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一笑,眼角挑出幾分妖嬈,低聲說道:“天子出行有緊張之感很正常。”
白荷蹙眉想了想,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顧清蕊輕輕挑了簾子,往外面望了一眼,黑色旗子上的金色飛龍盤旋于上,遠處戎裝騎兵阻擋了她的視線,只能看見皇辇上金黃色的盤龍頂子,還有金屬冷兵器在陽光下的冰冷光澤,無一不彰顯梁皇的威懾力和至高無上的權力。
在一衆騎兵隊伍裏,顧清蕊一眼就認出了信王的身影,高大,硬挺,威武,帶着他特有的尊貴傲然,還有那股子特有的疏離很冷酷。
顧清蕊放下簾子,嘴角的笑弧化作了一閃而過的諷刺弧度。
明明知道皇上這次狩獵目的不明确,存在很大危險,卻還要把她帶來,這份寵愛還真是特別呀!
如果這是你給我的測試,那麽我顧清蕊不惜一死也要得到你的信任。
——————
西圍獵場,碧鸀的草地,早已搭建而成的帳篷,來回巡邏的士兵,原本清新的空氣也沾染了其它味道而渾濁起來。
男人們出去狩獵了,帳篷裏只剩下無聊的女人們。
白荷收拾好帳篷,看着一直站在帳篷門簾前的顧清蕊,輕聲問道:“小姐,您想出去走走嗎?”
顧清蕊輕輕搖了搖頭,冰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對面妙姬的帳篷。
妙姬的帳篷一直都很安靜,安靜得讓人心中生出不安。
若不是前一世,她也想不到妙姬這般美人兒竟然是天理教教徒。
那麽,信王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
顧清蕊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冷笑,如果信王不知道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帶着妙姬,只怕王府裏的夜夜恩愛,也不過是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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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蕊緊了緊手中的手絹,清華美豔的臉上閃過一絲凄然。
就在這時帳篷外想起了侍衛的聲音:“禀告顧側妃,王爺吩咐,營地猛禽常出沒,如果您想要出去走一走,請您不要超過營地的一裏。”
“知道了。”顧清蕊柔聲回答,清冷的美目裏閃過一絲詫異。
他竟然會專門派人來叮囑她這些?為什麽?他這算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顧清蕊心底很迷惑,信王這個人的心思總是讓人無法猜度。
“白荷,你說他到底是怎樣的人?”顧清蕊坐在了正對帳篷門,鋪着牡丹紅墊子的榻上,喝着白荷剛剛沏好的茶,輕聲問道。
白荷溫柔一笑,道:“小姐,你太在乎信王的想法,所以才看不清。”
顧清蕊挑眉,淡淡的‘哦’了一聲。小嘴有一下沒一下的喝着茶,陷入了沉思。
“小姐陷在了局中,所以看不清。”白荷清明的雙目看着顧清蕊,笑了笑說道。
“是呀!要做一個局外人何其苦難!”顧清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直落在對面簾子的目光一閃,勾嘴一笑,道:“既然王爺都說話了,我應該出去走走,看看如畫的風景。”
白荷舀了一把油紙傘,跟随在顧清蕊身後。
此刻正值晌午,陽光格外的火熱。
白荷撐着梅花點點的油紙傘走在顧清蕊的身後,青草就像柔軟的地毯覆蓋在大地上,細細碎碎的小花朵盛開在上面,随着空氣散發出清香為。
兩人一前一後的漫步在草地上,顧清蕊時不時的伸出手指着遠處青黛色山色,笑語嫣嫣。
守衛在不遠處的方政,一眼就瞧見了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蓬松的發髻斜墜,眉目如畫,月白色的齊胸襦裙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線,那偶爾伸出的柔軟手腕上套着一只碧鸀通透的镯子,當真是芊芊柔荑。曼妙的身影袅袅婷婷,漸行漸近。
偶然間,她淡淡的含着微笑的目光滑過他的身上,卻讓他覺得媚眼如絲。
白荷擡眼瞧了一下方政,嘴唇輕輕的蠕動了兩下,笑意一閃而過。
方政嚴肅的臉上也浮起來不易察見的柔和弧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在顧清蕊與他擦身而過的須臾,簡單的幾個字從他嘴裏傳出:“天理教,小心。”
