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位大佬的瘋狂迷戀5 (1)
“我不想抱着柱子睡。”柏則銘委委屈屈的說, “我只是拒絕了你的一個要求,你不能判我一晚上的死刑啊。”
林訣沒搭理柏則銘,自顧自閉上眼睡覺去了。
柏則銘等了半天, 也沒等到林訣的回複,他嘆了口氣, 默默關上燈, 嘟囔道:“娶了個脾氣大的美人。”
林訣在面具中睜開眼:“系統,我脾氣很大嗎?”
系統點點頭:“也不是脾氣大吧,就是小性子很多, 屬于挺難伺候的那種人。”
“我嗎?”林訣簡直以為系統說的是另一個人,他一直認為發脾氣是最無用的行為, 所以他被人冒犯後從不會生氣, 他只會笑眯眯的把對方搞得生不如死。在柏則銘身邊, 他……居然是愛使小性子的人嗎?
系統在林訣肩膀上安慰性的跳了跳:“沒關系的,柏則銘這種伴侶的确讓人很容易使小性子,他心胸寬廣、什麽也不計較、還很強大,就算是伴侶脾氣差點,他也根本不會計較, 所以你根本不用的擔心的。”
“我沒有, 我不是。”林訣摘下面具, 準備搖醒柏則銘來證明自己沒有使小性子。
系統哭笑不得:“好了宿主,您要是把人家從睡夢中弄醒, 那不就更作了嗎?其實當個小作精也沒什麽不好的, 所謂的發小脾氣不就是給別人添堵、把舒爽留給自己嗎?宿主您心裏積壓了太多事情了, 若是能把這些發洩在柏則銘身上, 對您的身心也有好處的。”
林訣看了系統一眼, 把自己身上的筒子也脫掉了:“我不需要別人幫我分擔情緒, 也沒人有這個資格。”
林訣理了理睡衣,把睡得正香的柏則銘摟進懷裏,柏則銘嫌熱,下意識把林訣推開了。
林訣再次怒上心頭,腦子還沒動,手就扇了柏則銘一巴掌,扇完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貌似又作了。
就在林訣盯着自己的手懊惱的時候,柏則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抓過林訣的手親了一口,咕嚕了一句:“睡覺,困死了。”
然後林訣被柏則銘緊緊摟在了懷裏。
林訣在柏則銘懷裏迷茫的睜着眼,耳邊是柏則銘悠長的呼吸聲。
系統幸災樂禍的說:“怎麽樣宿主?被寵着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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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訣瞪了系統一眼:“滾,好嗎?”
第二天一早,林訣醒來時柏則銘已經去晨練了,林訣默默的坐在床頭,盤算着要不要分手這件小事。
經過曾經的撕心裂肺和心如死灰,現在林訣的心态處于一種空茫的狀态,他時而激烈的厭惡着一切、時而平靜的像一片死海,并且常常認為一切都毫無意義。
親人的離世讓他經常産生自己為什麽還要繼續活下去的疑問,曾經經歷的那些天災、背叛、折磨也給他留下了難以治愈的悲觀和陰郁。這樣的心态并不适合談戀愛。
林訣的确會被柏則銘帶給他的刺激和愉悅所吸引,可更多時候,他體會到的是蕭索和荒謬。
柏則銘也并不是個适合談戀愛的男人,這一點林訣很清楚,柏則銘擁有從父親那兒學來的對伴侶的體貼,可他打心底最在意的永遠是權力,伴侶對他來說只是個生活調劑。
思考後,林訣發現,他們倆這段關系完全是個錯誤。
林訣做出決定後,柏則銘正好運動完回來,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喜氣洋洋的拿着個小冊子坐到了林訣身邊:“想什麽呢?表情這麽嚴肅?”
林訣瞥了一眼柏則銘手裏的冊子,問道:“這是什麽?”
