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暮凡到分公司視察，程諾沒跟去，呆在酒店裏悠閑自由，前一年差點得抑郁症，雖然已經好了，那些習慣依然沒改，暮凡不在身邊，不管忙不忙他總是會忘記吃飯，從而也落下了胃疼的毛病，來的太匆忙沒有帶藥，暮凡說去一上午就回來，天都快黑了都沒個消息，最後還是叫來酒店的服務生給他買的藥。
另一邊，暮凡被徐慧拉到酒吧，再三推脫都不管用，沈夜茗就坐在旁邊陪玩，徐慧根本就把他當個空氣，就這情形被程諾看見了準會生氣。
暮凡把手機随手扔到一邊，沈夜茗拿起來一看是程諾的來電，叫了淩暮凡兩聲，看他沒工夫搭理自己，就拿着手機到外面聽。暮凡來上海後哪裏都不順，老覺得會有事發生。當程諾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心裏的那份不安也跟着驗證了。
徐慧對他們之間毫不知情，還邀請程諾坐下一起。程諾很反感這種嘈雜混亂的場所，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認識淩暮凡以後也破了這個例！人家灌酒就喝、往身上貼也不躲，多虧程諾夠沉得住氣，要放別人早炸了~之後徐慧硬拽着暮凡到舞池跳舞，程諾看不下去直接走了，難做的是沈夜茗，本該說好的收不住要幫忙解為，可眼前程諾比這個更重要。
沈夜茗追出門，程諾可能不會聽他說，怎麽說也得穩住他。“暮凡說徐總已經答應合作提成翻倍，他也是不得已才跟徐總套近乎，你別誤會”
“我說什麽了嗎？他愛幹嘛随他！還有你怎麽會在上海？”
“我...暮凡怕應付不來，我正好沒什麽事，就過來幫幫他..”沈夜茗在電話裏告訴黎程諾地址，是不知道他也來了上海，又一次失策了！“你別生氣了，暮凡他有自己的底線，這不還有我看着呢嘛”
“你看着？你連自己都管不住怎麽看着他啊！”
沈夜茗眼神一黯，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
“我不是那個..”“小諾！”淩暮凡找借口擺脫掉徐慧才跑出來，拉開那兩人的距離“都搞定了，我們回去吧？哎兄弟、我就不送你了哈~”程諾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說，懷着愧疚的心理被暮凡帶走。
回了酒店，程諾啪一摔門，差點撞上淩暮凡的腦袋，弄得他也跟着來氣了。“氣個什麽勁兒啊？你明知道我跟她沒什麽！”
“你以為我是這麽小氣的人嘛！你做我不喜歡的事還叫沈夜茗去做擋箭牌，我在這裏胃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他們之間還需要解釋的話才能懂嗎？程諾一點都不感到委屈，只是淩暮凡此時的态度讓他反感。
“我當時是真沒時間接，而且你打了一遍又不打了，我以為你只是閑着無聊”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妨礙你辦公了？”暮凡沒說話，臉上不耐煩的表情說明了一切“行，那我回家了”
“你看看都幾點了怎麽回家！老實呆着別讓我擔心行不行！”
“你還知道晚！要不是夜茗告訴我你們去酒吧，這麽晚你不回來我不擔心吶！”鐘表上顯示的時間再有半個小時就到淩晨了，淩暮凡就是那種玩的嗨了便會忘記時間的人，今天與徐慧重新簽了份大合約，一時高興，忘了程諾也在上海的事實。還有沈夜茗..“也不知道他安的什麽心，看我們吵架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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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你們還是好兄弟，酒吧的時候他還幫你解釋，你倒好~誤會人家”
“是麽..”暮凡想收回剛才的話，兄弟到什麽時候都是親的，那麽說突然好有罪惡感呢。暮凡把房間門關嚴實了，回頭很誠懇的承認錯誤“好啦~下不為例，大不了回家我任你罰！”轉眼看到床上的那瓶胃藥還刺激着暮凡的心，摟着程諾的腦袋開始心疼“怎麽又胃疼了，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非要我看着你才吃，笨..”
