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告白 我可以慢慢追你
陸骁塵的話一下子戳中雲霓最大的心事, 她腦袋暈了一下，臉頰頓時爬上一層紅暈。
雲霓含糊咕哝了一聲，心底欲哭無淚。
完了逃不了了qwq……
雲霓垂着腦袋乖乖站着, 陸骁塵站在她面前, 看到小姑娘酡紅的臉，不禁低聲笑了, “看到我三番五次要逃跑，是不想見到我？”
雲霓倏地否認：“沒有……”
他眼底笑意更深：“那緊張什麽？怕我吃了你？”
讓她逃了那麽多天，還不是找到機會逮到她了？
雲霓不好意思解釋——她不是緊張而是害羞。
女孩臉皮薄，特別容易臉紅, 每次見到陸骁塵，她心跳就快得不受控制，尤其陸骁塵說了那樣的話以後。
男生手掌覆蓋在雲霓發頂，輕輕揉了揉, 柔聲問：“你着急回班嗎？不着急回去的話, 我想跟你說點事，不會讓你不舒服的, 好麽？”
他沒有用強硬的态度，還是溫柔地詢問她的答案, 給她尊重。
幾秒後，雲霓想着或早或晚都要面對，就點了點頭。
“我有時間。”
男生勾起唇角, 扣住她的後腦勺, 帶着她轉身往食堂外走，“我們去校外。”
雲霓跟在他旁邊，心跳如小鹿亂撞般。
可她又不禁仰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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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眉骨優越，薄唇挺鼻, 下颌線硬朗分明，是精致到無可挑剔的濃顏系長相。
雲霓不是顏控，但是陸骁塵的模樣還是會讓她目光注目停留。
陸骁塵垂眸，她趕緊低下頭來，男生看到她緊張的樣子，無奈一笑，“雲霓，別人看到你臉這麽紅，還以為我把你怎麽着了。”
雲霓：“……”
他打算讓她吃點東西轉移下注意力，“喝奶茶去？還是你想吃點什麽？”
雲霓聽到他問要不要喝某一家奶茶店，她便點了點頭。
五分鐘後，兩人走到了學校門口，往奶茶店走去，路上雲霓路過一家店，轉頭往裏看去，看到裏頭燈光是暖橘色的，窗戶口是各式各樣的糖果和餅幹。
這是一家新店，裏頭是個糖果屋，賣着各地各式各樣的糖果。
雲霓的少女心一下子就被擊中了，可考慮到陸骁塵還在旁邊，猶豫了下就沒有進去。
最後兩人走進奶茶店，裏頭有許多學生正在排隊。
雲霓走去排隊，陸骁塵說出去打個電話。
幾分鐘後，男生回來，雲霓前頭還剩一人，他就走到她身後，雲霓轉眸看到他，以為他要點，“骁塵哥哥，你要喝什麽？”
“我不喝。”
雲霓疑惑地收回目光，而後輪到她，她點了一杯百香果氣泡水，收銀員報了價格後，雲霓剛要去口袋裏拿現金，就看到陸骁塵拿着手機遞到她身前刷了碼。
“诶……”
顯示付款成功後，收銀員把小票遞給雲霓，不禁偷偷看了眼陸骁塵，羨慕現在的小年輕人。
雲霓呆愣着，手腕就被陸骁塵輕輕握住，“走了。”
她被他拉到一旁，找了個空位坐下，雲霓不好意思，“你怎麽又幫我付錢……”
他懶懶倚在她坐着的椅背旁，“沒什麽，一杯奶茶而已。”
雲霓仰眸看他：“骁塵哥哥，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手臂還有膝蓋下面，你有按時換藥吧？”
之前他不願意換藥的樣子，她可是歷歷在目。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還想問你。”
“我沒什麽事了，就是擦傷了一些。”好在現在不是夏天，穿得都是長褲長袖，傷口也能被遮住，否則她都不敢穿裙子了。
他垂眸注意到她下巴的傷疤，手指覆了上去，“結痂了，快好了。”
雲霓低頭遮住傷疤，不想讓他看到。
“怎麽了？”
雲霓想到她哥說的那句“醜八怪”，不知為什麽，就是不想讓陸骁塵看到，“要是留疤了會很醜的……”
男生聞言，俯下身看着她的傷疤，手指挪開她擋着的手，輕輕摩挲着，低聲笑她：“讓我看看，是不是現在就很醜了？”
她氣得嗚咽，作勢要推開他，聲音軟得跟小奶貓撒嬌似的，男生笑到肩膀發抖，末了揉揉她的腦袋，“逗你的也當真啊？一點也不醜。”
“你這是安慰我……”她輕聲嗫嚅。
“不是安慰，即使留疤了你在我眼裏也很漂亮，”他對上她的杏眸，嗓音低沉：“是最漂亮的那個。”
雲霓聞言，心髒怦怦直跳。
這話就像蜂蜜水甜到了心底。
陸骁塵讓她這段時間不要吃辛辣的東西和醬油，注意飲食清淡就好了，這些杜琴也和雲霓講過，而後他問：“這次半期考考得怎麽樣？”
女孩點點頭，淺淺彎起眉眼：“我考了年段第十五名哦。”
陸骁塵笑：“這麽優秀啊？”
“是挺不錯的，但還沒有到達我的目标，我物理和數學拉分了，以後一定要把這兩科加強一下。”雲霓轉頭看向他，猶豫了下，“骁塵哥哥……我聽說你這次考試進步了很多？”
“你怎麽知道的？”
“我有一次聽到李老師在和其他老師在表揚你，說你物理考得很好，其他科也有進步，我聽我哥說你年級排名一下子提高了一百多名呢。”
