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林時然的臉漲得通紅,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顆小球會突然變成官宏,他只是在腦海裏閃過了那天他回酒店的時候,官宏躺在床上剛睡醒的畫面。

好在官宏并不介意,只是跟他開了個玩笑就讓他早點休息了。

光球幻化成的官宏還要好一會兒才會消散,林時然洗完澡之後它還在床上躺着。

林時然知道這是假的,真正的官天師現在應該在隔壁才對,但是床上的這個幻象實在是太真實了。

幻象閉着眼睛,身上蓋着一條薄被,因為睡得沉穩,呼吸聲也很均勻。

林時然擦着半幹的頭發,走近床邊。

看着床上的“官宏”,林時然盤着腿坐在地毯上,等它消散。

幻象随着時間的推移會慢慢變得透明。林時然盯着它看了好一會兒,心道:官天師的五官長得真好看,就跟藝術家雕刻出來的雕像一樣。

林時然情不自禁地想要上手去摸一下“官宏”的眉骨,看看它和普通人到底差在哪裏?為什麽同樣的眉骨,長在官宏的臉上卻這樣好看?

指尖在觸碰到對方眉頭的時候,林時然感覺到指尖跟過電似的,立刻就把手指收了回來。

這、這怎麽回事?

同樣洗完澡,坐在一牆之隔的懶人沙發裏,官宏摸了摸自己眉頭,淺笑了一聲。

“哎……”他真是太壞了。

被林時然觸碰到的幻象頓時消失了,林時然在松一口氣的同時,莫名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他在幻象消失的地方躺下,閉上眼睛之後,又突然生起了各種奇怪的念頭。

這算不算是官天師躺過的地方?那四舍五入,是不是算他們同床了?

林時然被自己的念頭驚到坐起身,剛洗完澡才降溫下來的臉蛋又逐漸發燙,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他默默地挪開了位置,滾到旁邊那個枕頭,好像把身旁這個位置留給誰一樣。

林時然蓋好被子,看着幻象消失的空位,抿着嘴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高興,小聲地道:“晚安。”

他才沒有亂想那些東西,官天師就是高嶺之花,誰都不能玷污那種!沒錯!

抱着這樣的念頭,林時然進入了夢鄉。

自從林時然獲得了這枚銀環之後,他就開始做同樣的夢,夢裏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穿着打扮不同,從夢境裏,他學會了銀環的用法。

但今天的夢似乎有所不同。

眼前白霧朦胧,林時然伸出手,在眼前揮了揮,左手食指上戴着的銀環不像是銀色的,更像是一枚白玉戒指。

他低下頭,看見腳底下的積了水的小石坑。

這裏是個石潭。林時然好像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即便白霧遮住了他的視線,他也能知道方向。

林時然擡步往前走,白霧随着他的走動逐漸散開。

在他的視線裏,前面的小水坑顏色透着淡淡的紅。

好像在記憶裏,他能夠聞到一股鐵鏽味。

“誰在那裏?”林時然聽到自己的聲音。

嘩啦啦。前面的水聲越來越大。

林時然快步往前走去,白霧朝着兩邊退散,眼前豁然開朗,一面水潭出現在他的面前,而水潭與林時然想象中的清澈不同,它原先的顏色應當是清透的碧色,現在卻沾染上了血紅色。

最濃烈的紅色集中在水潭的中心,以它為圓心四處漫開。

“出來!”林時然怒火攻心,好像自己的私人領域被人闖入了,感到非常不滿。

林時然氣得甩袖,雙指并攏,朝着水潭一指!

水潭的表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起來。

林時然踏上冰面,朝着水潭的正中央走去。

他所行之處,是一條僅供一人同行的冰路。

“閣下不和藥潭的主人打聲招呼就進來,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林時然咬牙切齒,蹲在冰面上,往深紅的血水望去。

不知道這人是傷得多重,流這麽多血。

林時然只能看到血色,卻看不到底下是什麽光景。

血水裏冒出了幾個泡泡,好像是底下人的回應。

林時然都氣樂了。

這算什麽?

正當林時然直起腰,準備直接抽空藥潭的靈氣時,突然聽到了風聲刮過自己的耳朵!

一把黑色的鐵劍飛來,浮在半空中,似乎在和林時然“對望”。

這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鐵劍卻散發着濃郁的煞氣,這種讓人不适的感覺,好像稍微沾上一點就會陷入狂亂之中。

鐵劍在林時然的面前晃了一圈,劍柄朝下,劍尖朝上,懸空在血色最濃郁的地方,嗡嗡作響,似乎在護主。

“什麽意思?我聽不懂你的劍語。”林時然又不是用劍的,他當然聽不懂。

林時然幹脆盤腿在冰面上坐下,雙手環胸,說道:“你的主人受了傷,想要在我的藥潭療傷,對嗎?”

鐵劍上下漂浮,表示他說得對。

林時然歪着腦袋,長發随着他的動作落到一旁。

“你這樣用了我的藥潭,是不是應該留下點什麽東西當報酬?”

話音落下,血水裏又冒出了幾個泡泡。

鐵劍似乎跟血水裏的人有所感應。它飄到了血水的上空,平躺在水面上,這樣沉重的鐵劍原本應該沉下去才對,但它卻能夠漂在水面上。

鐵劍漂到了林時然的面前,定住。

“什麽意思?你要以身相許嗎?”林時然開玩笑似的問道。

鐵劍卻像是在應和他說的話,乖乖地定在他的手邊好像在等他拿起自己。

“你這煞氣太重了,我拿着你還會傷到我自己。”林時然有一說一,臉上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傳來——“你可以用它辟邪。”

陌生是因為在夢裏的林時然知道他從前沒有聽過這個聲音,熟悉是因為現實裏的林時然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辟邪?那還算是有點用處。最近老是有鬼莫名其妙地找上門,煩得我都躲到這裏來了。”林時然聽到自己的抱怨,“行吧,它就先跟着我,等你傷好了,再把它還給你。”

夢裏的林時然和現實裏的林時然一樣,不會貪心地要求太多。

人家只是來養個傷,就直接把人家的神器給坑走了,那他和騙子有什麽區別?

林時然朝着鐵劍一指,那鐵劍便化成了一根黑簪,取代了林時然頭上的玉簪,插在他的頭發上。

正轉過身準備離開,讓人家好好養傷,卻聽見背後傳來了出水聲。

“多謝,時然先生。”富有磁性的聲音這樣熟悉。

林時然的心髒噗通噗通地直跳。

夢裏的自己轉過身,看向水潭中的男人。

那個男人和官宏長得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官宏:以身相許。

林時然:我是問劍。

官宏:嗯。人劍合一。

林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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