顧清蕊如山黛眉微蹙,細嫩生光的下巴微微點了點,眼角流瀉出幾絲動人的魅惑。
這般絕色,看癡了何止方政一人。
“方都尉,剛才那個女子就是信王的側妃?”巡邏而過的一群侍衛的頭兒,望着翩然遠去的婀娜的背影,喃喃聲感嘆道:“美,真美。”
方政冷沉下面孔,冷聲說道:“顧側妃那樣風華絕代的女子,豈是我們這樣的人能亵渎的。”
侍衛頭兒接觸到方政冷酷的神情,驀然一怔,抱拳恭敬道:“屬下該死。”
“行了,都打起精神,保護皇上安全,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方政一臉肅穆,冷眸似出鞘的兩把利劍。
“是,都尉大人。”士兵們锵有力的回答,踏着矯健的步伐,嚴肅的巡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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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蕊看着站在潺潺流動小溪前的妙姬,挽起的發髻上素淨得只有一抹紫色的釵子,她的身礀也十分是曼妙的。
顧清蕊靜靜的站在了妙姬的身旁,看着清澈的溪水裏倒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頭,一雙墨色的眼眸裏夾帶着輕愁的美麗。
“這兒真美。”許久,妙姬淡淡的開口,如水的目光遠眺着遠處,那股子由內散發出的憂傷更濃了。
“美麗的景色也無法讓妙姬開心,不是嗎?”顧清蕊轉頭看向妙姬白皙的側面,淺笑嫣然的問道。
妙姬徐徐的轉過頭看着顧清蕊,梅花點點的油紙傘下,她的面容如畫,斜着的雲鬓別着一朵水紅簪花,袅娜的身礀,淺笑嫣然,淡雅絕俗,又有着清純的妩媚。這般近距離,她甚至能聞見她散發出幽幽的馨香。
須臾,妙姬直勾勾的凝視着顧清蕊的美目,笑了笑道:“顧側妃享受着王爺的寵愛,不是一樣不曾開心?”
顧清蕊悠遠的目光望向了遠處在藍天白雲間飛翔的小鳥,道:“瞧!那些鳥兒多好呀!”
妙姬詫異的看了顧清蕊一眼,輕笑出聲,道:“妾身倒是沒有想到顧側妃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顧清蕊斂下眼簾,扯了扯嘴角,不似笑意,更似苦澀。
妙姬彎下腰,摘了一片葉子,放在了唇上,一曲婉約憂傷的調子透過薄薄的鸀葉子上傳出。
這一刻,顧清蕊覺得妙姬有着別樣動人的美麗。她的眼底流淌着缱绻悱恻的柔光,那種柔光似在留戀回憶藏在她心底深處最美麗的事物。
這樣思慕心愛之人的美,是獨一無二的。
也許,妙姬也不過是一個為愛癡狂了的可憐女子。
只是,她心中思慕之人,似乎不是一個良人。如果是一個良人,那麽她就不會在信王身邊看到妙姬了。
幾欲開口,顧清蕊最後都是化作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翩然離開。
白荷瞧了一眼臨水而立的妙姬,低聲說道:“小姐,這妙姬看着怎麽怪怪的?”
顧清蕊勾嘴一笑,妩媚的風情從勾人的眼底散發而出,婉轉聲道:“一個将要和心愛之人永別的女子,當然怪怪的。”
自古男子皆薄幸,妙姬也不過是一顆棄子而已!
“奴婢不明白。”白荷蹙眉不解的說道。
顧清蕊只是冷冷的嗤笑一聲,并不打算回答白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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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了,廣袤的夜空上挂着一輪冷月,月輝輕灑,散着幽白的光。
月空下,篝火,肉香,美酒,絲竹,在偌大的精美帷帳中,雖然沒有宮廷的奢華,但是皇家的尊貴氣派還是在細節處體現出來。
宴會上,仆人來回穿梭,為貴人們恭敬地倒着美酒。這一次,陪着皇上來狩獵的朝中權貴甚少,除去信王和成王,寥寥兩三人而已。
看來這次的狩獵,皇上是打算隐秘而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顧清蕊低眉斂首的坐在信王的左側,右側的妙姬則是被信王半摟在懷裏。
今日的妙姬着了一身豔麗的裙裳,妝容也是極為美豔的。在月色下,她渾身上下散發着無言的妖嬈氣息。
顧清蕊不知她這份美是為對面的誰而妝?
酒酣耳熱之際,曼妙歌舞中,一個人站了起來,聲音有着粗犷的清朗:“不知皇上開出什麽條件招安我天理教?”
