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0—倪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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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廳裏添了些健身的器材,倪諾看着人裝好又出去,沉默片刻繼續跪坐在門口,眸色淺淡,靜靜地看着不遠處,不知道在看監控還是在看鑰匙孔。
他見完了人,準時回邬桓要養他的房子,等了兩個小時,跪得腿有些麻,還有些反胃。
他的主人,還沒有回來。
原來,等待是這樣一種滋味。他恍然想起過去幾個月,他不願意和邬桓一同出現在公司,邬桓就晚出早歸,早上起來等他吃完早餐收拾了東西再走,晚上總是在門口等他,拿各種小零食想逗他。
他改過幾次大門的密碼,邬桓就蹲在臺階上,擡起眼看他,一頭燦爛的金發籠罩在夕陽裏,深褐色的眸子發出絢麗的光,然後,他會惡狠狠地站起來,逼問他新的密碼。
怎麽那人就等的那麽開心呢?
邬桓的房子沒有密碼門,用的是金屬鑰匙,一把挂在倪諾的脖子上,一把捏在邬桓的手裏。
開門的時候,鑰匙插進去,鎖芯會發出略微沉迷的聲音,轉動兩圈,就可以聽到一聲戲谑的昵稱,看到一雙含笑的眼睛。
倪諾搖搖頭,按着從下午就不停鬧騰的胃,神經終于移了位轉到自己身上,果然,跟惡心的人待在一起,真的容易吐。
他開車去了私人俱樂部,見了他的堂哥倪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的第一個炮友,第一個逢場作戲的“主人”。
母親去世後,倪諾為了處理她留下的産業變得很忙,再加上他母親讓他跟表妹結婚早日生子的願望,他很疲憊和痛苦,卻還是認真的和那個女孩子見了面,也放棄了一直以來疏解壓力的網調,準備繃着心神過完這一輩子。
直到某天晚上,倪晟拿了一份合約和鑒定來找他。
倪晟看着對面冷豔矜貴的臉,又對上那雙清冷漂亮卻不加掩飾厭惡的眼睛,呵呵一笑,問,“我才剛回來,倪總就找來了,有何貴幹”
不等倪諾說話,他又急忙道,“難道處男情結,對哥哥的技術念念不忘說實話,我在國外操過那麽多婊子,沒有一個比諾諾——”
“嘩——啪!”
一陣水聲,緊接着是玻璃杯落地的脆響,倪諾拿起手絹擦幹淨手上的水漬,冰冷到沒有感情地開口,“照片備份,郵件抄本,開個價,我要它們永遠消失。”
“呵,”倪晟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大聲嘲諷倪諾,“你不是不在意這些嗎?還給叔叔看,斷了你的路還要連累我……”
“倪諾,你就是個婊子!賤人!”倪晟想起以前的事,氣急敗壞對倪諾破口大罵。
幾年前,他是倪家的長子,無論在家裏還是外面都順風順水,猶如天之驕子。倪諾是他叔嬸的兒子,從小性子冷淡,像個高貴易碎的瓷人,卻因為他父母有能力走哪兒都有人追捧。
倪晟至今都記得他十五歲那年邀請倪諾和他一起出游,倪諾厭惡冰冷的神色。從此,他越發關注倪諾,甚至帶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病态和欲望。
他像黑暗裏蟄伏吐信子的毒蛇,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
他發現,倪諾的母親并非他的生母,倪諾卻在遵循她的遺願,要把自己的一生都綁在她娘家的榮辱上。
太可笑了。
倪晟在那晚看見了冰面破裂,瓷人碎掉,又在幾天後聽到了他心中清高冷淡的人發出淫穢放蕩的呻吟。
他忍不住了,他想得到他,想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想狠狠地在他身上發洩欲望,想看那冷冰冰的臉動情浪叫的模樣。
他如願了。
然而,代價是倪諾把照片發到了家族的長輩們手裏,倪諾如願以償叛出家族,他沒有那份決裂的魄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處處遭人貶低。
倪諾像沒聽見一樣,冷着臉讓他罵,等他罵到沒什麽詞了才說:“你不是要錢嗎?開價。”
“哈哈,倪諾,你來晚了,已經被我賣出去了,你可真值錢啊,GLAD百分之五的幹股,還是跟以前一樣會勾引男人,我告訴你倪諾,你毀了我,你也別想好過!”
倪諾倏地站起來,眯起眼冷厲地盯着他,“GLAD誰買的”
倪晟被他眼裏的森然寒意驚到,勉強維持住趾高氣昂的樣子,不屑道,“你以為那男人是真的愛你嗎?他只是沒玩夠你——”
“你這個清高勁兒,誰不想狠狠地踩在腳下,你就只配跟人舔鞋,賤貨!啊!”
倪諾松開手裏的瓶口,轉身往外面走,他身後惡狠狠撲過來的倪晟被人攔住,臉上猙獰血腥,對着倪諾的背影發出怨毒的咒罵。
“倪諾,你跟你媽一樣,都是不要臉的婊子啊!你們他媽放開我!”
聽到某個詞,倪諾停下腳步,回身對一旁的人說,“扒光他的衣服扔出去,別打死就行。”
既然沒了那些受制于人的東西,他也不用再客氣什麽。
只是,邬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既然知道,又為什麽要來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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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補充了一些與本章內容相關的重點劇情~想不明白的可以回去看看~
然後,邬桓是個富二代,倪總對其他人一直很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