“哦,有個好消息。”柏則銘笑得活力十足,他總是這樣充滿幹勁兒,自信又陽光,“這個世界上呢,有個叫密境的地方,是專門為培養年輕一代異能者設置的,我們每年都會進去訓練一個月,然後進行為期一周的競争。每年密境都會設置一個競品,今年的競品居然是珍貴的鍛體術,這正是我需要的。”
“嗯,恭喜你。”林決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林訣斟酌着該怎麽商量分手的事兒,也許他就不該和柏則銘商量這件事。柏則銘對他的喜愛十分強勢,不管他多想分手,柏則銘都一定不會同意的,于其費力商量,不如轉身就走。
“還有,密境裏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礦物,那些珍貴的都在這個冊子裏了,你随便挑自己喜歡的,我一定都給你帶回來。”
林訣勉強笑了一下:“好啊,謝謝。”
柏則銘的電話響了起來,柏則銘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自己親媽,他朝林訣說:“你先挑着,我去接個電話。”
然後走到花園裏才接起電話。
“小銘,這次去密境你還帶助理過去嗎?還是說,要帶着林訣去?”
柏則銘早就猜到是這個事情,他不太自在的回答道:“還是帶小劉去,我以前去都是他伺候我,我用慣了。再說,那兒條件那麽艱苦,我也舍不得林訣去吃苦。”
“這……”柏則銘的媽媽猶疑的說,“可是一般有對象的異能者都會帶着對象去啊,那兒不是有專門的家屬區嗎?其實條件也不算太艱苦,就算林訣不會做飯,不還有食堂嗎?”
柏則銘揉了揉鼻子,神色深沉:“不必了,我還是想帶助理。”
雖然他很稀罕林訣,但是一想到要和林訣度過一段艱難的訓練時光,他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他能接受和林訣在任何風光的地方親親我我,也能送給林訣無數名貴的禮物,卻無法接受和林訣擠在訓練房中相對無言。
況且林訣現在就對他嫌棄成這樣,要是看見了他訓練時的倒黴樣兒,不定該怎麽嫌棄他呢。
柏則銘的媽媽說不過兒子,只能妥協道:“那好吧,進了密境就不能和外界聯系了,你要提前和林訣解釋到位。”
“沒事兒,他巴不得我不去煩他呢。”柏則銘小聲吐槽了一句,挂掉了電話。
柏則銘進屋,見林訣正叼着煙給妖妖梳毛,那本小冊子被林訣扔在了一邊,一看就是根本沒認真看。
柏則銘從背後摟住林訣的腰:“怎麽?冊子裏沒有你喜歡的東西?”
“嗯。”林訣敷衍的應了一聲,妖妖也懵懂的跟着叫喚了一聲。
柏則銘看着妖妖憨态可掬的大眼睛,笑着對林訣說:“你比妖妖更像一只貓。”
林訣眼裏,萬物平等,這世界上就沒什麽他看的上眼的東西。柏則銘有時愛死了林訣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可有時又因此感覺很挫敗。雖然他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很少在意別人的看法,可唯獨面對林訣時,他不想只有自己喜歡林訣,他偶爾,也希望能得到林訣的認可。
“林訣。”柏則銘的手放在了林訣的手背上,“你覺得我會贏得鍛體術嗎?”
林訣漫不經心的回答:“不知道。”他統共只見過那麽幾個異能者,該怎麽回答這麽有難度的問題。
柏則銘有點失落,他輕輕摩擦着林訣的手,又輕聲問道:“那……我離開一個多月,你會想我嗎?”
“會。”林訣客觀的回答道,不算失憶前那些事情,柏則銘算是他的初戀,怎麽會那麽容易忘掉?
“哦,那我會盡早回來的。”柏則銘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有點得意的笑了。
等柏則銘出發去密境後,林訣立刻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玉兔和圓盤緊緊的跟在林訣身後,林訣打算把他們帶到一處偏遠的森林中,然後趁機甩掉他們。
玉兔苦着臉問:“林先生,您就算要出門散心,也不至于到這麽危險的無人區散心吧。”
圓盤負責開越野車,這路坑坑窪窪,他開車開得十分艱難:“對啊,這車眼看就要開不了了,我們不會還要下去步行吧。”
林訣坐在後座閉目養神,他不緊不慢的回答道:“要是你們不想去,我自己去也可以。”
“不不不,我們也很喜歡領略森林中的自然光!”玉兔和圓盤連忙說道。
林訣笑眯眯的點點頭:“嗯,那就好。你們看,前面有座山。”
玉兔和圓盤連忙附和道:“沒錯沒錯,那山好巍峨,真好看。”
一回頭,發現林訣已經消失了。
玉兔:“……我以為他至少會等下車以後再跑。”
圓盤:“我也是這麽以為的。”
——
重獲自由的林訣面無表情的往南邊走,系統問道:“您不會真的要偷渡到邊境外吧?這樣您的生存條件可比在柏則銘身邊差多了,這真的值得嗎?”
