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5

“Anna,我不想說‘幹得好’,因為你在停職期間擅自行動,但是……幹得好!”Oaken笑了笑拉開抽屜,把配槍和警徽放在桌子上:“不過,下不為例,好嗎?我知道你非常努力,但是請只把‘警察’當成一份工作來做,只要盡職盡責就夠了。把正義當成事業的人最後都會悲劇。”

“我知道。”Anna乖乖回答,然後一把抓起自己久別的槍和警徽跑出了辦公室。同事們見到她紛紛吹着口哨喊叫:“厲害哦!抓住了Adam·Yerkes,我們能端掉WEST的重要據點了!”

“晚上要不要請我們喝一杯啊,大探長?”

Anna尴尬的擺手笑着從他們中間穿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剛坐下就對上對面Kristoff沉郁的目光。

“呃……HI,Kris……”她不自在的捋了捋頭發:“昨天,謝謝你。”

金發男人露出一個悶氣的表情,左右看了看,對Anna招招手,然後走到茶水間去了。Anna只得跟過去。

“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追到Adam·Yerkes的?還有,那是誰的房子。”他的目光在Anna襯衫領子包裹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把關于吻痕的問題問出來。

雖然他沒問,但是Anna卻還是感到……就好像那裏有個滾燙的印記一樣。她得強忍着才能克制自己擡手捂住脖子的沖動。

“沒什麽……”她避開了搭檔的目光,頭一次覺得Kristoff這麽讨厭——明明都已經不想說了不是嗎?

“Anna!”Kristoff像往常一樣攬過她的肩膀,好兄弟式的對她說:“我知道你有事瞞着我,有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我……”他或許還想說點別的什麽,也可能他之前曾決定不問這個問題,但是話在嘴裏打了兩個轉,男人表情糾結終于還是沒憋住:“他是誰?”

“什麽他?”Anna一驚,然後随機意識到了Kristoff的意思,一時間一種被冒犯的怒火‘蹭’的燃起來,她皺着眉頭堅決的說:“沒有什麽他!”

“可是你……你脖子……”

“我說了沒有什麽他!Kris,這是我自己事,我不需要向你解釋!”她看見男人臉上露出一絲愕然和傷心,于是又暗暗心虛的補了一句:“就算是朋友,我也不必非得向你解釋這種事吧。”

Kristoff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只是擔心你……”

“Okay,okay,just……just……ONS。”她投降一樣說:“可以了嗎?只是恰好……順便……有了關于WEST的線索,只是恰好我當時……所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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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Kristoff就讓Anna覺得心力交瘁了,男人表示他從沒想過Anna會跟人ONS,Anna當時無話可說只好‘Whatever’了,但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想過。

前一天晚上的對峙不知道是怎麽結束的,反正當Anna醒來的時候她枕着Eliza沒受傷的那邊肩膀,淡淡的冷香将她包圍,長長金發覆蓋在她們倆的身上,她們躺在一起,親密無間。

實話說她當時吓了一跳,再一想到這個抱着自己睡的人是個身份不明的特工,那雙手上的薄繭不是自己以為的藝術創作留下來的,而是長年握槍的痕跡。她的射擊精準得令人驚訝,手上不知道曾有過多少人命。

想到她是血與火中綻放的花,就好像連那懷抱也長滿了刺,Anna小心翼翼的拉開Eliza抱着她的手臂從床上下來。桌上放着被整理好的證物,詳實到只要她拿走就能直接去領功了,但昨晚Eliza是幾點才睡的她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Eliza打包走的其他物品不翼而飛,她懷疑自己被人偷走了記憶,因為昨晚最後的那幾個小時裏她的記憶幾乎模糊得什麽都記不住了。

用力回憶,腦子裏只有一雙藍眸含滿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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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走後又在床上躺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睡着,Elsa無奈的睜開眼。

白色短發的少年不知道何時穿堂入室,正坐在床腳的地毯上擺弄着那幾塊硬盤。

“睡不着嗎?”他頭也沒擡的問,Elsa長嘆了一口氣:“是啊睡不着啊好煩啊……”分明已經事隔經年,但是今天竟然一閉上眼,就是滿腦子的烈焰沖天。好像她忽然又回到了那一天,親手了結一切的那天。

她忽然翻身而起撲到床邊,抓住少年的腦袋就使勁揉。

“啊啊啊啊啊……住手啊!”單薄羸弱的少年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直到把那頭白發揉成鳥窩,美麗的特工才稍微解氣一點似的放過他。

Frost欲哭無淚的哀叫:“關我什麽事啊,想你妹妹就回去看她啊!”

一句話精準的戳中那個隐秘的點,Elsa面上一滞,顯出無數複雜糾結晦澀難言的情緒來。

一見她這樣的表情Frost就自動跳起來捂耳朵:“別跟我說!不管你要說什麽,什麽都別跟我說!”

Elsa看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能當我的心靈垃圾桶嗎?乖乖回來坐下。”

Frost哭訴道:“聽了不該聽的話會被滅口的,你說的!”

“不回來現在就把你滅口。”

可Frost都準備好要被滅口了,她卻又不說了。

臉上的表情就停留在欲言又止,哀而不傷的那個臨界上。

好半晌,她放棄一般翻了個身看着天花板,閉着眼睛喃喃道:“我已經十三年沒有見過她了。”

“我可能這輩子再也不能見到她了。”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可是不知為何就是突然想起一般,突然的……就悲從中來。

少年走過去蹲在床邊,低着頭輕輕的想是想要安慰她:“我也……我也有個妹妹。我也再也見不到她了。Elsa……沒關系,只要我們知道她們還好好的活着不就好了?你說過的……寧願相逢不相識都好。”

寧願相逢不相識都好,我只要你一世安穩的活着。

當初是那麽沉痛的許下諾言,宛如斷腕般悲壯的,要切斷與她的一切相連。

而今卻又怎麽了?惶惶惑惑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消息也不願錯過,殷切翹首的,奢望着能抓住一條與她相牽的線。甚至于一個長相相似的女孩,都能生出牽腸挂肚般的妄念來。

就好像漂泊了多年才發現自己是這樣的怯懦,每當死裏逃生,抑或任務完成,才明白自己是那麽的害怕,那個沒有她的世界。

從一開始就害怕着,将會要失去她的那一天。

那時的自己,還不明白這樣矛盾的情緒,可是驕傲的本能已經自作主張,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親手斬斷。

後來無數日子裏,Elsa冥思苦想,始終也不明白,既然她是那麽的懼怕離別,那麽的想念Anna,那麽的渴望着Anna,又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直到她成為一個特工,越來越優秀的成績才告訴她,也許對于Anna而言最危險的,不是父母仇家,而是她。

是狂妄又愚蠢的她。

TBC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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