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一醒就找你
露臺門被拉開的聲音, 驚擾了甜酒和莫裏,兩人同時向後看去。
“隊長。”甜酒眼睛一亮,“我正好跟莫裏說咱們兩個天下第一好呢, 你就來啦。”
好默契呀!
莫裏扶了下眼鏡, 擋住眼底的笑意。
林洛海卻直接不給面子地笑出聲,故意說:“原來小酒和隊長最好啊。”
“對呀。”甜酒起身走到封霧面前仰頭看他,期待道:“隊長,你也跟我第一好吧?”
封霧:“嗯......我忽然想起件事,你們繼續聊。”
說罷,他就轉身下了樓, 留下甜酒懵在原地, 喃喃道:“隊長是不是不舒服呀?”
“應該是挺不舒服的。”林洛海幸災樂禍道。
叫封霧每天在他們面前炫耀,這回尴尬了吧。
“是不是喝多了啊。”甜酒有些擔心:“我去給他熱杯牛奶吧。”
“哎——”林洛海眼睜睜看着甜酒小跑着下了樓。
啧, 煩人的小情侶。
莫裏也起身道:“我也回房了。”
“別啊。”林洛海抓住他手腕, 把他重新帶回露臺。
“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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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治病呗,難不成跟你談情說愛?”
莫裏:“......”
封霧下樓後直奔游戲倉, 直接開了把單人游戲, 拿着個大炮到處轟。
他太陽穴突突地疼, 又氣又無力。
還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 甜酒至少已經有點開竅了, 沒想到人家還把他當“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他就不明白了, 哪個好朋友整天牽手擁抱,晚上還一個被窩睡覺的?
甜酒的生理認知和生活常識, 到底是從哪學的?
轟了二十多分鐘,他成功拿下勝利, 退出游戲。
他剛睜開眼, 就發現自己身邊坐着個人。
甜酒搬了個椅子在他身邊, 見他睜眼立刻笑出小虎牙,甜甜地說:“隊長你打完啦?”
封霧失笑,無奈地“嗯”了一聲。
對着這個人,他還是生不起氣來。
“這個給你。”
“牛奶?”
“嗯嗯。”甜酒叮囑道:“有點燙,你慢點喝。”
封霧對這種奶兮兮的東西都不怎麽感興趣,但這是甜酒給的,他就兩口幹了。
“怎麽給我熱牛奶了?”他問。
甜酒:“我怕你喝多了難受,牛奶雖然不能解酒,但喝了會舒服點。”
小隊員都會照顧他了,還說這是朋友?
不過......
封霧擡眉:“我沒喝酒啊。”
“啊?”
“你聞聞。”封霧湊近他,身上只有清淡的洗發水的味道。
甜酒驚訝地瞪圓了眼:“那我剛才聞到的酒味是林哥身上的嗎?”
“是吧。”
“可是如果你不難受,為什麽剛才不理我就下來了?”甜酒不解道。
封霧一頓,忽然有些心虛:“我沒有不理你啊。”
“你有。”甜酒蹙眉:“我問你‘我是不是你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結果你沒回答我。”
封霧清了下嗓子,說:“這事啊,我真沒不理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很難回答嗎?”
“嗯。”
他說是好朋友吧,就把甜酒往好兄弟那方面引了,但如果實話實說,又怕吓到他,可不就是難說嗎?
甜酒抿唇,明白了封霧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是隊長最好的朋友。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是初來乍到,認識的人都沒幾個。
但封霧從小在這裏長大,他和周富年、張思遠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認識的時間比認識他久多了。
唉。
封霧眼看着他臉色幾經變換,最後蔫噠噠地嘆了口氣。
“想什麽呢?”
“沒什麽。”甜酒很失落,還有點難過。
封霧被他這個小表情搞得有些慌,下意識擡手揉他頭:“怎麽了?我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
甜酒躲開他的手,小聲說:“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封霧立刻起身跟上他,一直進了卧室之後,封霧才不由分說地把他抱進懷裏。
“隊長?”甜酒擡頭看他。
封霧和他對視:“說吧,自己胡思亂想什麽呢?”
“我沒有亂想。”甜酒靠進他懷裏,小聲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可是你好像和別人才最好。”
友情也是會吃醋的,甜酒知道自己現在就是醋了。
封霧悶笑,說:“我跟你當然是最好的。”
“我說的難回答,是因為我對你,和對普通朋友不一樣,要......要更親密一些。”
甜酒擡頭看他,似乎是想分辨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但隊長不會騙他的!