林訣沒說話。
系統繼續說道:“柏則銘回來沒見到您,一定會很失望吧。”
林訣看着周圍的青山綠水,不禁想到柏則銘生氣時臉上的情态:“會吧,也許我會去夜襲他。”
半夜爬到柏則銘窗口,把他吓個半死,想想都好笑。
系統驚喜道:“您還打算回去看柏則銘嗎?”
林訣點點頭:“我們只是不适合住在一起,偶爾見面還是可以的。”此生不見他也是舍不得的,不過柏則銘遲早會結婚的,他總這樣也不合适,所以還是盡量不見面為好。
林訣心情複雜,對于柏則銘,見面令他感到有負擔,不見面又令他感到遺憾。他不知道自己将來要過什麽樣的日子,很長一段時間,他失去了獲得快樂的能力。
系統說五年後的他在為守衛人類而努力,可他想象不出到底是什麽樣的經歷,可以讓自己鼓起那樣強烈的勇氣和意念。
系統歡快的說:“只要您還在意柏則銘就好,我預測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原本走向,如果您沒穿進來,洛風止會在一個月前被柏則銘殺死,柏則銘則會死于這次密境試煉,所以,您要改變柏則銘的命運嗎?”
林訣愣了一下,系統能清晰的看見林訣的睫毛在微微顫抖,林訣緩緩轉過頭,看向系統:“你說……怎麽會呢?他去過那麽多次密境試煉,幾乎次次都是勝利者,誰有那個本事殺死他?”
系統解釋道:“殺死他的不是異能者,是這次的競品,乾坤鍛體術不是來自本世界的産物,它藏在時空裂縫中,是那處險峻的裂縫殺死了柏則銘。”
“這樣啊。”林訣有一瞬間,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個掃把星,為什麽所有和他關系親密的人都會不得善終?
林訣不禁求助的看向系統:“系統,你們中轉站有沒有‘命格’這個說法,有沒有人天生就會克死親近的人?”
此刻林訣眼眶發紅,平日冷淡的棕色眼睛流露出幾分令人心碎的脆弱,系統吓了一跳,它斟酌了一會兒,說道:“命格這個東西其實是有的,但不是人們那種迷信的說法,克親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的命格是沒有的。”
聞言,林訣稍微冷靜了一點,可整個人還是籠罩在陰郁的氣氛裏。
系統飛到林訣面前,一字一句的說:“所謂命格,不過是綜合一個人的身體、心理素質和這個人的個人經歷考量一個人的前途。有些人天生有大運道,他們具有強悍的意志力和純潔的精神力,這樣的人能抗住災難的打擊,能在時代亂流中堅守本心、保持善良,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天生的大英雄,這就是所謂的命格。”
“就像擁有五年後記憶的宿主,當我見到那時的您時,就堅信您能做到任何事。”
林訣諷刺一笑:“可是我任務失敗了。”
系統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說:“您失敗的是我的任務,贏得的卻是自己的人生,也許那時的您并不感覺自己失敗了。”
林訣整理了一下心情,說道:“行吧,你安慰我的這份情誼,我接受了。”
系統連忙問:“那您接下來打算去做什麽?”
林訣嘆了口氣:“去救柏則銘。”
——
幾周後的深夜,柏則銘走在從訓練場會宿舍的路上,整條路只有昏黃的路燈和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打開手機,發現下屬給他發的信息還是千篇一律:沒找到林訣。
柏則銘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把手機關機,塞進口袋裏。雖然他對林訣的喜愛一直霸道到不容拒絕,可其實他心裏知道他和林訣是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他只是有些不甘心,還有些……舍不得。
柏則銘放好手機後擡起頭,卻發現前面路燈處似乎靠着一個人,那人體态修長,姿态閑散,可他僅僅是靠在那裏,就有獨屬于自己的腔調,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可柏則銘的心跳卻急促了起來:“……林訣?”
