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囚籠裏的omega(25)
實驗室內極其安靜。
紅酒味信息素還沒來得及彌漫,就硬生生被雪山玫瑰的香氣壓了下去,專屬于alpha的壓迫感随着信息素刺入腺體,帶着鑽心的痛意。
應蒼無力的咳嗽了下,臉色越發蒼白,眉眼卻明豔如初,唇角含着抹笑意。
“我……倒是想早點死。”
他看向游宣,喉間握着他命脈的那只手已經控制不住的蔓延出些許黑色鱗片,江瀾咬緊牙關,連指尖都是顫抖的。
“江瀾,松手。”游宣指尖搭在江瀾手腕上。
江瀾抿了下唇,只感覺右臂傳來陣陣刻骨銘心的刺痛,讓他幾乎控制不住的半獸化,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那妖豔的羽翼紋路逐漸被鱗片所覆蓋,鱗片從皮肉鑽出,鮮血淋漓。
他咬牙忍痛,将右手背在身後,雪山玫瑰的安撫信息素湧入腺體,稍微緩解了右臂的劇痛。
失去束縛的應蒼跪倒在地上,咳出口鮮血。
妖豔的紅色落在唇角,襯的他整個人越發易碎,媚眼如絲。
“你還真是護着他。”應蒼笑了下,被血浸潤的紅唇扯出最後一絲凄慘的笑意。
游宣上了膛:“解釋。”
“解釋什麽?”應蒼問,“那東西你不是也聽說了嗎,催化劑樣本……只不過我拿的是最接近于成品的那一類,藥效會擴大數倍,一般是針對于幼體期實驗體使用的……只不過我比較好奇,要是這種東西被已經進入成熟期的實驗體接觸會發生什麽後果。”
說着,他頓了下,眼角稍稍挑起。
“大概是會控制不住暴走吧。”應蒼擡眸看向游宣,“怎麽,很意外嗎?我居然會背叛?”
游宣眯了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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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的暴動聲越發強烈,似乎下一秒這脆弱的實驗室房頂就會被直接掀開。
游宣知道,這都是幕後那人為了逼他們出去所做的一切。
“裝甲車那次,也是你吧。”
游宣緩聲道。
應蒼沒有回答,只是阖了下眼。
他身上有太多數不清的秘密,似乎他本身的存在就是為了成為別人的提線木偶,按照規定好的路線中規中矩的走完一生,即使最後的結局是粉身碎骨。
“是我。”應蒼承認了,“把你們引到這裏來也是我幹的,從你們踏入研究所開始,我就策劃好了這一切,為的就是讓江瀾被激化……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我大概也不會被需要了。”
“游宣,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完全自由的,而我不是。”
“我從出生開始就是為了迎接死亡的,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後,我的意義也就不複存在了。”
他苦笑一聲,擡手握住冰冷的槍/口,微長的發絲垂在眼角,被液體濡濕。
“來吧,游宣,殺了我。”
雪山玫瑰信息素中的殺意越發濃烈,連游宣自己都沒發現的是,他背後的羽翼控制不住的生長出來,在頃刻間展開,打碎了一地的器皿。
吓得旁邊的葉楠航尾巴夾緊了好幾分,顫巍巍擡頭看向順着通風管道湧出的白霧,霧氣已經将通風管道腐蝕,被腐蝕的金屬化作液體滴落在地面,泛起陣異樣的煙霧。
他抿了下唇,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什麽時候插話比較合适。
形勢已經越發嚴峻了。
是出去,還是被困死在這裏,興許都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
江瀾合了下眼,他能感受到灼熱的刺痛從右臂逐漸蔓延,直達心髒,心跳的速度異樣到有些難以控制,他只能費力的捂住胸口,控制住自己異樣的呼吸,雙腿不受控制的有些發軟,讓他險些直接栽倒在地。
游宣側眸看去,就看見了江瀾蒼白至極的臉色。
