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去嗎?

“他要取你的骨髓給安雪希救命,你想去嗎?”

他仰頭看着天,努力讓自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偷偷觀察着蘇馥瑤的表情。好在無常。

“不去。”

她不是什麽高尚的人,舍己為人對她來說是個笑話,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何況那生命與她無關。

“蘇馥瑤,你怎麽變得這麽冷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個善良的你呢?”

蘇馥瑤冷笑,誰都可以提起她曾幾何時驕傲的青春年少,只有他不可以。他将自己玩弄鼓掌,現在這樣,是想做什麽?

“她永遠是那個蘇馥瑤。”

風游擋在他前面,護着蘇馥瑤上了車,幸好車離得很近。他搖下車窗,沖他喊:“如果你需要打狂犬疫苗,你可以和韋君武說,從我工資裏扣。”

他們揚長而去,高景源看着汽車的尾氣,捂着額頭。他怎麽敢和她提以前。

“景源哥,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我砸鍋賣鐵要了這條命都會讓你好好的。”

那時候的蘇馥瑤在後操場的假草地上平躺着,高聲沖着天空大喊,夕陽西下,晚霞和淡淡的雲彩,和真心實意的少女。

“嗯,我信。”

高景源躺在她旁邊,那時候只有他們二人,她對着他笑,那是對愛人的癡笑。溫柔和愛慕溢于言表。

“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他問她。

“因為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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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馥瑤坐起來,眼神難得的堅定,然後指了指自己和她身上的校服“我想和你從校服到婚紗。”

這是少女腼腆的求婚,高景源一言不發靜靜閉着眼,直聽蘇馥瑤鼓囊着說“死鬼,居然睡着了。”

她後來好像還說“你和周公過去吧!”

他可真想念那個時候的她。但是回不去了,只能搖頭笑自己的愚蠢,為什麽你不能答應她?如果你答應她了,如今的車子房子還有老板的弟媳都是他。

“他不能強迫我捐吧。”

風游扶着方向盤,聽着副駕屬于自己的美麗少妻說着令她煩心的事,沒事,讓她發發牢騷吧。

“會把你綁架走的,所以你這些天都乖乖待在我身邊吧。”

“我不是小孩。”

“你可以是。”

蘇馥瑤看着窗外的風景突如其來的想笑,這樣的生活她想了太久了,和他兩情相悅在來一貓一狗。她不想生孩子,她很怕疼。

“你愛我嗎?”她問。

“不愛你怎麽會娶你?”他的回答是反問句,這是他的習慣。但蘇馥瑤并不歡喜這樣的答案。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陳許晨。“你是不是給風游灌迷魂湯了。”

蘇馥瑤搖頭,她沒有。

“我想喝甜酒釀。”

風游不做聲,默默的朝那個方向開去,行動要比口頭重要的多。就像他不會再她那胡亂的朋友圈下發等我,而是直接帶給她。

醫院的一片雪白,像天堂一般。安雪希躺在床上微笑着看他,依舊好看,那張熟悉的臉,令人陶醉的酒窩。像純白的天使,無暇。也許她本該這樣,這些天,他走遍這些年認識的所有的朋友,求他們來醫院試試,但都不合适,到最後,想到了蘇馥瑤。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高景源坐在她身旁看着她,不是沒恨過,更不是沒愛過蘇馥瑤。也許是她更需要自己吧。男人總是這樣,喜歡被需要着,所以大多數男人都喜歡弱女子。

安雪希艱難的翻身,眼神裏少了先前的堅定弱弱的說“謝謝。”她的嗓子沙啞。她沒有守身如玉,更對不起身邊的男人。

“蘇馥瑤不同意對吧?”安雪希拿紙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把頭撇過一邊,讓他看不到自己表情中的幾分痛苦。

“我早該想到的。”高景源眼神盯着身旁幫忙的護士,伸手剛想摸摸她的青絲,被她伸手打住。都這樣了,她還不接受自己嗎?

“楊烨,雪希生病了...”高景源站在醫院的門口半蹲着打着電話,指尖夾着一跟便宜的香煙,他是不抽煙的,最近太過愁。他想不到別人了,他能問誰呢?問那個有錢的老板,曾經的好友韋君武嗎?他怎麽能...

“我不毀她聲譽,難道不是仁至義盡了嗎?”楊烨敲打着鍵盤,聽起來像在打網絡游戲,時不時一句髒話冒出,他開頭的那句話真有點像蘇馥瑤的語氣。

“救命的事,你不來,讓你身邊那個女人來試試也行。”高景源把煙頭熄滅丢在垃圾桶裏,随後咬牙切齒的說自己可以給錢。他認為楊烨也是生意人。

“你問過馥瑤了嗎?”

他從未料到這個問題,沉默良久。他們二人的交集,其實最深的,應該還是那個講義氣有恩必報的蘇馥瑤。

“問過了,被他丈夫拒絕的很慘呢。”高景源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失落,楊烨又何嘗不是。

“其實我挺恨你的,如果你從未認識她,也許大一我們就會是一對,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自然是我楊烨,懂?”

“我懂,但人命關天。”

高景源等着他講條件,聲音的主人不缺錢也不缺女人,只是想要蘇馥瑤能多看看他,然後走上前,他會俯身讓她輕而易舉親到他,哪怕是臉頰,然後摸摸她的頭發說“嘿學長,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能讓你睡到蘇馥瑤...”

楊烨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怔,然後惡狠狠的吼“你動她一下,我讓你身敗名裂。”

哪怕她是人妻,哪怕他犯過自己都不能饒恕自己的事,如果真的像高景源那樣,蘇馥瑤可能看到他眼神會從冷淡到仇恨吧。他是她身後的守護者,随時等待接盤。

“再見,以後別打來了。”

太陽落山了,他心裏的小太陽也不會在為他冉冉上升。

蘇馥瑤在家裏自己一個人下着國際象棋,不會擔心輸贏反正贏了只會是她,有時候風游也會抽空陪她下兩把,然後看着蘇馥瑤輸得一臉不服氣的大喊大叫。她是臭棋老子,很菜很愛玩。

“下棋就像人生,你只能輸在我手上。”風游坐到她的旁邊,貼的很近,蘇馥瑤抿着唇看着棋局,不管他蹩腳的情話,很容易認真,也不願意讓人讓。

“手下敗将要答應一個條件呢!”風游把她拽起丢到床上撓她的癢,聽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喜歡看她笑,喜歡逗她笑,然後輕輕咬她的耳垂,親吻她的眼睛。喜歡晴空也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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