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敲鼓鳴冤

這對帝國最尊貴的母子感情深厚,都用你我稱呼,像普通人家般透着一股親情。

太後很冷淡,似乎對陳家沒什麽好感,“什麽事?”

皇上冷笑一聲,“在陳老夫人出殡之前抓出真兇,給老夫人一個公道。”

“公道?”太後不禁噗嗤一聲,“呵呵,是報應。”

當年的那場風波中,陳老夫人堅決站在大長公主這一邊,如今卻被大長公主親手送上鬼門關,不得不說,天意昭昭,因果輪回。

皇上不知想到了什麽了,眼神越發的冷漠,“看在陳老侯爺為國盡忠的份上,朕給他這個體面,就讓陳大小姐頂了這個罪,雲鳳那邊暫時不能動。”

太後默了默,想起孫子的請求,在心裏無奈的嘆氣,“念她無意中幫了我們一把,給她一次機會。”

皇上眼神閃了閃,“也罷,聽母後的,那丫頭翻不了天。”

“唉,她不應該回來的。”太後一聲嘆息。

“這就是命。”皇上冷硬的面容不見一絲暖色。

鎮南侯府出殡之日,天昏昏暗暗,下着蒙蒙細雨,陳府一片白色,上上下下身着白色孝服,個個如喪考妣。

陳平一身缟素,面容憔悴,氣色極差,而大長公主臉色慘白,一副随時快要暈過去的模樣。

陳家的一雙兒女跟在父母身邊,沉默不語,眼眶紅紅的。

來吊喪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還是很八卦。

“真慘啊,堂堂侯府老夫人死在自己的親孫女手裏,真是做孽啊。”

陳老夫人橫死,而且死在自己孫女手裏,自然引爆了大家的八卦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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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年長些的人,想起了當年的事,“因果輪回,誰讓陳家當年不厚道的。”

将懷了身孕的蘇氏趕走,将她們母女流落街頭,太殘忍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哪有小輩向長輩下毒的?大逆不道,該淩遲處死。”

“話說陳家大小姐人到底在哪裏?怎麽沒聲音?”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沒聽說啊,據說不在刑部大牢。”

“不過,陳家二小姐的臉色好差,瘦了一大圈,真難為她了,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衆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交頭結耳,陳家人不咋地,但陳二小姐孝順的模樣,入了他們的眼。

正在此時,一個下人飛快的沖進來,如着火了般,急急的在陳平耳邊說了幾句,陳平的臉色大變,狠狠瞪了大長公主一眼,随後飛快的走出去,走的太急,甚至沒有跟客人打聲招呼。

大長公主僵立了一會兒,咬了咬牙帶着一雙兒女跟了上去。

衆人面面相視,客人都在呢,主人卻跑了,看來是出事了。

消息靈通的人很快打聽到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大家立馬圍了過來,“怎麽了?”

“那陳家大小姐……”那人激動的滿面通紅,聲音高亢無比,“身着孝服去順天府敲鼓鳴冤……”

衆人呆了呆,嘴角直抽,“好大的膽子,為了自己脫罪,太拼了。”

“不是的,是……”那人拼命擺手,急的汗都出來了,“為其祖母鳴冤,狀告雲鳳大長公主毒殺婆母!”

“天啊。”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置信。

順天府府尹接到狀紙,整個人都不好了,可謂石破天驚,這事太大的。

他有心想捂也捂不住啊。

而且那麽多百姓在外邊圍觀,将公堂圍的水洩不通。

他不接狀紙都不行,只能硬着頭皮接了下來,并讓人通知鎮南侯府。

大堂之上,順天府尹張大人拿着狀紙,如捧着一堆臭狗屎,壓力好大。

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案讓他遇上了,真是愁。

于情于理都要管,但是,他是萬萬不敢得罪大長公主的。

他忍不住的打量底下那個素衣如雪的少女,明眸皓齒,清麗婉約,欺霜賽雪,如冬中迎風綻放的雪梅,風骨天成。

他雖然不喜她的大膽,但不得不承認,陳家的大小姐很出色,很特別。

普通女孩子來這種地方,早就吓的索索發抖,可她挺直後背,不見一絲懼意,只有驕傲。

他一拍桌子,先聲奪人,“陳琳琅,你狀告大長公主,于公于私都是大逆不道。”

琳琅擡起尖尖的下巴,雪白的小臉嚴肅又悲憤,凜然正氣。

“臣女知道,但是,為了不讓祖母含冤而死,千夫所指也認了,我雖然不是君子,但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我懂。”

她眼眶微紅,站的更直了,大聲說道,“大人,孝道是每一個人該有的品質,是立朝治國的根本,于國于民都是大事,我不敢為了一已私念就枉顧孝道,求大人成全。”

圍觀的百姓群情激奮,說的太對了,大長公主又怎麽了?毒殺婆婆是人幹的嗎?

這樣的公主是皇室之恥!

張大人的眉頭皺的更緊,如此激昂的話,都上升到國家的高度,不再是一個人的事。

百姓們都看着,文武百官都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也看着。

影響太大,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掌控的。

陳家一行人沖了出來,面色都不好看,大長公主氣勢沖天,冷冰冰的怒斥。

“住口,陳琳琅,本宮是你的嫡母,誣陷本宮是忤逆,而本宮是公主,你是臣女,更是以下犯上,是大罪,來人,給本宮仗打一百,以儆效尤。”

她一上來就将自己擺在高高的位置,用權勢壓人,引的百姓們紛紛搖頭,暗暗為陳琳琅擔心。

再怎麽看,陳琳琅都是弱勢人群,被陳家放棄的女兒,而大長公主仗着身份氣焰嚣張,瞧着怎麽透着一股心虛。

陳家的下人沖過來就要拖琳琅,琳琅早有準備,身體一閃,飛快避開,無視對方殺人般的視線。

“大長公主,你雖然貴為公主,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公堂之上輪不到你叫嚣,任何人都不能淩駕于王法之上,還有,你不是我的嫡母,頂多是繼母,對我母親的牌位執妾禮的繼母。”

“放肆。”這是大長公主最忌諱的事,氣的腦袋發熱,不顧身份奔過去,高高舉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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