“沒事，疼過勁兒就不疼了”可你不知道在我難受的時候真的真的好想你..“我今天才知道愛你首先要學會自私...”
道歉不難，那是對陌生人，而對熟悉的人，可能有什麽事互相理解笑笑就好了，黎程諾就是這樣。這一晚上暮凡都沒睡好，早上一睜眼就見程諾坐在床邊擺弄手機，湊過去看、是和沈夜茗的聊天界面，但是上面什麽對話也沒有。
程諾發愁地嘆着氣，想說句對不起實在太難..餘光發現淩暮凡正瞪着倆大眼睛盯着瞅呢“哎。你這偷看也太明顯了吧”
“什麽偷看，我這叫光明正大！”這麽快就被發現了！淩暮凡直接搶來手機，上下翻了翻，果真什麽都沒有，聊天記錄都是兩個月以前的，不甘心還給了程諾“你是打算跟他說什麽？早安？睡醒了沒？還是約出來見一面？”
“別給我搗亂！就昨晚吶。我不小心說了可能不太好的話，想道歉，不知道怎麽開口..”
“哎呀沈夜茗我太了解他了，不是那種心事很重的人，跟我打完架第二天就忘，不用在意”這話說的挺無害，也确實是沈夜茗的個性。而程諾也不會想多，當時被淩暮凡拉走的時候，在他眼裏也看到了失落。
“跟你不一樣，他會在意..”記得安麥走之前給程諾留過言，是說‘你是他在乎的人，不愛他也別傷害他、因為我愛他，請保護好他對你的好’ 安麥說的對，他不了解單戀的情感有多痛苦..一句他不以為意的話，會傷到在乎你的人。想着想着，程諾也難過了，推推淩暮凡一頭紮進他懷裏“你說你昨晚叫他去幹嘛呀！我又阻止不了他的心，感覺比欠別人人情還不舒服！”
淩暮凡沒嘗過被一個好朋友單戀的滋味，就算有他也不知道，所以心裏沒什麽壓力，不過現在他寧願沈夜茗喜歡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黎程諾“要不我跟夜茗說叫他回去？”
“不用，還是我回家吧，我在這兒也幫不到你什麽”
“小諾，你不會背叛我是嗎？”
“那是什麽？背你、還是判刑噢？”
“聽說一孕傻三年，我這寶貝是怎麽了，嗯？”暮凡象征性的摸摸程諾的心髒位置，貌似他們倆人已經默認了這顆心就是彼此的孩子。
當天下午的飛機送程諾回北京，暮凡也準備跟徐慧說明白，程諾的意思是考慮好了再說，可暮凡連一分鐘都忍不了了，徐慧做他姐姐首先從儀表上看都不夠格，更別說有什麽想法了！
不出所料，新品發布會結束了徐慧那女人居然也定了機票跟他們一起回北京，說是拜訪他父親，實際上交情不深，見過面，連熟都不算。
航班一落地，淩傑叫暮凡回來第一時間到家交差，拜托沈夜茗幫忙把行李送他和程諾的小家，這個時間程諾還在上班，沈夜茗過去他們也碰不上面。
淩傑意外徐慧的到來，客客氣氣招待着，吃飯聊天的話題都有意無意的往暮凡身上帶，淩傑也不是傻子，看的出來徐慧的意思。吃過晚飯暮凡把老爸拉到一邊單獨說“我得走了，她什麽時候走？”
“這我可管不着，你自己招來的人”
“哎呦~爸，反正我不管，再不回去小諾該着急了！”
“你..唉..”留自己家裏住一晚都不行，真不拿這個老爸當回事啊。。。。
“淩董你們在聊什麽呢？”徐慧突然出現，淩傑把想教訓兒子的話收回，做父親的也不能光看熱鬧，代暮凡說道“哦，時間不早了，我在說叫暮凡給徐總你安排住的地方”
“哈哈，是啊，我正好要回家，順便可以送您”
“回家？這裏不是就你家”
暮凡故意的順着老爸的意思說下去，徐慧又沒問過他是否單身，勾引有夫之夫當了不起眼的小三怪誰？“我不住在家裏，平時都跟我愛人住另一個家，離公司近，上班方便，是吧老爸？”
“啊，是，那什麽天黑了，記得先送徐總回去”開始淩傑沒說回家的話，沒想到這個兒子如此坦誠，黎程諾這個兒媳婦除了不是女生，其它真是無可挑剔，淩暮凡很少對新事物堅持這麽久，他是看對了人吶。