右臂的蛇鱗持續不斷鑽破血肉蔓延出來,下颌的位置已經滿是鱗片,顯然他在極力克制住半獸化,但在催化劑的作用下,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費。
“解決辦法。”游宣聲音都是冷的,他看向應蒼,指尖稍稍用力兩分,“你應該知道,我不會那麽輕易讓你去死。”
應蒼揚了下頭。
“沒有。”
他的回答很直接。
“催化劑一旦進入人體,所造成的的後果是不可逆的,不光是我,就算是我上面的那位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而且友情提醒你一句,我體內被植入了監聽裝置,我所說的一切都會被他們聽到……”
應蒼笑了下。
“我知道逃出去的方法,能讓你們擺脫島上的這群追兵,從他們的右……”
話音未落,爆炸聲驟然襲來。
應蒼纖細的脖頸後驟然炸開一團血花,脆弱的腺體在頃刻間被擊穿,剎那間血流成河。
他的眼并沒有完全合上,只是固執的看着一個方向,睫翼無力的顫動了兩下。
“別讨厭……我。”
應蒼的聲音沙啞到幾乎聽不清,喉管的撕裂讓他嘴角都溢出了血沫。
他擡手,無力的攥住了游宣的衣角。
“我……”
這句話終究還是沒說完。
他的生命伴随着時間的流逝徹底消亡,那雙精致的狐貍眼再也沒了平常的媚意,反而帶着股滿是絕望的悲涼。
一條鮮活的生命轉瞬即逝。
游宣垂眸看着他握着自己衣角的手,此時那只手已經無力的垂在身側,砸進蔓延出來的血跡裏。
失去控制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腺體的位置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在旁邊看戲看了許久周青松起身走來,頗為可惜的開了口:“死的這麽幹脆,果然是有監聽設備啊。”
他随意的在腳下的那片血污內翻找了下,看見了其中的極其微小的盒子,眼角帶了幾分不屑,擡腳将那盒子碾碎。
“真遺憾,我還想着等任務結束之後連同這個美人一塊策反呢。”周青松笑了下,蹲下身子摸着那冰冷的鹿角,“你們說這玩意割下來帶走是不是個不錯的裝飾品?等等,鐵的?有夠難看的……”
游宣完全沒時間聽這人在念叨些什麽,只是收了槍,來到江瀾身邊。
“你怎麽樣?”
游宣小聲道,忍住腺體的脹痛緩緩釋放出安撫信息素,盡管帶來的效果微乎其微。
江瀾已經完全沒了站起來的力氣,半個身子鱗片化,刺激腺體成長的藥物讓他本就是移植的腺體痛苦不堪,連呼吸都是灼熱的。
游宣小心的将他攬入懷中,眉眼越發透着股寒意。
“很疼……”江瀾攥緊了他的羽尖,聲音帶着輕微的顫抖。
游宣并不擅長安慰人,只能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小心的安撫着。
漆黑的鱗片俨然已經蔓延了半張臉,江瀾意識不清,只覺得自己現在這樣不大好看,徒勞的伸手擋住自己的右臉,就感受到溫熱的吻落在了手背。
“再忍忍,馬上帶你出去。”游宣緩聲道。
實驗室屋頂驟然傳來聲爆炸聲,堅固的房頂在這樣的攻勢下終究還是承受不住了,塵土順着縫隙滑落,屋內塵土飛揚。
葉楠航豎起耳朵,仔細看着上面的動靜。
“宣哥,走嗎?”他問。
游宣沒接話,身後的羽翼緩緩收攏,乖順的貼在後背。
“先說好,我是有辦法讓你的小Omega狀态好受一點的。”周青松吊兒郎當的笑了下,在二人驚詫的眼神中露出自己那整齊的獠牙,“前提是,你需要讓我活着從這裏走出去。”
活着出去……
“你外面的人呢?沒辦法接應你嗎。”游宣問。
周青松:“剛剛收到消息,外面都是些拿着專業武器的人,有專門針對alpha的抑制劑,就算是我被那種東西打中估計也不會好受,我的小弟們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再來做個交易吧,你保護我活着出去,我就讓你的小狀态好轉點。”
游宣垂下眸子,看着懷中的江瀾。
江瀾徒勞的伸手攥緊他的羽尖,眼角都泛着抹異樣的紅,被疼痛折磨到幾乎失去意識。
“你剛剛答應我的事可還沒做到。”
游宣聲音透着股寒意,看向周青松:“交易這種事,向來都是公平的。”
周青松罕見的直起了腰:“那群實驗體我的人還沒有控制住,距離這裏太遠了,要是等他們全部處理完再趕過來至少得需要十分鐘。只要咱們兩個聯手,撐夠十分鐘,那麽所有人都可以活着出去,考慮一下?”
