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囚籠裏的omega(22)
少年的聲音裏多了些從未有過的軟糯,帶着股小心的讨好,那雙漆黑的眸子此時盛滿了霧氣,眼尾都泛着抹異樣的潮紅。
空氣中白椿花信息素濃郁了幾分,原本清冽的花香變得甜膩了許多,帶着讓人心悸的誘惑。
游宣呼吸很輕的頓了下。
他輕輕伸手撫上江瀾後頸發燙的腺體,微涼的掌心接觸到腺體的瞬間,少年控制不住的悶哼一聲。
“我很難受。”江瀾小聲道,意識都有些模糊。
狹小的空間內被充滿情/欲的信息素充斥,溫度逐漸升高。
懷裏的人身上燙的厲害,體溫隔着薄薄的一層布料毫無保留的透了進來,游宣輕顫了下喉結,只覺得喉間有些異樣的幹渴。
江瀾身上穿着的還是那件在研究室裏一個好心姐姐送給他的外套,有些寬大的外套襯的整個人越發消瘦,敞開的領口能看到一片大好春光,白的近乎反光,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因為發/情期的隐忍緊繃着,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沒有一個alpha可以抵抗住發/情期Omega的誘惑,游宣也一樣。
想要标記的欲望充斥了腦海,游宣稍稍阖了下眼,壓下了眸底的那抹暗色。
“你為什麽不肯标記我。”江瀾問。
游宣動作小幅度的頓了下。
“現在不合适。”游宣緩聲道,“而且……”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瀾打斷了。
江瀾攥住他的衣領,眼角已經泛了紅,顫聲道:“你是不是……想把标記留給別的Omega?”
游宣很輕的抿了下唇,無奈的嘆氣,低頭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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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唇瓣落在滾燙的腺體上,引得銀發少年一陣瑟縮,恍惚間,他聽到了男人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是什麽傻問題。”
泛着涼意的呼吸靠近,後頸脆弱的皮膚在瞬間被咬破,屬于alpha強勢的信息素在頃刻間注入腺體,劇痛順着血液在體內流淌,江瀾下意識的攥緊了游宣的小臂,脊背弓起抹漂亮的弧度。
雪山玫瑰的氣味濃郁許多,硬生生将白椿花壓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屋內又恢複成了清冽的花香。
江瀾無力的跌坐下去,後頸的腺體傳來陣陣脹痛,信息素注入的過程有些痛苦,但卻意外的令人滿足。
他後背緩緩出現抹黑白相間羽翼紋路,從脊椎向外蔓延,純黑色翅尖落在手背上,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最末點的那根羽毛纏繞在右手無名指上,形成了類似戒指的紋路,顯得妖豔且詭異。
一切塵埃落定。
江瀾整理好衣服跟着游宣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了滿臉八卦的德牧和鯊魚。
以及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應蒼。
那兩個人興許都是因為腦子短一條筋,意外的聊得來,蹲在屍骸遍野的研究所內唠着嗑,時不時給身邊那雜七雜八的屍體踢遠一點,搞得整個研究所內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江瀾出去的時候,正好和應蒼對視。
他眯了下眸子,燦金色的豎眸緩緩收緊兩分,崩成條豎線。
江瀾一向對這只梅花鹿沒什麽好感,他對于自己幼體期所發生的事并沒有太多印象,但對應蒼卻是抱有骨子裏的厭惡。
他總覺得應蒼身上散發出了股很令人的味道。
應蒼沖江瀾挑了下眉,那雙精致的狐貍眼稍稍眯了下,“好久不見了,怎麽現在對我還是這種态度呢。”
江瀾本來沒想着搭理他,直接移開了視線。
他本身長得就清冷,此時再刻意斂下眸子,更是凍的吓人,直嗖嗖的朝着周圍人放寒氣,讓葉楠航豎起來的狗耳朵抖了下,又顫顫巍巍的壓了下去
江瀾臉側猛地一冰,吓得他繃直了身子。
游宣曲起指節碰了下他的側臉,問:“怎麽,誰又惹你不開心了。”
江瀾回眸看向他。
游宣還是和平常一樣,眉眼矜貴,薄唇輕抿着,隐隐給人種不太好接觸的感覺,偏偏身上帶着股略顯甜膩的花香,和他的氣質意外的融合。
江瀾的視線落在他頸間,看見了自己剛剛情難自禁時留下的印記。
是串小小的牙印,并不明顯,
“沒事……”江瀾輕咳了聲,伸手抵了下唇,“沒有不開心。”
“都快把人凍死了,還說沒有。”游宣輕笑了下。
江瀾耳根泛着抹薄紅,臉燙的有些吓人。
興許是因為剛剛被标記的原因,讓他對眼前的alpha莫名有了絲歸屬感,垂眸看了許久,情難自禁的伸出指尖想去觸碰對方的垂在身側的手,又在游宣回眸看來時迅速收回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移開視線。
只是脖頸到耳後那異樣的顏色暴露了他的所有想法。
“鯊魚。”游宣開了口,“有空嗎,跟你商量點事。”
周青松正蹲在地上百無聊賴的看着手裏的地圖,盤算着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将這破研究所給直接爆破了,在聽到游宣的聲音後,擡頭看去。
“我叫周青松,不叫鯊魚,謝謝。”周青松吊兒郎當道。
旁邊的葉楠航不服氣的豎起耳朵:“那你還叫我小狗?”