他立刻開心了:“那你也跟我最好了對不對?”
“當然。”
甜酒頓時笑出了小虎牙。
封霧磨了下牙,真想抱着人親兩口。
他的流氓心思壓制的很好,面上還溫和道:“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咱們再去醫院複查一下。”
“嗯嗯。”
兩人如往常一樣同床共枕,睡着了之後,甜酒也習慣性地滾進封霧懷裏。
可到了半夜,封霧卻忽然驚醒。
空氣中濃重的香甜味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
封霧急忙開了燈,發現甜酒痛苦地合着眼,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呼吸異常急促。
“甜酒,甜酒!”
甜酒根本聽不到他說話,渾身都像火燒一樣,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好難受,好熱。
睡衣領口此刻好像變得非常緊,似乎正緊緊勒着他的脖頸。
甜酒伸長脖子想透氣,但還是覺得窒息。
他的手軟綿綿的,連解開扣子這種事都做不到,只能無助地抓着衣領,生理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滾燙的溫度似乎要燙傷他的臉。
“隊長......”他無意識地喃喃着,呼吸都在顫抖。
忽然,他覺得有股清涼的味道包裹住他,同時,熟悉的懷抱将他環住。
甜酒呼吸更重了,他擡手環住身上的人,雙腿不安地蹭着,無意識地用臉蹭着封霧的脖頸和胸口。
“甜酒。”封霧聲音又低又沉,他手背青筋暴起,用全部的意志力克制着原始的欲望。
甜酒模模糊糊聽到他的聲音,眼淚直接決堤。
好難受,他覺得自己要被燒死了。
只有隊長身上是涼的,晨霧冷陽的信息素味道那麽舒服,讓他想要更深地擁有這個味道,可卻不知道怎麽辦,于是他只能更緊地抱住封霧。
“甜酒。”封霧拉下他的手,将他翻了個面,低聲說:“我需要給你臨時标記。”
甜酒低泣出聲,什麽都聽不到,只有本能地念着他:“隊長,隊長......”
封霧黑沉的雙眸中釀着深沉的情緒,他擡手輕輕撫摸着甜酒後頸脆弱的皮膚,甜酒無意識地輕/喘一聲,名為理智的弦頓時繃斷,封霧低下頭,齒尖磨了上去。
甜酒悶哼一聲,緊接着,那股他極度渴求的信息素,便從他後頸的腺體中注入,流遍四肢百骸。
清涼的氣息漸漸驅散了他的燥熱,但更深的空虛感從心靈深處傳來。
隊長。
甜酒精疲力竭地陷入沉睡。
夢中他再次出現在那座鋼鐵小山下,山頂的玫瑰此刻不再是含苞待放,而是嬌豔盛開。
霧氣中攜着晶瑩的晨露,輕輕滴落在花瓣上,将花瓣染得似乎更紅了一些。
——
封霧忙了一晚上,臉色疲憊地坐在診室裏。
“你家Omega發育的非常快嘛,現在幾乎是完全好了,暫時也沒看出有什麽缺陷或者後遺症的可能性。”安長嶺看着他那副欲求不滿的神情,好笑道:“我說你這是每天都用信息素給他催化了吧?”
封霧輕笑一聲,道:“我就是晚上抱着他睡覺,他偶爾會腺體發熱,我就正常安撫。”
安長嶺:“......你可真行啊。”
人家其他Omega發育,都是家長安撫,因為是家長,所以孩子們天然依賴,分化結束後也會對給予他安撫的家長更加親近。
可Alpha自己給自己的Omega安撫這事,他真是頭一回見。
難怪甜酒現在這個檢查結果,幾乎是直接照着“封霧的Omega”這個标準長的。
“你這是給自己養了個老婆啊。”安長嶺感嘆,不過又覺得這樣也挺好。
封霧這樣的超S+還維持理智活到這把年紀的,他是第一個,如果甜酒完全分化後能安撫住封霧,也是好事一樁。
“沒別的問題了?”封霧問。
“有,他現在雖然有了發情期的征兆,但到底還沒真的成熟。腺體成熟會發生什麽,你應該清楚吧?”