“是你嗎?”柏則銘不敢置信的快速跑了幾步。
林訣站直身體,把自己的圍巾圍到柏則銘身上:“怎麽穿這麽少?”
柏則銘愣愣的握住林訣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林訣,直到很久後,他才敢确認,這個穿着淺色衣服站在路燈下等他的男人,真的是林訣。
柏則銘手依舊緊緊的牽着林訣的手,鳳眸卻不去看林訣:“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又要來這裏?”
“來看看你的倒黴樣兒。”林訣雙手叉兜走在了前面。
柏則銘氣得直磨牙,這男人又是這個死樣子,總是這樣若即若離,連在馬路上和他牽手都做不到!
柏則銘強行再次牽住林訣的手:“我不接受這個解釋,我那麽稀罕你,你卻決絕的轉身就走,你覺得對得起我嗎?你知道我這些天找你找的多累嗎?”
“找我做什麽,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林訣風輕雲淡的說。
柏則銘頓了一下,表情更加不爽了:“感情是這麽談的嗎?還沒怎麽開始你就确定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只知道我現在對你有沖動,我現在舍不得離開你,所以我拼命纏着你,纏着纏着,說不定我們就有未來了。我這麽努力,可你都做了什麽?”
林訣被逗笑了:“你果然是這麽想的。”
“笑什麽笑。”柏則銘氣得甩開了林訣的手,“看我被你迷的找不着北,你心裏是不是很爽啊?”
林訣凝視着柏則銘鮮活的臉,有點寵溺,又有點嚴厲的問:“哦?是嗎?找不到北,卻不帶我來密境,小劉伺候你伺候的好嗎?”
“我……”柏則銘被林訣戳破心事,瞬間理不直,氣也不壯了,“我想着……慢慢來嘛。”
“嗯,原來如此,”林訣故作嚴肅的點點頭,然後突然柔聲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什麽?”柏則銘震驚的看向林訣,“你不會又是在逗我吧?”
“我原本打算離開,可又有點舍不得。于是決定給我們一次機會,所以我就來這兒找你了,來試試我們到底可不可以有未來。”
林訣緩緩回握住柏則銘的手,這次他們終于肩并肩、手拉手走在了無人的小路上。
在柏則銘的童年裏,他父母就是這樣牽手走在前面,而他會在他們身後看着它們的背影,幻想着未來他也和自己的伴侶這樣牽手一起走。
那一刻,柏則銘內心深處被輕輕觸動,柏則銘像是觸電一點縮了縮手指,然後又堅定的拉住林訣的手,把他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裏:“之前你總是逗我,說同意我追你,可又對我愛答不理。這一次,你可不能再逗我了。”
林訣溫順的答道:“好。”
柏則銘見林訣這次對他的确比以前态度好不少,于是又得寸進尺道:“還有,以後在馬路上,不許一個人在前面走,一定要和我牽手。”
林訣頓了一下,笑眯眯的說:“這個要求好奇怪。”
“你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吧。”柏則銘惡狠狠的盯着林訣,顯然對之前林訣在馬路上撇下他的行為氣得夠嗆。
林訣無奈的點頭:“好。”這麽點小事,至于這麽生氣嘛。
他們回到訓練營的公寓,這公寓是複式的,雖然和柏則銘的豪宅沒法比,但是條件也算是不錯了。
可柏則銘帶着林訣回來後,卻對這個公寓哪兒哪兒都不滿意,他打給物業:“你們怎麽回事?大冬天的暖氣不知道燒得暖一點嗎?”
小劉是個中年男人,他看到林訣後很震驚:“老板娘?您怎麽也來了?”
柏則銘挂掉電話,對小劉說:“大驚小怪什麽,他願意來就來了呗。”
小劉無措的說:“那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下什麽班!你負責在家好好伺候他!”柏則銘幫林訣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小劉,“去做夜宵,要能暖人的食材。”
“別擔心,我不冷。”林訣哭笑不得的說。
柏則銘把厚厚的睡袍披到林訣身上:“資料上明明說過你體寒的,你幹嘛不承認?”柏則銘摸了摸林訣的手,果然很涼。
林訣在腦海裏問系統:“體寒是什麽?”
