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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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隋牧忙到焦頭爛額，羅萍癌細胞擴散速度驚人，半夜發起了高燒，吃什麽吐什麽，低血糖導致她一直處于昏迷狀态，臉上開始泛起了黃疸。失血過多讓她原本就潰不成軍的免疫系統更加危險，在這種情況下，綜合考慮所有的診療方案後，隋牧決定先讓醫院進行生物免疫治療，可以最大程度緩解症狀，并且副作用相對化療和藥物治療較小，至少也得讓羅萍各項指标都穩定下來再說。
等羅萍這裏做完第一次療程，已經是三天以後，羅萍終于可以安靜地睡上一覺，偶爾還會清醒一陣，只是沒有任何交流欲，像個死氣沉沉的木偶。或許還沒從絕症的打擊中走出來，或許沒有想好怎麽面對一直惡語相向的兒子。
隋牧也沒有心思和她溝通，雖然請了一個護工幫忙，但幾乎也在醫院不眠不休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又趕去警察局編了個合理的理由，将冰毒主動上交。
做完這些，隋牧終于松了口氣，走出警察局的時候，多日來的大雪也停了，太陽很大，隋牧眯了眯眼，被刺眼的陽光照得整個人暈眩了一瞬，他這才發現渾身上下酸軟無力得不對勁。
隋牧不允許自己在這時候出幺蛾子，心裏始終記挂着紀尋安，他強行壓下不适，打車到了紀尋安的醫院門口，剛一下車，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紀尋安在陰暗的街道上奔跑，前面迷霧重重，卻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引着他去追逐。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下一秒周遭又動了起來，刺耳的喇叭聲，疾馳而來的貨車、冰冷刺骨的雨雪、滿目通紅跑向他的某個男人……
記憶在夢境裏重疊、碎裂，又如潮水般退去，幹幹淨淨只留滿世界的蒼白。
紀尋安醒來的時候是在第三天的清晨，他的病床靠窗，能隐約看到對面大樓雪白的房頂。
哪來這麽大的雪？南城年均溫度十幾度，怎麽可能下雪？
紀尋安想坐起來，感覺頭疼欲裂，身上也到處都酸痛，像是大病初愈似的，然後他就看到了手上打着的點滴和身上的病號服。
“哥！你醒了！！”尹藍心從門外走進來，手上還端着早餐的食盒，看到紀尋安醒了，激動地沖過來，想抱又不敢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藍心？我……我這是在哪兒？”
“哥你不記得了嗎？你……你來阿姆斯特丹看我，出了車禍，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你等等，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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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藍心按下床頭的呼叫鍵，向護士臺說明了情況，5分鐘後醫生就過來了。
醫生給紀尋安做了簡單檢查，又跟尹藍心一起配合着問了他幾個問題，紀尋安一一作答後，醫生才對尹藍心說：“之前病人的髒器破裂通過手術已經在穩定恢複，只要好好休息調養就沒什麽大礙。但由于貨車撞擊造成病人的顱腦外傷，影響到了大腦的反饋機制，功能産生了紊亂，初步判定表現為近期記憶力的喪失。至于具體忘記了什麽，得由你們家屬和他耐心了解情況。能不能恢複，就不一定了，但并不影響他日常的生活。
醫生又和尹藍心交代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照顧重點和注意事項，尹藍心打開手機備忘錄認認真真記下來。
等醫生走後，尹藍心坐在紀尋安床邊，眼睛紅紅的：“哥，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嗎？前一刻你還說要跟我一起吃飯，後一刻我就接到了醫院電話說你出事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麽過來的，你爸和咱媽都還在飛機上……”
“等等，我先把事情捋一捋，”紀尋安皺着眉頭把手頭的信息在心裏整理了一下，“我在半個月前來了阿姆斯特丹，昨天和你約好了晚餐，在你寫生的附近出了車禍？”
尹藍心點點頭：“對了，你本來還說要帶一個人來跟我一起吃飯，但我問你是誰你也沒說。”
紀尋安更奇怪了：“帶人？那我的手機呢？在哪兒？”
“手機被車子撞壞，已經不能用了。”尹藍心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被壓得幾乎粉碎的手機，紀尋安捏了捏鼻梁，覺得頭更疼了。
“那我住院這幾天有人來看過我嗎？”
“沒有，我請了幾天假在這陪你。”
既然沒人來，那他說要一起吃飯的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吧？紀尋安努力回想，腦袋裏還是一片空白。
“哥，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那你記得哪些？”
紀尋安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我在南城，在廚師學校裏上課呢。等回頭問問王玄這一年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對了，你剛說，咱媽和爸都過來了？”
“嗯，我第一時間就跟媽說了，後來媽可能告訴了你爸，你爸也說馬上要過來，只是因為時差和飛機延誤的原因，要今晚才能到。”
紀尋安一想到兩家人一起擠在這個小小病房裏的場景，頭更大了。
“我這半個月有跟你說過其他的嗎？”
尹藍心有些猶豫，但第一反應是覺得哥哥應該不想再提起那個“不行”的前男友，于是含糊地說：“上個月你跟你前男友分手後，就想來這裏散散心，順便看看我……”
“分手？！我什麽時候談戀愛了？”紀尋安完全不記得他談了戀愛。
“大概……是在大半年前？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
“那怎麽又分手了呢？”紀尋安不覺得自己會是随意對待感情的人。
“好像……是性格不合吧……”尹藍心不願再多說，“不提這些了，反正都過去了，哥哥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簽病危通知書，手都是抖的……”
一看到妹妹脆弱的樣子，紀尋安立刻心疼，也幸好他平時保持健身，身體素質還不錯，除了酸痛無力外，并沒有其他的不适，剛剛醫生檢查過他的手術傷口縫合處，也恢複得很好。
“我沒事了藍心，別哭別哭，以後哥哥保證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好嗎？”紀尋安耐心保證，“你去問問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出院，我想盡快回國，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弄清楚。”
還好只是失去了近期的記憶，應該也沒什麽重要的人和事，要真有，他也不會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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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最愛的狗血失憶梗………我好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