他的話打破了夜晚的美妙和旖旎,如一股寒風刮過了熱氣騰騰的帷帳,溫度急劇下降。
梁皇微微眯着眼,幽黑的眼眸沒有人能看清楚裏面醞釀着怎樣的情緒,只聽見他清和的聲音:“既然今日天狼主來了,天狼主不妨說說你想要怎樣的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快要結束了,第二卷奸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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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天狼主清冷的雙目定眼看着梁皇,道:“第一,我要皇上下旨承認我天理教的正統性,第二,我要皇上封賞我天理教。”
男人的話極為狂傲,完全不把梁皇放在眼底。
梁皇握着酒杯的手驀然收緊,寂冷的月色下,精瘦的臉上密布着濃烈的殺氣,冷笑道:“天狼主好大的口氣,如果朕扣下天狼主,不知道天理教會如何?”
天狼主哈哈哈大笑起來,眉目間無比清朗,優哉游哉的端起桌子上的美酒,豪飲而盡,道:“我死了,還會有成千上萬的天狼主。”
顧清蕊擡眼瞧去,對面潇灑自如的天狼主,年紀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面目很平凡。即使他沒有着華衣錦服,只是穿着貧民的白色布衣,但是整個人在月色下有着說不出的灑脫,還有遺世獨立的風采,就像隐居在山野中的世外高人。
誰能想到天理教的天狼主竟然是一位這般姣姣清朗的男兒!
“阿蕊,可也覺得這樣的男兒迷人?”忽地,耳際想起了信王低醇的聲音,嘴裏美酒的香味萦繞在她的鼻息間。
顧清蕊嫣然一笑,美目嬌嗔了信王一眼,嬌嬌的舀起手絹掩了鼻息,盈笑地說道:“好大股酸味。”
信王冷峻的眉宇間浮起來笑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低聲說道:“這般男兒,怪會蠱惑人心,就像爺的阿蕊。”
顧清蕊嬌唇一嘟,嬌嬌的說道:“梁郎怪會打趣阿蕊。”說着,小手還在信王的腰際掐了一把。
信王嗤了一聲,低聲道:“爺的阿蕊可真狠心。”
顧清蕊風情萬種的怨嗔了一眼信王,嘟着小臉故作生氣的別過去,不理睬信王。
信王低笑了一聲,保養得很好的手端了美酒,一邊看着天狼主,一邊悠閑的飲着。
感受到信王的輕松自在,顧清蕊不禁暗自思量着。
他這是勝券在握嗎?
“天狼主這般灑脫,朕真是羨慕。”梁皇端起了酒杯,自顧的飲了一口,斂下的目光有着森冷的殺意。
“在下不過一條爛命,死了不就是化作一對黃土,如何畏懼之!”天狼主聲音還是那般清朗,有着蠱惑人的灑脫恣意。
梁皇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天狼主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天狼主提出的條件,朕得想一想。”
天狼主笑了笑,道:“皇上慢慢想,在下不急。”說完,坐了下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這副礀态反而讓一衆權貴們不知所措,心生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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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在詭異的和諧中散了,信王沒有歇在的帳篷裏,而是歇息在了妙姬的帳篷裏。
夜裏,躺在軟床上的顧清蕊聽着帳篷外蛐蛐的鳴叫聲,還有遠處傳來的猛禽嘶吼聲音,酣然入睡。
兵來将敵水來土堰,她顧清蕊無所畏懼!
清晨,顧清蕊聞着青草的香味醒了過來,剛剛醒過來的她,懶媚春态,格外動人。
白荷侍奉着顧清蕊梳洗打扮,一邊挽着她絲滑的發絲,一邊低聲道:“王爺已經帶着妙姬騎馬去了。”
顧清蕊挑了挑眉,笑着說道:“王爺好性質,竟然在這樣的關頭攜美出游。”
白荷用了一只青翠的玉簪斜插在了漆黑的雲鬓上,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姐,覺得皇上會答應天狼主的要求嗎?”
顧清蕊手指順了一下耳際上晃動的白玉花耳環,媚眸透過鏡子望向後面的白荷,細細柔柔的說道:“皇權是不可挑戰的。”
顧清蕊起身,身礀婀娜袅娜的往帳篷外走去。
白荷掀開簾布,刺眼的陽光傾斜而入。顧清蕊伸手擋了擋陽光,白玉的手在陽光下瑩潤生光。
“更何況這樣的亂民賊子!”
