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被囚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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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素心看向羅喉計都,羅喉計都亦與她對視。
她心肝直顫,覺得自己還是拼上一拼為好,否則被他帶到這魔宮裏算怎麽回事,自家夫君本來就是個醋壇子,這會子還不急瘋了?于是運足法力,凝聚于掌心,用力向他打出這一掌。
風素心打出這一掌後,那是相當沒有信心,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是對的,只見羅喉計都輕輕一擡手,她那道若打在一般人身上顯得萬分淩厲的掌風,對于羅喉計都,竟如春風拂面,被他那麽随便一掃,掌力頓時煙消雲散。
她其實也沒有将所有的期盼放在自己這一掌上,當掌風擊向羅喉計都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看退路了,所以揮掌和逃走是在同一時間進行,可她仍舊低估了羅喉計都,上一秒他明明還站的離她挺遠,下一秒就已經飛至她身前,從他身上湧出淩厲的卷風,将兩人團團包圍,他右臂橫在自己胸前,以威壓的姿勢抵在風素心的頸部,抵着她飛速向後退去,最後将她狠狠壓在身後的牆壁上。
風素心伸出雙手用力的推着他橫壓在她脖頸的胳膊,卻發覺對方的力氣重如泰山穩如磐石,她的發力,好比蜉蝣撼大樹,愣是推不動對方分毫,且目前兩人這姿勢……怎麽看都是典型的壁咚。
元朗和無支祁兩人已經站起身來,前者捂着胸口疼的搖搖欲墜,後者則是裝疼的搖搖欲墜。
風素心看着近在咫尺的羅喉計都,看着他一雙如貓眼石般明亮剔透的眼睛裏,紅色魔光在絲絲纏繞,詭異異常,心中再一次感到了害怕。
這種感覺,她曾在女帝那世,在敬元身上深深的感受到過。
別說她現在只有五成法力,即使是全盛時期,她也未必就能像一掌擊敗別人那樣擊敗羅喉計都,估計得狠狠打一架,最後才能險險打贏的那種。
羅喉計都是誰?三界第一強者啊,放眼天界,都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也難怪柏麟帝君挖空心思,機關算盡,也想要将他收為己用了。
“我曾經在黃泉之路上等你,找你,過了很久,都沒有尋到你。”此時羅喉計都幽幽開口,風素心聞言,不由得看向他。
他說的,應該是敬元那世,她看着他略帶着哀傷的眼眸,心中嘆道——她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怎會入了黃泉和他同行?
看來,羅喉計都已然和褚璇玑徹底融合在一起,不像原劇情中,兩人的靈魂還是分開的,這樣的結果……有好有壞。
好的是她不用面對一個女人的暧昧而毛骨悚然一身雞皮疙瘩了,壞的是她又不能和他在一起,即使他是三界最強且又是第一美男子,她都不可能動心,所以必然會在未來掀起狂風巨浪,也不知以她此刻的法力,能不能力挽狂瀾。
她被他壓的喉頭發窒,禁不住咳嗽起來,羅喉計都見狀瞳孔一縮,收了力道,但胳膊還是抵在她的脖頸,不敢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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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敢松開,風素心在他心中,就像一只美麗的金絲雀,一松手,她就會飛的無影無蹤,再也難覓蹤跡。
以前為女身的時候是他沒本事,如今他心魂與元神合一歸來,自然可以為她編一個金絲籠,将她放在裏面,好生養護看管。
風素心咳嗽幾聲,又推了下他的胳膊,發覺他又要用力,趕緊道:“別別,你再頂我我就憋死了。”
“你不跑了吧?”羅喉計都沒敢太用力,問道。
“我說不跑,你信嗎?我要能跑,早就跑了,咳咳,不跑了,不跑了還不行嘛!松手吧!”風素心覺得,還是好女別跟男鬥了,慫一下也算明哲保身。
羅喉計都知道她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眼波微微流轉,在右臂松開的同時,左臂又是一揮,打出一個血色的結界,将風素心團團包裹。
風素心大驚失色,她用手拍了拍結界,發覺觸之宛如碰到電門,她被蟄了一下,抱着手怒視羅喉計都。
羅喉計都道:“本座勸你少廢些力氣,這個結界,除非本座心甘情願打開,否則只能等本座死了,你才能出去。”
風素心:“……”這是已經開啓與她不死不休的模式了?
站在不遠處的元朗擦了下唇角的血液,一臉陰狠又解氣的瞪着風素心。
無支祁臉上倒是泛起八卦的神色,饒有興味的看着兩人。
羅喉計都将放在風素心身上的視線收回,往後退了幾步,擡眼看向面前這破落的魔宮,眼中流光閃動,似乎在追憶往事。
“一千多年了,本座終于回來了。”他一字一句的說罷,擡起雙臂,交叉手掌,對準魔宮,緩緩劃開,頓時,殘破不堪的魔宮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全新的宮殿,宛如它盛極時刻的模樣。
風素心看呆了。
羅喉計都再度看向風素心,擡起手掌,掌心有黑色又泛着血氣的黑霧湧動,他慢慢的說:“我會将你安置在本座寝宮,一如當年在陸淵國皇宮時一樣。”
風素心聞言瞪大雙眼——一如在陸淵國皇宮時一樣?我丢!那時她還是個女的,自己可是經常和她同床共枕來着!不成!這怎麽成呢!