系統:“額……這個世界的人比較講究,有些人比較怕冷,被稱為體寒,冬天時需要特別關愛這些人,7334星系肯定是不會關注這些的。”
林訣了然的笑了:“體寒穿衣服有什麽用,就該多運動才對。”
于是林訣把柏則銘按在牆上:“勞累了一天,是不是特別疲憊,需不需要媳婦兒的安慰?”
柏則銘摟住林訣的腰,他都素了一個月了,對這種事也想得不行:“要不我先洗個澡,我這一身汗還沒處理呢。”
“一起洗。”
林訣剛說完,就被柏則銘扛起來,倆人稀裏糊塗的沖進了浴室,看柏則銘那猴急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攻呢。
他們酣戰到半夜,就在林訣打算再來一次時,柏則銘拒絕了他。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要用來聊天。”柏則銘用被子把自己和林訣隔開,盡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林訣美好的身材,“不然你就跟來piao一樣。”
林訣想起自己以前就說過類似的話,他遲鈍的感覺當時這麽說有點過分:“對不起,我這麽說不是認真的,而且我從不piao。”
柏則銘被林訣嚴肅的樣子逗笑了,他親了一口林訣嚴肅的眼睛:“知道了,我的教授。”
被柏則銘一提醒,林訣才想起來自己這具身體的職業是大學教授,貌似還是教藝術的。想不到像他這樣的人,也能有教書育人的機會。
“可惜明天比賽就要開始了,一旦開始比賽我就不能回來陪你了。”柏則銘遺憾的說。
他們在密境訓練一個月後,就會開始你死我活的競争。
“那……記得給我帶回來那個幽藍玫瑰花。”林訣說道,這是那本冊子上畫的花朵,他當時沒怎麽認真看,只記住了這一種。
柏則銘肉眼可見的被鼓舞了:“原來你有看那個冊子啊,我以為你都不稀罕呢。”
林訣摟着柏則銘,認真的看着他鮮活的表情:“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我知道。”柏則銘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林訣,林訣現在注視着他的目光特別溫柔,就像是他初見林訣時一樣,那時的林訣也是那麽寧靜而溫柔,那雙棕色的眼睛像是兩灣靜海,神秘、浩瀚、柔和、美麗。
“我後悔了,我還想做。”柏則銘心潮澎湃,他抱着林訣蹭來蹭去,以這種行為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愉悅和喜愛,“你為什麽今天才來?我們就只有一晚可以相處,我好舍不得。”
林訣低低的笑了:“對不起,我跑的太遠了,意識到自己後悔後,就算日夜兼程,也走了很久才到這裏。”
柏則銘促狹的看着林訣:“你一定深深的意識到你離開後會想念我,不然你不會這麽耐心的跟我說話。”
“是嗎?”林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當聽到柏則銘可能會死這個消息後,他內心的确産生了許多情緒,可他自己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些情緒。
“是啊,你是不是已經深深迷戀上我了?”柏則銘眯氣眼睛,“我警告你,愛上我這樣位高權重、冷漠孤高的男人可是需要付出很多痛苦的。”
林訣被柏則銘‘與實物不附’的描述逗笑了,他捏住柏則銘的耳朵:“我也警告你,如果我發現你辜負我,我就把你弄死在床上。”
柏則銘悻悻的爬進林訣懷裏,不甘心的嘟囔道:“也就只有你敢這麽對我。”在別人眼裏,他的确是‘位高權重,冷漠孤高’的男人來着,可是在林訣這兒,他就怎麽也支愣不起來!
黑夜裏,他們擁抱着彼此,并且都在心裏掂量着對方在自己心裏的地位。
但是柏則銘很快就掂量不下去了,因為白天到了,柏則銘該走了,他才跟林訣膩歪了一晚,這對他來講根本不夠,他抱着林訣的腰,在林訣脖子上蹭來蹭去,心裏又是不舍又是焦躁。
“快去吧,別遲到。”林訣揉了揉柏則銘的頭發,“我會在外面等你,你一出來就能看到我。”
“別,你別凍着,就在屋裏等我就行。”柏則銘連忙拒絕。
等柏則銘離開後,小劉端着一杯熱牛奶來到林訣面前:“柏先生說,您每天都要喝。”
林訣把牛奶喝掉,然後一掌劈在小劉後脖子處,小劉立刻就暈倒了。
林訣把小劉綁住塞進櫃子裏,然後穿好裝備,悄悄跟着柏則銘潛入了密境。
由于異能者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林訣只敢遠遠跟着,這一路,林訣也直觀的見識到了柏則銘的實力。
這裏的異能者大部分都選擇抱團,柏則銘帶着他親自帶出來的團隊一路高歌猛進,林訣眼看着柏則銘過五關占六将,一路殺進了大山深處,據說那個乾坤鍛體術就藏在這裏。
這個山洞完全避光,伸手不見五指,柏則銘走的踉踉跄跄,這時身後傳來‘呼呼’的風聲,柏則銘一聽聲音就知道有會化風的異能者搶在了他前面,柏則銘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風系異能者!”