游宣擡手,咬破指尖,鮮血在指尖凝結。
他沖着周青松伸出手,聲音很輕,帶着無法讓人拒絕的意味:“十分鐘就十分鐘。”
周青松挑了下眉梢。
alpha之間交換血液的儀式被人認作是牢不可破的契約,但凡有其中一人沒有遵守約定,就會獲得相當可怕的懲罰,以血為盟,是極其極端的談判方式。
周青松直接咬破手指,幹脆利落的将指尖印在血珠上。
血珠順着傷口的破損處蔓延,整個指尖被覆蓋上有些妖豔的紋路,看起來竟意外的好看。
他笑了下,笑容帶着隐約的病态,
“一言為定。”
——
研究所外圍,朝陽已逐漸升起。
那抹微涼的陽光驅散了森林內所有的陰霾,灑在守在研究所門口的大部隊身上,手中那閃着寒光的武器越發奪目,所有裝備精良的alpha們整裝待發,看着眼前那剛剛轟炸出來的巨大地洞。
帶着兜帽的陰郁身影頗為遺憾的取下已經滿是電流音的耳返,老眼昏花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洞口出。
“該出來了。”
他說。
話音剛落,眼前就出現道人影。
長身玉立的蛇鷺alpha逆光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上,身後黑白相間的羽翼緩緩合攏,眉眼溫潤如玉,卻意外的透着股拒人于千裏外的寒意。
幾乎是他出現的瞬間,雪山玫瑰信息素席卷而來,在場所有alpha的腺體都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們控制不住的伸手捂住了後頸。
這是力量上絕對的壓制。
作為特攻局最強alpha,游宣的存在本身便是種極大的壓迫。
他們許多人曾經對這個傳說中的alpha産生過敬畏之心,這次突然見到本人,自然從骨子裏便是帶着畏懼的。
白虎alpha勉強能抵擋住這樣的壓迫,但表情也有些難看。
“Alpha生物分化研究中心特攻局旗下,游宣。”白虎掏出自己的證件,“我以研究中心的名義通知你,你即将被逮捕,在三秒內放下手中的實驗體—α,我還能看在以前是同事份上,體面的帶你離開這座島嶼,只要你有辦法證明自己和這些肮髒的實驗體沒有任何關系,研究中心還是會考慮對你從輕處罰的。”
游宣擡了下眼。
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情緒,明明是極其溫柔的顏色,此時卻透着刺骨的寒意。
“肮髒的實驗體?”游宣輕合了下眼,嘴角若有若無的帶了絲輕嘲,“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
白虎沒接話,只是下意識的摸上了腰間別着的□□。
他看向游宣懷裏的Omega,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
Omega下半身已經化為蛇尾,鱗片逐漸向上蔓延,半張臉都被漆黑的鱗片所覆蓋,面色蒼白到了極致,帶着股惹人憐惜的易碎感。
游宣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皺眉,雙翼直接收攏,将懷裏的江瀾安安穩穩的護住。
“你這是什麽意思?”白虎已經上了膛。
游宣聲音很輕:“你不該問我,應該去問你身邊的那個……”
“為什麽會選擇僞裝自己的身份,帶着Alpha生物分化研究中心的人來圍剿你最為寶貴的實驗品,和曾經為你效勞的alpha,是為了給你那項反人類的惡毒研究找一個更為冠冕堂皇的借口?還是想着借此機會徹底隐藏你曾經做過的一切?應該不外乎就這兩個理由吧。”
游宣笑了下,視線落在那個穿着兜帽的陰郁身影身上。
“您說是吧,博士?”
這兩個字一出,全場驟然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白虎不可置信的看着身邊這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将他和心目中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聯系起來。
他咬牙看向游宣:“你妖言惑衆幹什麽……”
只是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就緩緩擡了手,用那雙幹枯到極致的手摘下遮擋在臉上的兜帽。
兜帽下所擁有的是張異常清秀的臉,只是眉眼間那股病氣濃重到幾乎難以化開,就連白虎自己都沒注意到,在那張臉露出的瞬間他松了口氣,可卻又在氣吐到一半的時候屏住了呼吸。
在那張臉接觸到陽光的時候,如同洩了氣般,原本光滑的皮膚逐漸蒼老,在短短幾秒鐘內臉上就布滿了皺紋,身形也随之岣嵝下去,緩緩彎下了腰。
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老化過後的臉,正是他們最為熟悉的老者。
Alpha生物分化研究中心研究組最權高望重的人,尊稱博士。
白虎眸子緩緩縮緊,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博士慢慢悠悠的從兜裏拿出眼鏡給自己帶上,又成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你是怎麽發現的?”博士緩聲問,“讓我猜猜,是那頭小鹿告訴你的?”
游宣:“你覺得他會有機會說出那種話嗎。”
博士笑了下。
“也是。”
他随手扔掉手中的耳返:“一個二十四小時都活在我監聽下的孩子,我倒是不覺得他會有機會背叛我,倒是你……游宣,你懷裏的那個孩子是我最寶貴的作品,我可以心平氣和的和你談,只要把那孩子給我,我就保證你不會出事。”
他身邊所站着的白虎嘴唇輕顫了幾下。
“博士……”白虎握着槍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您……不是Omega嗎?”