羅喉計都看她張口就要說話,卻搶在她前頭開口:“本座的決定,你不能反對,因為,本座不許!”說罷一揮手,風素心和結界同時消失不見。
無支祁暗中吃瓜吃了個痛快,要用時尚一點的話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就是——這對cp他早就yy過無數回了,沒想到今天還成真了!嘿,真是令人雞凍啊!
元朗神色莫辯,眼中似有陰謀在湧動。
羅喉計都轉身看向兩人,他知道風素心法力不低,于是問道:“左右使都無事吧?”
元朗還沒說什麽,無支祁那邊突然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還喘着道:“無事無事,俺老無無事。”
元朗也只好向羅喉計都躬身合掌,忍着胸口的刺痛,勉強道:“回魔尊,屬下也無事。”
羅喉計都道:“那好,爾等随本座先去一趟焚如城,本座要送給天界一份大禮!”說罷身形化為一道黑煙,向天際飛去。
無支祁趕緊飛身跟随,元朗也只好擦了把額間痛出的冷汗,捂着胸口,勉強起飛跟在兩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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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陽派,首陽堂中。
禹司鳳僵直的站着,一臉呆滞的看着東華,又看了周圍橫七豎八或躺或坐的衆人,再度看向他,喃喃問道:“師兄,你再說一遍?我,我沒有聽,沒有聽清。”
東華知道他結巴早就好了,此刻又開始結巴起來,明白他心中的震撼已經到達了頂點,遂嘆了口氣,又重複道:“她是褚璇玑,也是陸敬元,如今更是魔煞星羅喉計都。”
褚璇玑和羅喉計都這兩個名字對于禹司鳳來說,也就如同書寫在紙張上字體一樣的存在,饒是羅喉計都再大名鼎鼎,也和他沒有關系,可……陸敬元?!那個……那個橫跨在他和風素心中間,宛如噩夢的女子,不是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怎還會卷土重來?
他腳步登時不穩,踉跄着向後退了兩步,被東華一把扶住,看着他的目光,帶着無法掩蓋的憐憫。
禹司鳳擡眼看向東華,看他目光澄澈,姿容坦蕩,不由得對自己之前生出的懷疑心思感到慚愧,遂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急急的說:
“都是,都是我不對,我,我不應該信不過素心,非要來找她,否則,否則她也不會提前出關,她現在法力沒有完全恢複,就被,就被魔頭擄走……師兄,請你原諒我!我,我,”他磕磕巴巴的說着,突然間松開東華,又轉身向外沖去,嘴裏喊着:“我現在就去救她!”
東華趕緊伸手一點,将他定在當場。
東華走過去,看禹司鳳急的雙眸猩紅,無奈的嘆道:“他如今可是魔煞星羅喉計都啊,天上地下根本就沒人是他對手……若我師妹此刻有十成法力,也未必會一擊即贏,也需一場苦戰方能勉強得勝,如今,”他搖了搖頭,嘆道:“難了!”
禹司鳳身子雖不能動,但嘴巴還是可以張開,着急道:“我的功力也是可以,我是……”他想說自己是十二羽金翅鳥,可一想到從成親到現在,他根本就沒對風素心坦白過,因為離澤宮多年是以修仙門派的身份自居,他們體內的龍晶封印将妖氣封的很完美,表面上也看不出有封印的痕跡,久而久之,他就覺得自己和人一樣,可以以人的身份,和愛妻攜手一生,從而一直都忽略了真身的問題,如今若與她師兄坦白,不知事後愛妻會不會與他産生嫌隙?
禹司鳳糾結的失聲了,東華卻心知肚明,只是見他糾結着不願坦白,自己也不會逼迫他說出金翅鳥的事,而且,這事風素心本來也就知道,根本不重要。
坐在首座休息的褚磊,一直在暗中觀察着東華,越看他就越覺得對方仙風道骨,俊秀華美,姿容出衆,宛如玉樹臨風前,不似俗世中人,定是神仙落凡塵,于是褚磊忍着身上的傷勉強起身,向東華走近幾步,斂衽一禮,道:“這位仙長定是世外高人,還請仙長示下,我等該如何做,才能喚回小女璇玑?”說罷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來。
褚玲珑和鐘敏言趕緊上前,一左一右站在褚磊身邊,攙扶着,也将祈求的目光投東華。
或坐或站的幾大派掌門,也紛紛看向東華。
東華迎着衆人渴求信賴的目光,禁不住嘴角一抽——他在這個世界沒有任務,來幫助風素心也是出于友情,卻也只敢做些後勤工作,不能明面幫忙,否則便會被系統強制召回,再也不能來這個世界,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自己指望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