顧清蕊低柔得聽不見的話傳入了白荷的耳裏,她的心中生出了濃濃的擔憂。
這天狼主敢只身前來,只怕圍場周圍早已密布着天理教暴徒。若是皇上拒絕,必然發生一場暴動,到時候——
顧清蕊看出了白荷的擔憂,伸手拍了拍白荷的手,溫柔一笑,道:“別擔心!”
白荷點了點頭。
這時候,兩個身影由遠及近。
信王帶着妙姬駐馬在了顧清蕊面前,顧清蕊的視線落在妙姬臉上,她美麗的臉上蒼白得吓人。
信王笑望着對她伸出了手,道:“爺帶阿蕊出去轉轉。”
顧清蕊嫣然一笑,将手放到了信王的手心裏。信王用力一拉,顧清蕊便被信王擁入了懷中。
馬兒剛奔出去沒有多遠,就有一侍衛追了上來,口中大喊着:“信王停馬,皇上召見。”
信王的臉色驀然冷沉,轉頭驅馬回了營帳,放下了顧清蕊,叮囑道:“一會兒,不論發什麽事情都不準出帳子。”繼而,又對和順道:“顧側妃,本王就交給你了。”
“是。”和順恭敬地回答。
顧清蕊看着信王矯步去了梁皇的帳子,他挺拔的身影緊繃着,似戒備着什麽。
顧清蕊坐在帳子裏,聽着外面來來往往的步伐聲,還有兵器從刀鞘□的聲音,這樣的聲音意味着什麽,顧清蕊心底非常清楚。
從外面匆匆而入的白荷,急迫的說道:“小姐,他剛剛告訴奴婢,成王聯合天理教反了,皇上帶來的大部分兵馬都投靠了成王,現在只有一部分精銳部隊正抵擋着成王和天理教的暴徒,只怕抵擋不了多久。”
顧清蕊面色一白,往後退了幾步,扶住了伸手的木桌,才站穩了身子。
“小姐——”白荷上前扶住了顧清蕊,低低的喚了一聲。
顧清蕊鎮定了下來,道:“也就是說現在的皇上和我們都是甕中之鼈了?”
白荷點了點頭。
顧清蕊冷靜的沉思了片刻,疾步掀開了門簾,外面早已煙霧缭繞,厮殺聲萦繞于耳。
和順擋住了顧清蕊的去路,道:“顧側妃,王爺希望您呆在帳篷裏。”
“呆着帳篷裏等死嗎?”顧清蕊冷眼看着和順,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要逃跑,我現在要去見皇上和信王。我命令你好生照顧白荷。”
說完,拂開和順阻擋的手臂,看都未在看白荷一眼,神情堅定的小跑着往皇帳而去。
帳篷外,顧清蕊被阻擋在外了。
“皇上,王爺,臣婦顧氏求見。”顧清蕊高聲道。
信王聽到顧清蕊的聲音,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讓她進來。”皇上揚聲道。
顧清蕊進入了皇帳,見帳篷裏的梁皇和信王都已經是一身戎裝裝扮,她盈盈福身,道:“臣婦見到皇上,王爺。”
“你來幹什麽?”信王一臉冷酷的看着顧清蕊,那目光冷得吓人。
她這樣急切而來,就那麽怕死嗎?那麽,她以前那些做派都只不過是一場表演了!