“咋?不服氣?”周青松看向他。
葉楠航撇了下嘴,倒也沒繼續說話。
周青松把地圖從地上撿起來,抖落幹淨上面的灰塵,将那張小小的紙疊成一塊,塞在自己兜裏,看向游宣:“走吧,換個地說話。”
地下室五層安靜到了極致,能聽到上面那響徹一片的警報聲,周青松越聽越煩,直接擡手給被那群實驗體破壞的電梯井來了一梭子,警告的意味十足。
“說吧,打算找我聊什麽?”周青松問,“先說好,別問我是怎麽活下來的,那群技術人員什麽萬玩意對我來說就像是群小雞仔……”
話音未落,游宣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
“你不是為了那個催化劑文件來的。”游宣看向他,聲音平淡,“對吧?”
周青松揚了下眉。
“怎麽着?現在就開始揣測我的目的了?”
游宣輕笑了下,“也不算是揣測,只是覺得你在freedm地位應該還挺高的,正好借此機會,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準确來說,是談個條件。”
周青松席地而坐。
他一腳踹開周圍的屍體,硬生生給自己騰出來塊幹淨的空地,就那麽盤腿坐在其中,倒是帶着股說不上來的散漫。
周青松撐着頭,看着眼前這人,對方那淺褐色的眸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潤如玉,讓他根本看不懂裏面到底藏着什麽東西。
那眼神過于清冽,反倒讓他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我就是個打雜的,怎麽就地位挺高的了。”周青松随意的笑了下,“再者說,人家厲害的角色身邊随時随地都跟着幾個小弟,你看我像嗎。”
“憑借那個黑市。”游宣緩聲道。
周青松表情微變。
曾經在見到雲從的屍體時,周青松幾乎在看見催化劑樣本的瞬間就說出了型號和具體功效,很明顯對這件事情有所了解。
在他口中,自己就是從那所謂的黑市上看見的。
根據周青松的形容,那地方似乎不是什麽高級場所,輕輕松松,是個人就能參加,像是平常去逛菜市場一樣自由。
但他大概沒想到,那黑市,原主也曾經去過。
那地方是個權高望重的頂級人物所創建的,所以敢當着研究中心和反分化的面明目張膽的販賣催化劑樣本這種早就被設置為禁藥的物品,所參加的條件也完全沒有周青松所說的那樣随意,而是極為苛刻,只有收到官方邀請的幾個重要角色才能參與,原主當時也只是運氣好,在和某個研究中心的頂級人物一起參加了那場被稱之為黑市的拍賣場所。
游宣本來将這些事忘的七七八八,他所接受的記憶太繁雜了,導致某些很重要的信息點都會被遺忘在角落。
直到聽見周青松的說辭,他才确定下來自己的想法。
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二了吧唧的鯊魚并不是個普通角色。
氣氛詭異的有些安靜,安靜到能聽到二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青松笑了下。
“你這想的也太多了吧。”周青松擡眸看去,“所以,就算我地位高又能怎樣,咱們現在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怎麽?打算拿我去威脅我的小弟們撤離嗎,太天真了,我的朋友。”
游宣挑了下眉:“豪豬和蠍子果然是你清理的嗎?”
周青松俨然沒想到他能從自己簡簡單單一句話中得到這麽多信息,張着口愣了半天,最後還是閉上了嘴,狠狠的草了聲。
“他媽的,這就是我讨厭和你們這群聰明人講話的原因。”
周青松怎麽都沒想到游宣居然能知道的這麽多。
他的人自從到了島上就已經埋伏在研究所附近了,那兩個雇傭兵alpha也确确實實是他讓人帶走的,周青松本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完美到天衣無縫,連任何痕跡都沒留下,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他擡手抓了下自己的頭發,滿臉不爽的看向游宣:“說吧,跟我談什麽條件?”
