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1
雖然是搭檔,但其實Elsa并不常與Flynn一起出現,除了必須和他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她喜歡獨自行動,甚至有時候連Frost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幸而,她總是會在關鍵時候回來,加上Pabbie的偏袒,漸漸也就沒人管她了。
她做這一行的時間比同組的任何人都要久,也就是說她的經驗比任何人都豐富。而這麽多年以來她都還好好的活着,甚至沒在身上留下過什麽致命傷的疤痕,這已經足以說明她的實力了。
一開始Jack并不知道這一點,他被從海灣監獄提出來,不情不願的在終身□□和加入國家安全局之間選擇了後者。
很長一段時間裏,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渺小得可怕,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廣闊,他孤身一人,倉皇寂寞。而政府機器像個巨大冷血的怪獸,像蟻後一樣支配着他們。
那些特工就是沒有感情的兵蟻,他們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他們穿得西裝筆挺的走在總部纖塵不染的通道裏,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好像是一排排流水線生産出來的機器人。
任何時候只要他們感覺到危險,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拔槍射擊,而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随時都可以被撕碎放棄的工蟻,只是成百上千個工蟻中的一個。
總部那麽大,明亮的燈光中他無從隐藏,無所遁形。
沒有人關心他是誰,也沒有人在乎他,他和安放在那裏的任何一臺電腦都毫無不同。
有時候他會覺得,連他自己都忘了他是誰。
直到那一天,安靜的數據監控室裏突然響起了竊竊私語,不知道是誰在說:“The Queen回來了!在地精的辦公室。”
“Wow,她這次任務出得真夠久的,好久沒見到她了!”
“反正她也不會想你。”
“難得看見她一次啊……要是她能留在總部的話我願意天天加班……”
“Queen從不留在總部,她總是國外的任務。”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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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上面不樂意她留在國內,把她派得越遠越好,越久越好……”
Jack茫然的聽着他們議論,然後好奇的動用內線侵入了總部大樓的監控系統,小心避開那些敏感的警報,調出了那個外號‘地精’的官員辦公室的監視畫面。
攝像頭些微的移動了位置,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忽而就擡眼望了過來。
白金色的發,深灰色緊身皮衣,藍眼紅唇,對着攝像頭莞爾一笑。
那一瞬間,Jack突然覺得明亮得刺眼的燈光消失了,周圍的機器運轉聲和同事的私語聲也消失了。
困擾他已久的煩躁感消失了,那種巨大的,不知來處的恐慌也消失了。
他獨自站在黑暗的荒原上,天寒地凍中滿地淡薄的月光。
但他并不孤獨,天上圓月光華流轉,似亘古以來注視他無數時光。
他忽而安下心來,會心的笑了。
因那女人對他笑,縱然不知道攝像頭背後是誰,縱然是在上司的辦公室裏,但是她悠然自得,從容惬意,一點不像一個特工。
對……那個女人一點也不像特工。她不像機器人,不像殘忍的兵蟻,不像那些生産線上走下來的批量産品。
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獨特,她坐在那裏就如同坐在她高傲的王座上,如同她從不聽從任何命令,只是去做她想做的事。
莫名的,Jack從這個命運被鐐铐束縛,一生都注定無法自己做主的女人身上看到了自由。
那美麗的顏色鼓動着他,猛然間熱血湧上心頭。
Elsa漫不經心的聽着Pabbie唠叨,忽然感覺到手機震動,她拿出來一看,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像是被誰黑進來了——我叫Jack。
她笑了笑,動動手指:Hi,Jack。
幾個小時以後有人通知Jack他被調到行動組去了,組長是Snow Queen。他拎着自己僅有的行李——他的電腦走出總部的大門,門外那個女人靠在車上等他。
“聽說你三年前差點成功黑進總部,現在你進去了,怎麽又想出來?”那女人大概比他年長幾歲,一身醉人風情在夏日微醺的晚風中根本掩蓋不住。
Jack抓抓頭發笑道:“就像結婚一樣啊,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
女人失笑,開門上車:“恭喜你離婚了。”
穿着藍色連帽衫的大男孩歡呼一聲跳進敞篷車的副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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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Anna剛離開,Hans就來接走了Elsa,他們去了Wayne畫廊的投資方,一間藝術品投資管理公司。因為Wayne的突然死亡,畫家Eliza的合約剩下的一半無疑只有這間投資公司來負責了,于情于理他們都該來問候一下。
Hans一路向Elsa補充了不少信息,他是整個組裏最早潛入的,在這間公司裏擔任經紀人已經三個月了,之後是Thief,他是一個月前假扮富豪之子出現在名流社交中的,作為整個行動的核心Elsa最後入場,所有人都配合她行動。
兩人順利見到了公司CEO,并且友好交流了一下,期間Elsa幾度試圖找機會檢查一下這位CEO的辦公室,但是可惜沒能成功。這個有點兒禿頂的中年男人顯得很謹慎,甚至謹慎得有些過頭。
在Hans與CEO談話的時候她發了短信給Frost,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回複。
那位CEO的住所就在幾個街區外,而且他單身,獨居,公寓隐私性很強,有單獨的電梯直接通到他家。
一個想法迅速在Elsa腦海中成形。
Hans看到她那樣笑的時候就覺得不妙了,或許男人這麽說很奇怪,但是他是個直覺性很強的人。而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經歷過那麽多任務,遇到過窮兇極惡的歹徒,極端主義的恐怖分子,但是最危險的人卻往往是他身邊這位同伴。
他們一起走出公司,Elsa仿佛親密一樣靠在他身側:“晚上再來吧,你來公司,我去他家。”
Hans一想:“可是據我所知Grover生活很規律,下班後在外面吃完晚飯就會回家了。”
Elsa毫不在意:“你擔心得太多了,我的保姆。”她用指尖按住了青年的唇,随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晚上再聯系你……”藍色的眼睛含着冰冷的笑意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不許跟Pabbie打小報告,無論什麽——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Hans無奈的看着車開走,或許他很怕Elsa,出于一種敏銳的直覺。但是更多的時候,他覺得這女人很可憐。
就像是被拴住腳的鷹,滿身血痂,滿目驕傲,在鎖鏈中掙紮着片刻方寸的自由。眼神卻還是那麽的桀骜。
有時候他會惡意的想,如果這女人知道那條鐐铐只是個謊言,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
如果她知道她所謂的,她深愛的妹妹,根本早就不在了,她還會這麽高傲嗎?
TBC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