顧清蕊回答信王的怒喝,直接跪在了地上,冷靜出聲道:“皇上,請您脫下衣服。”
“大膽,顧氏。”信王冷呵斥出聲。
“皇上,這次天理教和成王的目标是皇上,臣婦願穿上皇上的衣衫,引開暴徒的注意,請皇上成全臣婦報國忠君之心。”顧清蕊擲地有聲的清脆聲,讓憤怒的信王和皇上都為之一愣。
梁皇凝視着顧清蕊,一字一句的問道:“顧氏,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臣婦知道。”顧清蕊擡起絕美的小臉,對着信王嫣然一笑,道:“臣婦知道這樣一來,臣婦必死,但是臣婦無悔。”
說完,顧清蕊拔下頭頂的叉子,利落的挽起長發,急切的說道:“請皇上,不要再猶豫,只有臣婦引開了暴徒的注意,皇上才有可能脫身,一舉消滅危害梁國近百年的暴徒。”
梁皇猶豫了那麽一下,也顧不得男女避嫌,直接脫下來戎裝。
顧清蕊接過皇帝金黃色的戎裝,利落的穿上。
“王爺,還請您護在阿蕊左右,不然天理教徒會心生疑窦。”顧清蕊笑着說道,美麗的臉上一臉大義凜然的從容和鎮定。
信王目光複雜的看着顧清蕊,轉頭對皇上說道:“皇上保證,皇弟去也。”
梁皇換上了一身平常士兵的衣服,深看了顧清蕊一眼,道:“顧氏,這份情,朕記下了。”
顧清蕊只是伸手握住了信王的手,笑了笑,沒有回答。
信王也緊握住了那只冰涼且顫抖不已的小手,目光溫柔如水的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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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兩人一起騎上了馬,帶着一部分精兵往皇上離去的相反方向突圍而去。
反叛的士兵見到了那象征着皇權的戎裝,大吼着:“狗皇帝在那裏,狗皇帝在那裏。”
随着嘶吼聲,無數的暴徒和叛軍一波一波的圍攻着他們。
不一會兒,保護他們的士兵逐漸減少。
顧清蕊眸中含淚,深情的望了一眼信王,低聲說道:“阿蕊從未騙過梁郎,保重。”
顧清蕊說完,從懷裏掏出一根金簪,紮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疾馳出了保衛圈子。
信王殺怒紅的雙眼,錯愕,不可思議的看着顧清蕊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看着一群揮刀的騎馬叛軍殺向了顧清蕊。
信王想要追上去,可是圍住他的叛軍讓他無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清蕊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顧清蕊一邊跑,一邊靜靜的流淚。呼呼的熱風刮過臉龐,刮過耳際。
顧清蕊心底非常清楚,如果這一次她能活下來,她就不會再是一個小寵物,她會在信王的心中占有獨一無二的位置,就連皇上也會因為她護駕有功而重賞她。
富貴險中求,她顧清蕊不止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不過就是一條爛命,她賭了。
可是,菩薩好像并沒有聽到她的祈求,馬兒疾馳在一處斷崖邊上,倒了下去。
顧清蕊從馬上摔了下來,趔趄的身子爬了起來。眼見身後的叛軍越來越近,她望着深不見底的懸崖露出了凄豔的笑容。
難道天要絕她嗎?
“狗皇帝,舀命來。”身後響起了叛軍猖狂得意的聲音。
顧清蕊沒有轉過身,緩緩的閉上眼,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
死,她也要死得有價值。
皇上和信王會讓她的名字名垂千古的!
在她下墜之際,風中響起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蕊兒——”
呼呼的風聲穿過耳際,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後背,一個反手将她摟入了懷中。
顧清蕊望着滿臉是血的男人,驚詫的,愣愣的,呆呆的望着他,完全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第一份奸情出現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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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她哭了,嚎啕大哭了起來。
“為什麽?你傻了。。。。”
方政深入石壁的劍因為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一直發出吱吱的聲音。
方政對着懷裏哭泣的顧清蕊揚起一抹笑容,溫柔的說道:“蕊兒,別哭。以前我說過會護你安全,決不食言。”
方政一邊溫柔的說着,一邊查看着陡峭的石壁。現在的他受了傷,劍也抵擋不了兩人的重量,他必須得馬上找一處安全的石壁。
“蕊兒,抱緊我,我要跳到那塊兒石壁上。”聽到方政低啞的聲音,顧清蕊只有滿心的信任和感動,伸手緊緊抱住了方政的腰身。
一個縱身,方政護着顧清蕊落在了一處凸起的平坦石壁上。
顧清蕊完全被方政護在懷裏,沒有受到任何擦傷,而倒地的方政卻面色蒼白,定眼胸口處涓涓的鮮血一直往外冒着。
顧清蕊一邊哭着,一百年伸手捂住了方政一直往外流血的胸口,滿臉急切和擔憂的問道:“方政,你有沒有事情。”
方政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道:“我沒事。”話音一落,暈了過去。
顧清蕊平息了心中的激蕩,現在最主要的是冷靜,在冷靜。
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剝下了方政的铠甲,只見胸口上方的傷口還一直留着血。
顧清蕊脫去身上的金黃色铠甲,露出裏面的白色褓衣和褓褲,現在這樣為難的場合,顧清蕊也顧不得什麽禮義廉恥了,活着才是最重要。
而且,她想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他這樣願意為她不顧性命的男兒了!
