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衆情人愛上我(完結) (1)

他們手忙腳亂的沖進山莊的私人醫院, 終于把沈憐璧送進了正規的醫療倉,醫生也徹底宣告沈憐璧脫離危險。

淺亦心裏提着的那口氣終于松懈下來,他一松懈就感覺手腳酸痛, 林訣有力的臂彎扶住了他。

“你休息吧。”林訣企圖把淺亦抱起來。

淺亦一把摟住林訣的腰:“你別動。”

淺亦凝視着林訣蒼白的嘴唇,感覺非常窩心:“去我屋吧, 我給你熬補血湯。對了, 輪椅呢?”

“不用。”林訣才不想坐這玩意兒。

淺亦推過來一個豪華的墨綠色輪椅,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把林訣按到輪椅上。

林訣坐在這個東西上感覺渾身不自在,輪椅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病人, 他從不習慣表現的如此虛弱。

就在林訣手足無措的時候,淺亦湊到林訣耳邊說:“我就想推着你, 你想去哪裏我就推你去哪裏, 這樣你去哪兒我就可以跟着去哪裏, 那多好啊。”

林訣的耳朵紅了,他聽過騷話诨話,唯獨沒聽過這樣真摯又深沉的情話。

淺亦看着林訣可愛的耳朵,又有了想啃他一口的沖動,可是想到治療倉裏的沈憐璧, 他的欲望就被潑了一層冷水。

這些天, 他自以為是的認為沈憐璧配不上林訣, 一廂情願的認為林訣更适合和他在一起,為了這些自私的想法他做出了許多違背他道德觀的事情, 這讓他十分疲憊。

對沈憐璧這個人, 淺亦的感官很複雜。他一直主張寬容待人, 很少厭惡什麽人。可他厭惡沈憐璧, 沈憐璧讓他産生輕視、嫉妒、別扭、愧疚等等不良情感, 讓他變得嘴臉醜惡。

他應該遠離沈憐璧, 找個私密空間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他和沈憐璧之間的關系裏,他一定犯了許多錯誤,他必須給自己改正的時間。

可是他舍不得林訣,直到現在,他依然認為沈憐璧配不上林訣。他怕他離開了,哪天沈憐璧又做出和今天類似的事情,逼得林訣不得不為他獻血。

事實上從淺亦認識林訣以來,林訣一直在為沈憐璧收拾爛攤子。這些還是他們長大後發生的事情,淺亦不敢想象當他們還是兩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的時候,林訣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把沈憐璧養成如今這副以自我為中心、感情用事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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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淺亦陷入糾結的時候,林訣輕輕握住了淺亦的手,他淺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羞澀:“你快點推,我回去有事想跟你說。”

淺亦回過神來,立刻回握住林訣的手,他沉迷的凝視着林訣的笑容,一想到這笑容将永遠不會屬于自己,那種強烈的不舍就仿佛能他把他淹沒:“好。”

回到套間後,淺亦立刻幫林訣洗漱、換衣服,直到林訣妥貼的躺倒被窩裏,淺亦才舒了口氣。

林訣從未被人這樣呵護過,這讓他有點不自在。他的身子全部埋在被子裏,只露出白嫩的小臉,此刻那雙美麗的眼睛正無措的看着淺亦,他不知道該怎麽表白。

“那個……”林訣咽了咽口水,長長的睫毛眨來眨去,整個人肉眼看見的很慌張。

“嗯?”淺亦歪頭看向林訣,滿眼寵溺和縱容。

林訣定定的看着淺亦,就是說不出話來,棕色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在撒嬌。

淺亦受到會心一擊,他撫了撫心口,盡量平靜的問:“怎麽了?”

林訣下意識抿嘴,臉頰上白嫩的肉鼓起來,他伸手握住淺亦的袖口,輕輕摩擦着。

淺亦的手開始顫抖:“到底……怎麽了?”

林訣垂下眼,不去看淺亦:“你過來一點。”

淺亦的喉結動了動,渾身都因為緊張而浮起粉色:“你……到底要幹嘛?”

