸾沉吟了一下說。

“還是自比聖賢,行了吧,。鳥類,給我抓幾只蟲子吃,餓死了。”火鳳懶洋洋地說:“大寶貝,兒寶貝,改了名字以後都不肯回家,那個明玉再來,不能給他飯吃。”

玉自寒突然間很羨慕火鳳,它雖然是鳥類,但是有一群可愛的孩子,有一個聰明睿智的老公,有着常年的幸福生活,比之女人更為幸福。而且火鳳的智商和人一樣,雙手也有五指,可以自由做人動作,住的也是最豪華的木屋,四周美景怡人,食物充足,而且它們還能欣賞名山大川最美的地方,無異于神仙眷侶。她為什麽找不到一個像青鸾的男人?

青鸾一笑道:“主子,這輩子會遇上很多喜歡你的人。”青鸾靜靜的看着玉自寒。

“青鸾,我不想殺人,但是現在沒有辦法,我應該如何呢、”玉自寒看着青鸾說:“為什麽姐姐們可以拿着繡架生活,賞花觀魚,撲蝴蝶,為什麽我要北望江山,我不想的。”

“主子,有時候以殺制殺是一個好的方法,其實膠州和西寧郡,。已經沒有什麽百姓,都是軍隊或者匪徒,主子大可不必內疚,畢竟大周不興兵,他國也會興兵,你明白嗎?”青鸾長嘆一聲,玉自寒心裏明白,和平換不來和平,只有戰争可以換來和平,這是根本改變不了的事實,刀鋒就在那裏,只有用刀鋒去抗擊,否則大周治下的百姓均是魚肉。

有個秘密也許一輩子也不能告訴她,未免殺孽太重,必須做好一個籌謀,百姓都是無罪的,戰争是皇權者的鋼刀,戰争給當權者帶來疆土,財富,臣民。可是百姓得到的卻是災難和痛苦,所以幹戈天下本身就是大錯。

現在各國的王孫貴胄都忙得不可開交,他們要擴大疆土,可是南疆之戰,十八萬生靈塗炭血染天下她的錯,她要做好人,不擇手段的做好人,做一輩子好人,可是君上卻要她指染江山。

所以齊楚聯軍要盡快消滅,戰争規則,打的時間越長,死的人越多,所以要盡快結束戰事議和。

沒有不殺人的戰争,但是可以把傷亡降到最低,比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善戰者善于攻心,首先要百姓離開膠州,再去游說盤龍山脈上的三大匪徒,如果可以讓他們活就不要讓他們死,如若不行只有驚天了。

——

“二位爺久等了。”一身白色孝服的玉自寒走出丞相府,夜無痕匆忙下了馬車道:“怎麽了,丞相…他…。”

“家父沒事,我是給齊楚兩國的臣民戴孝,我并不想起戰事。我也是給大周的将士戴孝,如今玉自寒已然沒了退路,對得起君上,但對不起黎民,我有罪,我自己知道,所以我要到點将臺跪拜三軍。”玉自寒苦笑道,只不過一夜之間,她就憔悴了不少,夜無痕看着心疼,可也沒辦法,這齊楚就是不肯議和,不肯七國并立。

他并不怯戰,反而在現代的時候,他很喜歡殺人,曾經暗自研發了核武器手槍,可以在紅外線三十萬米外殺人于無形,曾經親手爆破了黑手黨的根據地,他是一個戰争狂人,自封希特勒二號,中國希特勒,一個超強的恐怖分子。

但是當他穿越成夜無痕以後,就一點一點的變了,因為雖然他做過質子,但是敵國的人并沒有虐待他,只有帝國的皇族,和士兵會去鞭撻折磨他,但是和他一起關押在天牢的百姓,卻都很照顧他,有人為了他挨打,有人半夜給他抓虱子,有人在他病危的時候,收集所有的水源,給他退燒,若非如此他夜無痕早就不在人世了。

夜無痕握住玉自寒的手點頭苦笑道:“你說得對,是我疏忽了,我也去準備孝衣,自寒你永遠是最周全的。”

“我是真心忏悔,不是跟衆将唱戲,對了咱們北上這一仗不用打,但是會死很多人,我心中不忍,如何讓那些人離開膠州?”玉自寒苦笑道:“而不洩露天機呢?”

