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聚會

電子鎖的機械聲聽得江啓寒眉心跳動了一下。

腿瘸了還能約出來,靳安年要見的人跟他的關系肯定不簡單。

江啓寒越想越冒火,下意識地走到包間前,卻被電子鎖擋住了。

江啓寒臉變得越發陰沉。

他看着緊閉的包間房門,周身萦繞着冷杉氣息,努力抑制着自己想要伸腿去踹的沖動。

同時,他也感受到,他的狀态有一點不對勁。

江啓寒對于自己的脾性有自知之明,他絕對算不上什麽好脾氣的人,但是也不會輕易暴躁到這種程度。

突然有人從身後摟住了江啓寒的肩膀,江啓寒微微側臉,飄過來一縷紅酒醇厚的香氣,提醒着來人是誰。

“幹嘛呢?站在這兒發什麽呆?”

江啓寒甩掉路贏風的手,“你怎麽還沒回去?”

路贏風并沒有被江啓寒的态度激怒,反而笑眯眯地說,“朋友過生日,過來打個招呼。”

江啓寒眼睛一亮,“這個房間?”

路贏風看着他,慢慢點了點頭,“對啊。”

江啓寒嘴角上揚,“帶我進去。”

靳安年坐在角落裏,他與在場的人都不算熟悉,也應付不來這種場面,陳飛揚被人簇擁着根本沒心思管他,他便安心地做個真吃瓜群衆,把果盤裏的水果消滅了一大半。

除了他還有幾個omega,不是研究所裏的,看着面生,應該是師兄他們叫過來一起玩的朋友。

他默默地坐在角落裏觀察他們,覺得他們鬧鬧笑笑的,好可愛。

他想起小時候上生理課的時候,老師跟他們科普性別差異時曾經說過,與alpha相比,omega天生體質差一些,而且因為有發情期,所以他們是需要被保護的存在。

那麽怎麽樣的omega會激起保護欲呢?

柔弱的,會撒嬌的,可愛的。

水果把嘴巴塞得鼓鼓的,靳安年歪了歪腦袋,覺得這三個詞跟自己都沒什麽關系。

尤其是第三點。

他一點都不可愛。

門再次被打開,路贏風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已然驚起一陣哄叫,當江啓寒從他身後走出來的時候,一陣尖叫差點把房頂掀了。

“這是活的路贏風江啓寒嗎????我,我是不是喝多了在做夢啊???快掐我一把快掐我一把!”

“這也太帥了吧!!”

原本被衆人簇擁的陳飛揚這下成為了配角,他有點不高興,但是很快又找到了新的顯擺的點,他走到路贏風身邊勾住他的肩膀,熱絡地說道,“怎麽才來啊!等你好久了!”

路贏風稍稍站直了,陳飛揚比他矮半個頭,再勾住他的肩膀就很吃力了,默默收回手,路贏風不接他的茬,笑着說,“生日快樂。”

陳飛揚讪讪笑了,然後看了眼旁邊臭臉的江啓寒,有些疑惑地看着路贏風,路贏風面上依舊笑嘻嘻的,“我朋友,順便來玩一下,你們都認得吧?”

陳飛揚還沒開口,剩下的人齊齊尖叫。

“當然認得!啊啊啊真的好帥啊!”

“兩個大帥哥同框的畫面,我要拍下來嗚嗚嗚嗚嗚當作傳家寶珍藏!”

“不可以哦,”路贏風笑着說,“麻煩大家了,我跟啓寒在這裏的消息不可以洩露出去,不然我們只能現在就離開了。”

霎時間閃光燈都滅了,只留一房間的小鹌鹑連連點頭。

路贏風長袖善舞,江啓寒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張臭臉,不回應陳飛揚的寒暄,對着無數道崇拜和暧昧的視線熟視無睹,直直地看着某個角落,少頃,又快步走了過去。

他個子很高,腿特別長,這樣冷着臉走過來的時候氣勢很足,周圍的人默默給他讓了路。

他在靳安年面前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靳安年也不回避江啓寒的眼神。

他挺納悶的,江啓寒來這裏幹嘛,很明顯這一屋子人除了自己他一個都不認識。

“你跟他什麽關系?”

“誰?”

江啓寒坐到他身邊,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與坐得筆直的靳安年對比鮮明。

“那個姓陳的,”江啓寒冷冷說道,“能讓你瘸着腿也要來約會的,應該不是什麽普通朋友吧。”

靳安年呆住,愣愣地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靳安年的眼神微微受傷,江啓寒喉嚨一緊,斂了眉眼,“你突然說要離婚,是因為他嗎?”

靳安年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張了又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剛結婚的時候,他跟江啓寒很少見面,每次見面靳安年都要費盡心思想話題,只為了跟他多說幾句。

但現在,他半點跟他對話的欲望都沒有。

靳安年站起身來,想要去別的地方,卻被江啓寒拽住。

“被我戳破了麽?”

靳安年回過身來,漂亮的眸子裏不掩失望和無奈,像火舌,燎了江啓寒的手,但他依舊緊緊地拉着他。

“安年。”

正說着,陳飛揚端着酒杯走到他們這邊,“安年,沒想到你跟江先生認識啊,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靳安年扯了扯嘴角,“我們不認識的。”

江啓寒蹙眉不語。

“這樣嗎,”陳飛揚掃了一眼江啓寒還搭在靳安年胳膊上的手,他笑而不語,好一會兒又想起了什麽,開口,“安年,我聽老師說你昨晚出車禍了,還以為你不會來呢,真給師兄面子。”

靳安年笑了笑,“生日快樂,師兄。”

陳飛揚笑着沖他舉了舉酒杯,“你自己玩着,我不跟你多說了,不然又有人要吃醋了。”

他說的有人,肯定不是指江啓寒,而是他自己對象,就坐在不遠處如臨大敵似的看着靳安年。

江啓寒在旁邊聽了個明明白白。

可江啓寒從來都是明知理虧,但絕不認錯。

陳飛揚走後,靳安年推開江啓寒的手,“這下可以讓我走了嗎?”

江啓寒聳了聳肩,“可是我不想。”

“因為這次是我先提出離婚,所以你覺得冒犯了嗎?”

靳安年想了又想,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解釋來江啓寒這一系列的反常行為。

江啓寒這樣的人,天生優越,向來自傲,或許這輩子都沒被人拒絕過,而這次卻是他先提出了離婚,按照江啓寒的性格,就算他恨不得立刻把靳安年打包丢出去,但也不想自己是被決策的人。

這樣想,他現在這個态度也不算莫名其妙了。

江啓寒嗤笑一聲,“冒犯?靳安年,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話說的難聽,但靳安年早就習慣了他這樣冷言冷語,況且這句話也不是最難聽的。

靳安年淡淡地說,“我沒有很把自己當回事,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答應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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