淺亦越靠越近,已經感受到了林訣溫熱的鼻息,他吓得離遠了一點:“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淺亦沒什麽底氣的話在對上林訣含笑的眼睛後全部消失在嘴裏,他呆呆的凝視着那雙他深愛的眼睛,磕磕絆絆的問:“這麽近行了吧……憐璧還在醫療倉裏,之前是我孟浪了,以後我不會再插足你們……”

淺亦的腦袋木木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到底在說什麽鬼話。他只知道那雙迷人的棕色眼睛正看着他,那雙眼中飽含着快樂,那是他一輩子想要守護的東西。

“淺亦,你別提他了好不好。”林訣期期艾艾的說,想到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林訣有點愧疚,他沒能在一開始就認真回應淺亦的情誼。

“以後,”林訣把脖子伸到淺亦嘴邊,奶油玫瑰的氣息蔓延,“我這裏只給你咬。”

淺亦震驚的看着林訣那白嫩的脖子,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難道他終于因為過于饞林訣的身體而患上了幻想症?

“你……你說什麽?”淺亦緩緩低頭,仿佛聽到自己的脖子在‘嘎吱嘎吱’響,“你剛才……是說話了吧?”

林訣疑惑的看了淺亦一會兒,突然笑了,那笑容靈動俏皮,看上去別提多招人稀罕了,林訣湊到淺亦嘴邊飛快的親了一下,然後就歪頭看淺亦的反應,見他還愣愣地,就又飛快的親一口。

唇上柔軟的觸感飛快的來了,又飛快的走了,就這樣,連續兩次,淺亦逐漸粗重:“你……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林訣又想湊過去親淺亦,結果被淺亦無情的擋住了,淺亦兇巴巴的說:“重複,不重複不給親。”

林訣局促的眨着眼,渴望的看着淺亦:“以後,脖子只給你咬。”說完脖子就紅了,可謂是立竿見影。

淺亦雙眼死死盯着林訣的脖子,心髒狂跳,淚水溢出眼眶,巨大的喜悅化為一股熱氣沖向天靈感,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你可別反悔。”

然後他立刻張嘴咬了下去,林訣青澀的腺體被omega火爆的咬了一口,這讓他頓時激動起來。

倆人火速抱在一起,被子被踹下床去,林訣的棉質淺色睡衣和淺亦貴氣的黑色絲綢睡衣交疊在一起,被它們的主人丢棄在地板上。

他們瘋狂胡鬧,從下午到半夜,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停下來。

深夜的冷風透過大敞的窗戶吹進來,白色的紗簾揚起,外面星鬥漫天。

淺亦怕林訣着涼,打算扯過來被子蓋上,然後再繼續。

但是被子在地上。

淺亦想要下床,林訣拉住了他,他們擁抱着倒在床上,手腳都糾纏在一起:“別走。”

淺亦枕在林訣的胸口,滿足的微笑道:“我不走。”

“林訣,今晚夜色真美,”淺亦伸出手,纖長的手指在空氣中微微抓握,像是要摘下一顆星星,“太美了。”

林訣随着淺亦一起看向窗外:“嗯,真溫柔。”

他們沉默着,享受着彼此給予的寧靜和歡愉,希望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這樣過去。

就在淺亦快要睡着的時候,林訣蹭了蹭淺亦的脖子。

“嗯?怎麽了?”淺亦迷迷糊糊的問。

林訣潔白的牙齒咬住嘴唇,純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淺亦,耳朵通紅:“再來一次,要換那個姿勢的。”

淺亦立馬從困倦中驚醒,神采奕奕道:“哪個來着?是那個嗎?”

于是,倆人立刻又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探讨。

這次直接探讨到黎明,他們親眼見證了夜幕褪去,烈日升起,窗外的玫瑰園煥發出勃勃生機。

淺亦趴在床上,林訣有一搭沒一搭的為他按摩着細膩的腰,淺亦點了根煙,自己抽一口,再喂林訣抽一口。

“少抽煙。”林訣叼住淺亦的煙,深深吸了一口,直接給他全部吸完。

“嘿,給我留點。”淺亦把剩下那一點捏滅扔掉,企圖再點一根。

但是他的小愛人那張純情的臉正隔着煙霧凝望着他,他讪讪的放下手:“少抽算什麽,我能直接戒掉。”

見淺亦願意聽話,林訣立馬開心了,又爬到淺亦身邊蹭來蹭去:“你再摸摸我,你今天早上還沒摸我~”

淺亦抱住他家大貓咪,提供了五分鐘撫摸服務。

“好啦,你該吃早飯了,昨天流了那麽多血,都還沒好好吃飯。”淺亦捏了一把愛人淡色的嘴唇,“今天一定好好補血好不好?”

