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6.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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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尋安在一條長街上奔跑,雨夾着雪,天很冷,他只穿了短袖短褲。
他在追一個人,那個人走得很快,有個聲音從風裏傳來“你賤不賤啊?”
他回頭,看到他身後跟着另一個人,這個人面目不清,手裏拿着一把刀,閃出刺眼的光,還伸出手要抓他,紀尋安轉身就跑,心急如焚地看前面那個身影,想要呼救,卻忘了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的名字就在口邊,他卻怎麽也喊不出來,慌忙中他被旁邊開來的一輛車直直撞飛了出去。
對方終于回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深藍色的眼珠、野豹般犀利的眼神……
“隋牧!”紀尋安大喊着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腦海裏閃過無數個細小的片段,卻拼不出一副完整的畫面。
渾身上下都酸痛,他手腳一動,發現自己被綁住了。眼前是一個又破又小的房間,房頂嵌着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房裏僅有一張窄小的單人床、一張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布藝沙發、一個破舊的茶幾,窗邊挂着厚重的窗簾。
他就被扔在這張單人床上,屋子裏有着濃重的潮氣,牆壁上都有些發黴了。他這是在哪兒?
房門突然響動,有人轉動門把後進來,又關上門,落了鎖。高大的身影,利落的短發,手裏還拎着一個黑色的布袋,裏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麽。
“郭……郭任康?”紀尋安認出來這是誰了,記憶也回籠。
就在今天下午,他把尹藍心送回去後,拿到了那份醫院給的材料,翻到那張沒有生效的病危通知書,和他手機裏上次幫隋牧拍的合同原件材料對比,确認這個簽名的的确确是隋牧本人。
隋牧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兩年前他的身邊?他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如果已經是到了可以簽字的程度,那為什麽隋牧三緘其口呢?
明明應該去直接問隋牧的,他卻産生了近鄉情怯的荒唐感,而且他有種直覺,隋牧不會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情。
或許冥冥之中他也在害怕,他怕得到他不想要的結果。他不想失去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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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想到了郭任康。
郭任康是他失去的記憶裏,另一個重要人物,他也許可以從這個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想要得知真相的迫切令紀尋安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險,他找王玄要到了郭任康的號碼,對方接到電話後就立刻表示可以來南城一趟。
見面後他問了郭任康很多問題,其實都在旁敲側擊,試探郭任康知道多少關于隋牧的事。
結果當然是失望的,郭任康對隋牧一無所知,兩人只好友好告別。
可他沒有想到郭任康會提前蹲守在他家樓下。
“喲,醒了?還挺快啊。”
紀尋安快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面,郭任康把他綁起來,絕對沒安好心,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沒說話。
郭任康把布袋往地上一扔,走到床邊用左手粗暴地擡起紀尋安的下巴,兩眼泛着興奮的光。
接着他揚起右手,快速下落,“啪”的扇了紀尋安一個耳光,這一巴掌他沒留力氣,紀尋安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
“賤貨。”
郭任康湊近紀尋安的臉,幾乎鼻尖相對。
“紀尋安,我真沒想到你這麽賤,給我戴綠帽,還到處吃男人雞吧……”
紀尋安聽不下去,手腳瘋狂掙紮,可繩子綁得很緊,怎麽都掙不出來。
他用額頭去撞郭任康,對方躲開後又擡手扇了他一巴掌,另一邊臉也腫了。
“你瘋了吧?郭任康!你聽我說,當初我和你分手根本沒有出軌,是騙你的。”
“放屁!你剛剛還跟我打聽你那情人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早就搞在一起了!”
“你的好情郎,不知道對你做過什麽事,怕你想起來不要他呢。”
紀尋安聽到這裏一愣,郭任康怎麽會知道?
“紀尋安,你可真是好手段,騙了一個又一個,虧我當初真心待你,你他媽的給我戴綠帽!”
