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4.紀尋安是我的人
==================================
紀尋安第二天一早憑借生物鐘自然醒的時候,隋牧已經不在身邊了,他渾身骨頭都快散架,強撐着用手機跟小溫他們交代了今天店裏要招待的幾桌重要客戶,就繼續睡了過去。
再次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紀尋安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隋牧在枕頭旁給他放的衣服——黑色棉質T恤+休閑褲,因為都是隋牧的衣服,所以肩寬有點寬,褲長也有點長。紀尋安套上自己的外套,把褲腳管往裏面折了一圈,又洗漱了一番,總算是能出去見人的樣子了。
一整個晚上,隋牧不知道要了他多少次,到最後紀尋安眼睛都睜不開了,射都射不出來,隋牧還像個不知疲倦的打樁機,在他身上“辛勤耕耘”。隋牧帶他去浴室清理的時候他勉強清醒了幾分,還問他“你這是憋了多久啊”,隋牧怎麽回答的來着?
紀尋安走出房門,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他從三樓下來的時候,正碰上從二樓房間裏關門出來的郭任康。郭任康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眼神讓人有些不舒服,又很快隐去,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尋安,怎麽在這?”
既然知道是自己“綠了”他,紀尋安也不好對他态度太差,他沒打算隐瞞,大大方方說:“隋老板……是我男朋友。”
只是聲音卻“大方”不起來,語調啞啞的,一聽就是用嗓過度。紀尋安有一絲尴尬,轉身快步下了樓。
郭任康其實昨晚就已經猜到了這倆人的關系,但到這一刻還是臉色幾度變換。他看着紀尋安下樓的背影,不自然的擡腿動作和脖子上露出來的痕跡,無一不在訴說着紀尋安昨晚和那個男人發生了什麽。
他覺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麽對待感情渣的人,不僅沒有絲毫愧疚感,還可以事業愛情雙豐收,過得那麽開心?他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麽,憑什麽談戀愛屢屢失敗,現在在球隊被邊緣化,已經要被逼着退役?
紀尋安來到一樓,大廳裏坐着幾個住客在聊天,沒見隋牧。他習慣性地往廚房走,剛走到門口,就和從裏面出來的人差點撞上。
“小心!”是隋牧。
隋牧牢牢扶着紀尋安的胳膊,順手把人牽進了廚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衣服還挺合身。”隋牧很喜歡紀尋安穿他衣服的樣子。
隋牧放下手裏的水果,轉頭問,“餓嗎?想吃點什麽?這裏有水煮蛋、三明治和面包。”
紀尋安看着隋牧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不知怎麽的腦子裏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這雙手在他身上是如何點的火,如何讓他開口求的饒。
停。不能再想了。
Advertisement
他低頭咳了一聲,不自然地側過臉:“随便。”
隋牧眯了眯眼,這個聲音……
“要不先喝點水,吃顆潤喉糖?”他剛說完,就看到紀尋安擡頭瞪了他一眼。
紀尋安确實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平時口嗨很厲害,但因為失憶,早就忘了做愛的感覺。昨晚對他來說也算是另類的“第一次”,做得還很瘋,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隋牧留下的痕跡,就像是印着隋牧名字的大型人偶。
他接過水默默喝了一口。
“抱歉,忍得有點久,你……舒服嗎?”
紀尋安裝沒聽到,想越過隋牧出去,卻被隋牧抵在琉璃臺前,對方仔仔細細看着他的臉,滿是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隋牧想到當初在玻璃房,也是壓着紀尋安做了一晚上,第二天紀尋安問他要聯系方式還被他拒絕了。
經歷了那麽多,他終于又把這個人抱在了懷裏。可紀尋安又不回答,隋牧不禁擔心,他是不是昨晚把人做得太狠了?
“我抱你上去繼續休息。”隋牧有點急,竟是要直接把紀尋安一把橫抱起來。
“不要。”紀尋安推開他的手,往旁邊挪的時候不小心扭到腰,忍不住叫了一聲。
他哪能讓隋牧就這麽抱出去?開玩笑,以後他還要不要在外面混了?
“挺舒服的,”紀尋安趕緊老實承認,“但以後不要再……玩……那個了。”
“哪個?”隋牧一時沒反應過來,擡起一只手幫紀尋安揉捏酸痛的腰。
“就是那些花樣……你……這都是哪裏學來的啊?”