林訣慵懶的躺回床上,用手指勾着淺亦的手指,乖巧的點頭:“好。”

淺亦撫摸着林訣的手指,感覺自己只要離開這個床就會想念他。淺亦用力在林訣的手背上親了一口,這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手。

他哼着歌跑去給林訣準備早飯,順便把自己的omega抑制劑全部扔掉。笑話,有alpha的omega怎麽可能還用抑制劑?

不知道林訣易感期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真的好期待~

淺亦不禁跳着舞步轉了個圈,手裏還拿着鍋鏟。

淺亦直接把早飯端到了床上,并且享受了投喂林訣的快樂。喂完飯後,淺亦拿出他名貴的定制手帕,細心的一點點為林訣擦嘴。林訣喜歡看淺亦照顧他時候的表情,那種神情仿佛能把他的心髒填滿,讓他不再渴望其他任何東西。

終有一天,他會告訴淺亦他是從哪裏來的。

他們在莊園裏休養了三天,等淺亦終于覺得林訣可以下床後,才帶着林訣回到了繁榮的首都星。

飛船上,林訣躺在淺亦腿上昏昏欲睡,淺亦滿懷笑意的給自己母親打電話:“……對,我們就要回去了……嗯,他好多了。當然,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會帶他再和你們吃飯……婚後住哪裏?這問的太早了吧……不是,不是不考慮結婚的問題,只是林訣還要上學,他得暫時住校……嗯嗯,別擔心。”

‘咔嚓’林訣不小心把淺亦那顆價值連城的紐扣扯下來了,淺亦低頭,捉住林訣的手用力親一口:“真可愛。”

他們回到淺亦的豪宅,淺亦代替管家為林訣推開木質大門,這裏的裝修處處透露着名貴和高雅,這棟藝術品般的房子終于迎來了它的另一位主人。

淺亦和林訣都關掉了自己的通訊器,他們在房子裏與世隔絕的膩歪了三天。

林訣換上了淺亦為他準備的情侶睡衣,他們聽着高雅柔情的曲子一起烘培,在沙發上嬉鬧着親在一起,在淩晨兩點在浴缸裏共享一瓶紅酒,一起窩在暗室中欣賞淺亦最愛的複古電影。

淺亦親手為林訣打造了每一套衣服和配飾,在卧室裏放着包含愛意的兩大櫃子衣服、珠寶、香水。

夜晚林訣會用精油親手為淺亦護膚,清晨他們會在花園中用剪刀發揮他們的藝術才能。

三天過去,淺亦在梳妝臺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發現他又變美了,最重要的是,他喜歡這樣的自己。

第四天,淺亦慵懶的依在林訣懷裏打開自己的通訊器,幾千條消息浩浩蕩蕩的彈出來,其中有一條是岳霖甘的

小亦,我們見一面吧。

淺亦把信息遞給林訣看:“你怎麽看?”

林訣握住淺亦的手:“去吧,有些事情得問清楚。”總不能白白被折磨五年,還不知道為什麽。

于是淺亦和岳霖甘面對面坐在了淺家後花園,林訣就在二樓,随時就能從窗戶看到他們,這個認知讓岳霖甘渾身不自在。

“他那麽放心不下你嗎?”岳霖甘似乎是在調侃,他帶着笑意看着淺亦。

淺亦露出官方的微笑:“是我懶得出家門,這幾天放假把心放野了,有點收不回來。”

幾天不見,岳霖甘又憔悴不少,淺亦知道岳家又出了不少鬧劇,岳霖甘的爹又趴在岳霖甘身上吸血了,他那些哥哥弟弟也都跑過來欺負他,就和五年前一樣,這些人沒有任何長進。

當然,岳霖甘也和從前一樣,任由他們欺負,一點都不反抗,也沒什麽長進。不同的是,這次護着他的人由淺亦變成了程駱英,這驚世駭俗的雙A戀讓岳家和程家都大發雷霆。

程駱英的性格不成熟,處理的也不好,現在他們亂成一團。

“小亦,看到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五年沒在你身邊照顧你,我生怕你自己不懂得照顧自己。”岳霖甘露出标志性溫柔的微笑。

淺亦忍了一下,沒忍住,把實話說了出來:“好像一直都是我照顧你,你也沒什麽能為我做的。”

