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到公司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頭,喬蕭然進溫暮辰的辦公室已經好幾趟了,而且每次進去再出來以後都是一副皺眉相。
趙芬芬過來遞給我一份名單要我打電話聯系,我随意掃了一眼,發現這批名單都是之前的那批客戶。
我忙拉住趙芬芬:“又出什麽事了?這批貨不是發出去了嗎?”
趙芬芬說:“發是發出去了,但是海關那邊出了點狀況,暫時出不了港了。工廠是屬于M市海關的,而我們的貨已經到了M市的保稅區,兩地現在推來推去出貨時間已經将近要一星期了。“”
“這?怎麽會這樣?”
“不清楚,溫總很急,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有原因嗎?”
“據說是被海關給扣下來的,說有違禁物品。可是我們公司一向是正正經經做生意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差錯,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搞鬼。這是溫總的猜測。”
“哦,知道了,你去忙吧,我進一下溫總的辦公室。”
溫暮辰做在旋轉椅上,閉着雙眼兩指揉着眉心,我進來他也沒睜眼。曾子墨坐在一邊朝我點了點頭,繼續給溫暮辰報告:“我們是大公司,不會出現偷稅或走私的違法行為。”
溫暮辰慢慢吐出三個字:“人為的!”
“已經查清楚了,海關員跟那個電子廠廠長有矛盾,公報私仇,卷了出貨文件和一大筆錢跑路了。要是貨還在S市,我們只要補個文件就好辦,可是現在去了M市,管轄的海關變了,內部又有一大堆規定,咱們也不懂,已經折騰好多天了。”曾子墨嘆了一口氣說:“幸好不是針對我們的,不過這樣下去損失也會加大,而且我怕公司的信譽會因此而受損。”
我将手裏的咖啡放下,詢問:“沒有解決方案嗎?”
“目前沒有想到,我已經叫蕭然去看了。”
走出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回頭說:“我想我有辦法。”
溫暮辰噌的睜開了雙眼,曾子墨和他對視了一眼:“你有高招嗎?很多人都解決不了,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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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說:“高招我是沒有,不過我可以試試找一個高人。”
“誰?”溫暮辰看着我問。
“一個朋友,在海關局工作的,興許可以幫上忙。”
曾子墨和溫暮辰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我一邊說,一邊抓起設有IDD的直線電話撥了陶濤的電話。
陶濤半天才接:“喂?”
“喂,是我小濤,我問你啊,咱們高中那個‘狼哥’的號碼你有嗎?”
“你說沈東哲?有啊,怎麽了?你怎麽想起他來了。”
“嗯,有點急事,你把他號碼給我吧,我自己聯系他。”我不跟她廢話,趕緊問正事兒。
“不行,你得告訴我,不然不告訴你!”她來勁了:“我說你沒事也不會打個電話過來問候我呀。”
“你妹啊,現在是緊張時候,是公司的事兒,小濤你別跟我鬧了,我老板坐着等着呢。”我說着看了一眼旁邊的溫暮辰和曾子墨,他倆正饒有興致的聽我打電話呢。
我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捂着話筒說:“你給我吧,下回姐姐我請你吃飯。行不?”
陶濤有些不屑的說:“切,沒事的時候不請,現在有事兒求我了就說要請客了。哎哎,我說你這女人未免也太讓我寒心了一點啊。得了,給你,你等一會兒,我找着了發個短信給你哈。”
“妞,謝謝你啦,愛死你啦。”
“喲喲,你是愛莫延熙還是愛我啊?”
“你你你!”
“嗯,白了。”
挂了電話之後,我對溫暮辰說:“我有一朋友做海關,而且聽人說官位還是挺大的,不過我跟他也很久沒聯系了,人家願不願意幫忙就不知道了,所以能不能幫上你們的忙還是個未知數。”
沉默了一會兒,溫暮辰開口說:“沒事,你盡管試試就好,不要勉強。”
我跟陶濤口中的狼哥,就是沈東哲,是我高中一同學,話說這小子曾經還暗戀過我,不過我是從陶濤那張嘴裏聽來的,所以這消息并不可靠。沈東哲這人挺仗義的,很豪爽,班裏那麽多男生我跟他還是挺混的來的,畢業之後我就沒再跟他聯絡了。甚至幾年音訊全無,冷不丁一找他就是要求他幫忙,我似乎有些不大地道啊!我發覺等一會跟沈東哲說電話得厚着臉皮來。
這時候,手機叮的一聲響了。我打開一看,是陶濤發了沈東哲的號碼過來。
我趕緊撥了沈東哲的號,在忙音的階段我內心還是很忐忑的,馬上電話就被接通了。
我突然有些激動了,雖說只是三年的高中同學,但是幾年沒有聯系現在聽到聲音還是很激動很激動的。
“狼,狼哥,我是梁艾佳,您還記得嗎?”
“喲!不是咱們以前班班花嗎?聽說你和你男朋友私奔去國外了啊,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抽了一口涼氣:“不是私奔!是留學!留學懂不?”