“以前工作的時候看到的。”原來紀尋安指的是cumcontrol,隋牧随意答了句,卻不想多說。
有種奇怪的感覺從紀尋安心裏升起來。
雖然他和隋牧現在已經做了最親密的事,也确認了關系,可他總覺得隋牧像團迷霧一樣。他以前在荷蘭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來中國,來南城?他的媽媽不在了,可其他的親人呢?他怎麽知道用什麽手段可以查監控、對付下藥的孫田?他床技好到爆就算了,還這麽會玩,什麽工作會接觸這些?還是說……他實戰經驗過于豐富,到底有多少個前任?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完全沒有答案,紀尋安這才發現自己對隋牧的了解根本少得可憐。
“抱歉,打擾兩位了……”紀尋安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他這才發現隋牧還在揉着他的腰,倆人幾乎是貼在一起,暧昧得要死,是任何人進來都會被吓到的那種程度。
他慌忙推開隋牧,對着門口說:“沒事沒事……是你?”
門口站的人是郭任康,他背着光站在陰影裏,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親密被打斷,隋牧不爽地回頭,看到不速之客竟然是紀尋安的前男友,更不爽了。
“什麽事?”
“不好意思,我們剛剛要的果盤……”
紀尋安這才想起剛剛進來的時候,隋牧的确拿着個果盤要端出去。他用手戳了戳隋牧,示意他趕緊去忙。
隋牧這才面無表情地端着果盤走到廚房門口,他警告地看了郭任康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睛幾乎就黏在紀尋安身上,隋牧額頭青筋直跳,捏了捏拳頭幾乎低吼着說:“看什麽看?去外面等着!”
郭任康這才回過神,悻悻地轉回視線,跟着隋牧走到客廳和隊友們一起坐下。
兩分鐘後,紀尋安也從廚房出來了,他心情有些低落,沒有往人群裏走,而是沿着牆邊走到民宿門口,和隋牧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回飯店去忙。
隋牧被劉教練拉住談住宿訂單,一時脫不開身,只好先點了頭讓紀尋安離開。
好不容易談完,劉教練也準備帶着隊員們走了,他們下午還有場友誼賽要和南城足球隊踢。
球員們上去收拾東西的時候,隋牧攔下了走在最後的郭任康,黑漆漆的眼睛壓着快爆發的怒氣。
“我有事找你,跟我來。”
郭任康預感到隋牧要跟他說什麽,卻是一點也不想退縮,一聲不吭地跟着隋牧走到了民宿後門口。
隋牧也不廢話,單刀直入地表态:“紀尋安是我的人,你給我把眼睛收好了。”
郭任康哪受得了被這麽警告?他本來就覺得自己委屈,現在看着這兩個人你侬我侬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他心底不願意面對的事實。
紀尋安畢竟是他第一次認真談的對象,可紀尋安是個賤人。
“那又怎麽樣?他以前也是我的人。”
隋牧笑了,但這笑卻能把人凍死:“他連你都忘了,也沒必要想起來,你少出現在他面前。”
郭任康這人有個毛病,經不起激将。越在意的事,就越不能容忍有人懷疑他。
“你現在不過就是趁虛而入,他只是沒想起我,我們為什麽分手你知道嗎?他以前對我有多好你知道嗎?他的第一次都是給我的,尋安那個羞澀迷人的樣子,我才是第一個見到的人!”郭任康真假摻半地說話,他料定隋牧不會把這種對話拿去跟紀尋安對峙,自然有恃無恐。
隋牧差點一拳直接揍上去,想到這裏是自己的地盤,他一把抓住郭任康的領口把人幾乎提起來,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聲音冷得像冰渣:“你要是再去招惹他,可以盡管試試看。”
郭任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沒來由的,他感到了一陣殺氣,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有着讓人窒息的危險感,只要他下一句話沒說對,就會被粉身碎骨的危險感。
可他不信這個人沒有弱點,就像他們踢比賽研究敵隊戰術的時候,再強的隊員,也都有弱點,針對他的弱點采取逐個擊破的手段,才能從賽場上找到制勝點,甚至逆風翻盤。
他用力一把推開隋牧,咳了幾下才找回聲音。
“隋老板,你是不是很怕他恢複記憶了就不要你啊?”
隋牧瞳孔一縮,沒有任何預兆地擡起腳,用膝蓋在郭任康的腹部狠狠地頂了一下,郭任康一聲悶哼,痛得五髒六肺都在喘。
“不怕死的話,繼續。”隋牧低下頭,對着郭任康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郭任康手捂着肚子,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心情終于有了一絲挑釁後的愉悅。
隋牧不敢把他真的怎麽樣,他們是政府招待的客人,就連發怒,他也只敢踢在這種外表看不見傷的地方。
隋牧動手了,那就說明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