岳霖甘愣住了,他皺着眉頭,一臉受傷的看着淺亦,但又很快露出苦澀又諒解的微笑:“也是,從前,我給你添麻煩了。”

淺亦擺擺手:“不用道歉,那都是我自己非要做的,你從來沒要求過我那麽做。只是,我有件事一定要問明白。”

岳霖甘以為淺亦會關心他這五年過得怎麽樣,有沒有被程駱英強迫或者欺負,于是他露出溫和又無奈的表情看着淺亦:“嗯,你說吧。”

“這五年……”

岳霖甘連要怎麽回答淺亦都想好了,他要說他過得不錯,程駱英對他很好,但是他和程駱英并沒有外界傳言的那種關系,他們只是朋友。

“你沒死為什麽不告訴我?”淺亦的神色銳利,這是他的外交狀态。

岳霖甘愣住了:“這……小亦。”他的神情越發悲傷和無奈了起來。

“還是說,”淺亦的神色漸漸危險,“你故意假死?”

“沒有,”岳霖甘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急切又委屈的解釋,“我當年……真的已經沒有心跳了,是駱英想辦法又把我救了回來,我當時失血将近一半,心跳呼吸都沒有,我真的……”

岳霖甘說着說着就哭了,淺亦擡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話:“好吧,我也覺得你不會借着你父親的手假死,你怎麽舍得讓你父親背負逼死你的罪名呢?”

岳霖甘流着淚微笑:“你相信我就好。”

淺亦有點惡心的別過頭,他發現岳霖甘給他的感覺和沈憐璧有點像,都是那種又別扭又惡心的感覺。

“那就解釋第二個問題,這五年為什麽不告訴我你還活着?”

“小亦,我那時候身體很虛弱,而且我想徹底和過去道別,你知道的,我以前過得真的很苦,我真的太害怕了,我不想再過曾經那種日子了……”岳霖甘語無倫次的解釋着。

淺亦捏緊了拳頭,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他現在過得很幸福,這讓他對岳霖甘的恨意減輕了不少,但是這不代表他會不可惜自己那五年的時光!人的一生有幾個五年?他用那五年用心的為岳霖甘愧疚、難過,而岳霖甘連回來通知他一聲都做不到!

哪怕只是發一個簡訊,或是叫人傳個口訊呢?這很難嗎?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淺亦自認幫助了岳霖甘良多,說他是岳霖甘的貴人也不為過,他給予的這些恩惠,在岳霖甘眼裏是不是都是理所應當的?理所應當到明知道他會難過,也不聞不問?

淺亦閉上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才沉聲說:“難道你那些痛苦是我給你的?難道你通知了我,我就會去岳家告密說你還活着?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對你糾纏不清,追着你到南部?”

岳霖甘震驚的看着淺亦,張着嘴巴,卻半天也說不出話:“……小亦,我沒這麽想……”

“你知道我當時很喜歡你吧,”淺亦諷刺的笑了一下,“也許我真會追着你去南部,打擾您美麗的新生活呢。”

淺亦把自己代入五年前的自己,認真的思考着,他的神色沉凝,氣場強大,岳霖甘在旁邊看着他,根本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淺亦突然笑了:“岳霖甘,如果當年你告訴我你想和過去道別,包括我,那我絕不會去南部糾纏你。”

五年前的他,絕不會為了愛情丢掉自己的底線和堅持,如果岳霖甘說想要重新開始,并且把他也當作痛苦回憶的一部分的話,那他絕不會再糾纏。

他是淺亦,這輩子從不缺alpha追,他只為過一個alpha突破自己的底線,那就是林訣。

在林訣面前,他沒有尊嚴沒有底線。可在岳霖甘面前,他卻有比平時更高的尊嚴和底線。

岳霖甘臉色蒼白的看着淺亦:“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配讓你這樣挂心。”

淺亦點點頭:“是不值得。”

淺亦緩緩摘下手上的戒指,這是他外祖母傳下來的戒指,他當年曾把這個送給岳霖甘。

岳霖甘看到這個戒指,神色變得柔和了:“你曾說這個戒指會保佑我平安。”

淺亦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戒指:“現在看來是扯淡,你都死了,這戒指也因此而顯得很不吉利。”