AO第一次分化的時候,基本都會同時進入發情期和易感期。
這種時候,大家一般都會到醫院就診。
但那是針對未成年的AO來說的,如果是延期發育或者像甜酒這樣成年後才二次發育的,在有伴侶的情況下,一般都由伴侶進行标記和安撫。
“你要麽讓他最近都住院,要麽做好完全标記他的準備。”安長嶺提醒說,“但因為發育時間不确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如果要住院,具體要住多久。”
封霧輕蹙了下眉。
他當然想标記甜酒,沒有哪個Alpha會不想徹底占有自己的Omega,但在甜酒還沒開竅的時候,他做不出那種事。
可讓甜酒一直住院,也不現實。
“別怪我沒提醒你。”安長嶺認真道:“甜酒的信息素等級不低,我之前是怕檢測結果不穩定讓你空歡喜,所以才沒告訴你。”
“但這次的檢測結果表示,甜酒的信息素等級,在S+以上。”
封霧倏地擡眼看他。
安長嶺聳肩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知道這具體是因為什麽,可能他本來就是高級別的Omega,也可能他是受了你的影響,才真的長成了足以和你匹配的等級。”
“他這是二次發育,又是超S+,所以他發育成熟的時候,應該會來勢洶洶,就和你當初分化的時候一樣。”
封霧當時分化的表現非常吓人,那時候他和安長嶺是一個班,所以安長嶺記得很清楚。
超S+的Alpha信息素瞬間沖出,影響範圍直接覆蓋了整棟教學樓。
所有的Alpha們都痛苦不堪,嘔吐無力還是輕微症狀,有不少甚至直接暈厥。
而那些已經分化的Omega同學們,更是集體被誘發出假性發情,甜膩的味道雜亂黏稠,直接造成了巨大的混亂。
還是安長嶺爬着過去,從封霧包裏拿出一直準備着的強效抑制劑,直接給他注射了兩針,這才勉強控制了他的發散範圍和速度,給了救護艦到來的時間,不然被影響的人會更多。
安長嶺從小喜歡醫學,還研究過之前那兩例超S+,當時他看到封霧那個狀态就猜到了。
所以他才敢直接給封霧注射兩針抑制劑,但凡他當天不在,事情可能會更加嚴重。
但即便控制的快,被影響的人也不少。
有些Beta甚至直接二次發育成了Omega,很離譜。
就這件事,讓封霧從那時候就成了所謂的“瘋子預備役”,因為他明顯不可能控制那麽強大的信息素,而他之前的那兩個超S+,也無一例外地瘋了。
“我還沒見過超S+的Omega,但我覺得情況不會比你那時候好多少。”安長嶺誠懇建議說:“做為醫生,我希望你能讓甜酒從現在開始住院,我們好做準備。”
“但我知道你們現在在備賽,每天的訓練都不能停,所以咱們現在只能祈禱甜酒會等到賽後才全部發育完。”
封霧沉聲道:“會有危險嗎?”
他當時分化的時候,直接暈死過去,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都是安長嶺後續跟他講的。
“不清楚,但理論上Omega的信息素更柔和,而且甜酒的意志力也不差,症狀應該會比你輕一些,但也說不準,可能他的反應比你還厲害。”
封霧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沒事,反正有你在,應該出不了大岔子。”
“我?”封霧蹙眉。
“對啊,你可以像今天一樣,暫時給他一個臨時标記,之後再送他來醫院。否則你貿然帶着他出門,會造成很惡劣的社會影響。”
畢竟那可是發情期的Omega,又是超S+,還是得小心一些。
封霧點頭,思緒紛雜捋不清頭緒。
要不直接和甜酒表白算了?
但現在剛臨時标記完,甜酒對他會更依賴,說不定會被這種情緒影響而答應他,這就太趁人之危了。
“對了,之前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封霧道。
安長嶺搖頭:“我目前找了所有的大中型醫院,也打聽了幾家經常做這種手術的黑診所,但都沒有記錄,我現在猜測他們可能是在家做的手術,又或者是在附屬城。”
“附屬城?”封霧沉默片刻,随後點頭:“行,那你幫我看看中央城的就行,附屬城的我再找別人查。”
“行。”
“隊長!”林洛海沖到診室,着急忙慌地叫封霧。
封霧心一跳,急忙起身:“甜酒怎麽了?”
“他醒了。”林洛海滿臉的笑,“不過他一醒就找你,你快去看看。”
封霧已經跟着他向外走了。
病房門一推開,封霧就和甜酒對上了視線。
甜酒怔了一下,随即騰地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酒酒:好羞恥呀,我怎麽沒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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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情況不會影響比賽的,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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