陸骁塵轉眸看到她亮如星辰的眼眸，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嗯，是某些人鞭策有方。”
雲霓怔住，“什麽……”
“我是聽到某些人說不能浪費高中三年時光、不思進取，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的确應該好好讀書。”
雲霓被調侃得臉頰燒紅，輕聲咕哝：
“可你當時都那麽生氣了，你怎麽會覺得有道理……”
“當時是很生氣，可是最後冷靜下來，還是不想讓你失望。”
雖然曾經他叛逆地想過就這樣破罐破摔下去，可會想到女孩對他的擔心和在意，他最後還是不堪自己成為她最讨厭的樣子。
雲霓聞言，心裏暖暖的，搖搖頭：“我沒有失望……”
“骁塵哥哥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她知道他或許曾經頹廢堕落過，但那些都是過去，她現在看到的，是那個給人溫暖、一直在保護她的陸骁塵，不會再受其他事情改變。
男生和她對視，心底柔軟塌陷。
除她之外，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過了會兒，果茶好了，雲霓捧着果茶走出了奶茶店。
陸骁塵看了眼手機時間，輕咳了聲，淡聲問她：“去前面的公園走走？”
雲霓輕輕應了一聲。
午後，日光缱绻，走進前面的湖濱公園，沿着湖邊走，樹葉時不時落了下來，腳踩在上頭，沙沙作響，光暈随着樹影輕輕搖曳，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雲霓跟在陸骁塵身邊，心裏的一池春水仿佛也随着迎面而來的微風揚起漣漪。
她心跳不穩，腦中胡思亂想着，不敢說話，只能埋頭喝着果茶。
她只顧着埋頭走，半晌手臂就被拉了下，伴随着陸骁塵的聲音傳來：
“走這邊。”
她擡眸，就看到兩人走到一處拱橋處。
兩人慢慢走到拱橋最頂端，四處無人，陽光毫無遮擋地灑在兩人身上。
陸骁塵停了下來，倚在拱橋旁邊的欄杆上，撩起眼皮看向她，開口：
“飲料好喝嗎？”
“嗯……”
陸骁塵看着站在面前、格外拘謹的她，懶懶一笑，“小同學，你犯什麽錯誤了？”
“啊？”
他笑意更深，聲音拖腔帶調，調侃她：“聊個天而已，怎麽感覺你跟小學生罰站一樣啊？”
“……”
雲霓羞惱：“你才是小學生呢……”
“我就算是小學生，也比你大兩級，你見到我還得叫一聲學長。”
雲霓被他逗得氣惱又想笑，輕抿着唇，不想搭理他。
陸骁塵認真看着她，日光照耀下，女孩烏發如海藻般柔軟纖細，皮膚柔軟白皙，泛了淺淺紅暈，一雙俏生生的眸子如波光湖面，鼻尖小巧，紅唇輕抿，清純至極。
幾秒後，他挑起唇角，“好了，我們接下去談談那天沒講完的話。”
雲霓腦中被敲了下，懵懵地看向他。
“那天的話說到一半但是被打斷了，所以這幾天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否則怎麽見到我就跑。”
雲霓心虛地說不出話來。
“所以與其讓你胡思亂想，不如還是把這些話和你說清楚，省得你哪天又誤會我讨厭你。”
陸骁塵笑了笑，直直看着她，目光灼熱：
“那天我說，我在意的只有你一個——你聽懂這話的意思了麽？”
雲霓一時間心跳如鼓。
陸骁塵看着小姑娘呆住的模樣，眉梢挑起，柔聲道：
“如果沒聽懂，我可以說得再直白一些。”
再直白一些……
下一刻男生站起身，站定在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跆拳道加練那晚，我讓你不要把我當哥哥，我猜着你可能傻乎乎的一點都沒感覺到，或者會隐約感覺到我的暗示，但是你覺得不可能。
那晚在小吃街，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是不是還回去很認真地想過我喜歡的會是誰？”
女孩的心思全部被他猜中，怔怔地看着他。
下一刻，男生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沒有其他人。”
“‘我有喜歡的人’這件事，除我以外，就只有另外一個當事人知道。”
雲霓聽到這話，腦中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訴她——
他喜歡她嗎？
雲霓心間怦然悸動，掀起驚濤駭浪，讓她感覺一股熱度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百骸。
陸骁塵笑：“現在聽懂了麽？”
雲霓臉上如同炸裂開番茄，一片酡紅，不知道怎麽答複，咕哝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麽這麽害羞啊？”
男生笑着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拱橋上的座椅前，讓她坐了下來，而後半蹲在她面前：“老低着頭，這樣才能看清你臉上的表情。”