岳霖甘苦笑道:“別這麽說,這是你們家的傳家寶

,還包含着你外祖母和你母親的愛情故事,不要因為我而讨厭它,你把它送給林訣吧,我相信林訣會好好珍惜這個戒指的。”

“我不會給他別人用剩下的東西,”淺亦平淡的說,“而且,我們會有新的浪漫故事,會足夠刺激、足夠浪漫,足夠我們七老八十的時候講給後代們聽,所以這個……我就不需要了。”

淺亦眯起眼,朝着花園的下水道,将戒指準确的扔了進去:“我們的鬧劇結束了,不管怎麽樣,祝你以後幸福。”

岳霖甘定定的看向下水道,僵硬而遲緩的說道:“謝謝,也祝你幸福,不過,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淺亦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喝着茶。

岳霖甘等了一會兒,見淺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眼睛中最後一絲光芒也黯淡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關心他的人,他不禁陷入苦澀的自怨自艾中。

淺亦用‘端茶送客’的标準姿勢端了幾次茶,旁邊發呆的岳霖甘終于起身告辭了。

淺亦朝小陳招招手:“沈憐璧最近怎麽樣?”

小陳神色古怪道:“他啊,貌似挺不錯的。林訣和你告白後就給他發了簡訊,絲毫沒有委婉的說要分手,還威脅說敢糾纏就抽他。所以他醒來後很絕望,想自殺,但被岳霖甘救下來了。

然後他們在夕陽下一邊哭一邊訴說了彼此的故事,沈憐璧對岳霖甘産生了無限的憐惜,現在他正住在岳霖甘家,并且在無微不至的照顧岳霖甘。”

淺亦大受震撼:“我們這些人的關系,還真是亂吶。”

小陳深以為然的點頭。

這時,林訣穿着他們的情侶款絲綢睡衣走來:“他走了?”

大受震撼的淺亦轉過身來,摟住林訣的脖子,在他胸口畫着圈圈:“寶貝兒,聽說你很擅長用鞭,不如我們今晚試試吧。”

“不要。”林訣笑眯眯的摟着淺亦,拒絕的很幹脆。

“試試嘛,我們玩點刺激的,你就穿着馬賽克馬賽克,我就帶上馬賽克馬賽克,然後我們馬賽克馬賽克”

林訣捂住淺亦作怪的嘴:“大白天的,哪兒來這麽多想法,快跟我回家吃飯!”

五年後,

林訣軍校畢業,第一次走上南部戰場,他将像上輩子那樣為了人類而戰。但這次是不一樣的,因為有愛人為他送行。

淺亦裹在誇張的機車服裏,帶着巨大而浮誇的墨鏡,妄圖确保沒人認出他。

并且在林訣上軍艦前揚言要趁着林訣不在把卧室窗簾換成自己最愛的深紫色。

他們手上銀色的戒指閃閃發亮,不再是那個家傳的鐵戒指,因為這是屬于他們自己的故事,另一個值得後人代代傳頌的新的故事。

“回來後我們去哪裏度假?”淺亦摟着林訣的脖子,依依不舍的親來親去。

淺承寒在旁邊嫌棄的看着他們兩個:“你們男人談戀愛都這麽膩歪嗎?”

林訣看向淺承寒身後:“是申姐姐!”

淺承寒驚恐的回頭,果然看見一位嬌小的漂亮姑娘正朝她揮手:“寒寒!快來讓姐姐抱抱!”

淺承寒把淺亦推到前面擋着:“弟啊,快把她弄走。”

淺亦無奈的數落道:“淺承寒,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幹嘛一看到申小姐就躲,還有沒有個alpha樣子了?這次我說什麽也不幫你了。”

“別啊,親愛的弟弟!”

淺亦拉着林訣轉身就跑:“別管她,一把年紀了還不娶omega,我看就得讓申小姐救救她。”

林訣順從的被淺亦拉着跑,陽光下他的神态別樣溫柔明媚。這些年他被淺亦照顧的很好,那些冷酷、偏激和痛苦早已離他遠去,褪去黑色的外殼,他終于變成了他最初的模樣。

跟在他身後的系統不由得想到它初見林訣時的感受,那時林決擡頭看向它,僅僅一個簡單的動作,由林訣做出來便是一眼萬年的畫面,淺色的頭發,澄澈迷茫的眼睛,高大矯健的軀體由內而外透露出陽光蓬勃的生命力。系統确定,他一定是為完成情感類任務而生的,現在依舊确信。

“宿主,好好享受您接下來的人生吧,我要進入休眠期了,就不打擾您了。”

正和淺亦打鬧的林訣停頓了一下,随後露出澄澈迷人的淺笑,琉璃色的眼睛盛滿溫和:“嗯,祝你好夢。還有……謝謝你。”

——白月光已死受(完)

百年過後,林訣和淺亦相繼逝世,林訣再次出現在了純白色空間裏。

系統飄在半空中:“宿主,您準備好清除記憶了嗎?”

