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喊救命嗎?
不用動腦筋想都知道是怎麽回事,無非是碧月那丫頭起來看見一院子的死蛇吓到了,不過以最後那聲悶響來判斷。這丫頭不止是被吓到了而且是被吓暈了,無奈的起身迅速的穿還衣裙,剛把腳插到鞋子裏,就聽見院門被砸的咚咚作響。
估計是碧月的那聲高分貝吶喊招來的,穿上鞋開了房門,地上的蛇屍看着有些瘆人。昨晚沒怎麽細看,那血紅色已經變成了深紅接近于黑色的血跡了,到處散落着蛇頭和蛇身子,遠處的樹底下和牆角有幾條完好的,約莫是“坎肩”後來咬死的。
碧月就癱軟在自己的屋外,此時那身子沒半點的動靜,肯定是昏死過去了。
慕琉璃剛想去開院門,就見咻咻的幾下,從院子外面飛進兩個人來。
靈眸一掃,站在她眼前的是一臉寒意的拓跋寒和毫無表情的淩雲。
既然人都進來了,她也沒必要去開門了,轉了方向朝碧月走去。踢了幾下見毫無動靜,才轉向拓跋寒他們,“這丫頭被吓暈過去了,想辦法把她弄醒!我餓了!”
她一向只負責弄昏人,卻從未試過把人弄醒。
她餓了?
拓跋寒在想這女人是被吓傻了還是怎樣,面對一院子觸目驚心的慘象怎麽還能很淡定地說出這三個字。
揮手示意淩雲過去瞧瞧碧月,自己則是再次看向那一地子頭身分離的蛇,他識得那蛇是王府後山竹林裏的青竹蛇。
所以他更吃驚了,他知道這蛇有劇毒,已經命人在王府後院圍牆外撒了雄黃避這毒蛇了。怎麽還會竄入到府裏,而且不止一條,這地上的屍體少說也有十好幾條。
讓他吃驚的并不是這蛇,而是這蛇的死法,這一地的狼藉,估計也找不出哪條蛇的頭配的是哪條身子了。
“這是怎麽回事?”
俊眉一擰,看向那邊上一臉淡薄的女子。
慕琉璃一挑眉,嬌唇一撇,平靜地看着地上的狼藉淡淡道,“自己不會看啊,能有什麽事,昨晚闖進來幾條蛇,擾到我休息了,就一匕首殺了。”
好似在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又是那樣無所謂的态度。
現在是一群毒蛇死在她的面前,可她那話裏的意思,好似只是殺死幾只螞蟻一般簡單。
“你殺的?”
拓跋寒臉色微愠健碩的身軀往前一移擋在慕琉璃的身前。
“你耳朵有問題嗎?”
她剛剛分明說了是她殺的了。
“你……”
拓跋寒長這麽大,從未被女人反斥過,眼神轉冷。飽含着怒意,卻極力的壓制住了,“你這院子裏怎麽會有蛇?”
慕琉璃被他這麽一問覺得好笑,譏诮道,“我說我閑着沒事挺着大肚子,抓幾條蛇來練練身手你信嗎?”
鬼才信,她又沒病!
碧月此時已經被淩雲弄醒了,嘤嘤冷哼了幾聲,睜開眼看着面前的景象又差點吓暈過去,緩了半晌才扶着房門顫抖的站了起來,“小,小姐。”
慕琉璃身影驀然一轉,看向那顫顫巍巍的丫頭,揚着輕靈的聲音有些不耐煩道,“我餓了,去弄些吃的來。”
碧月顫抖着聲音應了聲是,才軟着腿開了院門,想要甩掉腦海裏那一幕幕可怖的畫面。她這一開門,門外擠着的一堆人沒做好準備一個不留神跌作了一堆,躺在了院門口。
爬起來幾個一看那眼前的景象又吓的跌坐了回去,幾個膽大的小厮也被吓的滕大了眼,不知該怎麽形容眼前的情景。
那些個小丫鬟們就更別說了,一個個抖着身子捂着嘴,這輩子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景象啊,一地的血跡裏躺着頭身分離的毒蛇!
這就是在夢裏也得被吓得半死吧,何況是真真實實的在眼前。
見碧月去了,慕琉璃也不在院子裏多待,又重新回到屋內,整理起自己的頭發來。
拓跋寒對淩雲吩咐了聲也随即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自顧的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卻發現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看去,是一只白色的小狐貍。他識得這小家夥,幾次見到都是倚在慕琉璃腳邊的,應該是她養的玩寵。
“坎肩”昨夜奮鬥了一夜,正躲在桌底打着瞌睡,沒想被人一腳踩到了尾巴上,吃痛的叫喚了聲,“哪個沒長眼睛的混蛋,連小爺我的尾巴都敢踩,是不想活了不成?”
其他人看見的是一只白狐在桌邊上下竄着叫喚着,只有慕琉璃把它那叫罵聽的真真切切;想那拓跋寒被罵“混蛋”卻不自知,臉上不覺輕漾着嬌嗔的淡笑,透過銅鏡反射到拓跋寒的眼裏,讓他一度失了心神。
拓跋寒輕咳了聲掩蓋自己的失神,微微正坐着身子,“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既然發現了毒蛇,為何不叫喊?”
他對她現在是一肚子的疑問。
叫喊?
喊什麽?
救命?
她忘了告訴他了她慕琉璃從不會向別人喊“救命”。
命是自己的,不自救等着別人只有死路一條!
一頭墨色的發散在肩頭,扭轉過臉,早沒了笑意,換上一張略顯冷清的臉,“區區幾條蛇而已,不至于吓得大叫吧。”
她不認為這些個不入眼的小東西能吓得她大叫。
“區區幾條蛇,你可知道那是什麽蛇?那可是一滴毒液就能要了一個成年壯漢性命的毒蛇。”
她估計不知道那蛇的厲害吧。
“嗯,那又怎樣?”
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這蛇的厲害,可那又怎樣,毒蛇對于別人來說是可怕之物,可在她慕琉璃看來跟捏死一只螞蟻無異。
拓跋寒盡量穩住自己的怒火,看向面前一臉無謂的女子,這女子就是有本事幾句話的功夫挑起他的火氣。
“我會讓淩雲查明此事,你今晚搬來我的院子住,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什麽意外。”
他不與她多說便負手離去,那宮裏還有事等着他去做。
等碧月端着早膳回屋時,屋外的零散的蛇屍體早被人收拾幹淨了,只有那斑斑血跡告訴大家,這裏曾今發生怎樣恐怖的事。
墊着腳邁過血跡,把吃食放在桌子上,用手緩了緩胸口,“小姐,那屋外,屋外怎麽會有一大堆的蛇呢?小姐沒被吓到吧?”
她以為自己被吓昏過去了,別人也該害怕才對,卻忘了并不能以常人的心思來看她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