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班會與球賽

初一一到班會就看見男生和女生分成兩堆坐着。

她覺得很滑稽，明明這個學校為了實現男女平等而建立的，但她開學後看見的無處不是男女對立。

一進來，就有一群男生在打量着她。初一很不喜歡這種打量，她想起了歷史課本裏面買賣黑人奴隸的那張插圖，也許他們也想撬開她的嘴看看牙齒是不是整齊。

初一很自然地也坐進了女生那邊。

雲起進入教室的時候，女孩子們都忍不住盯着他看。也不奇怪，初一第一次看見雲起的時候，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班主任進來講話，之後就競選班委。按例總是要選一位男班長，一位女班長。初一什麽班委都不想當。她最不擅長和人打交道，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開班會的時候，旁邊的姑娘和她說悄悄話，“待會兒我們女生打算去聚餐你去嗎？”

初一雖然不擅長社交，可也是想交朋友的，很利落地就答應了。

只是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這個聚會就好像一個聯盟，大家好像是随時待站的戰士一樣。

“你們覺得你們的室友怎麽樣？”

“昨天晚上睡覺根本睡不着，一直在擔心有人闖進來。”

“可以買個報警器。”

“沒那麽可怕吧。我覺得人還挺不錯的，對我挺好的啊。”

“這才剛見，妖魔鬼怪都得打幾回合才能顯形呢。”

林初左一句右一句的聽着，覺得腦子都快炸了。

“對了，那個帥哥是誰室友啊？”突然有人問了一句，“叫雲起好像。”

林初舉起了手，“我的。”

“又不是上課提問，你舉手幹什麽。”那女生笑了一句，“我叫蕭曉。你叫什麽？”

“王初一。”

“哇靠，那帥哥是你室友啊。姐妹，把持住啊。”周圍的女生繞在初一身邊沸騰了起來，初一只能低頭微微笑着，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帥哥來我們學校那絕對是居心不良。”蕭曉吃了根串，篤定地說，打斷了熱鬧的談話。

“為什麽？”雲起給初一留下的印象并不差，她不想就這麽诋毀雲起。

“知道我們學校如果沒有獎學金的話，一年學費有多貴嗎？我們學校女生基本都有獎學金，學費住宿費基本不用怎麽交。但男生獎學金少，基本是全款付的。你想想這麽高的學費哪的地方不能去啊。不都是瞧上了我們學校的男女混寝制度嗎？可以肯定地說，報我們學校的男生大都有個炮王夢。

這樣的男生不是渣男？”

她又拿起一根串接着說，“帥哥那本身就容易泡妞，又來到我們學校。難道你指望他放棄這得天獨厚的條件還潔身自好？怎麽可能？”

初一被蕭曉說得一愣一愣的，她的話全是在理的但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初一回寝室的時候，一直想着蕭曉說的話。

雲起這麽好的條件，肯定是女朋友一大把的，她犯不着擔心到自己頭上來。

初一一本正經地坐在客廳裏頭，把出來倒水的雲起吓了一跳。

初一擡頭看着雲起，言辭懇切。“你要是交了女朋友，能不能不要帶到寝室來。”

雲起呆住，聽着話點了點頭，但還是雲裏霧裏的。

“謝謝。”初一說完就回房。

這麽多天，雲起有些習慣了初一的莫名其妙，沒多想就拿着水壺回房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都按照初一的計劃穩步進行着。她加入了學習部，早出晚歸地泡圖書館，基本上沒怎麽見過雲起。

雲起好像加入了籃球社，代表班級參加新生籃球比賽。

到了籃球比賽那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蕭曉問她去不去籃球比賽。

初一撇了撇嘴，“我不想去，我只要去球賽就肯定會被球砸的。”

初一說的是實話，從小到大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只要是球類運動，她只要在場就會被球砸到。

蕭曉自然不信這麽荒謬的事情，白眼道：“你當你是偶像劇女主角嗎？百分百被球擊中。”

初一背後的人笑出了聲，二人回頭一看是雲起。

“不好意思。”雲起和初一打了聲招呼，正好吃完，拿着盤子就走了。

“這可是我們班第一次集體活動，你好意思不去嗎？”蕭曉又勸道。

初一知道自己必須得去，長嘆了口氣。

下午球賽的時候，她的班級就坐在前排。她為此不得不拿着個書包擋着自己，生怕被球打中。被籃球打中真的很痛，初一不止一次嘗試過這種滋味。

初一看球賽的時候，忍不住把頭探出來看看雲起。雲起個子高，外形條件也好，在一群男生中格外顯眼。

突然，場外的一個球飛向了觀衆。

初一基本已經被那個球瞄準了，雲起幾個跨步，跳了起來把球截了下來，還露出牙齒，笑着對初一說了一句，“還真是百分百。”

初一怔住了，一種陌生的情緒浮上心頭。這是一種相當興奮的情緒，但初一堅決不承認這是悸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飛向她的球攔下來。

比賽結束，他們班贏了。

有個女生給雲起遞水，雲起很高興地接過來。那個女生在學校裏很有名，因為長得很漂亮。

明明學校裏的女生都知道最好不要找校內的男生談戀愛。可雲起的表象太好，哪怕是火，也會有飛蛾撲上去。

比賽贏了，就意味着還有下一次。但是初一已經不想再去了。

蕭曉信了她被球百分百擊中的技能，非常理解她不去的原因。

其實她不是怕被球打中，而是不知怎麽，初一很希望雲起再截一次飛過來的球。這才是她不去下一次球賽的原因。要是再這麽期待下去，她也會變成逐日的誇父，撲火的飛蛾，死無葬身之地。

初一下次比賽沒去，雲起問了初一為什麽沒去。

“是怕被球打中嗎？我會幫你攔住的，我會和周圍的弟兄們說好，特別關照你的。畢竟你是室友，總要有些特別優待的。”

雲起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很難理解的是，這番話在初一聽來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

關照？優待？這是什麽話？這學校裏什麽人他難道不清楚嗎？要把她拉到男人的視線裏頭去。

果然，不能對男人有所期待。

初一瞪了一眼雲起，罵了一句“渣男。”

雲起被罵懵了，不明白為什麽初一要說這樣的話。

不過，初一倒是很高興自己總算認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自己肯定不會再有什麽奇怪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