林訣平靜的點頭。

系統繼續問:“将會清除您上輩子最後五年的記憶和這輩子的記憶,您有什麽想要和失去記憶的自己說的嗎?”

林訣看向系統:“不必,你保重就好,消除記憶後的我性情并不好,你多擔待。”

系統被林訣說的心裏毛毛的:“怎麽?失去那五年記憶您的性格還會發生變化?”

林訣笑着搖頭:“不好說,也許會。”

系統有點不想懲罰林訣了,林訣現在這樣多好,溫柔禮貌、善良端肅,除了心裏有人外,簡直就是完美宿主。

但是懲罰不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空間裏降下一道光芒,瞬間消除了林訣的記憶。

系統親眼目的林訣某眸中溫柔的光芒緩緩消失,随之而來的是令人膽寒的空洞和麻木。

也不知道少了那五年到底造成了什麽影響,林訣看着比系統初見他時要可怕多了。

不過那可怕的氣場轉瞬間又消失了,林訣像是瞬間就給自己披上了一張假的臉皮,露出逼真的笑臉:“這是哪裏?”

系統顫顫巍巍的給林訣解釋了一遍,林訣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切接受良好,就好像他對所有事情都無所謂一樣。自己是活了還是死了,将要去往哪裏都無所謂。

“那就做任務吧。”林訣又笑了,系統吓得躲開兩米遠。

“好,馬上開始。”

經過短暫的黑暗後,林訣出現在了一棟溫暖明亮的房子裏,而他正坐在漂亮的碎花沙發上。

系統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講解着,說他有個溫柔可愛還會做飯的伴侶,這個世界男男可以結婚,而他們就已經結婚了,他伴侶名叫洛風止,平時婚姻生活中幾乎對他百依百順。

就在林訣接收任務的時候,他溫柔可愛的伴侶正在這棟房子的地下室,洛風止此時和林訣垂直距離不足兩米,他依舊穿着超市贈的洛麗塔圍裙,可外面套着一層塑料膜,這是為了防止血跡濺到身上。

地下室的桌子上放着精密的各種刀具,比他平日做飯用的種類還要齊全。

一位高大的男性被綁在椅子上,他的嘴巴被膠布貼着,此刻他正冷冷的盯着洛風止。

洛風止朝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你怎麽找到這兒的?”

那個男性扭過頭不去看洛風止,洛風止輕柔的笑了:“沒關系,你張不開嘴,自然是不能回答的,還是讓我來幫你吧。”

洛風止挑選了一把精巧的小刀,把刀深深刺入這位男性的嘴巴,一點點把膠帶劃開一道口子,血液從那道細細的口子裏溢出來,可以想象這位可憐男性的嘴巴已經變成了什麽鬼樣子。

這位男性神态堅韌,額角因為痛苦而溢出汗水,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着。

“你是不是害怕了?”洛風止擔憂的問,那雙純良的狗狗眼裏滿是假惺惺的心疼,“別怕呀。”

“對了,你今天哪只手碰我老公了?”洛風止漫不經心的問,“你們握了手,交換了名片,你還告訴他你很擅長做咖啡。他最喜歡喝咖啡,所以他對你笑了,笑得時候他眼睛微微發亮,一定很漂亮,可惜,這笑容不是對我。”

就在洛風止沉浸在自言自語中時,這個男人的嘴巴流的血已經打濕了大片襯衫,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昏沉。

“其實你根本不會做咖啡吧,真奇怪,你怎麽忍心欺騙他?”洛風止病态的舒了口氣,感慨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麽惡毒的人。”

突然,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響起,洛風止臉上病态的微笑停滞,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真誠的溫柔:“哦,我今天太疏忽了,居然沒注意該做午飯了。”

洛風止把刀具洗幹淨放好,在地下室噴了許多空氣清新劑,然後才小心的把塑料膜脫下來。

在上樓前,洛風止突然回頭笑着問:“這個鬧鈴好聽吧?這是我老公彈的,他簡直太迷人了對不對?”