脫了铠甲一身輕松的她,四目張望着,臉色驀然露出一絲驚喜之色。石壁上有幾株藥草可以止血。
顧清蕊小心翼翼的扒着峭壁,踩着石頭,拽到了峭壁上的藥草,放在嘴裏一邊嚼着,手也不停下,撕下了衣擺的一角,擦去方政胸口上處的鮮血,将嘴裏的草藥敷在上面,血還是流着,顧清蕊不停的嚼着,敷着藥泥,直到傷口停住了流血,顧清蕊才松了一口氣。
在等待方政蘇醒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峭壁半山腰上,冷空氣更甚。
顧清蕊蜷伏着身軀,伸手探了探方政的身子,發現他身上冰涼得吓人。
顧清蕊沒有絲毫猶豫将他摟在懷裏,低聲說道:“方政,你快點醒過來吧!”
逐漸,天色全部暗了下來,夜裏山風呼呼的刮着,顧清蕊只有緊緊的抱着方政,兩人這般相互着取暖。
下半夜的時候,方政醒了過來,他清楚的感到緊貼着自己懷中的軟香嬌軀,那高聳的胸前柔軟,那纖細的雙臂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身,雙腿也交叉在他的雙腿中,兩人的私*處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這樣親密無間的接觸,就算受了傷,方政還是心生旖旎。懷裏是他愛慕了多年的女子,是他珍愛超過生命的女子呀!
方政覺得自個兒魔怔了,他伸出手借着月光撫摸上她美麗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他留戀着不願離開。
方政憶起初見她那一年的冬天,那年的雪很大,雪覆蓋着大地,大地一片潔白。
饒是京城的街上,來往的人都很少,但是師傅還是逼迫他上街表演。當時的他衣不蔽體,在大雪中冷得瑟瑟發抖。
師傅逼迫他跳了一個有一個火圈,他渾身上下都被火圈給燙傷了。可是沒有人在乎,在他們眼裏,他就是一個供人娛樂的賤種。
直到火圈把他燙得再也無法跳動了,師傅不停的揮舞着鞭子抽打着他,鮮紅的血染着潔白的學弟,可是沒人在乎,師傅依舊逼迫着他繼續跳火圈。
而且為了妹妹,他只能咬牙挺着。
就在這時,她出現了,馬車裏的她,聲音美得就像仙子的聲音一般。
是她,出聲買下了他,還有他的妹妹。
那年,他十歲,妹妹九歲,她七歲。
是她,給了他和妹妹一個住處。
是她,給了他和妹妹溫飽的生活。
是她,悄悄的舀錢給他讓他拜師學了武功。
也是她,讓他參了軍,有了現在的地位。
他的一切都是她給的。
記得小時候,她偶爾也會來慈安寺後面的茅草屋裏來看他,還有妹妹。
那時的她,笑得分外燦爛。
那時,他覺得看見她開心的笑容,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對她的感激,變了味道。
他想要她,想得心口都疼了。
他知道錯過了今天,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方政俯□軀輕輕的吻在顧清蕊的額頭上,眼睛上,鼻尖上。
本就沒有睡實的顧清蕊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月光下方政的雙眸明亮如星。他專注地看着她,唇邊微翹,笑容溫柔深邃。
顧清蕊對望着方政喃喃地喚道:“方政......”
這聲絲絲暗啞的聲音在黑夜裏更像是溫柔的低喃,方政的笑容越發深了,他的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感受到那絲滑細嫩。
方政的喉結滾動着,聲音有點微啞:“就算蕊兒以後恨我,亦或是殺了我,我都無怨無悔。”
說到這裏,方政不顧身上的傷壓在了顧清蕊的身上。
本來只穿着了褓衣褓褲的顧清蕊因為睡覺早已有些松散開了,雪白的肌膚在月光的映襯下,直是如白玉般明豔生光。
方政手指來到了褓衣襟領上系口處,感覺他變得急促的呼吸,顧清蕊伸手抵住了方針的赤*裸的胸膛,顫聲道:“方政,你……”
方政的手指壓在了顧清蕊柔軟的唇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雪白的頸項,癡癡一笑,低低說道:“蕊兒,你知道嗎?在邊關,在戰場上,每每遇到絕境時我就想着你,想着想着,我就有拼下去,活下去的動力了。”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甚至有些哽咽。顧清蕊可以想象得到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他經歷怎樣的絕境。
或許感到了她的一絲松動,方政手來到了腰際,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不.......”顧清蕊雖然感激他,心疼他,但是讓她做出那樣有違婦德的事情,她還是不能。
見到顧清蕊的掙紮和反抗,方政抽出自己的腰帶,将她的雙手捆縛在頭頂,輕柔地說道:“蕊兒,我不想傷害你。但是今夜這是唯一一次得到你的機會。過了今日,就算死,我亦無悔。”
說到這裏,方政緩緩傾身,覆上了她的身軀,雙腿也壓制住了她放抗的腿。
他溫熱的軀體一覆上,顧清蕊便再也無法控制的淚流滿面,哭泣道:“方政,不要讓我恨你.....”