郭任康轉身拎起地上的布袋,把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在床上。
紀尋安低頭一看,渾身一哆嗦。
假陽具、乳夾、跳蛋、口球,各種性愛玩具。
郭任康随手拿了對乳夾:“那天你從三樓下樓,那股騷味兒真令人惡心,腿都攏不直,你竟然還有臉對我打招呼!”
他拉開紀尋安的衣服,把夾子用力夾在了紀尋安的乳頭上,左右各一個。
紀尋安痛得冷汗直流,縮着胸身上發抖。
“郭……任康!你……這麽做……是犯法的!”
“犯法?”郭任康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情侶之間玩點情趣而已,犯什麽法?”
紀尋安心裏一沉,男人之間要判猥亵,比登天還難。
他憤怒地掙紮,卻被郭任康翻了個身,下身一涼,褲子被剝了下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紀尋安悔得腸子都青了,忍着痛開口:“郭任康……別……別這樣……我……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我給你錢……你還想要什麽?”
“滾你媽逼的,老子不缺錢!”郭任康不為所動,拆開假陽具的包裝,掰開紀尋安的屁股,用假陽具的龜頭抵着穴口,“你這麽喜歡吃男人的雞巴,我讓你嘗個夠!”
紀尋安閉起眼睛,滿心都是絕望。
“隋老板,我們老板還是不在……”蒙蒙看見隋牧走進來,趕緊上前。
隋牧擡頭看了看店裏的鐘,已經5點了,他已經整整5個小時沒有聯系上紀尋安了。
自從紀尋安說他去接妹妹之後,直到現在,紀尋安都沒有再回過他消息,電話也不接。
他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午,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每隔一會兒就跑一趟尋味,卻始終見不到人。
“如果他回來了,請你們馬上告訴我,謝謝。”隋牧說完轉身,走出店門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是高宏。
高宏是一個八面玲珑的人,紀尋安和他攤牌說有男朋友,他就暗暗打聽過了,知道男朋友就是眼前這個最近風頭十足的民宿老板。
“隋老板。”高宏打了個招呼,帶着審視的目光把隋牧從頭看到腳。
即使心裏勉強接受了自己失戀的事實,高宏總是會有一絲不甘心,他不覺得自己比起隋牧差在哪。
“高宏。”隋牧沒有跟他客套,直呼其名,點了點頭擡腳就走。
身後傳來高宏和蒙蒙的對話。
“尋安呢?”
“高總,紀老板今天還沒出現,也聯系不上,隋老板都來了好幾趟了,找不到人。”
“找不到?他家裏去找過了嗎?”
“隋老板說找過了,也沒人。”
“奇怪,尋安一般不會玩失蹤啊。我來問問紀叔叔……”
隋牧停了腳步,聽到高宏用熟撚的語氣給紀尋安的爸爸打電話,得到否認的結果後,又在通訊錄一陣翻找。
高宏又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包括他們的共同好友和生意夥伴,連幾家食材供貨商都問了,得到的結果全都是紀尋安不在。
這下高宏也有點急了,他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尋味,準備上車出去找人。
剛走到店門口,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男人比他高了半個頭,背着光,身材魁梧。
“他已經失蹤了五個小時,手機在一小時前關機。高宏,你認識通信公司的人嗎?”
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找一個失蹤幾小時的人,警察局不會受理,隋牧也不認識紀尋安的其他好友圈。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比人脈更重要的東西了。
如果能從通信公司那裏拿到紀尋安的通話記錄,肯定能有線索。
高宏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大家都是聰明人,他馬上就領會了隋牧的意思,卻還暗暗較着股勁兒。
“隋老板,尋安我來找就行了,不勞您費心。”
他本以為隋牧會被他激怒,或者直接離開。
可隋牧卻只是沉默了幾秒,再開口的時候語調中帶了一絲隐隐的懇求。
“事關尋安的安危,如果有危險的情況,我來。”
“高宏,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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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媽媽的好大兒,能屈能伸(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