說完也不管那個失血到快要暈過去的人有沒有回答,他樂颠颠的跑到一樓,最後确保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後,就急切的沖進了他們溫馨的客廳。

系統還在囑咐林訣:“洛風止最愛他老公溫柔美好的人格,宿主您一定要裝出這個樣子,千萬不要崩人設啊。記得愛護小動物,關愛小朋友,看到感人的電影一定要流淚……”

“老公!”有人從後背緊緊抱住林訣的腰,并且把頭埋在林訣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老公好香。”

“老公,今天中午吃你最愛的油焖大蝦,開不開心?”洛風止在林訣背後蹭來蹭去。

與此同時,系統最後囑咐了一句:“這個世界任務對象是洛風止,他對您的初始好感度就有95,簡直就是白送大禮包,請您務必用心完成任務哦。”

與此同時,在首都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一棟造型如同巨門的大廈霸道的占了大片珍貴的土地,這棟表面看上去是國有企業的大樓中隐藏着許多異能者。出了世人所知道的‘銘恩大廈’這個名字外,這裏還有個真正的名字——白玉京。

大廈中,柏則銘坐在中式風格的餐廳中,侍者彎着腰為他布菜,他饒有興趣的翻看這文件。

“洛風止居然就藏在京城。”柏則銘的語氣仿佛在調侃,但卻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屬下辦事不利,居然讓他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躲了這麽多年!”柏則銘身邊的黑衣人立刻單膝下跪請罪,“而且溟風也折在了洛風止手上,現在生死不知。”

柏則銘點點頭,他雖然故作溫和,但渾身的狠辣和堅毅依舊難以掩飾:“他是我親手培養的戰士,你們又怎麽能是他的對手。你說,我該怎麽懲罰洛風止這個叛徒呢?只是抓起來狠狠折磨是不是太仁慈了?”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彙報道:“頭兒,他已經結婚了,文件後面有他丈夫的照片,也許……我們可以從他丈夫這裏入手。”

柏則銘嗤笑:“洛風止怎麽會在意區區一個男人,難道我們還能用這個男人威脅他不成?”

黑衣人連忙說道:“這個男人在洛風止眼中很重要,洛風止留在首都主要是為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他為了這個男人戴了三年□□,還成為了真正的廚師,據說他現在在家天天做飯、打掃衛生。一年前有強盜意圖搶這個男人的錢包,結果被洛風止用異能殺了。洛風止為了躲開您的追查一定不敢使用異能,他卻為了這個男人用了。”

柏則銘不得不承認,洛風止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沒出息,堂堂S級戰士,居然沉溺與情情愛愛,不過是個男人罷了,兩個鼻子一個眼睛有什麽好稀罕的……”

“頭兒,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頭兒?”黑衣人發現他的頭兒并沒有回答他,于是他疑惑的擡頭看向柏則銘。

柏則銘翻到了文件最後一頁,抱着不屑的心态看向這個把洛風止迷惑住的男人,然後他頓住了。

柏則銘雖然學歷挺高,但文學素養十分堪憂,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知道自己的心髒跟裝了馬達一樣怦怦直跳:“一個大老爺們兒,長得這麽純做什麽,□□似的,真扯淡。”

照片裏的男人棕色的眼睛仿佛平靜的湖水,有花瓣落入其中,泛起笑意的層層漣漪,那漣漪一層層仿佛蕩漾到了柏則銘心裏。

黑衣人下意識接話:“頭兒,您不是一直想要個賢惠的媳婦兒嘛,不如您把洛風止的對象強了,綠死他。”

他們頭兒是個同,卻想要個賢惠溫柔的對象,他們白玉京的男人女人無不剽悍潑辣,完全沒有頭兒喜歡的那一款,所以他們可憐的頭兒單身到了現在,他這個做屬下的,真是看在眼裏樂在心裏,早在嘲笑頭兒千八百遍了。

柏則銘當然不知道他的屬下都在想些什麽,此刻他盯着照片裏的男人那張招人稀罕的小臉,頗為嚴肅的點頭:“綠死他是個好主意,洛風止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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