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溫暮辰眯眼,笑了,手伸過來放在我的脖頸上慢慢的撫摸着,輕笑:“你可以不用那麽緊張的,梁艾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現在是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我回。

“相信我,他不是你能掌控的了的!”他強迫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想掙脫他的鉗制,發現他的力氣比我的大多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掙脫,于是說:“你弄痛我了!”

果然,溫暮辰就放開了對我的鉗制,略顯歉意的說:“對不起。”說完還檢查我的脖子上有沒有於痕。

我睨了他一眼:“誰說我要掌控他了?”

“好吧,這麽說,他不是你該嫁的人,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你以為他真的會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嗎?你要不要這麽的天真?”他嘲諷道。

“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我不管誰管你?告訴你,我還TM的就管定了!”

我輕嘆一口氣:“溫暮辰,我能不能說你有病呢?”

“行啊,你恨我怨我都行啊,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你這輩子都逃脫不開我!”

我看了一眼車窗外面的世界,突然拍了拍車窗,說:“停車!”

溫暮辰不理會我,繼續開車。

我轉過頭瞪着他:“我叫你停車!”

溫暮辰的側臉冷落冰霜,對我的無理取鬧決定無視,我見他不理睬我的樣子,腳大膽的伸過去欲踩剎車。

“哧”的一聲,車子已經來了個急剎車。我禁不住慣性身體差點向前撞去。

我穩住身體就要去開車門,可是車門落了鎖。溫暮辰氣急敗壞的沖我喊:“你究竟要無理取鬧到什麽時候?我容忍你一次,兩次就算了!可是你不能越來越放肆了!”

什麽?我放肆?我忍住心裏的怒氣,強迫自己不去看他,我發現現在只要跟溫暮辰呆在一起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鎮定了一會:“我要下車!”

溫暮辰的臉色再一次陰沉了下來,試圖用安撫的語氣跟我說話:“外面冷!”

“我不管!”總之我不願意再跟你待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

溫暮辰依舊耐着性子:“我聽心姨說懷孕了的女人易生氣,情緒波動比較大,原來是真的!”

也許是這樣吧,從我最近的心态來看,可是這種情緒波動的情況好像僅僅只是針對溫暮辰而已。

我的眼神透露着不容拒絕的意思,溫暮辰最終還是拿我沒辦法,乖乖的開了車子的中控鎖。

我拉緊身上的衣服,一鑽出車門,一股冷風就向我襲來,鑽進我的脖子裏,我光潔的脖子裸露在空氣中真的好冷好冷。

好吧,我承認自己最近有自虐的傾向。我的自虐也讓溫暮辰感到不痛快,仿佛只要他不痛快了,我心裏就痛快了。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裏,只是漫無目的的行走着。在某商店的玻璃櫥窗上我看到了溫暮辰的車子正緊緊的跟随在我的身後。

我有一種想甩掉他的沖動,我走進了一家大廈,很快就淹沒在人群中。

當我從這棟大廈中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特別快。

拿出手機想給莫延熙打個電話,可是悲催的是手機竟然在這個時候沒電了。

無奈,只能自己打的回去了,可是更讓人窩火的事還在後面。我從溫暮辰的車裏下來的時候把手袋落在了他的車上了。于是乎,我現在想連叫輛出租車都不行了!

我裹緊自己的身體,在寒風中慢慢的走着。這裏離玉海山莊有點遠,但是離書香門第很近。

走了大概有半個鐘頭,我感覺自己已經吃不消了,天氣這麽冷,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在昏暗的路燈照射下,整條街仿佛只有我一個人,為什麽我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該死的,竟然還開始飄雪了,我不禁咒罵道S市今年貌似下雪的天數比較多啊!估計往年都沒有今年多。我平時最愛下雪天,一到下雪天我就興奮的跟個孩子一樣。可是我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讨厭下雪。

因為,真的好冷……

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的腳步也越來越沉重。雙手護住小腹,我對自己說:“路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算跪着也要走完它,絕不後悔!”

我咬咬牙,撣掉肩上的雪花,接着走。

腳步好像擡不起來了,我為什麽感覺很困呢?真的好想睡覺,我搖了搖頭:“要睡回家去睡!路邊冷!”

為什麽周心愛發現我沒有回家都沒有找我啊?按道理說溫暮辰回家了她也該找我了,難道真的要讓我在這冰天雪地裏走回家嗎?

感覺手腳快被凍僵了,脖子更冷,我身上穿了一件毛衣,外面穿了一件不算厚的外套,本來工作的地方就是有暖氣的,所以我上班一般都只穿這麽點。

我現在恨不得去哪裏搶一件加厚的羽絨衣過來,冷死了啊!

頭好昏,這是我閉上眼睛之前最後的想法。

醒來的時候,我聽到溫暮辰在客廳裏打電話的聲音,我環顧了一下房間,雖然房間裏是一片黑漆漆的景象,什麽都看不太真切的樣子,但是我就是能辨別出這裏是溫暮辰在書香門第的房間,我和溫暮辰還曾經在這間房、在這張床上……

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怎麽會在這裏?我不是在路上走嗎?

身體已經恢複了溫暖,我掀開被子,想下床,可是腳下一踉跄我差點摔倒,情急之下手扒住床邊上的小櫃子。小櫃子上面的東西嘩啦啦就掉在了地板上。

溫暮辰聞聲趕來,打開*房門,我看到他穿着灰色的毛衣,客廳裏的燈從他的背後逆光而來。他順手打*間的燈,房間裏一瞬間就明亮了起來。

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急忙走過來扶起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發現自己現在連說話都困難了,嗓子幹的快要冒煙了。

我摸了摸撞到的膝蓋,只能吐出一個音節:“疼。”

溫暮辰嘆了一口氣,對我表示很無奈。手臂穿過我的腋下,一把将我抱起來,我大腦還來不及反應雙手就已經先一步環上了他的脖子。

“你發燒了!”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好像又是從很近的地方傳來。

溫暮辰輕輕的将我放在床上,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你這又是何必呢?萬一傷着了孩子怎麽辦?”溫暮辰的這句話說的無比的柔情,我看着他的眼睛,差點就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生病了,是的,而且是很嚴重的重感冒。我這一病就像是病來如山倒,來勢洶洶,怎麽看都看不好。

我開始後悔我當初的幼稚,後悔不該與溫暮辰賭氣,生病是對我的懲罰。但是慶幸的是,孩子依舊安好,這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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