“咱們上車再商議吧。看看三哥的意見,三哥曾經周游列國,很有本事,對其他國家,和大周的國情都比我了解的多。”夜無痕低聲道,諸皇子中,太子有些剛愎自用,二爺最喜歡閑雲野鶴,除了皇家慶典之外,甚少理會朝內之事。一直都是三哥在力挽狂瀾。在心理上,夜無痕很尊重夜無傷,并且依靠他。

“你們還不上車,等什麽?孝服你我穿不得,只要穿上便服就可以,玉姑娘你也回去換上便服,你是随軍出征,不是哭喪,就算要收買人心,你也要記住,進退有度,你這樣會造成軍心不穩。”夜無傷冷聲說,用手撩開轎簾沉聲說。

玉自寒點頭,有些自責的說:“到底是三個周全,要是風滿樓在怕是會有更好的注意,只可惜我入京之後就沒見過他。”

爾後就聽夜無傷對玉自寒和夜無痕說了風滿樓的去向,卻說這風滿樓是幫君逍遙招工去了。

地點就是膠州,夜無傷托君逍遙替他重建殷都,改名字銀都,周遭的十二郡全都歸納,因為要在建設,所以高新聘用農工,凡是無家可歸,想要找個太平地方安身立命的,都可以參與,另外銀都以後是交易的場所,所以聘請镖師,但是為保安全,參加镖師應聘的有個規矩,就是和妻兒分開,原因是镖局等着用人,女人和孩子走得太慢,因為是國家招聘,所以途中的費用,由大周國庫出,到了這修葺地點,會分派土地,糧食,耕牛,而且移民到印度的人不用交稅。

雲城不動,因為雲城是皇上賞給玉自寒的,但是別的地方必須重建,也要劃分成十二郡,以山城銀都一郡作為戰略根據地,因為那個地方易守難攻,張毅臣被封做安南大将軍,暫時和陳然一起守護南疆。

聽到這裏玉自寒大喜,雀躍的說:“三哥真是高人,小妹敬服。”

“風滿樓出的主意,我覺地很有道理,他說:膠州也是邊界,銀都也是邊界,但南吳近期不會興兵,只要不是想留在膠州生事作亂的,都會趁這個機會離開膠州,因為戰事一起,老百姓就沒出跑,現在咱們有新政策,沒有戶籍的人也讓走,但是得入伍。這樣咱們通過教化還能多一批有戰鬥能力的人,做大周的後備部隊。”夜無傷一笑道。

夜無痕立刻就明白了,風滿樓這樣一鬧,定北侯的外圍部隊就軍心渙散了,定北侯只對他的親兵好,對地方部隊很差,地方部隊卸甲以後沒有田地,前一陣因為田地的事情,地方卸甲的士兵,聚衆到到侯府前鬧事,給定北侯消除了軍籍,并且趕到荒山上。

玉自寒心裏也有底了,這會就出動3000飛雲翼,把北方平定了,不是願意打仗嗎?她不指着統一六國,就希望自此太平,沒人進犯大周。因為誰都不知道統一六國會死多少人,所以再回頭不統一六國,只是震懾六國。

因為本朝六國的君主,除了南吳的軒轅飛,其餘都是明君,她打下六國以後發現,百姓一心造反,人越死越多,她玉自寒的名聲也越來越差,要不是有薛讓求婚,她就會被整個玉氏唾棄,加上她曾經私生活不檢點,到最後大周的百姓,和臣子也希望她死,她一步步落入六姐的陷阱,她自認人正不怕影子斜,可她早就自己失了方寸,再回頭她先收買人心。

她一定要做到,能不打仗,便不打仗,只要出手,就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之後扭頭就去議和。

“三哥,我要進宮見陛下一次,你帶我去吧。”玉自寒低聲道,她已經研究出一種很厲害的炸藥,綁在飛雲翼上,可以片刻間炸死一個城池的人,但是她沒有打算用,她得跟皇上商量好才能用這個東西,如今大周腹背受敵,必須北望江山,但是不能一直打,也不能統一六國,否則必将亢龍有悔,龍戰于野。

當年她要不是橫倒把六國平了,也不會遭到群攻,那群朝臣還得巴結她,順從她,因為出她之外,沒人敢和大齊的沈萬軍開戰,這一次她就邀約沈萬軍下棋,就給大齊留下沈萬軍,反正六國之內,只有她會制造六爺研發的炸藥。

她就一招震驚沈萬軍,在讓沈萬軍回去跟齊王說,不要再跟大周開戰就可以了,最好沈萬軍知悔。

“好吧,我帶你進宮,咱們明日再閱兵,丫頭你的東西也該交出來了吧,風滿樓說過你制造了很多炸藥,可以讓松山倒塌,左右落下滾石,把沈萬軍的大部隊一次性砸死,你預備何時動手?”夜無傷淡淡的問,雖然他心中驚訝,但也很佩服玉自寒,