“咳咳,頭兒,我也是風系異能者。”柏則銘團隊裏有個人委屈的說。
只有全部是為風系異能者的團隊敢化風沖進去,像他們這種屬性混雜的團隊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敢輕易分開,風系異能者也只能憋屈的和夥伴一起慢慢走。
“藤蔓系的呢?把藤蔓纏在大家腰上,避免大家走散了。”
藤蔓系異能者伸出藤蔓,挨個數:“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七……哎?怎麽多一個?”
“靠,你可別吓唬大家。”衆人心裏都毛毛的。
林訣看着自己腰上的藤蔓,十分無語,他只是遠遠跟在他們身後,這藤蔓怎麽對生命這麽敏感,這麽遠也被纏上了!
“可是真的有七個人!”藤蔓系異能者委屈的說,“頭兒,你快生火看看還有誰!”
柏則銘沒好氣的說:“要是能照明我早就照了,這洞邪門的很,用火焰或者手電筒都無法照明。”
林訣嘆了口氣,拿出小刀,一刀切掉腰上的藤蔓。
“嗷!”藤蔓系異能者慘叫了一聲,“那個多出來的癟三把我切了!”
柏則銘皺起眉頭:“什麽人鬼鬼祟祟的!”
沒有人回應他。
衆人只能在這種毛毛的心情中摸黑前行,越往前走石頭越潮濕,石頭上甚至生出了青苔,摸着很惡心。
黑暗中,林訣微微側了側頭,他聽到了不妙的聲音:“系統,這個世界的空間不太結實。”
“還好吧。”系統說,“這個世界和你們7334星系接壤,你們那兒是全宇宙狀況最亂的地方,連帶着接壤處也很亂,所以這山洞裏就藏着一處空間裂縫。據說,那乾坤鍛體術就是從你們那兒流過來的。”
“那你們中轉站怎麽不幫忙修補一下?”林訣他們星系的人對空間規則有很深的研究,這也是為什麽他們生活在一個那麽亂套的星系裏還沒有滅絕的原因,此刻他看見有裂縫,就有種想補上的沖動。
系統無奈的說:“我們站不負責管理空間,我們只管理往生者。”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還伴随着隐隐的雷電聲。
柏則銘罵道:“羅易峰這個混蛋,在這種地方還騎馬,不知道這裏是喀斯特地貌,脆皮的很!”
“那也不至于一踩就碎吧。”羅易峰悠哉悠哉說,“現在沖進來的只有咱們倆,誰搶先誰就能拿到鍛體術,你确定你還要和隊友捆在一起,像烏龜一樣爬進去嗎?”
柏則銘不屑的笑了兩聲:“那你就想得太美了,剛才已經有風系異能者進去了,如果你要是那麽着急,那就趕緊去追他吧。”
羅易峰聽了這話,居然真的沖了進去,馬蹄聲帶起一陣回音。
“好家夥,他還真一個人沖進去了。”柏則銘無奈道,“這麽大人了脾氣還是這麽沖動。”
“頭兒,我聽到有不妙的聲音。”藤蔓系異能者驚慌的說,“這山洞好像真的要塌。”
藤蔓系異能者話音剛落,巨大的轟鳴響起,山體劇烈運動,岩石成塊狀砸下。
“土系異能者防禦!”
土盾把異能者們罩在了身下,勉強抵擋了巨石的沖擊。山體飛速向內擠壓,眼看着就要把他們埋在裏面了。
林訣從角落裏沖出來,一把拉住柏則銘:“跟我走!”
