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對不起
=========================
翻開紅色的本子,葉棠的手指觸電一樣縮了下,他捏着一把銀色的小鑰匙,拇指太用力,指甲上的那彎月牙晃晃悠悠,壓迫出緊張的紅色,再驟然擴散——
嗒!
鑰匙落在紙上的聲音很輕,葉棠心髒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轟鳴,如火山噴湧,如巨浪襲來,洪水淹沒的那一霎那,寂靜無聲,人類與命運掙紮,心跳聲四處流離,除了與胯下金屬的共鳴,葉棠再感受不到生命裏別的重量。
他下意識看向四周,辦公室裏冷白的燈光,窗外梧桐樹的葉子處于黃色和金色之間,正要催生出一抹痛快的紅。一切都是正常的,他還是有種做賊心虛的難堪。
葉棠咽了咽口水,輕輕把本子合攏,過了幾秒,他又屏住呼吸,把本子掀開一角,将鑰匙的位置擺正。
閉上眼睛,又深深呼吸,葉棠腦中出現一個年輕的人影,辦公室的相撞,扶住他肩膀的手臂,上課時毫不掩飾的打量,惡趣味的提問,替他撿起鋼筆的姿勢……
還有那一句,大逆不道的“乖”。
葉棠眼睛睜大,映着辦公室的白熾燈,他眼裏一向暗淡的光亮了些許,他有些激動,也分外緊張,禁忌的地點,和背德的倫理關系讓他感到隐約的不安。
但很可恥的是,他不想結束。
他想到李末身上的那件校服,想到少年嘴角揚起的肆意的笑容,他為自己開脫,負罪感變成隐秘的叛逆的快樂,不會很久的,反正,每次都不會很久。
他也沒想,要留住誰。
只想,短暫地,擁有一個主人。
找到一個同類,對他來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孤獨和時間的侵蝕,還是得他自行消受。
摔壞的那支鋼筆是小王子的星球,現在,他要把小王子的狐貍,送到那個人手中。
——對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廁所最後一個隔間,葉棠把禮盒懸挂在門板上,想了想,咬牙褪下了褲子,他叼着襯衣,盡可能讓鏡頭裏的畫面好看一點,為此,他吸了口氣,把柔軟的腹部繃緊。
照片發過去,葉棠整理好衣服,等臉上的溫度降了下來,才去拉門準備出去。
齊微的消息在這個時候發過來,一連串,手機不停地震動,急促,迫切,完美地傳遞着對面的情緒。
——艹,真他媽騷!
——老師,你穿的是我的內褲吧,你他媽上次不是塞嘴裏了嗎?
齊微一邊發一邊憤憤不平,早知道多給老師留幾條,他上次随口說讓葉棠以後都穿他的內褲,但老師居然當了真,一直在默默執行。
太乖了,乖得想抱在懷裏,狠狠揉捏。
——小騷貨,允許你碰自己的狗雞巴了嗎?
——沒有主人,你那玩意兒能勃起嗎,戴鎖有什麽用,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管不住雞巴的賤貨?
葉棠眼睛閃躲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羞辱地無地自容,咬着唇險些呼吸不暢,他拿着手機,手指都發麻,心間酸酸澀澀,想回點什麽,又趕不上齊微的速度,越來越無措,越來越羞恥……
對不起。他說。
主人,對不起。
我錯了。
——錯哪兒了?
齊微冷冷地注視着屏幕,猛地,他被哽住了似的,臉色幾經變化,像個不願意承認自己被讨好了的孩子,想不管不顧沉下臉,又抑制不住心上的欣喜。
老師剛剛回:對不起,主人,剛剛被您說的起反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