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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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牧身上又是灰又是汗,他沒坐在沙發裏,而是搬了把餐桌的椅子坐下。
到現在他也沒想通自己為什麽會沒有拒絕紀尋安的邀請,真的跟着他到了公寓裏。但他向來不是個糾結的人,紀尋安讓他坐在客廳等一會,他就坐了。
廚房沒有關門,他看到紀尋安從冰箱裏拿出了一條魚,兩面刷上某種調料,又切了一些青椒、紅椒堆在上面,用錫紙包住後放進烤箱。
做好這些,電磁爐上的湯鍋也燒開了,紀尋安把溫度調到最低,繼續煨着,又把中午剩的半盆茄汁蝦從冰箱裏拿出來起鍋熱一熱。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隋牧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在他28年的時光裏,有過家徒四壁,有過争吵打鬥,有過瘋狂拼命,唯獨沒有飯菜溫馨。
這麽說也不對,至少在他每年生日的時候,還是能勉強吃上一頓他最愛的魚,即使如那個女人所說,是飯店裏處理掉不要的次品。
“喂,吃飯了,發什麽呆呢?”紀尋安打斷了他的思緒,桌上已經擺好了兩菜一湯。
緊緊包着的錫紙一打開,就冒出一股海魚的鮮香,混合着彩椒的氣味,引得人胃口大開。旁邊還有半盆蝦和一盆撇過油的雞湯,裏面綴着一些枸杞和幾顆紅棗。
“飯來不及煮了,這兒也沒有電飯鍋,吃點面包将就一下。”
紀尋安扔來一袋吐司,隋牧接過,看着一桌菜,頓覺饑腸辘辘,實在沒有拒絕的勇氣,難得不好意思地說了句謝謝,埋頭吃了起來。
才吃了一口魚,他就猛地擡頭看着紀尋安。
紀尋安不明所以:“怎麽了?不好吃?這種做法我第一次嘗試,材料有限,照理說應該不會難吃啊……”
他離桌要去拿筷子也來嘗嘗味道。手卻被抓住了,他低頭,隋牧從相識以來第一次認真看着他的眼睛說:“很好吃。謝謝。”說完又繼續低頭就着菜配面包。
半袋吐司和兩盆菜很快就被掃蕩完,紀尋安還沒從隋牧認真的眼神裏走出來。
這只豹子……剛剛藏起了所有的鋒利和暴戾,收起了爪子,對着他道謝的時候,深藍色的眼眸像洶湧的海水一般把他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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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廚師嗎?”豹子喝着湯,神色又柔和了許多,還有心情和他聊天。
“對,我是一名廚師,”說到這個身份,紀尋安挺直了脊背,帶着絲驕傲,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叫紀尋安。”
說完之後,他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緊張,看着對面的豹子放下碗筷,用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又重新看向了自己。
好像只過了兩秒,又好像過去了好幾分鐘,紀尋安不确定對方是不是願意接他遞出來的枝兒。
“我叫隋牧。隋朝的隋,牧羊人的牧。”
紀尋安松了口氣,可他馬上發現這回隋牧說的是标準的中文。
“你……你會說中文?!”
“嗯。”
“我就猜Joseph不是你的真名,你們在那兒工作的,怎麽可能會用真名!”紀尋安有點小得意,“我的名字是尋找的尋,安心的安。”
“我本來就不是Joseph。”隋牧終于說出了這個誤會。
“那……那你那天還……”紀尋安瞪大眼睛,老天……他不是Joseph怎麽會接他的生意?怎麽還服務這麽周到?甚至他至今都念念不忘……
隋牧眼睛沉沉地看着他不說話。紀尋安心怦怦跳,又問:“那你……是性工作者嗎?”
答案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但他仍是摒着呼吸直到看到隋牧搖了搖頭,才放下心來。
所以他們真的是炮友,成年男人之間互相看對眼就打一炮的那種關系。
想通了這點,随之而來的是隐隐約約的慶幸。至于慶幸什麽,紀尋安現在還沒時間細想。
“你是游客?”隋牧反問。
“嗯,來探親,順便旅游。”
“游到紅燈區去了?”
“啊。這不是……世界著名景點嘛……”紀尋安胡扯個理由,驚奇地發現對面的隋牧居然笑了。
雖然只是低低地快速地笑了一聲,但還是被紀尋安捕捉到了,隋牧眼中深藍色的海水仿佛突然有了生命,整張臉有了不一樣的神采。
“喂,笑我可就不厚道了啊,我還沒跟你算你騙人的賬呢……”紀尋安不是很有底氣地給自己找補。
“你說怎麽算?連着今天這頓飯一起算吧。”
提到紅燈區那晚和算賬,屋裏的氣氛一下子暧昧起來。
兩人畢竟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此刻湯足飯飽,又解開誤會,不做點什麽都是浪費。
屋裏暖氣很熱,他們都只穿着貼身的短袖T恤,紀尋安隐約還能聞到隋牧先前打鬥時沾染的血腥味。
紀尋安快被這頭豹子身上濃濃的荷爾蒙迷得暈頭轉向,隐約還記得歐美大猛1喜歡的是清純小0,于是忍了忍直接撲上去的想法,清了清嗓子說:“要不要……去洗個澡?”
隋牧盯着紀尋安,剛要開口,一陣手機震動聲打斷了對話,是徐鋒的電話,隋牧按了接聽。
“牧哥,貨搬完了嗎?要不要幫忙?”徐鋒的聲音在安靜中隔着手機傳了出來。
“完事兒了,你那邊呢?”
“我代班你還不放心?準備下班了,要出來吃夜宵嗎?還是雲姐的館子?”徐鋒說的雲姐,是附近一家地道的川菜館老板娘,兩個大男人又不太會做飯,幾乎把那裏當成了自家廚房,有空就去。
“我……”隋牧才說了一個字,就看到面前他喝了一半的雞湯被端走,放到對面那人自己面前。
緊接着紀尋安用隋牧用過的勺子,舀起一勺湯送到嘴邊,又軟又粉的舌頭伸出來抵着勺口,一點一點地把湯汁舔進了嘴裏。
隋牧頓時覺得剛剛的湯都白喝了,依然口幹舌燥得厲害。
“喂?怎麽話說一半沒聲音了?那我先過去點菜?”
紀尋安看似輕松,心裏卻在打鼓,他都表達得夠明顯的了,又是邀請洗澡又是喝他喝過的湯,隋牧不會還要跟人出去吧?
“不用,我吃過了,”隋牧眼看着紀尋安又喝了第二勺湯,眯了眯眼,對着手機說,“明天再找你。”
被隋牧抵在淋浴間的牆上插入的時候,紀尋安哆嗦着被迫感受他的巨大,全身重心都落在了交合處,胸口兩處被吸得發麻,他仰起頭,耳骨處的痣被隋牧色情地舔弄着,張着嘴如願以償地在朦胧的熱氣裏呻吟。
紀尋安聞着隋牧身上還沒消散的一點血腥味,舔了舔嘴角。
原來今天煮的雞湯,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