“哈哈,懂,別生氣哈,妹兒,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幾年沒有聯系了,今兒是你主動聯系我,我這是高興的表現。說真的,這幾年你過的怎麽樣?我啊老早就看出來莫延熙對你居心不良。本來我還想着畢業了跟你告白來着,哪知道被那小子搶先了啊!”
我無奈,高中畢業那會我跟莫延熙的緋聞究竟是怎麽傳出來的,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可這節骨眼上我也顧不上這麽多了,耐着性子聽他數落了我足足有三分鐘。還好不是用手機打得,我聰明用溫暮辰辦公室座機打,話費公司會報銷。
“你現在在S市吧,有空出來見個面,哥哥我請吃飯,順便把小濤也叫過來,咱們老同學聚一聚怎麽樣?”聽了沈東哲的話,我都不好意思說接下來的話了。
“那個,哥,我今天找你不是為了敘舊的。要不這麽着吧,你把你辦公室電話告訴我,我給你打過去,這樣就不浪費你手機話費了。”我多為他着想啊。
我按他給的電話打過去:“喂,狼哥!”
對方那位當然不是沈東哲,是他的同事接的:“你找哪位?”
我吐了吐舌頭改口說:“我找沈東哲,額,請問有這麽個人嗎?”
“哦,原來你找沈科長啊,等着,我給你叫去啊。”那人大喊:“沈科長,您電話!”
我從他同事對他的稱呼上初步判斷,這家夥的确已經混出名堂來了。
我汗顏,人家都做到海關科長了,我卻還是人家公司的一小職員,說出來會不會被鄙視啊?
我瞎想着,很快一個渾厚的男音就傳了過來:“喂?妹子,你就直說吧,有什麽事兒需要我效勞的?”他倒是挺了解我的。
“還真是有那麽一件小事兒,不過我就是來咨詢你一下。”我極其委婉的說:“我們在有一批貨從S市發往M市的,卡在了M市保稅局,出貨期早就過了,可是涉及到了兩地海關,快一個禮拜了。我這方面不懂,摸不着門路,所以跟陶濤要了您的電話想跟你咨詢一下。。。”
“哦,要我幫忙?”
“嘿嘿,還是您老有先見,真的很不好意思,不過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找您的。。。”
“行了,咱倆誰跟誰,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吧具體什麽破事兒?”狼哥不愧是狼哥,說話依舊這麽豪爽啊、
“小事小事哈,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我讓我們部門經理跟你說哈。他是專管這一塊的,說的比較專業。”我沖曾子墨招了招手,他立刻會意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好!”沈東哲應的同時,我拿過筆在紙上迅速寫下了“沈科長,M市海關”幾個字,指給曾子墨看,又指了指電話。
曾子墨接過電話:“您好,沈科長。”曾子墨言簡意赅的将事情的大概給說了一遍,不愧是曾子墨啊,簡單扼要而又不失條理地敘述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各種專業術語運用的恰到好處,不過三五分鐘就将事情說清楚了。
我重新接過電話:“怎麽樣?狼哥,有困難嗎?難不難搞啊?”
沈東哲思忖着回答:“問題應該不是很大,不過得動用點關系那啥的。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有什麽再通知你。”
“嗯,不好意思了,狼哥,這回麻煩你了。你看今天頭一回聯系你就找你做這檔子事兒,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又接着補充了幾句:“如果實在為難就算了你可千萬別因為我們這點小事犯錯啊!”
“不會!你咋就想那麽多涅?只要沒偷稅走私違法犯紀,部門之間的協調是可以的。”
“好吧,有哥哥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什麽,下回我去M市,請您吃飯謝謝您啊。”
“別,妹子,請客吃飯這種事情就省了,你想給哥攤上個賄賂罪啊,要是被上頭知曉了,你哥我就不用在海關局混了,咱們之間不需要這麽見外,沒事兒,小事一樁,而且還是妹子你親自打電話過來找我,這忙一定得幫。
我笑了:“那行不請你,哥哥請我也一樣,一回事,呵呵,我一定賞臉。”
“哎喲,小丫頭片子學會見縫插針了,得,把你電話留給我,你就等我消息吧,事兒成的差不多了我會通知你的。”
“嗯,好的,188xxxxxxxx,那再見,甭管成不成,都得謝謝您!”
電話剛挂,曾子墨看着我一臉的笑意就問我:“你那朋友會幫忙嗎?”
我捏了捏手中的手機說:“當然,我一出門,大羅神仙也得幫忙,何況這人一直拿我當妹子,我拿他當哥哥的。面子是一定要給我的。”
曾子墨無語的看了我一眼,溫暮辰譏诮的說:“你的哥還真是多啊!”
“額,只是一關系好的同學,沒事我先出去了。”我說:“我去找三部的人準備資料,到時候我同學要,我們卻給不出來,那樣就誤事了。”
溫暮辰低頭,掩不住輕微上揚的嘴角:“這件事,辦成,辦不成,都得謝你。”
我一愣,頭也不回的拉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