“那徐總，我送您”
“哦，走、走吧”徐慧稱她來的太匆忙，還沒訂酒店。暮凡車裏有跟程諾的合照，是他們第一次去雪場時拍的，不算親密，但是他覺得這樣剛剛好。徐慧特意注意了下并沒有女孩子的照片，那張還是兄弟時期的合照被直接無視了“那個你什麽時候結婚了，我都沒聽你提過”
“沒結婚，求過婚一直沒時間辦婚禮，我們倆都很忙”
“哦”徐慧微微點頭，沉默到目的地。暮凡送她到黎氏的酒店，這種大客戶，有錢賺自然要讓給媳婦。
這次暮凡學聰明了，到之前先叫酒店負責人出來迎接，自己媳婦的員工都調不動就不算男人了！
程諾到家就看到暮凡的行李擺在門口，上面還有暮凡寫給沈夜茗叫他帶回來的紙條【回家交差，晚些回來】
七點鐘淩暮凡才到家，第一件事不是換衣服，也不是去找媳婦，而是直奔飯桌、冰箱和廚房，整潔的像沒人住的一樣，垃圾桶裏還有剛吃完的方便面盒，早猜到他會這麽對付一下，這哪像一個富二代該有的生活啊，知道老公回來了哪怕裝裝樣子也好哇！
到卧室裏看他還在睡夢中呢，求婚時的熒光水晶燈真起了大作用，如今不開燈也能睡着了。暮凡爬到床另一側，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上貼，把想念聚集到嘴巴上用力摟住親下去，不懂他剛才幹嘛要到門外脫衣服，怕吵醒媳婦？可現在不醒也不行了吧~
程諾被吻的喘不上氣，光線被擋住睜開眼睛也看不清是誰，用舌頭把探進自己嘴裏的舌頭頂出去，雖是看不清人，但淩暮凡的吻技他最清楚，總愛舔自己的下牙床！“唔嗯--暮-凡！唔-你喝酒了！”
“才喝兩杯啤的這都聞得出來！”在暮凡還要親之前，程諾趁空檔推開他起來，拿床頭櫃上自己的水杯塞給暮凡“漱漱嘴再親”
“哦”暮凡聽話的灌進一大口，想找地方吐卻沒有，衛生間只有不到十步的距離他也懶得下床，程諾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咽下去了。。。。
徐慧跟着回來的事暮凡也跟程諾說了，夫夫之間該有的坦誠，雖然這個插曲他們誰都沒有放在眼裏。此外也讓兩人明白了一件事，程諾問暮凡有沒有說他們倆的關系？暮凡知道程諾更在意的是這個，反問“你希望我說嗎？”如果你說希望，明天我就公開！
搖頭不代表不想，而是真的不知道，程諾趴在上面，把臉埋在暮凡的頸窩處，悶聲說“随便你，我都可以”
“徐慧那女人不算事兒，咱們倆現在都有事業，我不怕，但是我怕傷害到你”
“我也是男人，沒什麽可怕的”
“明白～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就是怕你受傷...”說起來程諾的精神狀況剛恢複，還不到半年，這麽快就面對外界的輿論，淩暮凡比黎程諾更怕會再被傷害。“可是如果不公開，我們就得不到所有人都祝福的婚禮了，我不喜歡藏着掖着”
說到這裏，程諾的顧慮又多了一個“你有沒有想過，公開了一旦公司名譽受影響，你爸的态度可能會改變，就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不會，他能理解”他也不敢肯定到時候父親的态度，現在是有益無害，那以後呢…
失去了家人，看似一點壓力都沒有，實則黎程諾心裏想的要扛起的重擔不比淩暮凡少。
這是最沉重的一次對話，24小時後又将回到新婚一樣的甜蜜，這是約定，他們說好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