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室盜竊

許江同靠在椅背上,看陶希洪開燈,幫自己整理書包。等收拾完畢,他自然把雙肩包甩到身上,拿出手機:“你家住哪兒?”

“我自己能回去。”許江同嘴硬,結果一擡頭就被眩暈感襲倒,身體就像黏在椅子裏一樣。

“你确定?”陶希洪有些生氣,“再不聽話,直接送你去醫院。”

許江同疲倦地嘆了口氣,報出一座位于新城區的樓盤。

陶希洪輸入目的地,提交了訂單。

雪已經下了兩天,京州附近的高速封路,市區內也不好打車,加上現在天色已晚,等了五六分鐘才有司機接單。

許江同都快趴在講臺上睡着了,突然聽見陶希洪說“有車了”,緩緩擡起沉重的頭顱。

陶希洪拿起他的外套和圍巾,喊他起來穿衣服。許江同半閉着眼,艱難地穿上外套,陶希洪便俯身幫他扣上大衣,把圍巾塞進衣服裏。

确定把許江同裹好後,陶希洪才扶着他走出教學樓,特地挑了掃過雪後沒有結冰的路,還側着身子幫他擋風。

許江同被他牽着走,竟然感覺不到一點冷,餘光裏只有他寬厚的肩膀,迷迷糊糊地靠過去了。

耳邊傳來陶希洪的一聲輕笑。

出租車裏開着空調,正好吹到後座。許江同被不間斷的熱空氣吹得頭昏腦脹,難受地咳嗽了幾聲。

陶希洪見狀把他的頭撥到自己肩上,對司機說:“師傅,把空調關小一點。”

打車回家大概半小時車程,許江同就這樣靠在他身上睡了一覺。陶希洪還是第一次和他靠這麽近,感受着肩上的重量,放輕呼吸。

直到車停在小區裏,他才小心翼翼地推醒許江同,付完車費把人從車上扛下來:“你家住幾幢幾零幾?”

“14,903。”他悶悶地應了聲,“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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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陶希洪幫他拉好外套的帽子,很快找到了回家的路。

許江同憑感覺摸到了開關,屋裏頓時變得寬敞明亮,裝修風格簡約,卻不失華麗之美。

陶希洪把門帶上,扶着他往沙發走去。屋裏暖氣充足,不像空調風那麽幹燥,和冷空氣混合得非常均勻。

許江同從悶熱的車廂裏出來,又吹了幾分鐘冷風,意識有些麻木,身體剛沾到沙發,便一聲不吭地倒頭睡下去了。

“你先把外套脫了。”陶希洪半蹲在沙發邊,替他解開圍巾,輕手輕腳地托起身體,一點點扒下他的外套。

不料想剛脫下一側袖子,就見一只雪白的大狗咆哮着沖了過來。陶希洪本就半蹲着,被突如其來的沖撞掀翻在地。

薩摩耶昂首站在許江同身邊,烏黑的雙眼死死盯住陶希洪。

“你的主人生病了,我得照顧他。”陶希洪從地上站起來。

“汪汪!”薩摩耶卻堅決地盤踞在沙發邊,不肯退讓半步。

“讓我過去。”陶希洪無奈地解釋說,“我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狗狗心疼地蹭了蹭許江同的手背,又執着地擡頭,緩緩踱着步子,把陶希洪往後逼。

陶希洪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煩躁地脫掉外套和毛衣,只剩最裏面的背心,用幾乎赤裸上身宣誓主權——今晚,這個家我待定了。

最後的舉動徹底激發了Tela的領地意識,面對家裏的不速之客,它兇狠地撲了過去。

“卧槽!”陶希洪吓得半死,趕緊往屋裏跑,Tela叫着追上去,一人一狗繞廚房的餐桌跑了幾圈,又繞回客廳裏。

“許江同,醒醒!你的狗在追我!”他只能向發燒的主人求助。

“Tela,別鬧!”沙發裏傳來嚴厲的喊聲,聲音極其嘶啞,還是陶希洪聽不懂的語言。

薩摩耶聞言立刻停住腳步,不甘心地低聲嗚咽,走回許江同身邊。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嘭嘭的敲門聲。陶希洪沒有多想,前去應門。

門剛拉開,便聽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扯着嗓子說:“我說903的外國小帥哥啊,這都幾次了,怎麽還管不好你家的狗?我家孫女今年要考初中了……”

直到門完全打開,她才看清楚陶希洪的臉,不由得疑惑道:“你是誰?903的新住戶?”

