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揭掉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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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她是誰。”紫狐嘟囔道。

無支祁看着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道:“你不知道她是誰你就敢讓她來救我?天啊,”他撫額,頓了一下,放下手,佯怒道:“虧了人家是個熱心腸的,否則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說完又伸手朝她的額頭用力彈了一下。

紫狐皺眉摸了摸額頭,吃痛道:“她也有要求的,她想要我手裏的萬劫八荒鏡。”

“切,”無支祁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抱着膀子,睨了她一眼,說:“那是人家不想搶,真要搶,你還有命在啊!”

紫狐嘆道:“這位姑娘真是個好人,只聽她的同伴喚她風素心,我也是迷糊了,竟然連她的住址都忘了問,該打!真是該打!”

無支祁看着她,笑容裏有無奈,也有寵溺。

與此同時,一處荒郊野外。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朦胧的夜色下,周圍的林木都籠罩在暗沉沉的夜裏,唯有一處寬闊的草坪上,一個身着玄色衣袍,戴着銅制面具的男人,背對着月光而立,而那個剛才在紫狐洞府的石室門口裏一閃而過黑影,此時出現在男人的身後,雙手交叉于胸前,拇指和食指勾成半圓狀,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向面具男子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堂主。”

面具男子聽到身後的動靜,緩緩轉過身,銀色的月光灑在他臉上的黃銅面具上,鍍上了一層冰冷的色澤。

“說。”面具男子右手優雅的揮開一柄黑底繪了銀色波浪圖案的扇子,輕輕的搖着。

黑影道:“無支祁出來了。”

面具男子搖着的扇子猛的停在胸前,隐在面具後的眼睛瞪的渾圓,不可置信的問:“真的嗎?你可有看錯?!”

黑影垂首卑恭道:“屬下絕不敢看錯。”

“好哇,好!”面具男子右手唰的一聲将扇子合攏,狠狠的拍在左手上将,扇子緊緊攥住,激動的的雙手都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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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留你在無支祁相好那裏監視還是有用的,原本以為這個紫狐沒什麽能耐,沒想到啊沒想到……”

黑影道:“回堂主,不是紫狐救出無支祁的,是另有其人,也是個女子,屬下聽他們稱呼她為風素心。”

面具男子身子一僵,道:“竟然是她……罷了,那個女子的事倒是可以放一放,你我速速去見無支祁!”

他說罷,伸手揭下面具,赫然就是元朗那張臉,只見他面上難掩激動之色,又突然露出一個詭谲的笑容,他看了眼手中的面具,猛的伸手将它朝着空中用力一抛,黃銅的面具自月下劃過,劃出一道金色的微光弧線,隐入一旁的密林中消失不見。

“遮遮掩掩一千年了,終于到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元朗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的一揮袍袖,兩人的身影剎那間消失在密林中,待又出現時,已經在高氏山洞中,紫狐和無支祁的眼前了。

紫狐正和無支祁絮絮叨叨的說着話,無支祁本來正無奈的聽着,突然看着前方面色一變,紫狐也突然感到背後陰風傳來,頓時一驚,剛想回頭,就被無支祁一把攬過,胳膊一推一帶,将她緊緊護在身後。

紫狐還來不及感動,就聽無支祁沖着前方冷冷笑道:“元朗,竟然是你。”

“真的是你啊!無支祁,好久不見了!”元朗激動道。

無支祁心中警惕,面上卻是不顯,微微勾了勾右唇角,道:“是我。”

“何必如此冷漠啊,老朋友!”元朗上前,伸手用力按在無支祁的肩頭,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無支祁微微側頭看了眼元朗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又慢慢的扭頭看他,英俊的面上逐漸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

紫狐看着無支祁,又看了眼元朗,心中頓時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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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城,湖心島大宅外的一處空地。

風素心看着手上的半張萬劫八荒鏡,心裏喜悅和激動相交替,又看了眼禹司鳳,既期待,又隐隐的感覺有絲惶恐。

“怎麽了素心,你已經拿這半張鏡子在這裏糾結半天了,也不進去,究竟有什麽事呢?”禹司鳳看着她捏着半張鏡子,在旁邊一會兒踱步,一會兒靜默,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發愁,都過了好大一會兒,這詭異的狀态仍在持續,忍不住開口問她。