“不,我不打算這麽狠,我打算讓飛雲翼帶上炸藥,去襲擊對方的大部隊,炸藥用完了,我可以造一批新的,更猛烈地,人的命就一條,我不想造孽,三哥也要答應我,不用此法。”玉自寒低聲道,夜無傷輕嘆了一口氣,點頭道:“你和君上說吧。”

于是三人一同趕往皇宮,一路上人潮擁擠,百姓面帶笑容,看不出半分戰争來襲的隐憂。

玉自寒心中尋思:現在七國之人,都有些怕她,不敢跟大周水軍打仗,水雷太厲害,玉自寒會制造水雷,所以南疆不敢從水路攻擊大周,東晉和南吳都很安靜。

這一次讓他們見識天雷,和木牛流馬,這大周雖沒有良駒,卻又木馬,随風而動,定向,可越山林,越盆地,可以在水中漂浮,有火攻配置,但有一個弱點,就是怕火,現在還在研究當中。

這東西六爺劃過騰圖,但是大周歷經十年,沒制造出來,近期她發現安放地動儀和杠杆機械作用,可以制造出這東西,但這東西怕火,所以還不能做騎兵的馬匹用。

這些天她一直和暮夜明一起研究,暮夜明負責讓玄心正宗的人給制作。花玄月提出一個條件,就是絕對不能葬送萬千生靈,否則絕對不幫她制作炸藥,但是有這個法子可以用,必勝的情況下故意不用,聖上會生氣,怎麽說聖上才贊同呢?

她今年十五歲,一定要在二十歲之前解決所有的麻煩,讓害過她的人,永遠擡不起頭做人,後悔自己來到人世間,讓大周的人忘記她,做一個男人背後的女人,所以這個功業就讓給三爺,或者六爺,只要大周的人都認為玉自寒不過一介女流就可以了。

女人最終還是打在宅子裏的好,她真的沒什麽野心。總好過無盡風雨,玉自寒心裏清楚皇上的心還在社稷上,雖然關心百姓,但在他心裏百姓的地位遠不如江山的地位。

這件事必須經聖上同意,才能夠進行,否則聖上會覺得她不夠用心,浪費國家資源,但這話說回來勸皇上四維那一套是沒用的,禮義廉恥只能糊弄書呆子。所以要寫獵六國書,上述皇上三十年內,狩獵六國,天下均是大周之魚肉。

雖然寫獵六國書,但是六國不興兵,她就可以不動,聖上也沒話說,只要應付過去便是了,至于能不能獵殺六國,不在玉自寒,在天下郡主,物先自腐蟲後啄之,這她要把厲害澄明。

“三哥我去換件衣服,您等一下。”玉自寒回到府內,就寫獵六國書,這個這個折子大致是寫,現在不是滅六國的時候,要滅掉六國,就要進行百年計劃,皇上你聽着不好,但是我們獵取流過的目的是占有六國的資源,如果殺人太多,人力資源就會減少。

大周缺乏人力資源,所以不能随意殺人,南吳是應該攻克的,北魏必須先放,南吳君主昏庸,人口又多,每年都有數萬人餓死,所以南吳的子民最希望換個皇帝,我們就成全大衆的理想,但北魏君主賢明,北魏人愛國,北魏離我們最遠,隔着沙漠,大海,我們就算攻下,也會傷筋動骨之後,還要面對不停地謀反,複國,鎮壓,咱們就是無德,不鎮壓可能嗎?

所以就不大北魏,不但不打北魏,還進口給北魏糧食,卑微的糧食雖然很好吃,但是根本不夠他們的子民吃,他們還要進口;糧食了,所以大周幹脆就把這些糧食都買了,再把大周不好吃的糧食兌換給北魏,派人以跟種方式讓北魏的人移民到大周,讓他們看見大周人過的比北魏好,羨慕大周之餘,讓大周的商人到北魏租地,把糧食控制住,從進口到控制,三五年內北魏的人心就散了,散了咱們也不打,就等着北魏上國書投降,不投降控制他全部資源,諸如此類的一切方式,玉自寒全都寫在這個獵六國書上。

:戰國策玉自寒寫完之後,她覺得自己絕非一個寒門君子,名門閨秀,而是一個車頭車尾的小人,簡單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交也不善,但玉自寒覺的她也不是壞人,她利人利己嘛,都有好處。

她寫完之後才發現夜無痕和夜無傷都站在旁邊,她臉色一紅輕聲吩咐:“徐媽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