說完她又往屋裏張望了一下,看見沙發上的許江同。他剛把毛衣脫掉,只穿了一件襯衫,領口的扣子松開,臉色憔悴又衣衫不整。

再加上陶希洪幾乎光膀子的造型,大媽瞬間變臉:“哎呦,現在的小青年真是不得了,連狗都看不下去了!”

陶希洪尴尬地站在門後,陪笑道:“阿姨抱歉,不會再有下次了,祝您孫女學業順利。”

“知道就好。”大媽怪嗔地撇嘴,“可千萬別耽誤我們家囡囡考實驗中學。”

說完她又大聲抱怨了幾句,陶希洪說了不少好話才把人哄走。

關上門,他走回許江同身邊,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位大媽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沒事,”許江同根本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撐着腦袋恹恹道,“是我沒有教好它。”

“它确實很兇,完全不像只薩摩耶。”陶希洪得寸進尺地告狀。

許江同無奈地指着客廳的玻璃櫃說:“幫我拿一盒罐頭來。”

“你要吃晚飯?”陶希洪下意識反問,走進一看才發現是狗罐頭,上面印着一只吐舌頭的雪白大狗,看起來其樂融融。

他順手拿了一罐,問道:“然後呢?”

“挖一半放盆裏拌勻就行。”

陶希洪按照他的指示,很快拌好狗糧遞到許江同手裏。Tela顯然不想吃陌生人的東西,不滿地嗷嗷亂叫。

“Tela,他是我的朋友。”許江同用俄語勸道。過了好一會,狗狗才放下戒備。

許江同耐心地幫它順毛,一本正經地解釋說:“Tela是俄羅斯狗,聽不懂中文。”

“你至少教它說英語吧?”陶希洪耷拉着臉。

“說實話,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來中國。”許江同苦笑了一聲。

“行了,今天先不說這些。”陶希洪止住了話題,“吃完藥早點休息。”

“那你呢?”許江同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多,屋外依舊風雪大作——總不能在這種惡劣條件下把他趕走吧?

“你家還有多餘的房間嗎?讓我蹭一晚呗。”陶希洪環顧四周,發現他家是四室一廳的布局,開心地打起了算盤。

許江同卻面露難色:“其實……我家只有一間卧室。”

“啊?”陶希洪指着其餘幾間屋子問,“沒有側卧嗎?”

“其他三間分別是書房和畫室,”許江同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還有Tela的寵物房。”

“……”所以陶希洪的待遇是連狗都不如了。

“下這麽大的雪,你真舍得趕我走?”他一屁股坐到許江同身邊,扯着他的衣袖,滿臉委屈。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江同糾正道,“你個子高,睡沙發肯定不舒服。書房裏還有張折疊床,要不湊合一下?”

“可以,我去看看。”陶希洪順着他的指示走進書房,麻利地折起床的骨架,把它推出來了。

許江同瞪大了眼睛:“你幹什麽?”

“我能搬到你身邊睡嗎?”陶希洪認真地請示說,“這樣方便照顧病人。”

“我不用你照顧。”他還是不肯松口。

“可你現在連走路的氣力都沒有。”陶希洪不由分說地上前,搭住他滾燙的額頭,“還有,別忘了你在拍我打球的照片時,答應過我什麽。”

“什麽承諾?”

“等價交換。”陶希洪的聲音放緩了許多,“今天我打算把這個機會用掉,換我照顧小江老師一晚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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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江同已經輸完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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