雲霓對上他的目光，眼睫輕顫，如蝴蝶翩跹起舞。
陸骁塵感覺雲霓就跟個小孩一樣，讓他想要去哄着照顧着，“我今天和你說這個，并沒有什麽目的。”
雲霓聽到他問：“在你心裏，是不是還只是把我當哥哥？”
“嗯……”
其實她一直覺得，他是個好哥哥……
“畢竟我是雲楓的朋友，你剛開始并沒有把我們的關系放到另外一個層面，是很正常的。”他知道她對他更多的是抱有對待哥哥的好感和依賴，雖然最心底會有特別的地方，但是現在還遠遠達不到那種喜歡。
“我告訴你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提前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想法，因為我明年就畢業了，我怕等到将來我想告訴你的時候，你有了其他喜歡的人，或者是我們的關系發生了變化，讓我再也沒有說出來的機會。”
“我知道你要好好讀書，不會早戀，我不會要求你現在就和我在一起，也不會讓你馬上就給我一個答複，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但也不要着急拒絕我。”
雲霓心底怔然，她這幾天一直不敢面對他，就是害怕他找她追問一些答複。
但她沒想到，她顧慮的那些事情，他都考慮到了。
雲霓想到什麽，擔憂：“但是現在你高三，學習是最重要的，你這樣會影響學習的……”
他笑了，“放心，絕對不會影響。”
有她，他只覺得自己只會更加有動力地去讀書了。
雲霓嘴唇嗡動，欲言又止，男生看着她，問：“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都可以告訴我。”
雲霓對上他的目光，軟聲道：“那你答應我好好讀書，把學習放在第一位，我們先一起努力學習呀……”
“好。”
“還有……”
“嗯？”
她小聲道：“你能不能不要去網吧了，等高考完再玩。”
陸骁塵無聲勾唇，答應她：“然後呢，對我還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雲霓聞言，臉頰泛紅，解釋道：“不是要求，是建議……”
他這麽一問，她感覺自己仿佛在拿男朋友的标準要求他呢……
男生笑意更深，“嗯，還有什麽建議？”
“還有……你能不能戒煙呀，抽煙對身體也不好，上次在網吧我就發現你抽了。”
“好。”
其實自從那次她提出來後，他就很少抽了，但是小姑娘要求他戒煙，他也願意，而且其實他煙瘾也不大。
見他答應得幹脆利落，雲霓有些震驚，“你怎麽也沒猶豫一下？”
他擡手撓了撓她的下巴，語氣寵溺：“你提出來的，我心甘情願改，為什麽要猶豫？”
“還有麽？”他問。
雲霓想了下，軟聲輕喃：“其他的……以後再補充。”
“行。”他擡眸看向她，“所以你現在不要想太多，所有的事情等你畢業後再說。”
雲霓動了動唇，輕聲開口：“可是我還有三年才畢業呢……”
男生笑了，“怕我以後變心？還是覺得我不會等你？”
“三年的時間，很多都會改變的……”
誰又能預料到三年後的陸骁塵和她變成什麽樣子呢……
陸骁塵沉默幾秒，語氣沉穩，開口：
“意識到我喜歡上你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其實很慎重地考慮過我們之間到底适不适合，但是你現在聽到了這些，就代表我已經考慮到了一切，并且不會再改變。”
因為看到父母破裂痛苦的婚姻，陸骁塵從小到大對親情沒有奢望，更何況是愛情，可是雲霓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也讓他不再是堕落在黑暗中。
所以他打算告白，就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他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笑了：
“別怕，三年我還是等得起的，何況是等你。”
雲霓聞言，心尖被觸動，被溫暖和悸動包裹。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承諾，從陸骁塵口中說出，卻讓她感覺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她想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我答應你的，永遠都會做到。”
從遇見他開始，雲霓發現她可以永遠選擇依賴他。
陸骁塵半蹲在她面前，眼底只倒映着雲霓的面容：
“我們有三年的時間，我可以慢慢追你，你也慢慢考慮，等你高考畢業，再長大一些，到時候你再考慮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