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離他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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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白的專題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是上播的日子。這幾天多虧了林蕭然的幫忙，省了宋星很多心力。

好幾天沒見徐耀了，真想他啊。正好最近徐耀也在跟導師彙報階段報告成果。兩個人都忙。

正在這時微信突然響了起來，咦，說曹操曹操就到。

徐耀：專題忙完了嗎？

星星點燈：忙得差不多了，明天就播。

徐耀：要聽現場版是不是得來你們學校？

星星點燈：不用，我們有喜馬拉雅同步直播，你下個app，我到時候把鏈接發給你。

徐耀：好，我一定聽。

宋星突然有了一點秘密攤在別人面前的羞恥感。借着專題的外殼，把想說的話柔軟地藏在裏面，可能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方式了。

第二天下午1點55分，廣播臺導播間。

“蕭然，把音樂順序再核對一遍。”

“導播，伴奏音量記得調整一下，不要太響。麥克風昨天回聲有點太大了，也幫我調回來一點。等會切換的順序記住了嗎？我和蕭然也會提醒你的。”

“汪汪，你怎麽也來湊熱鬧了…”

“好，大家準備，3，2，1，開播！”

“審計大學廣播臺，審計大學廣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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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午後的陽光下，徐耀也在圖書館點開了軟件開始收聽。

“大家好，又到了我們的月度主題節目時間了。如果說夏天是熱烈的，充斥着汽水和西瓜的冰甜，那秋天就是靜谧的，帶着豐收和成熟的喜悅。許多情感都在秋天得以沉澱。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情感的獨白。…”

徐耀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枕在頭後往後靠，聽着耳機裏傳來宋星獨有的溫潤嗓音，雨打芭蕉，珠落玉盤可能也不過如此吧。

“…每個人都需要宣洩自己內心的獨白。他是單向的，可能歇斯底裏，可能歡呼雀躍，也可能無可奈何。比如這位叫歪歪的小夥伴，他問道是不是再好的朋友最後因為時間和距離都會漸行漸遠，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記得他們曾經的親密無間和促膝長談。這個問題我雖然沒法直接回答你，但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麽狀态，你們擁有的別人無法參與的曾經，已經是很大的財富，畢竟難得有過《最佳損友》。”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Eason的聲音緩緩響起，通過喇叭略帶失真的音質回蕩在審計大學的每個角落。

用聲音來傳遞情感，本以為不是那麽容易，此刻的徐耀卻着實有些被打動了。好的聲音能夠讓人共情，甚至開始剖析自己的內心。

這樣隔着網絡，隔着耳機聽宋星的聲音，好像還遠遠不夠。

應該再近一點，還想再近一點。

想到這，徐耀站了起來，把桌上的東西迅速收拾好，拎着背包跑出了圖書館。

“…這位匿名的小夥伴說，他有很親很親的人最近過世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接下來的生活。我可能無法安慰你，但我認識一個朋友他說，不知道做什麽的時候，就把自己擅長的事情做到最好。我相信這樣你的親人也會為你而驕傲。一首Mariah Carey的《Bye Bye》送給你，希望能夠帶你走出陰霾，樂觀面對。”

“This is for my peoples who just lost somebody…”

氣喘籲籲的徐耀一路從政法大學跑到了審計大學，問了好幾個路過的學生廣播臺在哪。

耳機裏和校園喇叭的聲音重合了，徐耀沒想到宋星會提到自己，只知道現在沒來由的想離他近一些。

陽光正好。清風正好。

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