一個Omega,身上怎麽會散發出來那股強烈的殺意?
博士側眸看向他:“你覺得呢?”
身為一個學術界最頂級的研究者,他可以狠得下心,将各項試驗的成功樣本複制在自己身上。
也正是因為移植了那個年輕的響尾蛇alpha腺體,他才可以短暫的維持自己年輕時的模樣,享受到重回青春的感覺。
這也是他最開始的目的。
創造一個alpha和Omega共同生存的世界,讓Omega不再單純的成為那些人的生育機器,而是有自己的意義,能活出屬于自己的人生。
白虎徹底說不出話了。
站在他身後的所有alpha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只是有股莫名的寒意順着脊椎逐漸蔓延,讓他們幾乎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對自己下得去手。”游宣眯了下眸子,“很開心吧,自己下了這麽大的一盤棋,讓我們所有人都成為了你的旗子。”
博士對他話裏的嘲諷充耳不聞。
“旗子又怎樣,只要你們乖巧聽話,我怎麽都不會害了你們的。”
他沖着游宣伸出手,那只風燭殘年的手頓在半空中,“來,把江瀾交給我,我讓他們放你走。”
游宣沖着白虎挑了下眉。
“你們聽他的?”
白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徒勞的回眸,看着周圍這群穿着黑袍的人群。
他知道,自己本應該對這些反分化勢力極其厭惡,畢竟他們當時的所作所為傳出來令人發指,不知道有多少Omega慘死在他們的手術臺上,但是聽那些人的口頭講述就知道在那裏發生過多麽殘忍的案例。
他自诩自己是個極具正義感的人,但現在……
他對自己所認為的正義産生了懷疑。
博士在研究中心的地位相當德高望重,幾乎算得上是高層首腦中的一員,他的命令幾乎就相當于是上層的指示。
白虎緊緊合上眼,深吸一口氣,放在身側的手指尖已經深深刺入掌心。
“聽。”他說。
游宣眸色暗了幾分。
他本來還想着借此機會策反一下這個看起來就是正義之士的白虎,為周青松多争取點時間,現在看來……
博士推了下自己的眼鏡,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還想給你的朋友們争取時間嗎?游宣,你別忘了,我可是研究中心表情管理學的指導老師,你真的以為自己的小心思可以瞞得過我嗎?”
游宣猛的一怔。
下一瞬,迫擊炮驟然襲來,游宣向上閃躲開來,身後原本就存在的巨坑被擊中,形成了一連串的連鎖爆炸,飛濺出的火光甚至落在游宣的羽翼上,原本潔白的羽毛在瞬間黑了一塊。
“咳咳……”
周青松捂着鼻子從洞裏爬出來:“我真的是草了,你們能不能別一言不合就給我來一炮啊?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
他甩了下自己被燒到的頭發,滿臉的不耐。
在他身後冒出了雙棕色耳朵。
葉楠航躲在裏面聽了很久,自以為自己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看見不遠處那個身穿黑袍,面容和藹的老者時,終究還是憋不住了。
葉楠航的尾巴死死的夾在腿縫裏,嘴唇緊抿着,看向博士的眼神裏滿是警惕。
博士沖着他輕笑了下,臉上仍然帶着溫柔。
“怎麽突然這麽怕我?”博士聲音溫和,“航航,我是不會害你的。”
葉楠航被他這聲音吓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縮在了周青松旁邊。
“去你媽的不會害我。”他小聲罵了句,“都把我們搞成這樣了,還說不會害我,我看起來很傻嗎?不要臉的老東西……”
衆人陷入片死寂般的沉默。
游宣回眸看着他,有點不敢相信,膽子小成那樣的葉楠航居然敢當着博士的面罵他。
博士面不改色:“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消息沒錯的話,你應該吸收了催化劑樣本,有了自愈能力吧?這是件好事,來吧,到我這裏來,成為我的孩子,我會保證你的安全,讓你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裏,給你一大筆錢,讓你過你所想要的生活。要是你還要跟我作對的話,可就必死無疑了。”
他伸出手,和藹可親的樣子像極了從前。
他口中所說的一切實在是過于有誘惑力,對于渴望平靜生活的葉楠航來說更是帶着無法抗拒的魔力。
是生或是死,只在一念之間。
葉楠航抿了下唇。
周青松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尾巴跟螺旋槳一樣緩緩搖起來,小聲草了聲:“你別心動啊……”
誰知話音還沒落,就看見身邊這德牧舉起手,幹脆利落的沖着博士豎了個中指。
“什麽狗屁我是你孩子,老子是你爹!”
周青松:……