游宣散漫的靠在牆壁上,抱着手看着他:“你是為了什麽而來的?我們是為了任務,情有可原,那你們呢。”
freedm的存在過于神秘,讓游宣一直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再加上周青松一副對催化劑毫無興趣的樣子,就更加捉摸不透他的目的。
能帶着人出現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絕對不是來送死的。
游宣眯了下眸子,看着眼前的周青松,眸底隐約帶了抹暗色。
周青松撐着頭,無所謂的笑了下:“既然你這麽聰明,那倒不如猜一下,這島上除了催化劑還有什麽值得我們過來的。”
游宣挑了下眉梢。
片刻後,他吐出了三個字。
“實驗體。”
周青松打了個響指:“bing,答對了。”
“那就好辦多了。”游宣唇角上揚,隐約帶了抹弧度,“我把這研究所裏所有的實驗體活捉回來交給你們,你們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這裏的無數實驗體都是研究所巨大精力所培育出來的,可想而知有多重要和珍貴,再加上這些實驗體基本上無法活捉,要想得到的話只能通過擊殺等方式來圍剿,已死亡的實驗體研究價值遠遠不敵活體,對freedm來說是件極難達成的事。
實不相瞞,活捉實驗體對周青松來說确實是個巨大的誘惑。
但他卻沒有輕易答應,只是支着手看着眼前這運籌帷幄的男人,面帶不解。
“所以,你要我答應你什麽?”周青松問,“先說好,太危險的事我可不幹,我還不至于為了幾只無法馴服的猛獸搭上自己的命。”
游宣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了口。
……
周青松臉上再也沒了笑意。
過了片刻,他回過神來,表情滿是質疑。
“你沒事吧?”周青松問,“你知道那群實驗體有多難掌控嗎,我們數十個人連一個發狂的實驗體都控制不住,現在你告訴我就為了一個他要把自己的命都拼出去?你是不是有病?”
游宣垂下眸子。
“我有自己的打算。”
周青松抿了下唇,滿肚子怒罵被他自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打算?打算個屁。
他早就看出來眼前這鳥不是個什麽好玩意,沒想到就連腦子都不怎麽樣。
算了,反正跟他也沒什麽關系,他管那麽多幹什麽,只要能把實驗體拿到手就行,到時候拿完自己直接跑路就好了。
周青松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索性直接放棄掙紮,“行行行,我答應你行了吧,你別搞得這麽悲觀,跟自己要死了一樣,萬一咱們都能活着走出去呢,我雖然不是太待見研究中心那群alpha們,但你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這樣吧,咱倆商量下,要是今天咱們能活着走出這裏,你就倒戈,來我們freedm,我保準給你個官當當,讓你後半輩子高枕無憂……”
他這話說的義憤填膺,倒是把自己感動的不行。
游宣只是輕笑了下。
“好啊。”他說,“等我們活着走出去,就去投奔你們。”
——
研究所外,依舊是漆黑的夜,夏天的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偶爾能聽到密林中傳來陣陣喧嚣的蟬鳴,擾亂了這一片寂靜。
那棟純白色的建築物大門敞開,無數武裝精良的alpha們已經從外圍将研究所團團圍住。
地下五層發狂的實驗體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不少匆忙逃竄的研究者們身上都穿着帶血的白大褂,極其狼狽的拿着手上的資料,在那些特種兵的掩護下向安全的地方逃去。
讓人意外的是,這裏的人明顯分為兩撥。
身上帶着被紫藤花所包圍的虎頭勳章的alpha掃了眼自己身邊站着的這人,眉眼隐約帶了幾分不滿。
“我們Alpha生物分化研究中心的人過來執行任務,你們反分化勢力什麽時候跑來湊熱鬧了。”
他們兩股勢力一向是水火不容,這是刻在骨子裏的。
再加上那所謂的那Omega做實驗的事傳了出來,世上所有人就對反分化的人更加沒了好感,甚至可以說是用厭惡來形容。
畢竟惡毒到那種地步,俨然不像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事。
他身邊站着的那是個穿着黑色長袍的響尾蛇alpha,長長的帽檐遮住眉眼,只露出半張精致的下巴。
即使是像這樣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也完全抵擋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陰郁,讓人反感到渾身不适。
響尾蛇alpha身形瘦的厲害,伸出自己那只幹枯到風燭殘年的手拍了拍身邊白虎alpha的肩膀。
“我們重要的實驗體丢了,自然是要來這裏找一下的。”
白虎面帶嫌棄的躲過了他的手。
明明聲音年輕到像是二十幾歲的青年,偏偏那雙手猶如枯木般滲人,渾身上下都帶着股異樣的詭異。
白虎并不想和反分化的人産生任何瓜葛,直接往後靠了兩步,躲過他的接觸。
響尾蛇alpha倒也沒有對他的行為展現出任何不滿,只是識趣的收回手,看向不遠處被人擊殺倒地的實驗體,被遮擋在鬥篷下的眼睛滿含悲痛。
“快走!”