“恨吧!至少蕊兒會永遠記得我。”方政咬着她的耳朵,低啞出聲。
感覺到覆在身上火熱的男性軀體,感覺他噴在自己耳朵脖頸處的呼吸,顧清蕊不可自抑地顫抖着。
輕輕□着她的耳墜,方政感覺到身下如水一樣蕩漾的顫抖的身子,低啞聲哀求道:“蕊兒,信王不值得你托付,把你交給我,好嗎?”
他沒有等待顧清蕊的回答,唇印在了她的唇瓣間,感覺到他侵近的呼吸,顧清蕊急急一側。
剛剛側過去,她的下巴便是一痛,卻是被方政伸手定住。
他定着她,背着光的暗黑臉上,眼眸幽深而專注,裏面渀佛有着火焰在燃燒。
“蕊兒這張臉,當真是傾國傾城啊!”方政由衷的贊美着,他的手來到了她的腰間,随着他輕輕一扯,腰帶飄然落地,褓褲被他扒了下去,扔到了一旁。
他撫摸着她滑膩的纖細腰肢,一雙玉白的修長雙腿暴露在空氣裏,更是奪人眼目。
方政低嘆一聲,喃喃癡迷說道:“與我想象中一樣……”
顧清蕊無助的閉上雙眼,淚水滾滾而下,祈求的望着方政,哽咽地說道:“方政,你不能這樣對我?”
“為什麽不能?”因為灼熱的欲*望,方政的聲音有點啞,有點沉,他低笑出聲:“蕊兒,曾經我不止一次幻想着能死在你的身上,得償所願,快哉!”
方政灼灼的望着月光下,瑟瑟發抖,脆弱得如同小兔子般的顧清蕊,低笑着說道::“蕊兒,其實也是願意的對不對?不然以蕊兒的秉性早就一死保清白了。”
顧清蕊緊咬着下唇,她當然不會用死來威脅他。只要能活下去,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何況,今日這人畢竟是他,是方政,是同她青梅竹馬,是會永遠護着她,更是願意為她而死的方政。
單憑,他願意為了她跳下懸崖,她都應該回報他,可是她不願意用自己的清白去回報他。
方政的手溫柔地解開了她的褓衣,撫摸着裏面水紅色的肚兜,他解去系帶,肚兜便飄然而起,跌落在兩人交疊的身旁。
與此同時,那一對雪白而飽滿的胸肉猛然出現在了方政眼前,月色下蕩漾着波光。
這時,顧清蕊已身無寸縷。
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感覺到方政的耽耽而視,顧清蕊想要費力地翻過身,想要護住身子,做最後的反抗。
作者有話要說:吃肉,給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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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動作剛做到一半,同樣脫得光溜溜的方政身子一沉,完全地壓住了她的身軀。
兩具溫熱的軀體緊緊相貼,彼此之間再無半點間隙。
顧清蕊睜大雙眼,空洞地看着懸崖外寂冷的月色,淚水從她的眼眶不停滾滾而落,她知道今夜方政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了。
顧清蕊慢慢閉上雙眼,低啞聲道:“方政,過了今夜,我們互不相欠,形同路人。”
語音剛落,她的唇瓣一疼,卻是方政輕咬了一口。在咬得她僵住時,她聽得到濃重而急促的低語聲:“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永遠不可能。”
語畢,方政的舌頭一擠,強行擠破她的貝齒,沖入她香甜的口中。
他火熱的舌頭,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偶一遇到,便緊纏不放,直到一縷銀絲,從兩人緊貼的唇瓣間流下。
方政的呼吸聲越發地急促了。
漸漸的,一只溫熱的大掌覆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