風素心聽他發問,轉身看着他,面露糾結之色——她如何不想第一時間就把鏡子給他照一下,好恢複前世記憶呢!只是……怕他恢複陳羲玄的記憶後,反問她的身份,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從系統處來的人,只要在其他的世界裏,是不能開口說自己來自系統,即使你想坦白,可只要你一準備說,就自動閉口,是怎麽都張不開嘴,也沒法用筆寫下來,所以,她糾結的是這個。

唉!不管了!既然下定決心讓他恢複記憶,怎麽能在這半途放棄呢!她一閉眼,捏着鏡子的手朝他一伸,将鏡子遞給他。

禹司鳳遲疑的接過鏡子,人拿到鏡子的第一反應,就是會照照自己的臉,所以不等風素心吩咐,他就下意識的往鏡子裏一看,突然間,鏡子裏有許多畫面迅速閃過,雖然是在鏡中閃過,但他卻感覺是從他腦中硬生生的劃過,頓時感覺頭發出陣陣的疼痛。

“這位仁兄,請不要叫喊,我給你好處。”

“什麽好處?”

“黃色的好處,怎麽樣?”

禹司鳳看着鏡子裏熟悉的面龐,耳中出現熟悉的聲音,禁不住瞪大了雙眼。

鏡子中又閃過一個畫面,似乎是在一個靈堂前,女子伸出雙手,按向男子有些抽搐的嘴臉,被男子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女子一副驚訝且帶着嬌羞的模樣,男子眸光閃動,心中劃過異樣的情緒。

禹司鳳覺得男子的情緒思想,好像就是他自己的。

“羲玄……來世,我再和你解釋,和你說一聲,對不起……”面色蒼白的女子,嘴角溢出紫紅色的血液,然後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頭抵着他的胸膛,一動也不動了。

“不要,不要!啊!!”鏡子從禹司鳳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他雙手用力抱住頭,身體搖搖欲墜。

風素心一把扶住禹司鳳的身體,又一伸手用法力将落在地上的鏡子攥入手中,扭頭沖他喊道:“司鳳,你怎麽樣了?”

禹司鳳頭痛欲裂,看了她一眼後,竟是兩眼一翻,昏倒在她的懷中,她趕緊一把将他抱住,一個閃身,出現在自己的卧房裏,她将一只手上的鏡子放入随身空間,然後輕輕的将禹司鳳放在床上。

風素心以為禹司鳳很快就會醒,沒想到他卻睡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蒙蒙亮了,她也有些熬不住了,于是就窩在他的身旁,抱着他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感覺有人在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這才醒來,睜眼看向那摸着她的臉的人。

禹司鳳背對着從窗外灑入的耀眼陽光,所以風素心看他的面龐時,有一瞬間的黑影和模糊,她坐直身體,這才看清了他戴着面具的臉。

只見他深深的看着她,再度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

“素心,是你麽?”他喃喃低問。

“是我。”風素心激動的說着,一把握住他撫在她臉上的頭,将他的手用力貼在自己的臉上,又在他的手心裏輕輕蹭了蹭。

此時,他隐在面具下的眼睛裏,帶了一絲屬于陳羲玄的神色,她就立馬就知道他已經恢複記憶了。

是的,雖然這是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但她就是能在一瞬間,分辨出誰是禹司鳳,誰是陳羲玄。

“真的是你麽?”禹司鳳仍舊喃喃道,看着她,微微有些失神,又開口道:“我真的,真的,已經等你很久了……”

“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一把撲入他的懷中,動情的喊着,聲音裏帶了絲哽咽:“羲玄,羲玄,羲玄!”

禹司鳳原本正用力的回擁着她,聞言,身體微不可察的一僵。

風素心顯得很高興,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從他懷中掙出來,開心的看着他的臉,伸手摸了下他臉上的面具,說:“羲玄,我現在就給你摘下情人咒面具……不對,你現在是司鳳,羲玄……哎呀,真是的,司鳳就是羲玄,羲玄就是司鳳啊!我真是糊塗了!”

她也沒等禹司鳳做何反應,伸出手扣在他面具的邊緣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用力,面具就被揭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羲玄……不是,司鳳你看,面具揭下來了!揭……咦?”風素心捏着面具,看着它的表情,有些拿捏不準的擡頭問向禹司鳳:

“不是說,只要對方心中有你,才能揭下面具,面具也會變成笑臉,反之,會變成哭臉……但,但這面具,不哭不笑是……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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