不知道是誰發出聲怒吼。
剛剛在地下五層硬生生咬掉顆人頭的異化鳳尾蝶順着電梯井飛出,将目标鎖定在一個女性研究員身上,女性研究員幾乎是慌亂的想要逃跑,但一不小心踏在地上的血跡上,整個人踉跄倒地,頭頂很快的被遍布上了層陰影。
“啊啊啊!”她爆發出陣尖叫。
“我不是故意的,孫窪,孫窪!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名字的吧?”女研究員倉皇的跪倒在地,“你……你是亭川孤兒院的孩子,你是個蝴蝶Omega,我把你帶回來的時候還誇過你很好看,你忘了嗎?我還給你買過糖……孫窪,你看看我,是我啊……”
女研究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嘴裏不停的念叨着那個名字。
鳳尾蝶的動作很短暫的停了片刻。
它張開的巨口中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齒,不知道是誰的眼睛卡在牙縫中,正無神的注視着眼前的女人。
女研究員快要被吓傻了,慌張的低下頭。
她以為眼前的實驗體有了以前的記憶,趕緊絞盡腦汁的回想二人的經歷。
“是我當時帶你去休息的,你還記得嗎?你說你想吃糖,我還去給你買了……我也不知道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孫窪,看在姐姐給你吃糖的面子上,放過姐姐行嗎……”
鳳尾蝶喉間溢出陣陣意味不明的聲調。
“糖……”
女研究員慌亂點頭:“對對對,是我,是我給你買的。”
“有、藥。”鳳尾蝶所發出的聲音幾乎變了調,讓人根本聽不出來它原本的性別。
“很、疼……”
“是n……下了、藥。”
女研究員的臉色驟然蒼白了幾分。
“不是我,我,我也是按照上面的吩咐辦事,你不要找我算賬啊!啊啊啊!”
下一瞬,鳳尾蝶張開的巨口猛地合攏,那破音的尖叫聲被它吞入口中,徹底沒了聲響。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安靜的研究所一層,站在外面的幾人正好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控制不住的皺起了眉。
白虎稍稍擡手,示意身後的人們準備射擊。
他所接到的任務是控制住所有的實驗體,讓它們無法逃出實驗室,自然需要履行自己的職責。
“準備,不管是否檢測到攻擊意圖,在對方踏出研究所的時候直接擊斃。”白虎冷聲道。
武器上膛的聲音同時傳來,黑漆漆的槍/口瞄準了門口。
白虎沒注意到的是,身邊的響尾蛇alpha擡手捂住胸口,試圖控制住自己異樣的呼吸,看向那異化鳳尾蝶的眼底滿是狂熱和喜愛。
“我的孩子……”
響尾蛇alpha費力的攥緊胸口,卻還是抵擋不住那裏傳來的悸動。
“我可愛的孩子們,真的太讓我開心了。”響尾蛇費力的喘着氣,被遮擋在帽檐下的眼神多了幾分迷戀,“單單是這麽個失敗品就能做到這種地步嗎……那我最得意的作品豈不是能給我帶來更大的驚喜,哈哈哈哈……”
白虎淡淡的斜了眼身邊的這個異類,眉眼止不住的嫌棄。
“這就是我不喜歡你們的理由。”白虎冷聲道,“全都是群瘋子。”
響尾蛇看向他,聲音都是微顫的:“你不懂,看着自己親手制造出來的孩子取得今天的成就,身為父母的我會有多麽的自豪和興奮。”
自豪和興奮?
白虎冷笑了聲。
能把這麽惡心的實驗體當做自己的孩子,或者說,能狠得下心将一個好好的人改造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居然還能說出這種将自己代入到父母角色的話。
還真是腦子出問題了。
白虎看向不遠處那個滿身血腥的鳳尾蝶,女研究員的頭還在它口中咀嚼着,透出陣陣令人發寒的聲響。
他緩緩擡起手,面色凝重。
“三、二、一。”
“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