林訣找準一道剛裂出來的縫隙沖了進去,根據他的觀察,從這兒走應該能出去。
柏則銘聽到熟悉的聲音,來不及吃驚,立刻就跟着林訣跑,他身後和他綁着的隊友就跟拔豆一樣全部被拉了出來。
“好家夥。”林訣明明只打算拉一個人,結果拉了一串人,頓時壓力巨增。
眼看着裂縫快和上了,林訣摟住柏則銘,雙腿發力,直接跳了進去。
柏則銘感覺自己似乎被扛了起來,那溫熱有力的懷抱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而他身後的隊友也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托着走,有些隊友被石頭絆倒了,只能摩擦着被藤蔓拉着跑。
‘轟!’,裂縫合上了,此時林訣已經抱着柏則銘來到了一處更寬敞穩定的空間,他單膝跪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問:“都進來了嗎?”
柏則銘扶着林訣幫他順氣:“都報數!”
“一!二!……四!”
“頭兒,少了一個人!”
柏則銘感到一陣驚慌,但是他勉強平靜的問:“少了誰?”若是有人留在了原來那個地方,那大概會被石頭擠壓致死。
“頭兒,有個家夥被拖進來的時候腦袋碰石頭上了,現在正昏迷,所以沒報數,但身體其他部件是齊全的。”
柏則銘松了口氣,心中對林訣的力量更加佩服了,這男人太靠譜了,他的隊員摔倒了,居然被這個男人愣是拽了進來。
林訣急促的喘着氣,有點緩不過來,他這具身體太柔弱了,經受不住那麽劇烈的力量爆發,現在他多處肌肉拉傷,內髒都在隐隐作痛。
“哪裏難受。”柏則銘在黑暗中看不見林訣的臉,但聽着林訣的喘息聲就心疼的夠嗆,他輕輕的摸着林訣的後背,罕見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怎麽做能讓你舒服點。”聽着林訣的喘息半天平複不下來,柏則銘害怕了起來,他這輩子第一次經歷這種感覺,這窩心的情感簡直如同在生生割肉。
這裏條件這麽差,要是林訣真的有什麽問題,他該怎麽辦?他能拿什麽救林訣?
某個瞬間,柏則銘甚至後悔來到這裏。要是他乖乖在家陪林訣逛花園多好,為什麽非要來這裏為了個傻bi功法來這兒受罪?
盡管在柏則銘變強的路上遭遇過很多挫折,可這是他第一次為此感到後悔。
這一刻,柏則銘強硬的心髒仿佛被打開了什麽開關,許多曾經不懂的柔軟情感争相湧出,伴随着湧出的還有他熾熱無助的淚水。
“別擔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訣能感覺到柏則銘在哭,這把他吓了一跳,他連喘氣都顧不上了,連忙伸手幫柏則銘擦眼淚。
“你手流血了。”柏則銘的聲音在顫抖,他握住林訣的手,不知所措的說。
“你的也在流血。”林訣被柏則銘無助的小模樣逗笑了,可惜這裏太黑,他看不見柏則銘現在的窩囊樣兒。
他倆的手剛才都拼命拉過藤蔓,此刻都血肉模糊,倆人看上去都挺慘的。
柏則銘的下屬小心翼翼的問:“頭兒,救了我們的大佬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柏則銘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他叫林訣,是我的……愛人。”
“嗯,我是他媳婦兒。”林訣笑眯眯的說。
“那我們稱呼您什麽?嫂子?”
柏則銘出聲道:“叫他訣哥就好。”
下屬們立刻就開始訣哥長訣哥短的,不停的感謝林訣的救命之恩。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恢複體力,然後保護林訣安全出去。”柏則銘不耐煩的說。
下屬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訣疑惑的看向柏則銘,湊到柏則銘耳邊小聲問:“你不是還要得到鍛體術嗎?”
“先活着出去再說吧。”柏則銘哪兒敢帶着林訣往這麽危險的山體裏鑽呢,丢下林訣自己去就更不可能了,他必須親自護着林訣出去才能放心。
“要是今天我不在,你一定會繼續找鍛體術。”林訣肯定的說。
“誰說的?你不在我就不要命了嗎?”柏則銘否認道。
“我不信。”林訣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要是柏則銘真的遇到點困難就放棄的話,那他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